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雕又在做夢了。
這個時候了還在惦記着世界首富這個頭銜,也不看看自個兒有幾斤幾兩,沒人幫忙連個煎餅攤都搞不定,就這麼點執行力還想成爲世界首富?
想桃子呢。
沒一點自知之明。
徐楊滿心嫌棄的把李玲玲摟在懷裡,打斷她的暢想,“睡吧睡吧,等你真的成爲世界首富之後再想這些事兒也不遲。”
“大胖你不相信我?”
“信,一百個相信。”
“你發誓!”
“我發誓,我相信李玲玲有一天會成爲世界首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李玲玲的吵鬧,一邊閉着眼睛將睡未睡的養精蓄銳,然後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鬧鐘?
等徐楊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大亮,而李玲玲正鑽在他懷裡睡的正香。
鬧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被誰關上了,反正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事兒做的。
這執行力跟李玲玲這個沙雕也沒多大區別。
重生前不這樣的啊。
會不會是被懷裡這個沙雕傳染了?
不行,得緊張起來。
這輩子做學霸是沒希望了,唯一能爭取的就只有多賺點錢這一項福利,可不能敗在懶惰和沙雕上。
拍了拍李玲玲的屁股,“起牀起牀,十二點了。”
“再睡會兒……”
“還睡個吉爾,趕緊起來洗漱一下去學校跟老師申請轉科請假,明天正式開業,未來的世界首富不會就這麼點執行力吧?別讓我小看你啊。”
“你太小看人了——”李玲玲一掀被子猛地站起來,光着膀子高高的舉起右拳擺了個“以拳問天”的poss後大聲道:“我李玲玲絕不允許任何人小看!”
這沙雕肯定又做了什麼中二的夢!
徐楊沒好氣的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穿衣服!”
“疼——”李玲玲急忙捂住屁股蛋,滿臉委屈和幽怨的扭頭盯着他看。
“活該!”
“徐楊你一天不懟我就一天不舒服是吧?”李玲玲大怒。
“沒錯,看着你這沙雕樣兒就想懟你,再不穿衣服還要懟你。”
“來啊來啊誰怕誰,”李玲玲大義凜然的往牀上一倒,仰面躺下成“大”字狀挑釁。
“……李玲玲,你沒得救了,把你那世界首富的夢藏枕頭裡然後乖乖的當一條沙雕鹹魚好了。”
“咦?大胖你也知道鹹魚梗?”
“我不知道什麼鹹魚梗,我只知道你就是一條鹹魚。”
“小看人,哼,我不過是睡過頭了而已,大胖,你等着,看我表現,走,現在就回學校找班主任,下午就能搞定,今晚上早點睡覺,明天早晨正式開業!”李玲玲說完飛快的穿上衣服跳下牀去洗漱。
倆人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上午課間操時間,混進校園後,倆人對視一眼,相互鼓勁,然後各找各的班主任。
徐楊的班主任宋鬆良和老婆以及三歲多點的孩子住在學校北側教職工樓的一間套二的職工宿舍,按照宋鬆良的習慣,課間操的額時候必定要回家裡看看孩子順帶抽兩根菸過過癮。
所以徐楊根本沒尋找,直奔宋鬆良家,敲門。
門一開,宋鬆良就笑了,“徐楊,你真夠可以的,逃課逃上癮是了吧?這一連逃了兩天,要不是郜強跟我說你回過宿舍,我都打算報警了,說吧,有什麼事兒?”
徐楊嘿嘿一笑,“宋老師,沒什麼沒大事兒,我就是想轉藝術生而已,找你申請一下。”
“嗯?”宋鬆良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不?”
“知道啊,轉藝術生。”
“你的成績不錯,考個二本不成問題,努力一下一本也有很大希望,轉藝術生,意味着你之前那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覺得我在藝術領域更有發展前途。”
宋鬆良忍不住笑出聲來,“徐楊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你渾身上下有幾個藝術細胞我能不知道?還藝術領域,還發展前途,滾回教室上課,再敢逃課,我可不管你跟嚴主任什麼情況,直接叫家長!”
徐楊也不着急,環視一週後笑道:“老師,稍等片刻,”說完從桌子上拿過一個作業本一支鋼筆,翻開一頁後直接在上邊勾勒起來。
不到兩分鐘,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像躍然紙上,赫然是宋鬆良的半身像。
把作業本推到已經呆滯的宋鬆良面前,“宋老師,你覺得我這水平考央美如何?”也不等宋鬆良回答,直接說道:“宋老師,其實我最擅長的是國畫,素描只是偶爾練練罷了,以我的美術功底,別說考大學,給其他藝術生當老師都綽綽有餘。”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見宋鬆良的神色有所鬆動後這才繼續道:“一面是考個普通的二本學校,一面是進央美等最頂級的美術院校,老師,你說我該怎麼選?你又該怎麼選?”
