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丁春秋修煉完畢之後,弄了一張藤椅,懶洋洋的坐在院子之中,看着周寒這幾日整理出來的‘天荒紀事’。
不得不說,這周寒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自從丁春秋讓他開始整理到今日,不足三天時間,他將整個天荒之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全部羅列了出來。
其中包括靈獸等級分類,各大勢力的關係,地盤劃分,天材地寶的圖形功效等等,事無鉅細盡在此種。
即便是丁春秋想要雞蛋裡頭挑骨頭,也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翻到最後一頁,合上書,丁春秋閉上眼睛,將腦海之中紛亂的信息整合了一會之後,擡起頭,眼中透出了一抹睿智的神光。
“當真是世外桃源仙家福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寶物靈材,當真讓人眼饞啊!”
丁春秋長身而起,活動了一下身子骨,笑着說道。
周寒就在一旁伺候着,見此頓時一笑,道:“尊主不用羨慕,屬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尊主定會得到想要的一切。尊主能夠在神州大地這種艱苦的環境之中依舊修煉到虛境這樣的實力,屬下不敢斷言尊主能夠突破天道,但達到半步天道境界是肯定的,所以尊主不必羨慕,那些東西遲早都會有的!”
周寒並沒有說假話,在他看來,丁春秋缺失有着這樣的資本。
對於這一點,他無比堅信。
在他看來,那天荒之地和神州大地相比,就像是大海與湖泊的對比。
大海之中誕生鯨魚那種巨無霸並不稀奇,但是在一個湖泊之中出現鯨魚這種巨無霸就無比稀奇了。
在環境、資源、教導等等諸多方面都處於劣勢的神州大地之中,丁春秋已然能夠逆流而上修煉到先天虛境這等實力,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僥倖,而是實力的支撐。
若是讓這等人進入天荒之地。或許就是另一個李慕容,甚至更強的存在。
這也是周寒爲何會選擇投靠丁春秋而被判長春谷的原因。
對於周寒的話,丁春秋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倒不是說丁春秋狂妄,而是他堅信,憑藉自己的努力,遲早會迎來那樣的一天。
“對了。尊主,這些東西是屬下從徐銘身上取來的,相比對尊主應該會有一些幫助!”
就在這時,徐銘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油布包裹,遞給丁春秋。
丁春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接到手中。打開油布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兩枚食指長短的白玉長條,三枚櫻桃大笑的漆黑鐵丸。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臉色變了一下,將那兩枚白玉長條拿在手中,驚呼一聲:“好精純的元氣?這難道就是?”
說話間,他擡起了頭。看向周寒。
周寒笑了一下,道:“尊主沒有猜錯,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元晶石。這兩枚是中品元晶石,只需一枚,便能補充一個實境強者全身所需的真氣能量,關鍵時刻,可以用來保命,尊主你快些收好。用的時候,只要用真氣形成通道,便能夠吸收其中的元氣能量了!”
對於周寒所說的,丁春秋心中比他還要清楚。
這兩樣東西,絕對是保命的好東西。
若是那天自己遇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拼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那個時候。這元晶石就能起到決定勝敗的奇效。
對於這樣的好東西,丁春秋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既然能夠和這等寶貝放在一起的那三枚鐵丸想必也是什麼寶貝,想到這裡,丁春秋頓時道:“那這三枚鐵丸是幹什麼用的?”
說話間。丁春秋就伸出手,想要將之拿起來看看。
便在這時,周寒驚叫一聲:“尊主且慢!”
急切間,將丁春秋的手腕趕緊抓開,連忙道:“尊主有所不知,這三枚鐵丸名叫掌心雷,一枚就足以炸死一個虛境強者,三雷齊發的話,便是實境強者被轟中,也是有死無生的下場。即便是能夠逃得一命,也會身受重創,絕無倖免之理!”
周寒的話,叫丁春秋嚇了一跳,眉宇之間直接升起了三條黑線。
看着丁春秋之前的反應,周寒也是嚇了一跳,道:“這種掌心雷,那是用特殊的秘法制造的,用的時候,只要注入真氣然後扔像敵人便會爆炸,所以主人存放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必要注入真氣,否則爆炸開來,會非常恐怖的!”
