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偉老爸隨後幫萬偉換到了高級病房,條件設施和服務態度提高了好幾個檔次。他老爸待了兩天,醫生說萬偉的傷沒什麼大礙,現在關鍵的就是需要時間休養。他老爸就提前回去了,因爲家裡的生意還需要他打理,留下萬偉老媽和老姐照看。
劉靜和阿凱兩個寢室的人來過好幾次,不過每次他老媽和老姐都不給劉靜好臉色,這讓大家很尷尬。劉靜看萬偉的氣色一天一天好起來,去醫院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
過了差不多兩個多禮拜,萬偉能自己下牀走路了,不過需要人摻着。這天早晨,祥子和老鼠摻着萬偉在醫院裡散步。老媽和老姐被他支開了。
萬偉迫不及待的問道:“劉靜怎麼沒來?”
老鼠嬉笑道:“你不都看在眼裡嘛,每次劉靜來,你媽和你姐就像黑白無常一樣板着個臉,沒一點好臉色,你讓人家怎麼來,劉靜說了,反正她們倆遲早要回去。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跟你過二人世界。”
“說的也是,我還怕她生我氣了。”萬偉笑道。
“哦,還有,劉靜讓我告訴你,那個浪漫小屋,自從你被打之後,她就退租了。因爲那裡,她現在都不敢去。”祥子說道。
“行,隨便她。”
“哎,還真別說,沒想到那個趙天佑背景那麼大,你這次撞牆上了。”老鼠說道。
是啊,這次真的撞牆上了,沒想到這個趙天佑是個黑老大的兒子,他也知道像他家這種九流角色是惹不起的,他也知道爲什麼老媽和老姐對劉靜沒有好臉色,那還不是爲他好,二伯再三告誡他要離劉靜遠一點,說什麼紅顏就是禍水。可劉靜是無辜的啊,怎麼讓她承擔責任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臉往哪擱啊。
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沒有一個好老爸,自己的老爸拼不過人家的老爸。想當初,他還老氣橫秋說爲自己討回這筆帳,沒想到,就這麼灰溜溜的夾着尾巴回去了。
萬偉讀初中的時候,家裡搞拆遷,萬偉家一夜暴富,從此,他家的生活就像他老爸的肚子一樣,一天天富裕了起來(啤酒肚),腰桿也挺直了,有了錢,再加上點經濟頭腦,買了許多店面,後來店面呈九十度的升值。他老爸又做起了生意,打交道的人也就多了,官場上的,黑道上的,都有來往,也算的上一號人物。也許這次栽了個跟頭,讓他認識到,跟人家比,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嗨,不聊這個,提起來就煩。”萬偉有些煩躁道。
“好,不說這個。我說你這待遇挺高的嘛,你老姐和老媽把你當皇太子一樣伺候着,這沒幾天,膘就見長了嘛,我都摻不動了。”老鼠駕着萬偉的胳膊說道。
“我靠,你是不知道,她們倆就跟兩隻蒼蠅似的,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在我耳邊嗡嗡叫,我這耳朵聽的都快都起繭了。我準備過幾天就讓她們回去,不然我怕我這傷還沒養好,就被她們嘮叨成了癡呆了。”萬偉苦着臉說道。
“她們放心丟下你一個人嗎?”祥子問道。
“什麼叫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們,等我能下牀自理了我就讓她們回去。”萬偉說道。
“那行吧,你就放心養着吧,我們先回去了。”祥子說道。
“嗯,回去幫我跟劉靜說聲,我老媽和老姐態度不好,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人家劉靜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嘛,這還用的着你說,我來的時候,人家讓我帶話,讓你好好養着,別的什麼都不用想,她那邊你不用操心。”
“呵呵,那就好。”
時間轉眼又過了一個禮拜,萬偉的傷好了不少。萬偉就強烈要求他老媽和老姐回去,她們拗不過他,要求醫生進行再一次複查,複查之後,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現在還是需要靜養,再過一個禮拜差不多就可以出院,出院之前把嘴裡的牙齒補齊就行了。萬偉的嘴裡的兩顆門牙當初被趙天佑打掉了,現在一張嘴就破壞了他往日的瀟灑形象。
母女倆聽醫生說的情況,沒什麼大礙了,也就放心的走了,走之前左叮嚀右囑咐,說了差不多有三火車皮的話,聽的阿凱和祥子他們都覺得受不了啦。
兩人一走,大家如釋重負,都鬆了一口氣,病房裡傳出了歡呼雀躍的叫喊。萬偉立馬給劉靜打電話報喜,電話那頭也是挺激動的,小兩口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面了,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就萬偉現在這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老鼠調侃的說。
萬偉一聽,一拍胸脯說道:“哥這身體槓槓的,來!幫哥收拾東西。”
“幹嘛?”
