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表哥兵哥第二天早上帶着早餐來給他們倆吃,簡簡單單的包子饅頭油條稀飯,祥子覺得額外的可口,也許是肚子真有點餓了。
吃完早飯後,兵哥說他還要去上班,讓他們兩人自己去人才市場找工作。兵哥介紹完去人才市場的路線,叮囑了幾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兩人收拾一番,打扮的人摸狗樣就出門了。按照兵哥介紹的路線,兩人乘公交去了市中心的人才市場,一到目的地下了車,就看見很多單位公司在外面舉個牌子招人,祥子和阿凱在外面晃悠一圈,百分之九十要招的都是技術工種,什麼裝修工,模具技術工······
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藍領,兩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自己的崗位,其實兩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幹什麼,大學三年,轉眼就這樣過來了,可以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荒廢”。荒廢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荒廢的後果,現在纔有所體會,那就是一無是處,身無所長。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什麼崗位適合自己。
不過兩人有一個目標還是明確的,相對於藍領來說,咱的工作定位應該是白領。
兩人在外面轉悠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就買了票進去了。一進入人才市場,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人頭攢動,每個招聘小桌前都擠滿了人,都在賣力的推銷自己。
第一次面對着這樣的場面,祥子和阿凱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的相視一笑。
這裡的人太多了,祥子和阿凱一起加入擁擠的大軍,不一會兒就各顧各的,分開了。在偌大的人才市場裡,按順序樹立起隔板,每個隔板之間有一張小桌子,那就是招聘單位的位置,在小桌後面的隔板上掛着招聘單位的名稱以及招聘崗位。
祥子一家一家的看,看了大概十幾家,大部分崗位不是要經驗,就是要專業,要不就是要技術。談專業技術的話,祥子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自己學的是計算機應用方面的,除了能連個局域網,裝個路由器什麼的,要談編程什麼的具有高技術含量的活,自己那隻能慫了。
所以祥子打算找工作,不能找自己專業對口的,因爲那不是自己的長處,反而是自己的短處,自己沒什麼水平和經驗,唯一的好處就是縮小了應聘範圍,有幾個崗位,祥子覺得自己還是能勝任的。
比如說——儲幹,全稱就是儲備幹部,好歹也掛着“幹部”的頭銜。
有好幾家公司都設置這樣的崗位,通過初步瞭解,祥子大體的瞭解了這個崗位的情況,這是公司專門招聘一些優秀的大學生,作爲培養對象,是爲了公司未來的發展儲備人才的,也就是所謂的潛力股。
祥子覺得這個工作跟自己比較對口,不需要什麼專業限制,更談不上需要什麼經驗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優秀大學生,大學生這個條件自己是達到了,優秀這個詞比較的籠統,優不優秀那也沒個標準來衡量啊,不過自我感覺那還是比較優秀的。
祥子看中了一家招聘單位,根據上面的公司簡介,條件還不錯,待遇也還不錯。鎖定目標之後,手裡拿着簡歷排隊等待。
前面還有十幾號人在應聘,祥子踮起腳尖,仔細聽着前面應聘的人和招聘人員的交流,也好讓自己心裡有點底,前面有好多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仔細瞄了一眼旁邊那傢伙手裡簡歷,我靠!武漢大學。
可比自己這三本學院級別高多了,再看一個,心裡又是兩個字,我靠!江西師大的,還是本科畢業。
都是高材生啊,祥子心裡特別的酸楚,弄的自己都沒什麼信心了,一個個都是名校畢業,都是人才啊,自己站在這裡倒有點南郭吹竽,濫竽充數的味道。難道就沒有跟自己一樣肚子裡沒什麼貨,魚目混珠的嗎。
突然後面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用想是阿凱,回頭一看,阿凱正對着祥子燦爛一笑,他舉起手裡的簡歷搖了搖。
他也是來競聘的,阿凱的情況和祥子差不多,兩人的水平都是半價八兩,這個崗位祥子來應聘,那麼阿凱也來應聘那就不奇怪了。
剛剛還在哀嘆沒有跟自己一個等級,魚目混珠的人時,這就及時的冒出來一個,祥子苦澀的笑了笑。
那張小桌子前擠滿了人,說是排隊,可隊伍排的跟個飯糰似的,隊伍向前蠕動,終於是輪到祥子了,跟前面的高材生一樣,祥子內心忐忑,外表鎮定的回答了招聘人員的幾個問題之後,留下了一份簡歷,說下午到公司複試。
阿凱同祥子一樣留下了一份簡歷,那招聘人員喝了口水,樣子顯得有點不耐煩,的確,那麼小的空間被人圍住了,空氣都是渾濁的。
如法炮製,祥子和阿凱兩人又轉悠了一圈,留下了幾份簡歷,基本上都是要求下午去複試。
在這擁擠的人流中,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彷彿是被人流給擠走了。
兩人出了人才市場出了一身的汗,外面的空氣新鮮多了,祥子貪婪的吸了幾口,這找工作也是一項體力勞動,臨近中午,兩人肚子也有些餓了,就在人才市場旁邊找了一家沙縣小吃,草草的墊了墊肚子。
不過這一上午,也是有收穫的,阿凱投了五六分簡歷,有兩家下午複試,還有一家是要求明天去複試的。祥子投了兩份簡歷,都是要求下午去複試的。
休息一番之後,兩人決定,先去共同的那一家,坐了快兩個小時的車程纔到達目的地,到達公司後,公司的規模挺大的,來到公司前臺,說明來意。
前臺小姐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請在那邊等!”
