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古舒墨的話,胡念撇了撇嘴,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本來就挺不想承認自己被輕易打敗的事情,現在不僅要告訴家裡的小寵物,還要告訴只見過幾次面的古舒墨,想一想這有多丟臉,他的臉就皺成了一團。
“我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情的,實在太影響我英俊瀟灑的形象了。”胡念糾結的說道。
聽了胡唸的話,古舒墨的臉抽了一抽。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隻狐狸,毛色確實稱得上漂亮,可眼前皺成一團的包子臉,怎麼看也看不出哪裡可以稱得上英俊瀟灑,一般人只看臉認得出來是隻狐狸就不錯了。
古舒墨也不去接胡唸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胡念也不再開玩笑,低着頭陷入了回憶中:“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隱身進了晚晚的直播間,可是中途的時候,我察覺到法力不夠了,就立即從直播間裡出來了,可是在快出直播間的最後一秒,不小心現了原形。大概那個人一直在看晚晚的直播,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竟然被他看到了。”
胡念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昨天我出了直播間之後就回來了,等到晚晚下班的時候纔去她的公司下面等他,沒想到一到公司下面,就被他的結界罩住了。他一見到我,就問我是不是出現在晚晚直播間的那個妖物,然後就直接動手了。”
胡念沒有繼續講下去,因爲結果很明顯,他被完虐了。
殷晚晚點了點頭繼續講着,說到昨天的事情,還顯示出心有餘悸的神色:“昨天我在公司裡準備下班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有奇怪的聲音,一看竟然是胡念正被別人掐在掌中,我就立刻跑下去救他了。奇怪的是那個人的確是認識我的,還因爲我的出現呆愣了,所以我才能把胡念救出來。”
“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人表面上只是來除掉我的,畢竟他一口一個妖物,叫得正氣鼎然。”胡念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古舒墨聽了胡唸的陳述,說道:“會不會是打着降妖除魔的名號,打你內丹的主意?這年頭,道貌岸然的小人可不少。”
“或者,他也發現了晚晚體內封印的東西。所以誤把你錯當成對手,藉機把你先除掉?”古舒墨沉吟了幾秒,卻又說出了第二個猜測。
胡念聽了古舒墨的話,猛的擡起頭,與古舒墨四目相對,二人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胡念嘆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我倒寧願他是打我內丹的主意了。如果是打的晚晚的主意,那我們倒顯得有些被動了。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出手,何時會出現,百密一疏,我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晚晚的身邊。”
古舒墨也是覺得有些無奈,問到:“那個人長什麼樣?”
“大約二十多歲上下吧,和你們差不多的年齡,長相平凡,丟到人堆裡面就認不出來那種類型。”胡念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不太記得那個人的臉。
“那個人的法力又如何呢,很強嗎?”古舒墨又問道。
胡念聽了古舒墨的問題,看了一眼古舒墨,似乎在拿他們做比較:“那個人的法力嘛,馬馬虎虎,跟你差不多吧。比不上我。”
本來在很嚴肅的討論問題,古舒墨聽了胡唸的這個話又有些無語了,鬼曉得是哪隻狐狸差點載在那個人手裡呢,現在卻跑這裡吹牛。
心裡這麼想的,不過這件事牽扯到殷晚晚,古舒墨也不敢掉以輕心,便繼續同胡念商量起對付這個“隱患”的辦法。
“不管那個人的目標是你還是殷晚晚體內的法器,總之他上次沒有得手,就一定還會再出手。”古舒墨沉吟着,“不如,讓殷晚晚正常上班,我在暗中跟着,看那個人還會不會出現。趁機查清楚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胡念聽了古舒墨的想法,皺了皺眉沉思了一下,道:“讓晚晚去當誘餌雖然不是上上策,但是短時間內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不過你得保證,你一定能夠保護晚晚的安全。”
古舒墨哼了一聲,沒有回
答,顯然覺得這種小事完全不用胡念來提,胡念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古舒墨看着胡唸的神色,又接着說:“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引出敵人,查出別人的目的,難道殷晚晚這一輩子都不去上班了嗎?這個時候,只有這一條路能最快解決問題,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殷晚晚聽了古舒墨的話,又想了想古舒墨的法力,古舒墨的法力絕不算低,甚至在胡唸的感覺中,比昨天的那個人還高出一截。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這件事情,但是隱隱的還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是讓他去冒險,他沒準早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可是如果冒險的是殷晚晚,他就不得不考慮更多了。
“我去上班。”在一旁的殷晚晚突然站起來說道。
胡念驚訝的擡頭看着殷晚晚,不明白爲什麼一向缺乏安全感的她突然同意冒險。
難道古舒墨看起來就這麼容易給人安全感嗎?
