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嘩嘩的水聲響起, 白小鹿纔回過神來，捧着手機投奔軟軟的牀，刷微博去了。
她首頁不少參加了今天的線下聚會的同好, 於是她也跟着刷了一大堆大家的合照、打卡和長長的感言。
看着看着她便打開了相冊, 挑了一幅沒那麼有辨識性的照片發了條微博。
@草莓農夫V：今天大家玩得開心嗎ovo
配圖發了她拍的那兩個電影主角大玩偶。
@湍湍愛綠綠：這是H站線下那邊那個電影院？
@我是你的小草莓：啊啊啊啊啊！太太也來了嗎！！擦肩而過啊嗚嗚嗚嗚！
@木黃瓜：看電影！兩個人嗎？
@南安酷蛋：劃重點, 看電影, 兩個人, 肯定是和貓爺來的！
@月未央：看影子太太和貓爺最萌身高差啊哈哈哈
@李仙人的巨大帳篷：哇！！難道我們家太太也一塊去了？
@仙草一生推：我爆哭！我剛入仙草cp坑又拆了嗎？
@李仙人的巨大帳篷回覆 @仙草一生推：哈哈哈哈哈，是啊，太太脫單了, 前面有微博我記得。
...
一分鐘後。
白小鹿剛發那條微博下面的熱評已經被小黃文和段子們攻佔了。
還有一條白小鹿點過讚的脫穎而出——
@悲傷噴泉：我明白了！真正的粉絲，無論草莓哥哥發什麼, 都能開出車來！[狗頭]
“滾啥呢？”顧茂一出來就看到白小鹿捧着手機在牀上滾來滾去。
“沒啥......”
白小鹿回過頭, 看到他正懶洋洋地搭着毛巾準備去吹頭, 忽然意識到——
他們小黃文裡的貓爺即將出現在她牀上啊喂！
[GoddessLee]
鹿：怎麼辦怎麼辦？
GoddessLee：顧茂呢？
鹿：他洗完臉了，在吹頭qwq
GoddessLee：他爲什麼要去洗臉？
鹿：嗯, 這個一言難盡，先說怎麼辦嘛，在線等急qwq
GoddessLee：別告訴我你出去四年回來還是個處[emoji]
鹿：不然呢？？？
GoddessLee：安啦，他也是，肯定比你還緊張。
外面吹風機呼呼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是顧茂走進來的聲音。
白小鹿看着顧茂開門關門, 捧着筆記本, 掀開被窩鑽進來, 倚着牀頭躺下, 腦袋裡迴盪的都是楚兮那一句“他也是。”
“看什麼？”顧茂問她。
白小鹿還在出神狀態，脫口而出, “看你好看啊。”
顧茂眉毛一挑，把電腦屏幕轉過來給她看。
上面是電影名單。
“咳咳，你說看這個啊。”白小鹿坐起來，挨着他一起選電影，一眼就看到了《閃靈》，想也沒想就點進去了。
可以自由支配的房間暗了燈，外放了聲音，顧茂在她旁邊給她當靠枕，還有最愛的恐怖電影，簡直完美。
白小鹿瞬間不緊張了，沉浸在電影的氛圍中專心地品味每一個鏡頭。
她從小就是恐怖片狂魔，鍾愛收集各種經典的恐怖片，最愛之一就是《閃靈》。
偏偏顧茂這個看起來凶煞的纔是那個害怕看恐怖片的，每次還被她拉過來一起看。
白小鹿熱血沸騰地看了一會，纔想起顧茂怕看恐怖片的事情，悄咪咪地擡頭看——
果然顧茂又閉着眼睛在“看”。
白小鹿無聲地一笑，撐着牀直起身子，湊過去想嚇他。
結果看到閉着眼睛的“睡”美人，她又猶豫了。
早就察覺到她氣息的顧茂低笑一聲，不客氣地低頭啄了她臉頰一口。
“誒——”
白小鹿捂着臉頰瞪他。
顧茂壞氣地笑，“難道不是你先湊過來的？”
白小鹿理虧，氣鼓鼓地看着他。
後者沒忍住，低頭親上了她的脣。
白小鹿在他親上來的那一刻還想起楚兮的話，身子僵了一下，無奈美色誤人，很快她就放鬆了警惕，慢慢軟在顧茂的懷裡。
直到顧茂的吻流連到她的鎖骨，還有往下的趨勢，她才猛然清醒，推了他一下。
她自以爲用力的一下，最後也因爲被親軟了沒多少力氣。
更像是欲拒還迎。
抱着她的顧茂動作卻真的停了下來，只是輕輕地蹭着她耳後，聲音帶了些低啞，帶着笑意說，“不是說貓爺教你種草莓嗎？”
