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面紗也難看得出來……
轎子裡飛出一丈紅綢,卷在畫舫桅杆之上,又是個帶面紗的女人衝了出來。
那四個擡轎的也是高手,雖然轎子沉了,但都翻身躍上了甲板……
對着殷雨晴,怒目相視!
“那是啥?”陸瑾仍舊不解。
“就像你設計的舞臺,兩根繩子,轎子固定其上……”殷雨晴混若未覺,無視陸瑾父子外任何東西。
“那也夠厲害的。”陸瑾賊眼滴溜溜的直轉,不知道又憋了什麼壞主意。
坐轎子的女人一襲紅衣,站穩之後收起紅綢笑了起來:“我當誰那麼大膽,原來是殷師妹啊?”
“我們日恆教一脈單傳,高攀不起。”殷雨晴語氣清冷,手上卻有些用力,握緊陸瑾。
“你我本是同宗,殷師妹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會是有了情郎,教義都忘了吧?”紅衣女人語氣造作,聽的人起疙瘩。
陸瑾卻是目不轉睛!
腦海裡,聯網電腦。
電量,百分之九、百分之十……
充電寶!
“原來是你!”陸瑾叫了起來:“紫韻!”
紅衣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咯咯笑了起來:“陸公子好記性,那晚失約,人家也是不得已呢。”
陸瑾還想再說,殷雨晴一步踏住,竟是擋住了他的視線。
呃?陸瑾一頭黑線!
你這樣我還怎麼充電?
偷偷探出頭,從頭到腳掃描紫韻。
殷雨晴眼中寒意漸甚:“這裡沒有飛武遺書,滾。”
被她呵斥,紫韻也是一僵,但很快就又恢復了那媚態:“都不認我這師姐了,你說我就信嗎?除非,陸公子肯讓人家,全身都搜一遍。”
陸瑾點頭如啄米,這種要求,他樂意,相當樂意……
“除非我死!”
陸瑾猛地一抖,趕緊縮到殷雨晴身後。
碗裡的和地裡的,先吃哪個,他還是能分的。
其實,雪梅和殷雨晴,或者別的美女,也能讓金手指充上電。
就是過程辛苦一點,時間久了一點,電量少了一點……
那也不能讓殷雨晴寒心。
這是陸瑾做人的底線。
“那你,就去死吧!”
紫韻突然變臉,紅綢飛射,竟是毫不留手!
紅綢似箭,電射而來。
殷雨晴同樣揮袖,一柄短劍閃現,削中紅綢,竟發出金鐵交鳴之音!
兩人一動手,其他人也都打了起來。
張虎李爍忙護住主子,雖然自信能將這些武林敗類擊退,卻也不敢大意。
數十人在甲板上廝殺,若不是陸瑾爲了開業加寬加厚,這會兒都得掉進河裡。
好在之前就已經安排妥當,客人和會所裡的姑娘們都已經逃到岸上,遠遠的躲着看戲,俱都是興奮不已。
“瑾少爺被圍了,咱要不要去幫忙?”
“上,我們精神上支持你……”
“那就看着他身陷囫圇?那楹聯第五對可還沒說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你家裡不是有武師嗎?”
“肖六家還有護院呢你咋不問?”
“行了行了,只衝你懷裡的姑娘,瑾少爺一定要救。”
“喜歡?沒你的份兒……要不報官?”
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幾十號公子哥。
很快,這些人分做兩撥,一部分留下監視和保護那些美女,一部分去報官和找人幫忙。
而肖六滿,正在去報官的人當中。
他的父親肖席霖,正是百商貨行股東之一!
一路狂奔,報官的幾人來到府衙,卻沒能見到章朗,說是下鄉體察民情去了。
府衙總共就那幾個衙役,肖六滿覺得還不如自家護院,便又帶着人去找城守。
誰知來到兵營一看,除了看門的一伍士兵,空空如也!
“遠安縣剿匪?怎麼會這麼湊巧?滿哥,現在咱們如何是好啊?”
一個清瘦公子滿頭大汗,急的都要哭了。
這人是肖六滿發小,名叫謝槿知,平時主意最多,這會兒卻是慌了。
“是啊肖少爺,城中無兵,那些又是江湖中人,怎麼辦吶?”
“咱們已經盡力,若是有個好歹,也是瑾少爺命該如此……”
其他幾人俱都沮喪,肖六滿卻怒了:“放屁!什麼狗屁的命?那些人以武犯禁,換了你我,還能等死不成?”
“可現在知府大人和城守俱都不在,咱們還能求助誰去?”謝槿知哀嘆。
“還有一人!走,雖然他不一定會……”肖六滿話沒說完,已經朝着城中疾奔而去。
另外幾個見狀,咬着牙再次跟上。
此時的他們,身上已經不見紈絝習氣,只剩下滿腔赤誠和善良……
此時,會所畫舫甲板之上,陸瑾還在看戲。
紫韻袖舞翻飛,殷雨晴劍法犀利,兩人旗鼓相當猶如驚鴻仙子……
“哎呀起開!”陸瑾不滿的將張虎扯到邊兒上:“沒事幹就去幫忙,別擋着本少……嚯,再踢高點兒,這裙子咋那麼長?”
殷雨晴氣的連劈兩劍,把剛收腿的紫韻逼的連連後側,手腕翻轉,劍尖削去她肩頭一片衣裳。
“削的好!老婆加油!”
殷雨晴面色剛緩和,就聽這貨又來一句:“把她削成乞丐裝……”
“閉嘴!”
兩女同時怒喝,互視一眼,又都舉起各自兵刃。
“那什麼,點到即止哈別傷了和氣!”
“閉嘴!”咻!
一支匕首釘在了陸瑾腳尖前面,差點兒就刺中指頭。
殷雨晴怒不可遏:人家爲你拼命,你倒好,居然想看狐狸腿……
攻的越發犀利,終於佔了上風。
匕首被打飛,紅綢早已斷裂,紫韻一時間捉襟見肘,心中一慌,招不成招。
刷!短劍停在紫韻喉嚨上,卻並未前刺。
“停,冷靜!冷靜啊老婆大人。”陸瑾大喊着衝了上來:“都是一家人,贏了就行,消消氣消消氣哈。”
殷雨晴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想不顧師命,殺了面前的紫韻。
“紫韻姑娘,別動!大家都別動,聽我說句話。”陸瑾提高音量:“飛武遺書,真的不在我這裡。”
和雲清道長對戰的中年,此刻嘴角一絲血水,卻還是十分頑固:“不可能!本座有可靠的消息,飛武遺書就在此人身上。”
“還可靠消息?白癡。”陸瑾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中年本來還不服氣,想撂狠話,陸瑾卻不再看他:“你們所謂的可靠消息,不就是首輔常坤放出來的?”
“你?”紫韻愕然,隨即便想到了什麼,臉上終於沒了那種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