胡念不知道吃的哪門子的酸醋,完全忘了古舒墨是殷晚晚的表哥,他完全沒有吃醋的必要。
然而胡念不知道,殷晚晚肯主動的站起來,克服內心的恐懼來當誘餌,其實是爲了他。
胡念會爲了想要保護殷晚晚而費盡心思,而殷晚晚也同樣看重胡念。她不想再讓昨天胡念那樣血淋淋的躺在她的手上的事情再重演,比起胡念,她更迫切的希望能夠解決掉昨天那個男人。
因爲她不想再看到胡念受傷。
“晚晚,這件事情太危險......”胡念還想要勸殷晚晚不要輕易冒險,就看到殷晚晚堅定得讓他說不出話來的目光。
“我也希望早點能夠引出那個人,免得一直生活在膽戰心驚中。”殷晚晚堅定的說道,“拿我當誘餌是最簡單的方法,所以就這麼辦吧。”
“很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古舒墨當機立斷的做了決定。
胡念不可置信的看着它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決定了這件事情,在旁邊張牙舞爪的想要突顯存在感,可惜雖然平常大多數時候殷晚晚還是聽胡唸的,但是她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胡念也沒有改變的可能。
殷晚晚點了點頭,轉頭瞄了一眼胡念,眼神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她絕對不會再改變主意。
胡念有些想哭了。
沒天理沒地位了,晚晚現在竟然都不願意停他的話了,而去相信一個莫名其妙的表哥會保護她。
其實經過這幾天,胡念已經知道了古舒墨絕對是來保護殷晚晚的,因爲如他所說,法器的重要性無與倫比。而古家不會任由法器被其它的人搶走,自然會把保護殷晚晚放在第一位。
但是胡念私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任何人的意思,畢竟事關殷晚晚的生死,狐神大人以前的粗心大意不拘小節都被拋得遠遠的。現在就算出現一點點不足爲道的細節,他都能夠立即腦補出三萬字的殷晚晚遇險記。
殷晚晚看着胡念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反過來安慰着他:“你放心,表哥的法力也不低啊,我相信他能夠保護我的。而且從昨天的事情來看,他應該還是不會對我輕易出手的。”
這個樣子,倒不像是殷晚晚要去歷險了,而像是胡念要去當誘餌。
胡念一臉懷疑。
古舒墨性格一向冷清,現在看着胡念懷疑他實力的樣子,還是被激起了一些火氣,皺眉道:“放心,我的實力絕對不會被他吊打的。”
這語氣,完全就是在嘲笑胡念昨天被他差點打死了。
胡念“蹭”得站起了身亮出了爪子,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雖然他現在的武力值爲零,但是熟人不輸陣,乍一看架勢還是挺可怕的。
古舒墨挑了挑眉,擡起了一隻手,細微的光束在手指間流轉。
殷晚晚立即阻止了這場即將開始的大戰:“好了,說正事吧,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完全對着古舒墨商量的態度,又狠狠的在胡唸的自尊心上刺了一把刀子。
古舒墨毫不猶豫的回答:“就今
天吧。”
殷晚晚點了點頭,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看着古舒墨說道:“表哥你剛剛說的是,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去上班?”
