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可經常上竄下跳的,雖然沒有撞壞什麼東西,但樓底的鄰里已經不止一次因爲過大的動靜而敲響殷晚晚家的房門了。
第七天倒是沒有特別異常的地方,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喜歡睡覺了,殷晚晚一開始以爲是溫箱的溫度調節壞了,不放心的看了幾次才知道是第七天不想睡覺了。
當然,最讓殷晚晚苦惱的,就是胡唸了。
在殷晚晚拜託胡念鎖好五月的時候,五月隔了幾秒就破門而出,一看就知道是誰打開了門。在殷晚晚讓胡念看好球球的第二天,悄悄提前回家的殷晚晚就看到胡念笑眯眯的把球球放回了籠子並且鎖好了籠門。
最讓殷晚晚苦惱的是,胡念現在黏她黏得更厲害了,每天晚上都在處心積慮的摸近她的房間。
雖然胡念什麼都沒有做,進了房間之後就默默的縮在角落不動了,但是對於已經不僅僅把胡念當一隻小寵物的殷晚晚來說,這完全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你們最近到底都怎麼了?”殷晚晚一臉威脅的問道。
胡念眨着眼睛無辜的搖着頭:“沒什麼啊,倒是你,晚晚,你怎麼老覺得我們最近不正常?”
因爲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不正常!殷晚晚在內心咬牙切齒。
一衆寵物只是裝傻的齊齊搖頭,把談判這種事情完全交給了胡念。
第七天太懶了,不適合談判。球球太膽小,估計殷晚晚威脅幾句它就把底子都交出來了,也被PASS掉了。五月倒是長着一張容易讓人相信的臉,可惜他的性格也如同他的臉一樣,難以對着殷晚晚說出假話。眯可太容易炸毛了,更容易被誘騙。
只有所有寵物公選的最狡猾的狐狸能夠擔此大任。
“別說謊了,你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殷晚晚憤怒的指着胡念,“說,是不是你帶頭的,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反常?”
殷晚晚的憤怒倒不是因爲被寵物們最近的行爲困擾到了,而是因爲明顯這個家裡的所有寵物都在計劃着什麼,而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雖然知道自己養的寵物不會有什麼壞心思,或許應該是爲了她好,但是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太難受了。
胡念笑眯眯的不說話。
“快說,不然你們今天都別想吃東西了。”殷晚晚化身容嬤嬤,一手叉腰,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非常陰沉的狀態。
球球對着眯可眨了眨眼:要不我們告訴晚晚吧,晚晚好像真的非常生氣。
眯可翻了個白眼果斷的搖頭:別添亂,這怎麼能告訴晚晚。
第七天懶洋洋的趴在溫箱裡觀望着外面的形勢。
五月老實巴交的躺在自己的籠子裡。
胡念看着殷晚晚的狀態,嘆了口氣:“晚晚。”
一直以嬉皮笑臉的敷衍的態度面對她的胡念終於看起來正經起來,殷晚晚正襟危坐,做好了聽解釋的準備。
一衆寵物也緊張的屏氣,看着胡唸的反應思考,如果胡念說出真相需不需要上前阻止。
關於要不要向殷晚晚坦白,他們也有認真的討論過。
老實憨厚的五月表示,最好不要瞞着晚晚,因爲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了之後也能更好的保護好自己。
第七天投反對票,如果晚晚知道了一切,會更加緊張的,畢竟一個正常人,遇到一羣會說話的寵物就很離奇了。如果她知道是自己導致了這離奇的一切,會變得更加孤僻自閉。
殷晚晚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因爲一些原因而變得不願意和陌生人交流,但在一衆寵物的眼裡,她只是一個在外人面前性格內向一些的小女孩。但是在他們這些“家人”的眼中,晚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它們不願意讓晚晚接觸一些或許正常人不願意接觸的東西,不願意外人用詫異的眼光看着她,所以在外人的面前,小夥伴們心照不宣的僞裝成普通的樣子。
“晚晚呀,”胡念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就差翹起二郎腿捧一杯熱茶了,“哪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看你就是多心了,難道最近太累了,導致你內分泌失調所以脾氣暴躁外加疑神疑鬼?”
