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歌推薦——LLOYD的《GET IT SHAWTY》,黑人R&B,假聲處理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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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炙熱的地上,身下是被鮮血所浸染而泛紅的黃沙。那把錘子,芬克的熔岩挖掘器就掉落在距離我不足兩碼的地方,只要我伸出手就可以拿到。但這個時候我的右手背上卻釘着一把匕首。
我原本以爲地精們的工程**可以有效地阻止海盜的攻勢,最起碼能夠延緩一下棘齒城被攻破的時間。可是當海盜的先鋒隊中衝出了那幾名開着聖盾術的聖騎士時,我想所有人的臉在那一刻都變得如同冬泉谷的雪一樣白了。
聖騎士是聖光的代言人,一個人想要成爲聖騎士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可想而知,雖然我們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這些往日高貴的聖光使者要加入骯髒的海盜集團。在聖盾術的保護之下,這羣人就有如一臺臺掃雷機般利索地在雷區中開出了一條前進的道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地讓後方的大部隊衝了上來,接下來,便是真刀真槍的白刃戰了。
當然及時遭遇了相對不利的近身戰,地精們研製的“高科技”武器還是能夠有效地打擊那羣裝備落後的海盜。不過關鍵是我們的人數實在太少了,而且對方的陣營裡還有那幾個聖騎士充當着治療者的角色。很快,戰況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儘管在城市衛隊隊長的號召下地精衆竭力奮戰,可對方數量上的優勢還是壓倒了我們。地上到處都躺滿了地精的屍體,碼頭上的水手與躲在家裡的居民都被押了出來,在碼頭邊站成了一條線。那個地精隊長則被綁得嚴嚴實實,吊在了一棵椰子樹上,可即使是這樣,地精隊長的嘴裡仍在用自己尖銳的嗓子唾罵着那羣東海入侵者。
“沒想到棘齒城還會召亡靈戰士做城鎮衛隊……說實話,這傢伙確實很強,是我見過的亡靈之中,最難對付的一個。”一個戴着藍色大副帽,臉上帶疤的人類走到我旁邊,從我的右手中拔出了那把匕首。劇痛使我緊皺着雙眉,重傷的身體卻絲毫不能動彈。“約克!你這東海的渣滓!就算你攻破了這裡,大財主格里登先生也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惡棍的!混蛋!人渣!垃圾!你這隻狗孃養的雜種!”
叫做約克的人類並沒有因爲地精隊長的咒罵而譁然大怒,而是直接甩出了那把匕首,斬斷了吊住地精的繩子,然後把摔在地上而頭昏眼花的綠皮小個子提了起來,讓那雙生在綠色眼眶中的綠豆丁眼能夠看清自己的臉:“聽着,地精,我認爲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形勢。看清楚,我纔是這裡的老大!這道疤子你看見沒有?這是麥哲倫上次率衆偷襲我們營地的時候留下的!你們殺了我多少人?!這筆帳,我遲早會還給那個綠皮羔子!!”
直到地精那無法轉動的眼球裡只剩下了恐懼,約克纔將他隨手扔到一邊,然後從剛搶到的幾箱財寶裡抱出了一堆金幣,發放給了剛纔那幾個聖騎士。當他們上錢接過獎賞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他們胸口的塞拉摩徽記,等等,他們是普羅德摩爾的人?塞拉摩方面怎麼會跟這羣東海海盜扯上關係?
就在我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我勉強側過頭,發現自己沒有聽錯,那位女聖騎正被兩個海盜押着,向這裡走來。
可以看得出來一路上女騎士一直在做着輕微的反抗,可是重傷未愈的軀體顯然拗不過那兩個身強力壯的海盜,況且背後的傷口使她每動一次都會承受難忍的傷痛。很快她就被帶到了約克的面前。我看到其中一個海盜對他們的首領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約克便走上前去,仔細地將這個女人端詳了一遍,同時嘴裡還在用輕浮的語氣用人類語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不過就算我聽不懂,也能從女聖騎因憤怒而潮紅的臉上看出來,這傢伙肯定在羞辱她。不知道爲什麼,一股憤怒忽然從我的心底涌起。爲什麼我會生氣?這傢伙羞辱的是一個聯盟,與我何干?