周寒眼中有着一抹痛惜,這兩種東西無論是那一種,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以他這種長春谷的內門弟子,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
便是那徐銘,若非有着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子,也不可能得到三枚掌心雷護身。
不過在自己的小命和寶物之間覺得,周寒還是毅然的選擇了小命。
畢竟小命纔是根本,否則被丁春秋發現的話,自己到時估計想死都是妄想。
而且他堅信,只要有命在,寶物遲早都會有的。
聽了周寒的話,丁春秋可謂是既驚且喜。
喜的是自己又得到了立身之本,這兩種東西無論是那一種,都是絕無僅有的保命之物。
特別是那掌心雷,用得好的話,或許連先天實境的強者都能陰一下。
而同時間他心中也有着一抹後怕。
幸好當初自己沒有給那周寒有還手的機會,否則那傢伙給自己扔上一雷,自己怕是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這種扯淡的想法也就是瞬間,便被丁春秋壓制了下去了。
成王敗寇,勝利的是自己,寶物現在也成了自己的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兩件東西用油布包裹包好,重新塞到了懷裡,同時心中琢磨着,等木婉清來了以後,叫她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這元晶石做成玉佩或者掛墜一般的東西。叫自己貼身戴着。
實在不行的話,就用細線拴起來掛在脖子上,若是有一天自己陷入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這就是最好的保命之物。
就在丁春秋將東西剛剛收好的時候,一聲雄渾的咆哮猛然在山間響了起來。
“丁春秋,你給我出來!!!”
滿含悲憤的聲音之中透出這一股子歇斯底里的味道,聲音雄渾震響山野。驚奇漫天的鳥獸蟲鳴。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丁春秋的臉色就是一沉,他終究還是來了。
周寒不知道丁春秋心中所想,還以爲是丁春秋生氣了,頓時道:“尊主莫要動氣,屬下這就去替你斬了來人!”
之前那一聲咆哮雖然氣勢雄渾。但在周寒耳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區區一個一流境界的高手,就敢在這裡胡亂咆哮,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想到這裡,他便是要動身而去,想要趁此機會,在丁春秋面前立上一功。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聲音徐徐響了起來:“站住!”
周寒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丁春秋,之間丁春秋皺了皺眉眉頭,道:“這裡沒你的事,回去修煉吧,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記住!”
丁春秋說完,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腳下生風,瞬間遠去,留下週寒一臉懵懂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轉眼間,丁春秋越過靈鷲宮大殿,來到了山門之前。
段譽白衣當風,映着山間凜冽之風。衣衫搖擺不定,面上帶着一抹肅殺,看到丁春秋的瞬間,瞳孔之中綻放出一抹出離的憤怒。
丁春秋雙腳落地。眼中劃過一抹嘆息,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對於段譽會來找自己,丁春秋心中早就明白。
段譽平時看起來似乎有些不着調,但他的心性屬於那種至情至性之人,特別是和段正淳之間的父子之情,無比穩固。
當日自己辱了大理段氏,廢了段正淳,段譽一旦回到大理,定然會來找自己要個說法,這是無解的死結。
不過他心中一直希望段譽不要出現,因爲二人一旦碰面,之前的關係定然會付之東流,這是丁春秋不想看到的。
而今段譽前來,此事已經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了。
而且之前他不叫周寒現身,也是因爲那周寒和徐銘出來的時候跟大理段氏碰過面,此刻若是現身,當半年以後長春谷之人到來的時候,或許會有暴露的可能,這不符合丁春秋的利益。
看着丁春秋,段譽眼中閃爍着複雜難名的情緒,他的面頰明顯消瘦了不少,聲音有些沙啞,道:“爲什麼?”
面對段譽的質問,丁春秋沒有說話,他選擇了沉默。
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話語,也是於事無補。
但是段譽,此刻情緒有些癲狂,再度大聲道:“爲什麼,丁大哥!”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歇斯底里的情緒,雙眼之中帶着痛苦和難以置信,看着丁春秋,大聲的質問着。
對於段譽的質問,丁春秋的眼神波動了一下,隨即長出了一口氣,看向段譽的雙眼,不在躲閃,道:“如果你此來,想要的是我的道歉。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其中是非曲直,我也不想再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縱然說的再多,你也不會認可我的回答。如果你次來乃是爲了報仇,那就動手吧,恩怨黑白,就叫着一戰來決定!”
丁春秋的聲音,有着一抹寒冷,但卻鏗鏘有力,在山風之中,徐徐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