眯可沒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收穫殷晚晚的白眼一枚之後迅速的躲在了牆角抖肩。
老實的五月低下了頭,不忍目睹幾秒之後的車禍現場。
果然,殷晚晚的爆發只需要幾秒鐘,幾秒鐘之後,端坐在原地的胡念被提溜着一隻耳朵拎在半空中。
“胡念,再給我開玩笑你試試!”殷晚晚瞪大雙目,少女的清秀面容上充斥着怒意。
“疼疼疼!”胡唸的迴應也同樣熱烈,不過殷晚晚是因爲激動,而他單純是因爲疼,狐狸的耳朵小巧而柔軟,這樣的姿勢讓它全身的重量都支撐在一隻耳朵上,不疼纔怪。
胡念齜牙咧嘴的揮舞着小短手,想要讓殷晚晚放開,不過暴怒之下的殷晚晚纔不會就這麼放過他,而是又把他提高了一些。
胡念雙眼向上看着殷晚晚,眼中迅速的擠出一點淚水,一臉討好的輕聲道:“晚晚,真的好疼。”
殷晚晚看着白色的耳尖都有些發紅的胡念,還是沒有狠下心繼續提着他,不過她沒有完全放下胡念,只是稍稍放低了提着他耳朵的手,讓他的腳可以極地。
胡念鬆了一口氣,察覺到殷晚晚沒有完全放開他的耳朵,又擺出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殷晚晚。
殷晚晚簡直要被他這賴皮的樣子氣笑了,好一會兒才板着臉說:“坦白從寬。”
“我知道我知道,”胡念忙不迭答應,小爪子抓了抓臉頰,“我怎麼可能會有事情瞞着晚晚呢,根本沒有什麼好坦白的嘛。”
“你確定?”殷晚晚挑着眉,犀利的眼神讓旁邊的一衆小夥伴打了個寒顫。
還好在晚晚手上的不是我。
一衆小寵物心有餘悸的想到。
最痛苦的莫過於胡唸了,明明是爲了殷晚晚好的事情,卻不能讓她知道,還讓她如此生氣。生氣不是重點,如果殷晚晚因爲這件事情討厭他怎麼辦?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眯可它們躲得比誰都快了,這份苦差事簡直是在難爲狐狸
。
雖然胡念很想幹脆說出真相讓殷晚晚不要誤會,但是這種想法僅僅能想一想,現實是他還是隻能硬撐着和殷晚晚嬉皮笑臉。
但願晚晚千萬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討厭我。
胡念在心中划着十字。
“晚晚,”胡念苦着臉擺出笑意,“你不要多想了,我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瞞着你,不信你問他們。”
胡念有意把矛盾引到其它小寵物的身上,這樣自己就能少受一些苦了,這種出賣戰友的行爲他一點也不以爲恥。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們一起享受殷晚晚做的美食,當然也要一起接受殷晚晚的怒火。
不過很可惜,貌似所有小寵物都看出了胡唸的想法。
眯可一臉彆扭的扭過了臉,假裝沒有看到胡念求救的眼神。第七天鑽回了溫箱裡,大有短時間內不會出來的架勢。球球拋給灰暗一個“你膽大你自求多福,我膽小我就不湊熱鬧”的眼神。就連一直老實的五月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撞槍口,猶豫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胡念看着殷晚晚越變越冷的臉色,簡直想把它們都拖過來狠狠揍一頓。
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殷晚晚又揪起了胡唸的另一個耳朵,冷着臉數落:“別想爲自己推脫罪名,你來之前它們都好好的,現在變成這樣絕對是你的責任。他們那麼老實溫厚,一定是聽了什麼你的鬼點子,才變成這樣的。”
胡念絕望的發現,除了“老實溫厚”這四個字之外,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其它幾個小寵物深有同感的,齊刷刷的點了點頭。
一羣坑爹的隊友。
胡念在心裡暗暗翻白眼,面上不動聲色想着應對的策略。其它的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自己現在應該如何從殷晚晚的手上拯救下自己的耳朵。
胡念看着殷晚晚比自己高了幾倍的身型,突然心生一計。
於是下一秒,殷晚晚就發現自己提在手上的狐狸耳朵突然變得光滑無比,而這隻毛茸茸的狐狸竟然變成了......一個十分白皙的,裸男。
“啊啊啊!”殷晚晚嚇得驚叫,瞬間就放開了胡唸的耳朵跑回了屋裡。
門“啪”得一聲狠狠的在胡念面前被關上。
雖然殷晚晚看到胡唸的人形不是第一次了,而他沒穿衣服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但這麼近距離接觸,還是讓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殷晚晚迅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觀鼻鼻觀心……
胡念摸着自己獲救的耳邊,看着其它寵物的怒目,帶着一點狡黠和尷尬,有些燦燦的笑笑。
雖然這麼做有些卑鄙,但是除了這樣,他也實在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