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你果然在此!”陸鐦見他剛露面,頓時拽了起來:“大土司,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聽不懂聽不懂,你則個外相客滿嘴噴糞,好臭好臭!”陸瑾在鼻端揮手,一臉嫌棄。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躲起來麼?”吉克戰着急道:“現在可好,不打自招……”
“大土司不必驚慌,你問問他,爲何要緝拿本少。別忘了,本少可也姓陸。”陸瑾嘿嘿一笑,馬尾鬍子也不要了。
吉克戰愣了愣,隨即大喜:“難道你是儲君?”
陸瑾差點兒摔死,這沒常識的,都快無知了。
“咳咳,本少乃是清河子爵府大少爺,禮部、工部、戶部侍郎兼治洪欽差陸瑾,儲君是本少結拜兄弟,明白了吧?”
吉克戰明白個錘子,不過看陸瑾一臉臭屁,還是選擇相信他。
畢竟,這樣的酒囊飯袋也不好找……還是甥女婿……
“世子,我問你,你們寒王府爲何要緝拿禮部,工部,呃,侍郎欽差?”吉克戰說不來那些稱呼,乾脆省下。
“這個陸瑾蠱惑陛下倒行逆施,本世子是受了太后懿旨,來拿此獠歸案!”陸鐦冷笑,勝券在握。
“又是那個老糊塗。”陸瑾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爲是私人恩怨來着。
畢竟,是他將陸鐦逼的離開京都。
沒想到太后居然插手,真是,坑兒孫的貨。
他也不想想,寒王和陸鐦,也是太后兒孫……
“緝拿我,太后想必許了好處。還做白日夢呢?回去告訴你爹,乖乖混吃等死,還能多活幾年,否則,怕是死了都要跪山北去。”
陸鐦冷笑:“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大土司,難道你想與朝廷作對?”
聽到這話,吉克戰頓時爲難起來。
一個寒王府他的不懼,可朝廷,先帝征戰之時,可也是來過南疆的……
“朝廷?你也配說這兩個字?處心積慮謀奪自己家的江山,臉呢?”
陸瑾喝道:“寒王謀逆,世人皆知,如今趁着陛下病危,還想起事,你心裡何曾有過朝廷,有過這天下百姓?”
這又是個重磅消息,皇帝病危,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
“陛下不行了?”吉克戰沒有避諱這概念,直接問道。
“還不清楚,看見我們帶來的那兩筐藥了麼?就是給陛下找的。希望,不會有什麼事吧。”
陸瑾嘆了口氣:“寒王想上位,纔是謀逆,大土司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吉克戰忙點頭:“知道知道,就算你不是皇家的人,只看阿禡婼的面,我也不會將你交出去的。來人,給我把他們都轟下山……”
“等等,抓起來。”陸瑾忙制止:“寒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留着也許有用。”
“對對對,抓起來!一個都別放跑!”吉克戰忙更改命令,還真是從善如流沒得主見。
彝家的青壯大多打獵爲生,聞言搭弓射箭,壓的陸鐦和那幾百私兵擡不起頭。又是主場,很快就把人都給俘虜了。
吉克戰這麼幫助自己,陸瑾也得坦誠,將人抓住,便回了土司府商議後續事宜。
“……事情就是這樣,本少絕無半句虛言。如今陛下病危,太后又授命寒王前來捉拿本少,難保不會起別的心思。”
陸瑾將事情簡單說完,土司兄弟倆俱都咋舌。
“你們漢人,也太不團結了,爲了皇位,親兄弟都能反目。二弟,來來來,明天開始土司之位讓你坐。”吉克戰說着就要讓位。
“想的美,我先溜了。”閔夫人的二哥,吉克閉轉身就跑……
打誰臉呢?陸瑾不禁有些頭痛。
“行了行了,說正事兒呢。”閔夫人拉住他:“那你想怎麼做?現在就回去麼?”
陸瑾搖頭:“陸鐦被抓,寒王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回去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在這兒拖住他。只是,本少並未帶兵前來,所以想請兩位叔伯幫忙。”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怎麼做,你直說便是。”吉克閉大刺刺就應了,惹得閔夫人和他大哥白眼。
“放心,本少絕對不會讓大家白出力,我這兒有釀酒秘方,本來是打算換矮腳馬的,現在就送與二位叔伯,聊表謝意。”
陸瑾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大土司,立即惹得幾人爭相去看。
這秘方,其實只是在原有釀酒基礎上,加了一道蒸餾的工序,懂行的人一看便知。
按照陸瑾的想法,加了一道工序,釀造出來的酒,應該能達到三十多四十度,比這時代的要強不少。
對於喜歡喝酒的彝人來說,絕對是物超所值。
果然,看完秘方,大土司笑的合不攏嘴:“你看你,都是一家人還客氣。那我就收下了,當是給阿禡婼的聘禮啊!”
陸瑾一頭黑線,怎麼就一家人?還有,本少啥時候說是聘禮了?
想反駁,又怕人家翻臉,陸瑾只能當沒聽見。
“若是能拖住寒王,等事情過去,本少還有重謝!”陸瑾心累,直截了當:“還請兩位叔伯,聯繫一下各族土司,幫忙盯着寒王動向。”
“應該的應該的,你不說我們也會去做。”大土司高興道:“在南疆,他寒王還做不得主。二弟,你去聯絡一下幾個大族,窖裡的酒都清空,記得把罐子帶回來!”
……陸瑾一頭黑線。
還真是有米不吃糠?
“那矮腳馬……”
“要多少有多少!”
好吧,陸瑾沒話說了,拱拱手,審問陸鐦去了。
好歹是個世子,多少知道一些情況,陸瑾沒有消息來源,少不得好好伺候一下。
陸鐦倒是想硬氣,餓上三頓,什麼都招了,把常坤都給供了出來。
見他那麼配合,陸瑾特許他住了個單間,好吃好喝讓人看着。等回京,這就是送常坤一家上路的劊子手……
又過去三天,寒王府派了兵來,隨行還有幾百壇貢酒。
大土司早被陸瑾收買了,讓人把寒王手下抓來,酒又成了聯繫各大族土司的禮品……
“這幫混賬嘍囉!”寒王陸煦,氣的砸了杯子:“真當本王是吃乾飯的?來人,給我召集南疆所有兵馬,本王要親自督戰,平了楚山!”
暴怒無比,陸煦帶着手下就要出發,卻被傳令兵攔了下來。
“報~!王爺,首輔派人傳來消息,皇帝駕崩,請您速速回京!”
一臉怒氣的陸煦,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天助我也,陸熾啊陸熾,這都是報應啊!傳令下去,立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