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一輛勞斯萊斯出現在了張航二人的視線中,孟慶華走到路邊,興奮地招着手。
勞斯萊斯緩緩停下,車門打開,孟驚石急三火四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張先生,您沒事吧?剛剛孟家眼線彙報說途中發生了意外,可擔心死我了。”孟驚石走到張航身邊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着說道。
“沒事,就隨手殺了幾條狗,你還是看看你那寶貝孫子吧,都嚇尿了。”張航笑着指着孟慶華調侃道。
“我沒有!我這是汗!”孟慶華指着褲子上的汗漬連聲辯解道。
“沒用的東西,你要是能嚇尿了,以後逢年過節給你爺爺上墳你就不要去了!丟人!”孟驚石雖然嘴上數落着孟慶華,眼神卻關切的查看着自己這寶貝孫子。
“我真沒有!我這真是汗!”孟慶華哭喪着臉說道。
“走,咱們回家。”經歷了這“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饒是張航也有些身心疲憊,邁步上了車,孟驚石拉着鬱悶的孟慶華跟着上了車。
“孟若瑜那邊沒事發生吧?”車上,張航出聲問道。
“一直在實驗室,沒出來過,按照您的吩咐,我沒告訴若瑜您的事情,只說您要出趟遠門辦些事情。”孟驚石給張航點了根菸,如實說道。
“本以爲這次得在西南軍區待兩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家了。”張航深吸一口煙,笑着說道。
“我聽說田銘被押送京城受審了?”孟驚石小心翼翼的問道。
“喲,老孟,消息挺靈通啊。”張航詫異的看向孟驚石。
“嘿嘿,雖然孟家按照我父親的遺囑不曾從軍參政,但還多少有點我父親遺留下的人脈,嘿嘿。”孟驚石老臉一紅,訕笑着說道。
“這事雖然被田銘全部抗下,但是我不相信田銘一個參謀長有這麼大的能力和膽量,況且田銘身在部隊之中多年,又是韓勳雄的老部下,我不相信田銘是那種視士兵性命如螻蟻的人。”升騰而起的煙霧中,張航眯着眼睛說道。
孟驚石神情一凜,人老而成精,孟驚石自然聽得出話中有話,“您的意思是田銘只是個替罪羔羊?”
“在我想來,僞造證據和截殺我的人應該是同一波,至於田銘,應該是被人蠱惑或是有什麼不得已地苦衷。”張航冷靜的分析到。
“我這就安排孟家的眼線去查查田銘的家人。”孟驚石果斷的出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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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應該已經來不及了。”張航眼神看着車窗外的遠方,輕聲說道。
“來不及?您的意思是?不會吧?”孟驚石神情凝重,有些不敢相信張航的判斷。
“如果幕後之人是你,田銘已經認罪,你會讓他活着再次接受調查麼?田銘一死,此事自然不了了之,蓋棺定論。”張航搖下車窗,彈飛手中的菸頭,神情複雜的說道。
孟驚石臉上露出震驚得神色,張航的話雖然有些驚世駭俗,但卻不無道理。
“回家睡覺,明天還得去接你孫女呢。”張航長長的吐了口氣,笑着說道,既然理不清頭緒,那就順其自然,蝨子多了不癢。
“華子,回家趕緊換褲子吧,哈哈哈。”張航看着垂頭喪氣拿塊毛巾蓋在褲子上的孟慶華大笑着說道。
“爺爺,你相信我,我真沒尿褲子!”孟慶華無奈的再次對孟驚石解釋道。
“哈哈哈哈......”
一架軍用飛機從西南軍區機場起飛向着京城而去,機艙內,一名頭髮灰白的老人垂着頭靠在座椅上,左右各坐着一名面無表情的西裝男子。
“還有多久到京城啊?”老人低着頭輕聲問道,聲音枯槁沒半點生機。
“三個小時後到達京城。”
“我是在軍事法庭受審麼?”老人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們只負責押送。”老人身旁的西裝男子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老人緩緩擡起頭,老人面如骷髏,眼眶深陷,眼中佈滿了血絲,嘴脣乾裂,神情恍惚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爲了我那唯一的孫子,足足二十三名士兵的性命,被我田銘親手葬送......”
“韓老將軍,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您的教誨,沒照顧好布雲......”
“我這雙手沾滿了士兵的血......到了下面,您抽死我我也不吭半聲......”
老人斷斷續續的唸叨着,聲音低不可聞,身旁訓練有素的兩名男子目不斜視,充耳不聞。
“老將軍,怪不得您和孟老將軍臨走之前留下遺囑不讓後代從軍參政,我今天才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
“我很快就去給您賠罪......”
勞斯萊斯緩緩駛入孟家,看着眼前燈火通明的孟家大院,孟慶華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嚎了起來,那麼多人慘死在眼前,各種悽慘的死狀縈繞在腦海之中,讓孟慶華的心彷彿被一塊大石頭重重壓着,此時回到了熟悉的家,孟慶華再也抑制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憋回去!”孟驚石出聲呵斥道。
“讓他哭吧,當時的場景確實不是他這樣的年輕人能承受的,哭出來會好一點。”張航攔住滿臉恨鐵不成鋼,伸手要揪孟慶華耳朵的孟驚石輕聲說道,不曾經歷過大風大浪,孟慶華能堅持到現在才崩潰,已是出乎了張航的意料。
“這......唉,讓張先生見笑了。”孟驚石嘆了口氣說道。
過了一會兒,張航覺得孟慶華髮泄的差不多了,附身在孟慶華耳邊小聲說道:“你這個樣子我要是拍下來,我覺得王芷琳可能會覺得很好笑。”
“嘎。”聽到張航的話,孟慶華瞬間止住了哭聲,一時間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抽過去,多虧了張航一巴掌拍在後背上,這才喘上來了氣。
“臥槽,這特麼愛情這麼大魔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