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嚏!!!”
就在這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深夜之中,一個響亮的噴氣,瞬間響徹全場。
清冷而清脆的聲音,就像驚雷一般,猛然炸響在丁春秋的心海之中。
嘩啦!
劍氣瞬間爆裂全場,猛然崩斷在了空氣之中。
丁春秋心神一震,頓時從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退了出來。
這一刻,他正好感悟到了關鍵時刻,那凌厲無比的一劍,馬上就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但就在此刻,就在這一個噴嚏聲中,頓時戛然而止。
“找死!”
丁春秋清醒過來的瞬間,眼中一抹殺意當即在空氣之中綻放開來。
兇猛凌厲的劍意,就像三九寒風一般,猛然席捲當場,那雀兒頓時首當其衝。
這一刻的丁春秋,無異於受傷的猛獸。
斷人道途,無異於殺人妻女,都是無法緩解的血海深仇。
再者丁春秋本就不是善類,從他踏足這個江湖之時,就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裡會有他受到憋屈的時候。
敢給他憋屈受的人,早就死在他的手中了。
而今,就在他感悟的最關鍵之時,這雀兒好似不死的打斷了他的感悟,這一種憤怒,當即淹沒了他的理智。
唰!
無形劍氣瞬間橫空出手,剎那間便是來到了雀兒的面前。
這一刻,雀兒面如金紙,眼中帶着前所未有的驚恐。
“不……”
她的慘叫,在瞬息間想起。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丁春秋竟然會在清醒的瞬間,便陡下殺手,而且還是當着獨孤求敗和秀秀的面。
這一出手,瞬間打破了她一切的幻想。
然而,就在此刻,獨孤求敗的面色抖動了一下。雖然他心中也有着一股壓抑的怒火,但是他無法眼睜睜看着此刻這恍若入魔般的丁春秋當着自己的面殺死雀兒。
是以,他出手了。
一道無與倫比的鋒芒之意瞬間透體而出。
崩!
一聲脆響,丁春秋的無形劍氣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便是崩碎在了空氣之中。
“醒來!”
就在丁春秋面容陰沉如水之際,獨孤求敗一聲低喝,就像是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一般,瞬間叫丁春秋眼神一清。冷靜了下來。
但即便如此,他的雙眼之中仍然帶着一抹冰冷的殺意,恍若野獸一般,死死盯着那雀兒,叫雀兒的臉色不由的慘白異常。
“今日看在獨孤前輩份上,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不與你一般見識,但是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丁春秋的聲音之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冰寒,狠狠的看了那雀兒一眼,轉身就走。
此刻感悟已經被打斷,想要重新進入道那種狀態之中。是絕對不可能了。
但是之前感悟道的東西仍然在心海之中流淌,他需要將這些東西全部轉變成自己的實力,所以只能壓制住心中的怒意,轉身就走。
秀秀雖然雙目不能視物,但之前幾人的言論仍然叫她清楚發現了什麼事情。
“雀兒,你怎麼能這樣不知輕重,還不快跟丁大哥道歉……哎,算了。都怪我以前太縱容你了,以至於你如今越來越肆無忌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罷,左右一直以來你都看不起我這個瞎子,今日你便離去吧。念在咱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的罪責了,你自由了!”風在輕輕的吹蕩着。秀秀的臉上再無半分柔弱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
她雖然眼睛瞎了,但是還沒有傻。
她能夠感受到雀兒平日裡對自己的不屑之情。
但是以往,她一直念在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也便不說什麼。
但是近日來,雀兒的行爲越來越叫她無法容忍了,再加上今天明顯是有意打斷丁春秋的感悟,她終於爆發了。
雀兒的臉色在此刻大變,難以置信道:“小姐,你、你是要趕我出谷?”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便是浮現出一抹驚愕,看着秀秀,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她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後果,但卻從來沒有想到兩件事。
一件就是丁春秋暴怒之後悍然出手,另一件就是秀秀會決定趕她出谷。
一剎那間,她整個人都呆了。
她的腦海在瞬息間浮現出了無數的想法,自己的憋屈,怒火,種種算計,一切的一切……
若是被趕出谷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想到此刻,她頓時做出了抉擇。
她的身子,瞬間跪了下來:“小姐,不要趕我出谷,雀兒知道錯了,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都是無心的,求求你了小姐,念在雀兒從小就跟着你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谷主,你是看着雀兒長大的,雀兒不能離開這裡,這裡就是雀兒的家,求求你了,小姐,谷主,饒了雀兒吧,雀兒知道錯了!”
聽着雀兒的哭訴,秀秀臉上劃過一抹不忍,但是這幾日諸多事情的疑竇,心下卻是一冷,道:“爺爺,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在瞬間叫雀兒的臉上再無半分血色。
“不……小姐,開恩啊,雀兒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過雀兒吧,不要趕我出谷,不要……”
雀兒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地上,一把拽住秀秀的裙角,一臉悲傷的哭泣了起來。
秀秀身子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不忍,就在這時,獨孤求敗嘆息一聲,道:“秀秀,算了,饒雀兒一次吧,或許這次她真不是故意的!”
說完此話,他沒有等秀秀開口,手腕一動。一股異力將雀兒拉了起來,道:“行了,你也別哭了,回去洗把臉,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不過以後你好自爲之一些,別再想一些有的沒的了!”