古舒墨看着眼前一臉不可思議的殷晚晚,隨意的問道:“是啊,怎麼了,你還要時間做心理準備嗎?”
“不是這個問題,”殷晚晚笑了兩聲,說道,“可是表哥你不是前天才好不容易纔找到一份工作嗎?才做了一天第二天就曠工,不好吧。”
“不做了。”古舒墨眉毛都沒有擡一下,說出來的話卻讓殷晚晚覺得格外欠揍,古舒墨的這個工作可是沈易拉着被迫的她差點跑斷了腿才找的工作,雖然跑斷了腿這件事情本身不是爲了找工作,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古舒墨竟然說丟就丟,也太讓人傷神了。
殷晚晚無奈的建議道:“不然,你打個電話請個假?沒準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了,你再回去工作也不遲。”
“你覺得哪個地方會要工作了一天就請假的員工,”古舒墨輕輕挑了挑眉,“而且是那種不知道會請多長時間假的人。”
殷晚晚沉默了,殷晚晚無奈了。
殷晚晚此時雖然有些覺得牙疼,但是心裡還是感覺很溫暖。自己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母親以及家人的關愛,突然冒出來一個表哥,卻讓自己感受到了從未謀面的親情。
雖然說古舒墨可能並不是特別需要這一份工作,也許只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間。但爲了自己的安全,古舒墨卻毫不猶豫的選擇在暗中保護自己爲自己消除隱患。
這樣想着,殷晚晚覺得自己也不能太軟弱,縱使害怕,也不可能一生害怕不是。
於是殷晚晚點了點頭,揚脣道:“好,我去做準備,就快上班了,我們一起出門吧。”
過了一會兒,殷晚晚便收拾妥當,穿戴整齊的和古舒墨準備出門了。
臨出門前,古舒墨攔住殷晚晚說道:“等等,你就打算這個表情出門?你是去上班,不是上戰場。我到時候會就在你後面不遠,你不要太緊張。”
說完還拍了拍殷晚晚的肩膀,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殷晚晚一愣,收回了自己那一副大義凜然準備上戰場的表情,對着古舒墨笑了笑,讓他放心,自己還沒有那麼軟弱呢。
不過被古舒墨這麼一調侃,自己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也隨着一笑悄然散去了。
“那我先出門了。”殷晚晚對着古舒墨笑着說道。燦爛的陽光撒在殷晚晚的臉上,配上她淺淺的的笑,格外的動人。
不能辜負了今天的好天氣啊。
“嗯。”看着殷晚晚的狀態,古舒墨也放心的應了一生。
殷晚晚正擡腿準備跨門出去,突然飛過來一隻狐狸,抱着殷晚晚的大腿堅決不放手:“晚晚,我也跟你一起去上班吧,帶我去吧。”
古舒墨看着眼前胡念耍賴的樣子,臉一黑:“我可沒有精力在打鬥之餘照顧一個受傷的人。”
“誰要你照顧了,省省吧。”胡念朝古舒墨丟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不行。”殷晚晚直接無視胡唸的撒嬌,拒絕道。
胡念鍥而不捨,抱着殷晚晚的大腿撒嬌:“晚晚,我不會礙事的,你就帶上我吧。”
“不行,帶你去太危險了。”殷晚晚緊緊的皺着眉,“有可能他的目標本來就是你,你現在又受了傷用不出法力,帶你去不是讓你去送死嗎,我不同意。”
“可是把我留在家擔心你,對我的傷也沒有好處啊。不如把我帶在身邊。興許傷還能快點好。”胡念說道。
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耍賴了,殷晚晚無話可說,直接蹲下去準備扒開胡唸的手指。
胡念打死不願意放手,像一隻樹懶一樣緊緊的扒着殷晚晚,堅決要和她一起出門。
他纔不放心把晚晚單獨交給古舒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