“我會好嗎！”白小鹿一聽這個，只感覺小黃兔畫手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馬上就來勁了。
顧茂看着她的反應又好氣又好笑，最後摸摸她後腦勺，“嗯，找天表演給我看。”
反正他今晚也沒打算吃掉她。
白小鹿呆了一瞬，“？”
顧茂回看她，“怎麼？”
“沒......”白小鹿百感交集。
顧茂被她的反應逗笑，伸手摁了一下她發頂，“放心，不動你，我們的第一次不會在這種鬼地方。”
“咳咳，”白小鹿差點沒被嗆到，紅着臉“嗯”了一聲。
“繼續看吧。”顧茂抱着她，就着這個姿勢把電腦擺正。
“嗯。”白小鹿倚在他懷裡看着電影，她最愛的劇情很快就讓她剛纔的熱度散了下來，帶出白天累積下來的疲憊。
有了顧茂那句話，睡意浪潮拍打下的白小鹿很快就昏昏欲睡了，不一會兒就在顧茂的懷抱裡陷入了安心的睡眠。
完全沒看到顧茂微紅的耳根。
顧茂把筆記本放到牀頭櫃上，再把懷裡的白小鹿塞進身邊的位置，給她把被子的邊邊角角都卷好。
接觸到新窩的白小鹿迷糊地調整了個姿勢，柔軟的黑髮劃過臉側，露出玉白的耳垂和一枚黑色耳釘。
和顧茂戴在耳骨的那對一模一樣。
顧茂牽了牽脣角，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耳垂，給她把頭髮撥好，把她那一側的牀頭燈關了，纔拿起筆記本敲了衛悠。
[Yoooooo]
Yoooooo：你確定那個人叫邵牧？
Meow：嗯，他弟弟說的。
Yoooooo：你不是說他離職了，而且同事都忘記他了？如果是鎮魂司內的人做的，爲什麼不也接近他弟弟？
Yoooooo：不過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百分之九十是我們內部的人了。
那天顧茂和修車廠遇到的人瞭解過，那人的哥哥邵牧乾的正是維修廣告牌的工作，和家裡斷了音訊也正是他們出事前後。
而且，“邵牧”這個名字，或者這個人，還在鎮魂司內撞到了他跟前。
不然他也不會直接懷疑到鎮魂司內部來。
Meow：所以他們肯定還會接近他弟弟。
Yoooooo：現在不一定了，畢竟他弟弟身邊肯定有人監視。而那天你們倆還相遇了，他們也肯定知道了。
Meow：嗯，現在他們想動邵越也沒門了。
Yoooooo：守株待兔是行不通了。
Meow：不是還有邵牧這條線麼，你比對得怎麼樣了？
Yoooooo：我恢復了他的郵件，對方技術防範不亞於我，防禦技巧不錯，很快就發現了。
Yoooooo：不過我發現了這個。
Yoooooo：[sls00918.jpg]
顧茂點開那張圖，那是那天溫辭給白小鹿穿的防曬外套，旁邊是掃描狀態下的衣服，那幾張芯片暴露無遺。
Yoooooo：至少可以確定對方當時針對的是溫辭，不是小鹿了。
Meow：我記得是一個小護士帶走的這件衣服。
Yoooooo：我去查過了，那個小護士已經人間蒸發了，想來是對方的人。
顧茂看着截圖裡的芯片，對方顯然是利用廣告牌裡同樣的芯片技術來對付他們的，而目標是當初剛剛遇到他們的溫辭。
溫辭本身就是個謎，她身上有什麼要讓對方趕盡殺絕的？或者，她身上有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的？
這種方式看起來跳腳，但在當時已經是利用了最少的人，以最不驚動他們的方式來企圖達成這個目的。
無論如何，這個人在鎮魂司內部這麼久，要不是這次魯莽漏了馬腳，還剛好被他遇到，可能還能繼續安全的潛伏下去。
不過，溫辭還在，他們還是有機會知道他們不該知道的事情。
而且——
Meow：消除記憶的方法無非法術或法寶，鎮魂司內有這個能力的，也沒幾個了。
Yoooooo：嗯，這條線好。
顧茂看看手邊睡得安寧的白小鹿，回了一句話，關了機。
Meow：不早了，早點睡吧。
Yoooooo：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