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撞掉了老子的東西,還撞傷了我,還想不賠錢?”
蕭權皺眉寒聲道:“是你撞的我,況且我也沒有傷你。”
他之前雖然有些走神沒有曾留意,可是卻也會下意識的避開別人。
剛纔這人分明是故意撞上來的,而且那力道大的根本就不像是不小心碰到的,否則憑他這身板,只是不小心撞到,哪能傷到人,還險些讓自己摔了?
那人臉上滿是橫肉,聞言頓時面露兇光。
“老子撞你?你這麼個小白臉有什麼好撞的,明明是你走路不長眼直接撞到了老子,不僅撞掉了老子剛從奇峰齋買回來的極品白玉石,還有我這胳膊,看見沒有,都青了…我告訴你,今天沒有五十兩銀子你別想走。”
蕭權頓時臉色冷了下來:“你想訛錢?”
那男人頓時瞪大眼:“訛你又怎麼樣,你要是敢不給老子賠錢,信不信老子剮了你這身皮,將你賣去南風樓去?”
“不過說起來你這小白臉倒是細皮嫩肉的,長得又俊,說不得送過去真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大爺一準兒去給你捧場,說不得你還能當回南風樓的頭牌。”
蕭權雖然不知道南風樓是什麼地方,可是單看眼前這人囂張神色,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能賣男人的地方,京中除了那些男風盛行之地,還會有哪裡。
蕭權從沒有想到,他纔剛離開永定王府,就會遇到這種事情,更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這般侮辱。
哪怕他最落魄之時,也輪不到一個人渣來欺辱於他。
蕭權手指輕動,原本藏在袖箭的短弩便已經滑至手中,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奇峰齋極品白玉石,少了五千兩銀子你能買的出來,你想訛人也麻煩你先打聽一下價錢,免得丟人現眼。”
“況且就你這德行,奇峰齋能招待你,怕不是掌櫃的眼瞎了,見了鬼了,就你這窮鬼樣子,五十兩怕也是你能想到最大的銀錢了,至於那南風樓,就你這樣子……”
蕭權上下掃了那人一眼,言語刻薄至極:“怕是連那些男倌兒也瞧不上你。”
“你!!”
猴三兒本就京中的混混,平時混跡街頭沒少坑蒙拐騙。
之前他在街頭瞧見蕭權的時候,原只是想要偷他些東西,可跟了一路卻發現這個穿着錦衣華服的人身邊居然沒有半個隨從,而且走路時候看着腳步虛浮,一看就是沒有功夫的人。
猴三兒只當他是哪家偷溜出來的富貴公子哥,忍不住就想要大敲一筆,所以纔有了後來故意撞他的事情。
那塊落在地上的白玉石不過是他幾錢銀子換來的便宜貨,原想着嚇唬嚇唬這小白臉,訛詐他一筆銀子,可誰知道蕭權半點都不怕他,還說這種話來。
“你找死!!”
猴三兒被蕭權一句話激怒,伸手就準備給蕭權個教訓。
蕭權拿着那短弩就準備扣動開關,卻不想猴三兒的手纔剛揮起來就被一隻手突然抓住,怎麼也落不下來。
“嗷!”
猴三兒只覺得手腕的地方被捏的險些要斷了,他扭頭就破口大罵:“你他媽是誰,放開老子,不然老子弄死你……啊!”
他嘴裡的話還沒有罵完,腿上就重重捱了一腳,整個人“砰”的一聲跪在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肚子上就再次被踹了一腳,整個人在大力之下剛要倒飛出去,卻被人一腳踩在腿上,被留在了原地。
猴三兒疼的蜷成一團,嘴裡慘叫出聲。
陸鋒面色陰沉:“你是誰老子?”
猴三兒疼得冷汗直流,看着陸鋒的模樣,感受着他身上逼人的氣勢,原本囂張跋扈的神情瞬間軟了下來。
他這種人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看到陸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
猴三兒連忙跪趴在地上哆嗦道:“我…大俠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饒命……”
陸鋒完全沒理會他,只是扭頭看着蕭權:“他剛纔哪隻手碰你了?”
蕭權冷聲道:“兩隻手。”
“好。”
陸鋒低應了一聲,直接上前,在猴三兒滿臉驚恐的神色下直接劈手落在他兩隻胳膊上,只聽得清脆的骨裂聲纔來,陸鋒竟是瞬間碎了他兩隻手骨。
猴三兒頓時慘叫出聲,疼的臉色煞白幾乎快要暈過去。
蕭權卻是冷然的看着陸鋒的動作,好像早就已經熟悉至極,對於陸鋒下狠手的事情更是沒有半點不適,只是冷聲道:“還要他一條腿。”
他剛纔踹了他一腳,還踩了喬兒給他做的袍子。
陸鋒聽着蕭權這理所當然的吩咐聲,不僅沒有覺得奇怪,反而下意識的開口:“你站遠一些,別污了你的眼。”
蕭權聞言直接轉身出去,就見到陸鋒拖着那人直接進了身後的小巷,片刻后里面傳來一陣彷彿被捂着嘴似得淒厲慘叫聲,那叫聲尖利異常,卻又嘎然而止。
陸鋒將廢了一雙手和一條腿,因爲疼痛而昏迷過去的猴三兒扔在一旁,走出來之後見蕭權還在那裡,頓時鬆了口氣。
他上前就想要說話,卻不想蕭權眉心一皺,沉聲道:“離我遠點兒。”
陸鋒愣了一下,看着蕭權神色嫌棄的看着他手上的血跡。
“擦乾淨了再過來。”
冷淡淡語氣,微微皺眉滿是嫌棄的神情,還有那熟悉至極的神態……
陸鋒只覺得冷寂許久的心猛的跳動了起來。
“陸將軍怎麼在這裡。”
等到陸鋒退後了兩步,蕭權臉上就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溫和卻又疏遠。
陸鋒強忍着心頭那股悸動,目光緊鎖在蕭權臉上,低聲開口道:“我出來辦事,剛巧見到你遇到了麻煩。你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永定王府的人怎麼沒有跟着保護你?”
蕭權聞言頓了頓,就神色自然說道:“他們去替我買東西去了,等一下就回來。”
陸鋒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蕭權面對他的目光,只覺得渾身繃緊,這種彷彿能看透他似的目光他在永定王府也感受過一次,讓他如芒在背,心神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