“出院啊,還能幹嘛。”萬偉興奮的脫下病服。
“不是,你媽剛走,臨走前,一個勁的囑咐我們要照顧好你,你這就出院不好吧。”阿凱說道。
“我媽讓你讓你照顧好我,出了院回寢室也是一樣的照顧,這幾天在醫院都把我快憋瘋了,我是一分鐘也呆不了。快點,趕緊的。”萬偉說道。
萬偉這麼堅持,大家都阻止不了,再說大家看他那興奮樣,也懶的出阻止,因爲知道就算你出言勸阻,那也是白瞎,你也不看看他那興奮勁,彷彿就是個關了十幾年的囚徒趕着出獄一樣。
萬偉的主治醫生一聽萬偉要出院,先是怎麼說都不同意,因爲萬偉老媽臨走時,一再叮囑醫生對萬偉多加關照,在私底下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醫生一開始板着個死人臉,在接到紅包後,那張死人臉舒展的像朵花,連連點頭。
不過萬偉打死就抱着出院的一個念頭,醫生看萬偉好了七七八八,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勉強同意了,並告誡萬偉回去要多注意休息,要靜養,不能做劇烈運動,一個禮拜以後再來複查並補牙齒。在萬偉一再能保證做到了情況下,纔在出院單上籤了同意。
老鼠打趣道:“醫生告誡你出院以後要靜養,不能做劇烈運動,看來你是小別勝不了新婚啦,要剋制一下自己,別剛剛復原的骨頭又散架了。”
“去你的,你個齷齪的人盡是些齷齪的想法,去,把我的帳結一下。”萬偉從兜裡掏出幾百塊錢,白眼道。
老鼠拉着阿凱和他一起去結賬,祥子則和萬偉回病房幫他收拾東西。
醫院的付費窗口前擺着兩條長龍,如龜速般向前蠕動。老鼠也在其中,醫院裡什麼不多,就是人多,連送錢都要排隊。老鼠墊起腳尖不耐煩的超前看了看,看到的全是人頭。
過了一會,阿凱從前面的收費窗口走了過來。
“怎麼樣?”老鼠問道。
“人好多,幾個人在收費,速度還好慢,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我們。”
“那怎麼辦?這樣得夠等一段時間。”老鼠說道。
兩人低頭不語,又等了一刻鐘,卻像等了半個世紀,隊伍蠕動的距離不過一尺。兩人都有點不耐煩了。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阿凱說道。
“那還能怎麼辦?只能硬等唄。”
“插隊”阿凱堅定道。
“行嗎?”
“走吧。”阿凱拉着老鼠往前走。
“哎,位置被人佔了。”老鼠一脫離長龍,後面的人瞅準機會佔領了老鼠先前的陣地。
“不要了,咱的目標在前面。”阿凱瀟灑的說道。
兩人來到隊伍的前面,在一側遠遠的站着,看了很久,前面也是人挨着人,不能見縫硬擠進去,到時候怕遭人圍毆。
“現在怎麼辦?”老鼠看着阿凱問道。
“當然是插隊啊,還能怎麼辦。”
“廢話,關鍵是怎麼插啊?”老鼠着急道。
阿凱思考了一陣,說道:“在隊伍中找個人搭訕,拉好關係,就有可能讓我們插隊,這個人最好是個女的,女的比較容易說話,而且天生具有母愛,比較有同情心。”
“好,就這麼辦。”老鼠說道。
轉而看到阿凱死盯着他,疑惑道:“怎麼了?”
