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分鐘之後,胡念開始一臉生無可戀的捧着自己的臉,一邊瘋狂的擺頭一邊叨叨:“燙燙燙燙死了!”
胡念第一次看着剛出鍋的紅燒肉,心裡的感覺不是饞,而是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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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鍋鏟正是從紅燒肉的鍋裡拿出來的,上面澆着滾燙的醬汁,完全都糊到了胡唸的臉上。
胡念感覺到狐生生無可戀。
當然,最最痛苦的是,小夥伴們和殷晚晚看着他一臉鬱悶的樣子,狂笑到抽搐。
胡念頂着一張醬汁臉,完全不敢現在變成人形,狐狸的臉已經毀了,他可不想變成人之後又被她們嘲笑一陣子。
終於在十分鐘之後,殷晚晚笑夠了,停了下來。而下一秒,她又看向了胡念,看着胡唸白色皮毛上滿是醬汁色的臉,笑意止不住的又揚了起來。
“晚晚,”胡唸的臉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殷晚晚看着他比孟姜女還苦的面色,終於止住了笑意。
“這可不能怪我,”殷晚晚立即推卸着責任,“誰讓你有樓梯不走,偏要從窗子外爬上來,眯可它們都在家,窗戶突然被扒開了我肯定要採取點措施。”
胡念翻了個白眼無以辯駁。
“所以,還是先去洗臉吧。”殷晚晚看着胡念醬汁色的臉,突然就有一點點嫌棄,潔癖什麼的簡直不能忍。
這一點點的嫌棄到了胡唸的眼裡,就完全不是一點點了。胡念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看着殷晚晚:“晚晚,你,你竟然嫌棄我。”
殷晚晚表示很無辜,因爲胡唸的緣故,她可是把鍋鏟洗了很多遍,這額外的損失她還沒有說什麼呢,胡念就先告狀了。
眯可適時的湊了過來,嘴角完全都合不攏:“哈哈,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裡不值得人嫌棄了?”
*胡念瞪了眯可一眼,眼裡閃過危險的光。
眯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一道白影閃過,她的臉上就多了幾道醬汁色。
始作俑者胡念舔着爪子,一邊嘖嘖着味道真不錯一邊看着眯可。
殷晚晚在一瞬間離他們遠遠的,就怕被沾到了。
“胡念!”眯可怒吼道,但是基於胡念滿手滿臉的醬汁根本不敢靠近他。
殷晚晚隔岸觀火了一陣子,纔回到了他們兩的身邊:“好了,弄得這麼髒,快洗洗吧。”
眯可下意識的就想逃,在下一秒就被殷晚晚拎了起來,殷晚晚一手提着眯可,一邊回過頭來看着胡念。
她讓胡念自己跟過來的意思太明顯了,明顯到胡念不敢無視。
另外,臉上一直蘸着醬汁的感覺太難受了,他對醬汁狐狸肉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胡念跟着殷晚晚一起到了浴室,親眼看着殷晚晚按住眯可各種搓揉洗之後......森森的連蛋疼了。
太可怕了,殷晚晚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暴露出她完全的女漢子的本性。
所以當殷晚晚拎着溼淋淋的眯可走出浴室的時候,胡念不禁打了個寒顫。
“需要我幫你洗嗎?”殷晚晚貼心的文道。
胡念一邊搖頭一邊擺手:“不了不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殷晚晚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我先幫眯可吹乾,你自己洗吧,要洗乾淨。”
胡念連連點頭,送佛一般的把殷晚晚送出了浴室。
晚晚太可怕了,想一想他的皮毛就好疼。
胡念囧囧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白色的小巧的身影的確很可愛,但是現在這秘製醬汁色的臉簡直是不忍直視。
胡念默默的用爪子捂着臉,考慮要怎麼洗。
如果就着狐狸身洗,可能會把毛弄得更髒,還是變成人形方便一些。
胡念想了想,變成了人形,浴室裡面沒有衣服,不過他只用洗臉和手,洗好了之後變成狐狸再出去就好了。
自以爲有了絕妙的主意的胡念慢騰騰的洗着臉。
絕對不是因爲外面的紅燒肉對他來說沒有吸引
力了,而是如果他現在出去,剛被殷晚晚摧殘完的眯可肯定會炸毛的。所以他還是慢一點的好,等時間差不多了,眯可炸毛得沒有那麼厲害了,他再出去吃飯。
殷晚晚打好了算盤之後洗得不緊不慢,外面“摧殘”完眯可的殷晚晚卻着急了,胡念和眯可一樣,十分抗拒洗澡。之前不能自由變成人形的時候,也一直在遭受殷晚晚幫他洗澡,抗拒的意思不能更明顯。
而現在,殷晚晚在懷疑,難道胡念是不願意洗臉,在浴室裡面磨蹭時間?
