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靈丹妙藥的情況下,陳牧倒不至於出現腹瀉這種尷尬的情形。
只是對於少司命做的飯菜,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難吃就不提了,吃完還會壞肚子?說實在話,這種廚藝就別執着鍛鍊了。
當然,陳牧不敢當着對方的面說。
畢竟‘廚藝’是能波動少司命情緒的一個點,要是真惹惱了對方,後果絕對很慘。
“長老團一共有十二位長老。”
陳牧拿着名冊緩緩說道。“但掌權的只有前四位,尤其是大長老,權力僅次於天君,與兩位司命平齊。不過整體長老團的權力,就大的很多了。
有些時候,可以審判兩位司命,比如這次芷月被審判囚禁,便是整個長老團的決定。”
陳牧抿了口茶水,望着少女靈動的雙眸:“你覺得,哪位長老更容易被招募?”
這問題就有些欠揍了。
好歹少司命是陰陽宗的重量級高層人物,當着面挖牆角等於是打臉。
好在少司命性情淡然,對於陳牧自找無趣的蠢問題不予理會。
“大長老是不可能的。”
陳牧手指敲打着名冊,丰神俊朗的臉頰帶着些許嘲諷。“從資料信息中來看,當初大長老可是爭奪過天君之位的,後來在最後一關篩選中被淘汰。
以我多年看人的經驗,這種人其實是最難意平的,現在陰陽宗處於羣龍無首的地步,正是他爭奪權力的好機會。
當然,如今這個歲數他是不可能直接爭奪天君之位的,必須弄出來一個傀儡。”
陳牧朝着少司命笑吟吟道:“如果我是大長老,我會讓我的孫兒竭盡全力的去追求你,因爲你是天君繼任者的最熱門人選。
等周少爺把你騙到手,以大長老的人脈與運轉,很容易就會架空你。
到時候,這陰陽宗的真正掌權者便是大長老。”
陳牧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想要去拍少女的香肩,結果這次對方提前避開,導致拍了個空。
陳牧很隨意的摸了摸鼻子,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以後你一定要多提防那位周少爺,他壓根就不是真的喜歡你,只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利益罷了。
小姑娘,這一行我比你懂得多,我以前就是渣……額,就是做感情指導這方面的,那點心思早就看透了,值得警惕啊。”
面對陳牧的衷心勸解,少司命眼眸多了些許鄙視。
雖然她對感情方面並不是很懂,但如果真要將兩人作對比,身邊這男人更值得警惕。
她緩緩闔上眼簾,索性閉目養神。
陳牧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觀看名冊:“二長老平日裡倒是很低調,與蘭小宛結束婚姻後更是不怎麼出門,但這種人心思最爲敏感複雜。”
陳牧拿出筆打了個勾,淡淡道:“如果能對症下藥,或許可以拉攏一波。
至於三長老蘭小宛嘛,我們也看到了她那很正常的舉動,這種女人有點神經質,最好還是不要招惹。
四長老行爲很高調,平日裡瘋瘋癲癲的,以前還跟蘭小宛傳過曖昧。
但以我分析,他只是被那女人給利用了,這種也可以嘗試着拉攏一波……”
陳牧一通分析,將近花費了半個多小時。
少司命最終忍不住了,睜開明媚的眸子盯着陳牧,敲了敲桌子。
已經養成默契的陳牧明白對方什麼意思,笑着說道:“別急,我也在分析案情。其實憑直覺來看,我認爲四長老跟這件案子有點關係。”
少司命顰蛾微蹙,有些不解。
陳牧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單純就是憑直覺,畢竟我還沒見過這些長老。”
少司命心裡明白,陳牧其實跟她隱瞞了什麼。
她拿過名冊看了看,上面只是記載關於四長老近些年來的一些行爲。
單憑這些就能看出些什麼,那陳牧確實厲害。
“這個名冊應該是你從陰陽宗情報人員的手裡得到的吧。”
陳牧笑着說道。“一般而言,情報人員是由天君直接管轄的,其他長老也很難參與進去,所以真實性還是很高的。”
少司命點了點小腦袋,沒有否認。
陳牧合上名冊,忽然問道:“我想去看看天君的屍體,你能做到嗎?”
少司命略一猶豫,輕輕點頭。
原以爲要見天君屍體會很困難,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就答應下來,陳牧愣了愣,說道:“那現在就帶我去可以嗎?”
少司命看了眼天色,低頭沉思少傾後,示意陳牧穿上之前僞裝過的弟子服裝。
雖然天君的屍體被看管很嚴,但以她的身份還是可以見到的。
陳牧僞裝好,便跟着少司命前往主殿。
一路上他們雖然遇到了很多門內弟子,但沒有一人對陳牧身份產生過質疑。
這就是少司命性格養成的主因。
絕不會有人想到,平日裡冷漠恬靜的她會帶着一個男人去潛入大殿偷看天君的屍體。
只是在守棺護衛那裡,卻遇到了麻煩。
好在少司命終究身份不凡,稍稍流露出一絲不滿,那些護衛便不敢再細查,順利讓陳牧進入內殿。
棺木漂浮在一座水池中間。
水池似乎被墨汁侵染,時而翻騰着觸手般的線條,一圈圈波紋漣漪盪開,割裂出陰陽圖。
看到這一幕,陳牧忽然想起一件事。
根據以前的情報,陰陽宗也藏有一塊‘天外之物’,該不會就在這下面吧。
心思一轉,陳牧手臂悄悄釋放出一些天外之物,進行感應,可惜沒有感應到任何動靜。
男人有些遺憾,只好作罷。
嘩啦——
少司命衣袖拂動,水池如浪花翻滾而開,自行分出一條道路。
兩人來到棺木前。
棺木周圍還布有一層結界。
少司命捏出法決,費力一番起來纔將堅固的結界破開。
陳牧小心翼翼的將棺蓋推開,終於見到了傳聞中赫赫有名的陰陽宗天君。
與內心期待的並無落差,甚至更爲驚豔。
棺木中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左右,鼻樑高挺,哪怕已經沒有了生命,那近乎邪異的偉岸容貌依舊透着獨有的魅力。
其高貴暗黑的氣質,給人一種在世魔君的錯覺。
“原以爲這世上沒有人能在顏值方面對我造成威脅,萬沒想到今天卻長了見識,一個死人竟然讓我有了危機感。”
陳牧目光復雜的盯着棺內人,讚歎不已。
不愧爲天君,萬中無一美男子。
少司命平靜垂眸,靜靜看着死去的天君,眸光裡暈染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多是黯然。
“我要脫衣服驗屍,你先背過身去。”
陳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