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回到星宿派,已經是數日之後了。
星宿海和崑崙雖然同屬西域之地,但只見的路程卻也不近。
此刻,丁春秋坐於星宿派大堂之中,黃裳在客座落座。
此刻大堂之中除了他二人以外,還有四大親傳和另外兩個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弟子。
“摘星子,那些老鼠都揪出來了?”
丁春秋一邊喝着茶,一邊隨意問道,對於那兩個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弟子,看也沒看一眼。
摘星子一抱拳,道:“回稟師傅,此次共有七名明教教徒混入我派之中,其中一人之前已被黃將軍擊斃,另外六人暴露以後被當場擊斃無人,最後一人也在行藏暴露之後,急於逃命被天狼子和出塵子二位師弟打成重傷後跌入爛泥潭中,屍骨無存。此二人乃是被明教之人買通的本派弟子,也是對方的接應之人,弟子已經盤問過了,確實只有那七人,請師父斷決!”
摘星子說完之後,便是後撤一步,站回之前之地。
“七人麼?”丁春秋眼中霎時間浮現出一抹寒光,一抹無形殺意當即涌上心頭。
明教,欺人太甚!
黃裳此刻一頭霧水的聽着摘星子的話,詫異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明教混進來的人都被你們拔掉了?”
作爲一名將軍,黃裳深知奸細的可怕性。
但是對於那些奸細,他卻是沒有什麼辦法對付,畢竟敵暗我明,想要將之揪出來太難了。
可是此刻聽摘星子所言,似乎將那些奸細揪出來並不太難。
摘星子回頭笑了一下,道:“回黃將軍,明教教徒確實已經盡數肅清,此刻我星宿派中,再無一個明教奸細!”
他的聲音中充斥着一抹自信。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一皺眉頭,狐疑的看着摘星子,道:“你這話我怎麼就不大相信呢?你憑什麼斷定明教奸細都已經被你揪出來了?”
他的話語之中有着譏諷,也有着好奇,或許這摘星子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辦法。
摘星子並未惱怒黃裳,輕笑一聲道:“我斷定派中奸細已然肅清,憑的就是他們的心虛。只要他們是奸細,自然就會心虛,而他們只要一心虛,我就能將他們統統揪出來!”
摘星子的話語簡短而有力,神情肅穆鄭重,沒有半點玩笑意思。
黃裳心中一動。他知道摘星子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說謊的,否則丁春秋也不會放心將星宿派交到他的手中。
黃裳頓時激動了起來,若是能夠將摘星子的辦法學來,以後行軍打仗就能省去不少麻煩。一念至此,他頓時道:“說來聽聽,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將他們揪出來的?”
黃裳此話一出,摘星子下意識看了丁春秋一眼。丁春秋爲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摘星子見之,方纔回答道:“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找了一個房間,將四周窗門全部封上,只留一個出口,然後在距離牆壁最遠的那一堵牆上塗上一層石灰,然後我自己坐在門口,將門中弟子全部叫進房間之中依次查問。若是心中沒鬼。他們肯定不會朝後躲,往後縮。若是心中有鬼,他們肯定想要縮到後邊,覺得最晚查問自己自己就最安全,而他們既然要躲,肯定會躲在最後,這樣一來。避免不了會碰到牆壁,而牆壁之上有石灰,變回沾染在他們身上。而且每次我叫進房間的弟子不會太多,絕對不會發生那種因爲擁擠而碰到石灰牆的事情。所以。查問完畢之後,我心中就有了數,誰是奸細誰不是,一目瞭然!”
摘星子的話語很平淡,沒有任何修飾。
但落在黃裳耳中,卻是無比震驚。
辦法並不難,但卻抓住了人心的漏洞。
奸細,自然每時每刻都過着心驚膽戰的生活,都會心虛。
而他們只要心虛,碰到這個辦法,自然而然便會顯露出原形。
想到這裡,黃裳頓時一拍手,大叫道:“好,當真是好辦法,老子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摘星子聽着他的話,笑了一下到:“這方法也不是我想到的,是師傅交給我的。”
黃裳詫異的看了丁春秋一眼,隨即打了個哈哈,道:“不管是誰想到的,終歸是好辦法,很實用的好辦法!”
丁春秋看着他,也在笑,隨後道:“這個辦法對於普通人的用處並不大,但是對於黃大將軍你來說,卻是可以受益無窮,你難道不表示表示?”