殷晚晚看着牆上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坐不住了,邊走向浴室邊問道:“胡念,你好了沒有?”
浴室裡傳來胡念悶悶的回答聲:“快了快了。”
胡念絕對沒有一點要敷衍殷晚晚的意思,因爲他真的快好了,臉已經洗乾淨了,擦乾就可以變成狐狸鑽出去了。
然而就在胡唸的聲音消失的那一秒,另一個奇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是浴室的門被拉開的聲音。
胡念在一瞬間當機了,轉過頭看到門已經被打開了,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忘了自己站在門的後面,完全可以伸出手推上門。
於是殷晚晚順利的推開了門,看到了鏡子面前站立的胡念。
“啊!”殷晚晚尖叫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把門外的小寵物震得嚇了一跳。
“砰”這是浴室的門被殷晚晚-狠狠的關上的聲音。
胡念正室面對門的方向,所以下一秒他的捂着鼻子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來。
胡念摸着被浴室的門敲到的鼻尖,滿眼無辜的欲哭無淚。
今天遭受的來自殷晚晚的第二大重擊。
簡直不能更痛苦。
他真的真的很無辜。
第二天一大早胡念就起牀了,乖巧的坐等殷晚出門。
殷晚晚出門之後,他迅速的變成狐狸,欲圖從窗戶裡跳出去,卻被眯可擋住了腳步。
“有什麼進展了嗎?”第七天從溫箱裡探出頭問道。
很顯然第七天在昨天胡念出門的時候就發現了異樣,不過昨天殷晚晚在家,它想要問什麼都不方便,所以等着胡念第二次行動的時候再問。
胡念點了點頭。
看到胡念點頭,眯可迫不及待的問道:“有什麼收穫嗎?”
雖然那個男人搬出了小區,殷晚晚以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但知道內情的胡念和小寵物們都沒有真正的安心,潛伏在幕後的黑手剛剛露出水面,就立即隱匿得悄無聲息,讓他們完全不能安心。
所以大家都希望這件事情可以早點結束,早點解決幕後黑手保持真正的安穩。不過幕後黑手一點都不露出苗頭,而爲了不讓殷晚晚擔心,它們除了努力修煉靈力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每個小夥伴都很着急,所以一察覺到胡念異常的動作,就想要做點什麼。
胡念看着小寵物們期盼的眼神,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收穫。”
小夥伴們聞言,沮喪的聳了聳肩。
“不過,”胡念話鋒一轉,“今天過了,就會有收穫了。”
第七天聽了安心的點了點頭,雖然胡念一直都不正經,但他對這種事情的認真還是可信的。
五月關心的問道:“需要我們幫忙嗎?”
