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阪君,對師父保持尊敬可是最起碼的禮貌。”
戰場原的聲音溫柔得根本不像是她嘴裡說出來的一樣,而翔太則歪了下頭,沉默了一會後,說道:“這已經不是用禮貌能解決的問題了,戰場原。”
玩歸玩鬧歸鬧。正事總歸要處理的。雖然戰場原肯站到自己這一邊他很感激,但如果一直保持……
而戰場原聽到翔太的話後,原本“溫順”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凌厲起來,她突然拉住翔太的耳朵,將嘴靠近他的耳邊,雖然好像有什麼要說的樣子,但那之前,翔太還是先感受到了一種異常的感覺讓翔太一下子哆嗦了一下,尤其是對方的脣瓣若有若無貼近自己敏感耳垂,雖然看不到,但憑藉着饕餮那強大的感知能力,他的腦海裡居然能夠直接幻想出來戰場原現在那帶着一旦曖昧的姿勢。
“不要逞英雄,快點走……”戰場原以超低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後,又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道:“我突然對捆綁很有興趣……不管是捆動物,還是捆人呢,高阪君?能不能貢獻一下你的肉體?”
後面一句話翔太早就完全無法放在心上,他沒想到在戰場原眼裡自己居然是在逞英雄才還留在這裡。不過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戰場原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真實實力,相反,如果她在諫山黃泉學過一陣子的話,他們那非人的戰鬥力應該給她留下了不少印象。
從上一次的結果上來看,翔太被牽制,但這些傢伙也受了不小的傷。就算他們這次有備而來,沒有後顧之憂的翔太也未必會佔據太大的下風——畢竟他們的ACE諫山黃泉幾乎喪失了一半的作戰實力,而現在的翔太也學會的粗略畏懼的使用,不再是像之前除了吞吐就是肉搏,雖然他的畏本來就是吞罷了。
難道他們有後手?
不管是退魔師還是陰陽師,都會有主修一種技藝的人存在,有的人或許戰鬥實力不算很高,但可能在結界方面有着很強的造詣……
糟了,在這種情況下不就是放給對方放結界放封印嗎?不過從饕餮的存在開始,從來都沒有會被人封印的可能性。因爲那種東西,就算再強大,饕餮也會像貪婪的小老鼠一樣吃出一個洞來。
“放心吧。”翔太握緊了拳頭,將戰場原攔在了身後,小聲說道:“結束後隨便你怎麼樣,但至少現在,請乖乖地站在我身後看着就好!”
速戰速決吧,要狠狠地來一記愛的鐵拳讓那個鬼父和幫兇們清醒一下。
“糟糕,感覺稍微有點帥氣呢。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或許就會把後背交給你了吧?”
戰場原捂住嘴脣,用着翔太也能聽見的低語說了一句。不過她沒有後退很多,只是提高了自己的警戒。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通過說服的方式化解這一個事情,但顯然,就算她師父答應,對策室其他人也不會答應。
“那個……高阪君。”土宮神樂看着翔太問道:“爲什麼要爲散華家的大小姐做到這一步?”
故事裡,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
“妖怪雖然脾氣都很差,但至少啊,一飯之恩我可是永遠不會忘記的。”翔太指着散華團一郎說道:“而且懲奸除惡,保護弱小。或許是僞善,或許是多管閒事,但這就是我們的妖怪任俠道!”
“可是,他們畢竟是父女,我和我父親的關係也一般。但是……”
“我不會承認這種威脅自己女兒拍裸照的人是父親的!”
“什,什麼!”
土宮神樂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望向站在前方的散華團一郎,就連黃泉,臉上表情都略微有些抽搐。
她們瞭解到的都是表面層次的,比如這個父親對女兒管教的是多麼的嚴格啊。比如從來不允許她接觸其他人啊……
“呼,禮彌連這個都跟你講了嗎?”
散華團一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當他準備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翔太卻突然動了起來。
“礙事!”
由於被剛纔曝光的事情震驚了一下,神樂和黃泉的反應明顯的愣了一下,等翔太沖到她們身邊的時候纔想到行動起來,開始封鎖翔太的路線。
但翔太絲毫不爲所動,散發出來的畏如同一個濃稠的黑霧一樣,一旦兩個退魔師所有靠近,她們就會感受到自己力量開始緩慢抽出。
怒喝一聲之後,翔太直接從兩人的中間越過,舉起自己的右臂,控制好力量一拳朝着還沒反應過來的散華團一郎臉上砸去!