“你去啊。”阿凱說道。
老鼠氣急道:“啊,愣是你說了這麼半天,最後還是讓我上。”
“那當然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嘛,女人天生具有母愛,比較有同情心,像你這種看上去營養不良型的,一看就有病,更容易激發女人的母愛。像我這種正常發育的就不行了。”
“你看,離窗口不遠,那有個穿白衣的女生,清秀可人,長的就是一副善良的樣子,就是她了,過去!”阿凱催促道。
“我行嗎?”老鼠爲難道。
“你平時不是能說會道,一套一套的嘛。”
“那不是理論嘛,凱子啊,你也知道哥我是理論行,實踐就慫的啊。”
“不管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咱得回過頭去重新排隊,快點,你裝病上去搭訕。”阿凱說道。
在阿凱的威逼下,老鼠是趕鴨子上架頭一遭,硬着頭皮就上去了。
白衣女生正專注的看着前面的窗口,女生的臉蛋白裡透紅,櫻桃小嘴散發出粉紅色的誘惑,水靈靈的眼睛,透着俏皮和可愛,在長長的睫毛下,一閃一閃。個子高挑,身材性感,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老鼠亦步亦趨的靠近她身邊,倒沒讓她察覺。等她回過神來,看到身邊的老鼠,嚇的一愣。老鼠傻呵呵的看着她傻笑,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特別是面對美女,那可是老鼠的死穴啊。
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回頭瞄了瞄遠處的阿凱,只見阿凱急的直跺腳,對着老鼠做出捂着胸口裝病的動作。
哦!對了,阿凱說裝病能激起女人天生的母愛。
老鼠傻乎乎的看着美女捂着胸口憋出一句:“我有病!”
美女聽了,看了看他,沒搭理他。
老鼠尷尬了半天,又憋出了一句:“你也有病吧?”
阿凱聽了,心裡默默地禱告:主啊!寬恕他吧!
美女俏臉上顯出厭惡的神色,白了老鼠一眼。老鼠低着頭轉身灰溜溜的走了。
“凱子,不行啊。”老鼠哭喪着臉說道。
“我靠,那有你這樣搭訕的啊,你有病,她也有病,你倆都有病,你還以爲是緣分呢。我去,你好好學學。”阿凱無語的說道,說完向白衣女生走了過去。
老鼠看見阿凱走了過去和白衣女生小聲說道:“美女。”
“什麼事?”白衣女生特有禮貌地詢問道。
“是這樣的,你看那邊是我弟弟老鼠,我今天帶他來做檢查,醫生說可能是···可能是···”阿凱說着突然小聲抽泣起來。
白衣女生看阿凱的傷心樣子,同情心驟起,安慰道:“醫生說什麼了?”
“醫生說可能是癌症,嗯~嗯~”阿凱哽咽道。
“醫生只是說可能嗎,也許不是呢。”女孩安慰道。
“所以我們準備去第一醫院,大點的醫院再檢查一遍,希望這邊的結果是錯的,這準備把帳結一下就趕快過去。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能馬上飛過去就好,可人這麼多,這排隊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來,來,你插到我前面。”沒等阿凱的話說完,女生就往後騰出幾步說道。
“這怎麼行,我**後面吧。”
“插前面,不要說了,再說,後面排隊的人都要說話。”女生往後努努嘴道。
阿凱表示感激萬分的插到了女生的前面。結完帳後,阿凱拉着癌症弟弟對女生表示千恩萬謝,女生還一個勁的催促他們趕快去第一醫院去複查。
“怎麼樣,哥厲害吧。”阿凱抖落着手裡的結賬單炫耀道。
“你孃的,人家還不是因爲我,激起了同情心,不過你也不用咒我得癌症的吧。”
“這不能怪我,就你那皮包骨頭,滿臉寫滿癌症的樣子,說早期人都不會相信。”阿凱嬉笑道。
“你孃的······我看你和那女的就是倆賤人,插個隊,還在那裡磨嘰半天,是插前面,還是插後面。”老鼠又恢復了他齷齪的形象。
回去的路上兩人又扭打在一起,不過癌症弟弟明顯是病的太重了,那裡是人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