可我管不了那麼多,戰士的憤怒就是殺敵的利器,在那股無名怒火之中,重傷的身體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力量。此時我只感覺內心似有一頭咆哮的猛獸,它在爲我擂起再次衝鋒的戰鼓。慢慢的,肉體的僵硬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暴,是憤怒,是烈火燃起了鬥志,是鮮血激起了殺欲。
就在約克將手伸向不斷反抗的女人的胸口時,我再一次在海盜們驚訝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劍剛剛洞穿了他的是身體!”一旁最先發現異狀的海盜看着重新站起來的我,連舉起的劍都有了絲絲顫動。
“什麼?這是怎麼……哦,看起來這個亡靈並沒有被處理徹底。”約克轉過身,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我,忽然又看似恍然大悟般望了望那位女聖騎,饒有興趣地問我:“看來我對這位女士所做的事觸怒你了,可是爲什麼呢?她明明是你的敵人,我幫你羞辱她,你應該感謝我纔對啊。”
我沒有理他,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好吧,看來這並不重要,既然你這麼想保護這個女人,”約克說着拔出配刀,頂在了女聖騎的頸部,“那我就殺了她看看……”
我停下腳步,只能瞪着他。我想如果我的雙眼可以噴火,那麼約克早就被燒得連灰都不剩了。沉默許久之後,我終於用嘶啞的嗓子吐出了一句很老套的臺詞:“放開那個女人。”
“很抱歉,恕難從命!!”約克說着正要動手,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同時他手中的配刀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飛。海盜頭子驚訝地轉過頭,卻看見剛剛還被綁在地上的地精隊長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工程手槍,槍口冒着縷縷黑煙,顯然剛纔那發子彈就是出自他手。
“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尤其是地精。”地精隊長咧開嘴笑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你太小看我們了,所以我必須給你上一課,約克。”“你……這個綠皮雜種,”約克捂着被震傷的手吐出一句髒話,但仍然面帶冷笑,“不過你可別忘了,形勢上我們依然佔優,你們誰都逃不了……”“那可未必!!”地精隊長說着,臉上突然也露出了一樣的笑容。
話音剛落,幾聲槍響再度響起,幾個海盜應聲而倒。這時那幫烏合之衆才驚恐地發現,碼頭上的水手與平民們不知什麼時候全都換上了各式各樣的工程學槍械,向着入侵者們發動了新的攻擊。“我第一次感覺徵收黑水海盜做我的水手這個想法是如此地英明!!”地精隊長跳了起來,又喊起了口號,“兄弟們,幹掉這羣東海渣滓,榮耀屬於藏寶海灣!”“爲了藏寶海灣的榮耀!!”人們的吼聲與槍聲混在了一起,整個棘齒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亂。
在地精隊長的調動下,一場反攻開始轟轟烈烈地上演,措手不及的海盜們被打得節節敗退,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奇特的號角聲,循着地平線望去,只見一艘大船正朝這裡駛來,主帆上是顯眼的聯盟徽記——是塞拉摩的援兵!!
眼看搶劫無望,自己的小命又要不保,這羣海盜不待命令下達,自己做出了一個看似正確的決定——撤退。不過好在這羣亡命之徒還有些忠心,一片混亂之中居然還有幾個人手持武器拼死護在約克的身邊。我曾試圖向他們發起衝鋒,都被這幾個衛兵用盾擋下,連殺數人之後,我依然傷不了他分毫。
滿臉不甘與憎恨的海盜頭子就這樣在同夥的掩護下退出了棘齒城,不但連一箱財寶都沒能帶回去,反而還落下了幾具同伴的屍體。我想這對他來說或許是個永生難忘的恥辱。“哈!!我想他們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了!金幣在上,棘齒城又獲得了一次偉大的勝利!!”地精隊長在我身邊興高采烈地大叫,雖然個頭還沒到我的腰,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還是震得我的耳膜隱隱生疼。
我看着潰退的海盜軍勉強笑了笑,身上的狂暴狀態也開始接觸。憤怒的力量纔剛剛消退,一陣撕裂肉體的劇痛便向我襲來,一聲痛苦的**後,我便支撐不住重傷的身體而跪倒在地。
“你……你怎麼了?!天哪!你的傷口在飆血!!”地精見狀趕忙上來察看我的傷勢,隨即被嚇得面如土色,“哦,上帝!他需要治療!不然會死的!邁克爾!邁克爾在哪?!該死,他應該在塞拉摩的船上。你撐住,我馬上去找他!!”
望着地精隊長急急跑開的背影我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我沒有告訴他,即使他帶回了邁克爾醫生,以我目前的傷勢也已經爲時過晚。激烈的戰鬥撕開了我的陳傷,除非這時候有位牧師或薩滿在場,否則,任何人都挽救不了我的生命。
就在中國時候,我看見她的板甲戰靴邁到了我的面前,我聽到她開始用悅耳的嗓子吟唱起某種法術。
怎麼?準備給我最後一擊嗎?就像她認爲的,我殺死了他苟延殘喘的同伴一樣?
然而此時,我居然安寧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腦海中突然浮現那位牛頭人薩滿對我說的:“今天死了,明天就不會再死。”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女騎士的吟唱終於完成。
一道聖光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