“嘭——”
散華團一郎的臉明顯扭曲了一下,然後順着力量情不自禁地向後摔去。
“呼。”翔太空揮了幾下手臂,想控制好力量只打疼不打殘對他來說比全力揮舞拳頭還要困難……不過對方應該沒什麼事情吧?最多下巴錯位啦,打掉幾個牙齒啦什麼的。
“清醒了嗎?鬼父?”
沒有理會身後兩個退魔師莫名其妙的掉線沒有進攻自己,翔太再次拍了下拳頭,剛想繼續說兩句,卻發現鬼父突然拿起了手中的西洋劍朝着自己刺去。
當然,託大,翔太絲毫沒有躲,因爲這種凡人用的武器,根本無法……
“噗哧——”
隨着一聲輕微的聲響,翔太有些詫異地低頭看向刺入自己體內的細劍。
“高阪君!”
戰場願突然驚訝地喊了一聲,而翔太卻擡起自己的一隻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大意了。沒想到你的武器居然是特殊定製過的。”乍一眼翔太卻是沒發現這把西洋劍居然是有對妖怪加成屬性的魔劍,現在用手握着那把劍的劍身上,翔太才感覺到上面隱隱流淌着讓他的手感到熾熱的力量。這種感覺,和翔太小時候見過了西方那羣人用過的力量很像。
保持着出件姿勢的散華團一郎一直在用力想要刺穿翔太的身體,但劍尖卻刺入2CM後再也無法動彈,於是他一咬牙,將劍頂得彎曲了以後,才似乎有了漸漸刺進去的感覺。
“我說過了……不要小看散華家的實……”
“嘭——”
又是一拳擊出,散華團一郎再一次被翔太打退了數步。
“是個好東西。”翔太將刺在自己肚子上的劍直接拔了出來,心裡先是盤算了一下這個東西大概能賣多少錢,但一想到自己未來也不算很缺錢後,就準備留給禮彌以後用。反正禮彌從小也學西洋劍,那麼溫順的女孩子每次打架都揮氣質就有些掉價了。
就當翔太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門外似乎傳來一些打鬥的聲音,他有些詫異地朝着朋友望了一眼,幾秒鐘之後……
“嗙——”
大門直接被一塊巨大木板砸了下來,還不等緩過氣,衝進來的人就讓房間裡的數人全部震驚了。
“總算找到你了,翔太君。”
禮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雖然她的心跳早就不會跳動了。
“禮彌?”
翔太和散華團一郎同時反問了一句,兩人對這個人的出現都感到不可接受,而戰場原看到禮彌後,卻有些奇怪地別過了頭,至於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兩人都在用一種略帶着懺悔的視線看着她。
“父親?”禮彌看到他爹臉上的紅腫後,又發現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她異常熟悉的味道——翔太的血液的味道。
“翔太君?”
在注意到翔太肚子上的血跡後,禮彌一下子就驚慌了,她手足無措地跑到他的面前,撕開了翔太的T桖將正在逐漸恢復的傷口暴露出來,正準備用布條給翔太包紮時,卻被翔太制止了。
“沒事的,不用半分鐘就OK了。”
翔太露出個微笑安慰着禮彌,而禮彌卻絲毫沒有一點點寬心的樣子,反而在那裡呢喃低語道:“太浪費了,翔太君太浪費了……”說着還將手指上不小心擦到的血液放進嘴裡含了一下,才繼續進行包紮。
好吧,翔太承認自己想錯了。
“爲什麼……”
散華團一郎看到翔太什麼事情都沒有,體內的怒火就更加燃燒了起來,他指着翔太對着在兩邊看戲黃泉和神樂道:“快,快給我把這個妖怪……”
“夠了!父親大人!”
禮彌用着強硬地態度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轉過身來,用着嚴肅的表情看着散華團一郎,道:“已經夠了,請不要繼續攻擊翔太君了。父親大人!”
“如果你還要攻擊翔太君的話,那就先攻擊我吧。”
禮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翔太,至於黃泉和神樂,卻都選擇了後退一步。
“你在說什麼啊,禮彌……”散華團一郎看到禮彌這個態度後,一下子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擡起頭用着悲傷的語氣看着自己女兒說道:“我只是想救你,讓你遠離那個妖怪……”
“父親大人!”
禮彌打斷了他的話,不知爲何,聽到他說翔太的壞話,原本不敢反駁自己父親的禮彌現在卻擁有了勇氣。
“我也是妖怪!那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請退魔師們殺掉嗎?”
“怎麼可能……禮彌你可是人啊,會重新變回來的。”
禮彌沉默了一會,吸了口氣,看着自己父親認真地說道:“我不做人了,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