胡念搖頭:“今天我只是去打探消息,看看邱先生的真面目,所以暫時不用你們幫忙,今天以後或許就需要了。哦,對了,中午晚晚回來了,記得幫我掩飾一下。”
“哼,記得注意安全,小心被抓了燉成狐狸湯。”眯可讓開了路,關心的話也說得毒舌不已。
胡念挑了挑眉,在小夥伴們的視線中跳出了窗臺。
他這個點出來,當然是爲了跟蹤物業總經理的。
雖然知道了物業總經理是要和邱先生見面的,但胡念不知道時間、地點,無法提前去埋伏,就只能一天都跟着物業總經理了。
胡念出門的早,物業總經理還沒有上班,他又往男人之前的住處轉了一圈,確認晚上也沒有人來的痕跡,就轉到了物業辦公室的花叢裡躲着。
物業總經理來上班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找邱先生,而是在辦公室裡呆了一整個上午。
胡念蹲在花叢裡,雖然非常隱蔽,但是還是被在花叢裡玩的小孩紙發現了。
“媽媽,媽媽,這裡有一隻小白貓!”扎着馬尾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指着胡唸的位置。
女孩的媽媽詫異的回過頭,看到花叢中一道白影閃了出去,迅速消失在牆角。
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撅着嘴有些失望:“小白貓跑了。”
女孩的媽媽笑着牽起了小女孩的手:“小白貓跑了,我們也要走咯。”
胡念躲在牆角,看着女孩和媽媽漸漸走遠,嚇得拍着胸口大喘氣。
“可怕,竟然不小心睡着了,還好我閃得快。”胡念餘驚未了的自言自語。
隨便腦補一下他如果被別人當小貓抓回去養會是怎樣的,就覺得可怕。
他蹭到辦公室的窗子旁,看到業務總經理還在裡面擺弄着筆記本電腦,才放心的又回到了隱蔽的位置,繼續等待。
一個上午等得胡念昏昏欲睡,昨天出了一場鬧劇之後,他和眯可玩貓抓狐狸的遊戲玩了小半夜,白天又一大早出來蹲點守人,如果不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睡着,胡念一定會一覺睡到太陽落山。
好在等了一個上午以後,邱先生終於有行動了。
“喂,邱先生你好,”接近中午的時候,物業總經理接到了一個電話。
胡念精神一震,立即從牆角躥起來,趴在窗臺上聽着辦公室裡的動靜。
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胡念不知道。不過幾分鐘之後,物業總經理就站起了身,提着公文包準備向外走:“好的,好的,那到時候見。”
胡念迅速的竄上去跟着。
男人左拐右拐的出了小區,胡念小心翼翼的跟上,既不能讓男人發現自己,也不能讓路邊的行人發現自己。胡念第一次覺得沒有隱身術這種東西,哪裡都很不方便。
男人走到一個咖啡廳前面的時候停了下來,打了一通電話之後走進了咖啡廳,胡念停在咖啡廳外,看着“寵物勿入”幾個字,停了下來。
他倒是想變成人混進去,可是那個邱先生的法力怎麼樣他還不知道,如果是厲害的人修,肯定能一眼識破他的真身。
還不如假裝一個普通的動物來得安全。
胡念想了想,飛快的竄進了咖啡店。
他躲在桌腳下,視線之內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慢慢走近了角落的位置。
角落坐着一個差不多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寬鬆的運動裝,和球球的描述差不多,長着一張普通得丟在人羣裡就找不到的臉。
可是胡念卻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胡念悄悄的用法力探了探,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男人平凡的臉上像是有什麼東西遮蓋一樣,法力完全不能探測到什麼,這說明男人的臉是作假的。
胡念感受着他熟悉的氣息,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胡念看着和物業經理說着什麼的男人,眼裡漸漸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他竟然敢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胡念看着邱先生,眼裡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它的爪子慢慢變得尖利細長,不自知的進入了備戰的樣子。
正在和物業經理講話的邱先生突然擡起了頭。
“咦,哪裡來的貓,快出去!”一個服務員突然發現了胡唸的身影。
胡念一下子被驚得跳了起來,看到那個邱先生已經快向他看過來,迅速的跑出了咖啡廳。
邱先生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原地只有呆若木雞的服務員了。
胡念變成人形,站在咖啡廳外,深深的喘息。
原來真的是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