派了人去取放在藝術大街街口的奔馳G63,在孟慶華的再三堅持下,王芷琳上了孟慶華的車,張航識趣的坐在了後座。
“芷琳姐,你真沒事麼?有沒有傷到哪裡?”孟慶華開着車行駛在送王芷琳回家的路上,不放心的問道。
“真的沒事,張航護着我來着,能有什麼事。”王芷琳回道。
“哎呀,你這胳膊怎麼了?”紅綠燈路口,孟慶華側過頭,猛然發現王芷琳手臂上有一抹青紫,慌張的問道。
“奧,沒事,是那個流氓拉我手臂弄得,沒事。”王芷琳臉色微紅的說道,聽孟慶華的口氣,彷彿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一樣。
“狗日的,剛纔真是便宜他了,敢弄傷芷琳姐,老子打斷他的腿!”孟慶華一把排在方向盤上,氣憤的說道。
“你能不能不說髒話?”王芷琳不滿的對出口成髒的孟慶華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一定注意!”孟慶華擡起手作勢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頗有一番說錯了話的男人自己掌嘴給小嬌妻陪罪的意思。
張航一臉姨母笑的看着前排,感受着空氣中瀰漫的“酸臭味”,人生閱歷“格外豐富”的他哪裡會看不出孟慶華的心思,見孟慶華不知分寸的舉動讓王芷琳有些尷尬,張航適時的出聲打岔道:“華子,剛纔我想起了一樣適合你學的功夫,想不想學?”
“啊?學!什麼功夫啊?”孟慶華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忙順着張航的話問道。
“嘿嘿,你明天早上把那五圈跑完,我就教你。”張航吊足了孟慶華的胃口,至於要教給孟慶華的功夫,正是今天那個時曉申所用的指間乾坤,孟慶華體質根骨都不是習武之才,天賦卻是不差,這脫胎於下九流偷盜一行的指間乾坤對修行者的體質根骨沒那麼高要求,正好適合孟慶華修習。
“啊?那我也學不上了啊......”孟慶華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不想學?”張航納悶的問道。
“這五圈跑完,我累死了,死了還學個球......”孟慶華一副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道。
“你又說髒話!你以後別跟我說話了!”聽見孟慶華脫口而出的髒話,王芷琳氣憤的對孟慶華說完,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不再搭理孟慶華,本來王芷琳雖然出生於書香世家,但作爲90後的王芷琳也不至於對髒話如此嚴格,只是不知爲什麼,聽到孟慶華說髒話,王芷琳總是氣不打一處來。
“哎喲,我這嘴,芷琳姐你別生氣,我指定改,下不爲例!”孟慶華一邊道着歉一邊擠着眉毛給張航使眼色,示意張航快救救場。
“咳咳,華子,今天該說不說真的多虧了你來得及時,要不是你來救我們啊,我的定製西服和王大小姐可就危險了。”張航無奈的出聲“調節氣氛”。
“你的西服?”王芷琳果然被張航的話分散力注意力,轉頭看向張航,滿臉疑問。
“是啊,華子晚來一點,我打的那些王八蛋鼻孔竄血,蹦到我身上,我這西服不就廢了麼。”張航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哈,你少嘚瑟了,要不是......這個不文明的人來了,那百十號人早就給你打飛了。”王芷琳哪裡知道張航的實力,只當是張航在吹牛,不過想到在自己眼裡一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孟慶華居然也有這麼霸氣的一面,王芷琳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下來。
笑鬧間,車子緩緩停在一個封閉小區門外,王芷琳解開安全帶,轉頭對張航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沒有分寸,險些釀成大禍,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說罷王芷琳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也謝謝你哦。”遲疑了片刻,還是轉身對着臉上寫着失落的孟慶華致謝道。
孟慶華彷彿川劇變臉一般瞬間滿血復活,傻樂着對王芷琳說道:“芷琳姐你太客氣了,咱倆啥關係,嘿嘿。”
“哼!誰跟你有關係,再見!”王芷琳哼了一聲,紅着臉飛快的下了車,向小區內走去。
張航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着失落的低下頭的孟慶華,一巴掌呼在孟慶華後腦海上,“你死人啊,晚上路這麼黑,萬一小區裡有危險呢,還不快去送送。”
“啊?”孟慶華看着燈火通明的小區,傻呵呵的看向張航,這明亮的像白天一樣,哪裡黑啊?小區裡還有兩名拿着電棍巡邏的保安,那有危險啊?
“哎我去了,你們孟家有你這麼個長孫算是拉到了,香火要斷了,你特麼下車去送送!”張航怒其不爭的說道。
“啊~芷琳姐等等我!我送你!這黑燈瞎火的,太危險了!!”孟慶華恍然大悟,大喊着向王芷琳追去。
“這傻子。”看着孟慶華遠去的背影,張航搖了搖頭,下了車蹲在馬路牙子上點燃了一顆煙。
一番折騰此時已是晚上九點,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陸續散去,加了班晚歸的白領們正望眼欲穿的繞着小區尋找着車位,馬路對面的水果攤一家三口正忙碌的收着攤,張航深深地吸了口煙,眼中浮現出一抹滄桑與疲倦。
“您的快遞。”一名身着快遞員工作服的陌生人騎着電動車從張航身旁路過,扔下一個快遞盒子後飛快的離去,不作一絲停留。
張航看着丟在自己身前的快遞盒子,也不驚訝,丟掉菸頭拿着盒子上了車。
藉着路燈的光亮,張航緩緩打開盒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盒子中迸發出來,張航皺了皺眉頭,看向盒子中的“物品”。
盒子中,一截滿是血跡的手指被透明氣泡膜包裹着,打開手指旁一張像是從破舊報紙上撕下的泛黃紙張上,鮮血寫就的寥寥十數字映入張航眼簾。
“槍手已死,被碎屍,只餘食指,追查中。”
看了片刻,張航默默的掏出打火機,在車載菸灰缸之中點燃了紙張,微弱的火光映射下,張航臉上佈滿寒意。
紙張燃盡成灰,張航拿起盒子中的一截斷指細細端詳,斷指沒有指紋佈滿老繭,以張航的眼力自然一眼看出手指的主人是一名常年用槍的高手,手指斷裂處參差不齊,不像是刀斧斬斷,倒像是被什麼野獸撕裂一般。
“呵呵,有點意思。”張航嘴角泛起一絲詭秘的微笑,從腐壞程度看,這截手指“離開”主人的時間大概兩天左右,也就是說,那名槍手在刺殺自己失敗之後就被人取了性命又殘忍碎屍,分明是不想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張航將斷指當做玩具,上下拋接着,眼神冰冷的看着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