黃裳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凝固,之前光顧着驚喜了,卻忘了丁春秋這天高三尺雁過拔毛的習慣,頓時愕然道:“你想要什麼?”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你身上也沒有什麼我能看得上的東西,這樣吧,算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若是需要你還這個人情的時候,不要推脫就好。”
丁春秋並沒有提出想要什麼東西,卻是出乎了黃裳的意料。
但黃裳臉上卻是沒有放鬆,反而凝重了起來,道:“這一個方法還我一個人情不爲過,不過你的要求不能過分,若是牽扯到了國家利益,我肯定會拒絕。”
聽着這話,丁春秋頓時笑了起來,道:“我的名聲雖然不好,但還沒有想過去造反,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要求肯定不會是叫你和朝廷作對!”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笑了起來,應下了這份人情。
閒話說完之後,摘星子看了一眼跪在大堂中的二人,道:“此二人被明教教徒私下買通,接應對方人馬混入本派,有違本派門規,該如何處置,還請師傅示下!”
摘星子的話語響起,那二人頓時癱軟到了地上,驚恐的叫了起來,道:“師傅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我二人被豬油蒙了心。還請師傅法外開恩,饒我們一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師傅饒命啊……”
看着那二人痛哭流涕的樣子,丁春秋眼中寒意大盛,道:“我早就說過,這三年裡。星宿派交給你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丁春秋長身而起,和黃裳對視一笑,大步朝着大堂外走去。
走出門口之時,只聽摘星子滿含煞氣的聲音傳來:“你二人違反本派門規第十八條。勾結外賊,出賣本派利益,罪該萬死,依門規,判處你二人食五毒!”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天狼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道:“來人。上五毒!”
隨後,驚慌失措的驚叫聲音傳響出來,盪漾在星宿派上空之上。
但是丁春秋心中卻是沒有半分動容,對於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他不會仁慈,也不可能仁慈。
黃裳忽然開口,道:“門中出了奸細,作爲掌門。你不感到失望?”
丁春秋回過頭,看着他,神色中有些詫異,道:“爲什麼要失望?該走的不會留,該留的不會走,像那種人,死一百個。一千個,我也不會失望,反而會感到欣喜。因爲,沒有他們。怎麼能體現出其他弟子的珍貴?”
丁春秋的聲音很淡,也很冷漠,黃裳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丁春秋灑然一笑,道:“比一比,看誰先突破先天境界,如何?”
黃裳聽了他這話,看着他,鄭重其事的問道:“我看起來很蠢嗎?”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沒有!”
黃裳怒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問我?”
丁春秋看着他,誠實的回答道:“因爲我想在你身上尋找快感,你也知道,紅花總是需要綠葉來襯托,沒有你的襯托,我就算突破先天也會感覺到遺憾!”
聽了這話,黃裳鼻子都要氣歪了,指着丁春秋,怒罵道:“丁春秋,你他孃的就是一混蛋,替老子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中的女性!”
丁春秋齜牙一笑,道:“你皮癢癢了,我來幫你緊緊!”
黃裳聞言一驚,頓時開罵:“你大爺,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魂淡……我跟你拼了!”
……
三分鐘後,丁春秋意猶未盡的走進了自己的獨立小院,臉上帶着志得意滿的笑容,開始了閉關之旅。
黃裳此刻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星宿派的廣場之中,渾身破破爛爛,面龐腫的猶如豬頭。
一羣星宿門徒在遠處圍觀。
“這是哪來的醜八怪?這麼醜還躺在廣場上?難道就不怕嚇着別人了?”有人剛剛前來,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誰知道呢?醜八怪的世界,咱們肯定不懂,或許人家覺得這是特立獨行吧!”有人接口說道。
黃裳此刻雖然被丁春秋打的無力起身,但耳朵還沒聾,聽着二人間的對話,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你纔是醜八怪呢,你全家都是醜八怪。
“那是黃大將軍,你們什麼眼神,連他都認不出來?”忽然,有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糾正道。
黃裳心中頓時充滿了無限感激,好人吶。
“什麼?他就是那個整天追着師傅找虐的蠢蛋?這長相也太奇葩了吧?”有人驚叫道。
黃裳身子頓時抖了一下,蠢蛋、奇葩、我幹你大爺!
“那是剛剛又被師傅虐了一頓才變豬頭的,沒見識也得有點常識吧,試問天下怎麼可能有長成這個樣子的人呢?就算有,恐怕一出生他老子就給塞夜夜壺裡溺死了,還能眼睜睜看他整這麼大?如果你是他老子,你會嗎?”有人糾正道。
“你大爺,你纔是他老子呢?老子這麼英俊瀟灑怎麼可能有這樣奇葩的兒子,如果真有,老子就不會叫他出來,直接送他去牆上得了!”那人頓時大怒,反脣相譏道。
噗!
這一刻,黃裳再也抗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整個人身子也在劇烈顫抖中,昏死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心中還在怒罵,你大爺,你大爺,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