說罷此話之後。便是將秀秀拉倒自己身邊,道:“秀秀也不要生氣了,你那位丁大哥能夠感悟一次,就能感悟第二次,你不用擔心,時候也不早了。爺爺送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此話,獨孤求敗便帶着秀秀走了,二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清冷的夜風,在空氣中不斷的吹拂。
許久之後,雀兒臉上的淚水在風中自然風乾,嘴角露出了一抹猙獰的怨毒神色。
“想要趕我走,你們想的美!”她的聲音低沉無比。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我雀兒想要得到的東西,誰也阻擋不了。獨孤秀、丁春秋,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一個想要殺我,一個想要趕我出谷,這種恥辱,我雀兒一定會報的,你們等着。這一天不會太遠了!”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抹濃郁的化不開的怨毒,在風中輕輕吹蕩。
就在這一夜,一直雪白的鴿子,飛出了此谷,沒有半點停留,直接朝着西北方而去。
當天際放出光明,這隻各自跨越了上百里的路程。飛進了一個絕美的地方。
此地恍若室外桃源一般,入眼之處,遍是各色鮮花,奼紫嫣紅。幽香襲人。
此地也是一個山谷,但是相比於獨孤求敗所在的山谷,卻是要美上無數倍,人也要多上無數倍。
就在這隻鴿子飛進此谷以後,一聲緊急的呼叫聲音,開啓了這一天的生活。
“少爺,鴿子飛回來了!”
一個驚喜中帶着激動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谷,驚醒了谷內的所有人。
公孫慶憤怒的從藕臂玉腿之中爬了起來,一臉憤怒的道:“哪個不要命了,竟敢打擾本少爺睡覺,給我滾進來!”
他的聲音之中帶着一股火冒三丈的味道,叫來人心中大驚,腳下一晃,差點沒有摔到在地上。
“少、少爺饒命啊,是、是少爺您的鴿子飛回來了,小的、小的不敢怠慢!”
那人對公孫慶明顯非常畏懼,說起話來都是在戰戰兢兢的。
“什麼?鴿子飛回來了?”就在這時,那公孫慶頓時清醒了過來,道:“在哪裡,給我拿過來!”
這鴿子可是關係着他日後的成就和自己的算計,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下人趕緊將鴿子遞給公孫慶,公孫慶接過以後,從鴿子腳上取下一個紙條,看過之後,臉色大變。
“該死!”
他怒罵一聲之後,匆忙間起身,同時對那下人道:“去叫我爹起牀,就說有我有事跟他商量!”
那下人應了一聲,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隨後,當公孫慶將一切穿戴好之後,來到大廳,他的父親公孫鵬南已經坐在了那裡了。
“慶兒,發生什麼事了?竟要如此着急的叫爲父起牀!”
那公孫鵬南個頭不高,但渾身肌肉卻是非常結實,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滿面紅光,雙目精光閃爍不定,給人一種老當其壯的感覺。
聞聽此言,公孫慶頓時道:“爹,大事不好了,我和秀秀的事情估計要泡湯了!”
公孫慶一臉焦急的說着,眼中帶着一抹怒火道。
聞聽此言,公孫鵬南也是坐了起來:“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一遍!”
“爹,你還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過有一個該死的雜.種破壞了我的好事嗎?剛剛我收到雀兒的來信,她告訴我,就在昨天晚上,那個該死的雜.種竟然成功的感悟了獨孤求敗那老東西留下的劍痕烙印。幸好昨天晚上雀兒比較機靈,打斷了那個雜.種的感悟,否則我真的就沒有機會了,爹,你快點想想辦法!”公孫慶一臉焦急的說道。
聽了這話,那公孫鵬南思索瞬間之後,便是笑道:“不用焦急,那小子不還沒有完全感悟道嗎?只要他沒有感悟道,那就還好辦。正好爲父前段時間閉關突破到了初入實境的境界之中,正好趁此機會找獨孤求敗那老東西切磋切磋,你隨我一起去,到時候像個辦法將那小子趕出谷去就是了,相信看在你爹的臉面上,獨孤求敗那老東西也不好說什麼!”
獨孤鵬南的聲音之中帶着一抹奸詐的笑聲,看着自己的兒子,心道,慶兒到底還是太嫩了。
公孫慶聽了此話頓時大喜,道:“好辦法,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到時候像個辦法激怒那小子,正好再揍他一頓,到時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臉呆在哪裡了,估計獨孤求敗看了他的那醜樣,也不好意思再考慮他了!”
說到這裡,公孫慶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容,道:“爹,你果然老謀深算!”
聽了這話,公孫鵬南正得意洋洋的樣子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臭小子,有你這樣說你老子的嗎?我這還不都是爲你好?那獨孤求敗可是華夏大地的守護者之一,一身武功登峰造極,獨步天下,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屈指可數。而他只有秀秀這麼一個孫女,若是你能和秀秀成親,那下一代的守護者肯定就是你了,想想看,到時候你或許有機會涉足那無人可知的天道之境,走上長生不老之路。你老子我這樣爲你算計一切,你竟敢如此說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公孫鵬南,此刻吹鼻子瞪眼的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