宋鬆良使勁兒抽了一口煙,沉默片刻後才道:“但藝術院校也要看文化課成績。”
“這個放心,宋老師,別的科目我不敢保證,但語文和英語兩門是手拿把攥的事情,絕對能達到藝術院校的錄取標準,不信的話,老師你可以給我找一份試卷試試。”
重生前,徐楊的語文和英語成績就不錯,大學時他輕鬆過了六級,而且在工作之後也會經常使用,只要找找考試的感覺,他都有信心拿個滿分英語。
至於語文,那更不用說了,年齡越大學起來越簡單,因爲對母語的理解能力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不斷提升,只要把需要死記硬背的一些內容補上,考個一百四十分也不成問題。
何況徐楊讀的是文科,一般情況下,文科的錄取分數線會比理科低二三十分,大概是二百七八十分左右。也就是說,明年高考中,他只要拿到三百分,就能穩穩的達到一本藝術類院校的錄取要求,專業課成績過關,一個本科院校就穩穩的了。
另外藝術類院校對文化課的要求主要也集中在英語和語文上,這兩門文化課成績出色,有很大概率被優先錄取。
所以,徐楊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考不上考大學,雖然讀不讀大學都不影響他和李玲玲賺錢,但爲了不辜負父母的期望,也爲了能有個更加完整和光榮的履歷,更爲了豐富自己的人脈和見識,他覺得這大學,還是有必要再讀一次的。
在頂級的大學裡積攢的人脈,是絕大部分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這一點,他深有體會,所以哪怕是重生,他也沒有產生直接退學去創業的想法,甚至連李玲玲那麼沙雕的人,也沒有提過“退學”二字。
原因很簡單,在兩個人的觀念中,讀大學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哪怕讀藝術院校。
說點上綱上線的話,兩個人一直認爲那些宣揚讀書無用論的人渣們,應該被塞進加農炮裡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太陽!
所以別說他有能力考到央美那個級別的頂級藝術院校,哪怕是二流甚至三流藝術院校,他也不嫌棄,也一定會去讀。
當然,他剛纔這番話,除了曉之以理外,也有曉之以利的因素,因爲不管是常規一本還是藝術一本,只要能帶一個一本生出來,班主任就能拿到不菲的獎金,如果是央美那個級別的頂級院校,可能還會有額外的好處。
這在02年,對一個高中班班主任來說,是無法拒絕的誘惑,因爲不但可以帶來直接的現金獎勵,更能提升班主任的名氣,在招生的時候就有機會招到更優質的生源,從而在下一茬學生中送出更多的一本生,只要勤懇點,完全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從一個普通班的班主任一點點晉升爲優化班班主任,甚至有機會競爭一些優秀教師的獎項。
央美啊,說出去那也是可以跟北清媲美的頂級院校,雖然不是一個領域的,但逼格是一樣高。
而屯城一中這麼多年,出過的北清學生屈指可數,真要出一個央美的學生,別說宋鬆良這個班主任,怕是校長和縣教育局裡那些頭頭也會很非常開心。
02年,藝術院校招生還是比較嚴格的,能考進去的都是有真材實料的,生態狀況跟中戲、北影等藝術院校差不多,生源質量很高,成材率也相對較高,不像二十年後藝術生氾濫到幾乎沒眼看的地步。
在徐楊的印象中,屯城一中他們這一屆的藝術生還不到十個,而且大部分還是表演、舞蹈專業,美術專業的一個都沒,全國也只有三萬人左右報考藝術類院校。
二十年後呢?
那些個成績不行的學生,幾乎個個都想走這條捷徑,一個三四千人的大高中裡,沒有個二三百人的藝術生都不好意思跟兄弟學校打招呼,以至於每年大的省份有近百萬名藝術生報考,就算是小點的省份也有二三十萬,這數據,相當的誇張。
從最簡單的報考人數上就能看出02年的藝術生的質量。
所以徐楊真要是能考上央美甚至稍微差一點的一本藝術院校,別說徐楊想轉科,就算徐楊不想轉,宋鬆良也要押着徐楊轉。
正如現在,徐楊在展示了自己的繪畫功力後,不用多費口舌,宋鬆良就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