側身才發現,旁邊有幾排座位,已經坐了十幾號人,都是來複試的,還有比較眼熟的“武漢大學”和“江西師大”。
後面又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應聘者,等了好一會兒,一個打扮職業性感,穿着紅色上衣的女性,顯得很老道的說道:“你們都是來應聘的吧,跟我來。”
祥子一行人跟隨着她上樓七拐八轉進了一間像會議室的房間。進了會議室之後,那女的說道:“王碩。”
那個“武漢大學”的站了起來,被那紅衣女的帶到了旁邊一間小房間裡,看來複試是單獨的一個一個進入那個小房間,祥子有點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一點經驗也沒有。
過了十來分鐘,那個“武漢大學”的出來就走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坐在外面的人被叫到名字一個接着一個進去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幹坐在這裡,一開始的緊張蕩然無存,現在想的只是快點叫到我。
“唐凱!”
那個紅衣女從裡面小房間探出頭來叫道,在乏味的等待中,阿凱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興奮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了,進來一箇中年婦女,後面領着兩個人。
那兩個人跟祥子差不多年紀,也是一臉的稚嫩,手裡還拿着簡歷。
那中年婦女一看到紅衣女,笑道:“劉姐,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叔家兩個小孩。”
紅衣女瞥了一眼阿凱,說道:“你再等一下。”轉而對那兩個人說:“你們跟我來。”領着他們在中年婦女的一句“回頭我請你吃飯”中,就進了小房間。
阿凱無奈只能接着等了,這就像在時間中煎熬,一轉眼,二十分鐘又過去了。裡面還是沒動靜。
阿凱心裡有些憋火,走過去敲了敲門,紅衣女的腦袋又探了出來,問道:“幹嘛?”
“還沒好嗎,我回去還有點急事。”阿凱忍着脾氣小聲說道。
“再過一會。”紅衣女丟下一句話,重重的關上了門。
阿凱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可今天是有求於人,不能受那也得受,只能對着那扇緊閉的門咒罵了一句:“草你馬!”
過了一會,門開了,那兩人喜滋滋的出來了,同時樂呵呵的說道:“劉姐,謝謝了。”
那兩人走後,紅衣女對着阿凱冷聲道:“你,進來。”
阿凱隨着她進去了,令人意外的是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是所有人當中,時間最短的,出來時,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出來後,對祥子說道:“走,什麼鳥公司,咱們走。”
紅衣女跟在後面譏諷道:“你這座大佛,我們這裡容不下,好走。”
祥子不知道阿凱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不過結果肯定是很不好。看來這份工作是泡湯了,這座城市,阿凱是自己最親的人,自己當然跟阿凱站在一條線上,兩人瀟灑的走出了公司,留下兩個不羈的青春背影。
回來的路上,祥子才知道,阿凱一進去,那主考官就說剛剛敲門的是你,刻薄道,你要是等不急可以回去。
阿凱一聽那個火“噌”的就被點燃了,大放厥詞,說道:“老子辛辛苦苦跑了這麼遠路,等了這麼長時間,有人插老子的隊,還不能讓老子報怨幾句,你們這什麼破公司,怎麼着面試也有個先來後到吧,我看有你們這樣的員工,這鳥公司遲早要倒閉。”
這家公司是黃了,兩人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回到人才市場,這一番折騰,也累的夠嗆。兩人下午都還有一家要求複試,上網查了查,阿凱那一家要求複試的公司比較遠,去的話恐怕要一兩個小時,就不打算去了,而祥子這家就離人才市場不遠。
兩人打的很快就到了,去了以後才知道,這是他們的一個辦事處,工廠離這裡大概有三四個小時的路程。
他們是一家臺資企業,複試的主考官也是一個臺灣人,差不多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打扮的十分時髦,穿着雍容,氣質高貴。複試的過程還是比較輕鬆的,不過結果是等通知。
帶着些許失望和疲憊,兩人坐上了回簡陋出租屋的公交,天色也暗了,道路兩邊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五彩的燈光把道路裝點的格外繁華,遠處的夜景格外迷人,這座城如美妙的宇宙般神秘迷人。
公交車內,能有心思欣賞這美景的恐怕只有祥子了,個個如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帶着一身的疲憊趕往自己的小窩。
兵哥來了電話,問在哪,一聽他們倆正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叮囑車上注意小偷,他說今天晚上要加班,自己回去後,弄點吃的,洗個澡早點睡。
兩人下車後,已經快九點了,出租屋附近有一個小夜市,兩人炒了兩個菜,阿凱還要了瓶啤酒,也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
吃完之後,回到那間簡陋小窩,雖說簡陋,卻讓人感到輕鬆,兩人臉都沒洗,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兵哥又給他們送來了早餐,跟他們倆聊了聊昨天找工作的事情,聽了阿凱的委屈,兵哥教育道,你出來了,還把自己當大爺,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出來了,就是出來給別人當孫子的。
祥子說有一家讓他等通知,兵哥說道,不要抱太大希望,等通知的一般都是沒戲的。
兩人吃完早飯後,又開始了一天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