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好奇這個周大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可別像劉大師似的,要知道豬隊友的殺傷力可比神對手要可怕得多。
看這架勢王老闆是打算留下他和小瑤姐一起解決問題了,如果他有本事的話我的安全係數還能增加一些。
這一頓飯吃得很壓抑,雖然王老闆一直想要打開話題,但是知道了事情始末的小瑤姐根本就不搭理他。
從飯店出來後,王老闆徵求了一下我們的意見,問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山,小瑤姐說這種事不能拖。
由於小瑤姐的車底盤比較低,不適合在山路行進,於是我和小瑤姐坐上了王老闆的車。
周大師坐在副駕駛上,這貨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完王老闆講的故事後就蔫了,好像霜打的茄子。
路過燒紙店和熟食店的時候,小瑤姐讓王老闆採購了很多東西,王老闆問這些東西用來幹什麼,小瑤姐的回答很簡單,和人談事也得請客吃飯啊,要不誰搭理你,何況還是仇人。
汽車漸漸駛出了城區,兩邊的景色又迴歸到了我來時看到的樣子,連綿不絕的山脈,蒼翠的樹林。
我看着窗外漸漸有些出神了,雖然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過,但是老家那邊沒有高山,所以即使是第二次看到,我依舊有種震撼的感覺。
小瑤姐一直閉着眼睛,我以爲她是睡着了,但黃天林說她是在和自己的仙家建立聯繫。
我說仙家不是要一直跟在弟馬的身邊嗎?黃天林說一直跟着的那是報馬,仙家也有正事要做的,誰沒事閒的到處溜達。
我這一聽仙家比人勤奮多了,黃天林說多數人類的懶惰程度僅次於豬,按理說人是最容易修行的動物,但是如今能夠修行有成的卻很少,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人類懶惰,什麼天地靈氣稀薄,環境不允許什麼的都是藉口。
黃天林還說,我也要勤奮地修行了,人家早上都起來跑步打太極拳,這個時候紫氣東來,正是打坐的好時候,而我卻在睡懶覺。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胡小白補充了一句。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我當即回了一句,可話一出口耳朵中就疼起來了,估計是小白在給我使壞,我連忙告饒。
黃天林說我不能總是依賴他們,仙家的本事固然重要,但如果弟馬是個窩囊廢,那也完蛋。
就拿我和小瑤姐對比,黃天林先是很自豪地說,他們這堂仙的實力比小瑤姐家的強一圈還要拐好幾個彎,但我和小瑤姐一比,就像駑馬並麒麟,寒鴉比鸞鳳。
我聽得直撇嘴,哥們我還沒依靠你們呢,你們就開始給我整這個,再說了,光說讓我修行,你們也得教我啊,想當初我看了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還能照着比劃兩下,你們啥也不說讓我自悟嗎?我要是有那個本事高考就七百五了。
小白說這次回去後就會教我修行的方式,讓我多和小瑤姐見識見識。
將近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在小白他們的說教與我的扯皮中過去了,扯犢子扯得歡實的我連車什麼時候開上的山都不知道。
周圍已經幾乎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了,只有腳下那用剷車鉤機臨時開闢出的簡易道路能夠讓我相信向前走會有人,而不是王老闆打算把我們拉到大山裡賣器官。
這也是小瑤姐告訴過我的,幹我們這行的要多防備這種事,不要哪裡都去,就算去了也要留後手,她就經常隨身攜帶着防狼噴霧和電棍。
這個我倒是沒擔心過,就王老闆和周大師那種體格的歪瓜裂棗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不過我深度懷疑小瑤姐帶我來的目的就是給她當保鏢。
前方漸漸有了機器運作的聲音,轟隆隆的,很響,王老闆解釋了一句,說是鑽井機。
就在我琢磨他所說的鑽井機,和我老家那種給稻田地打井的鑽井機,是不是一個品種時,遠方忽然傳來“空空”一陣巨響。
我還沒回過味來,伴隨而來的就是地動山搖,我臉都黑了,臥槽!地震了!
我打開車門就要跳車,周大師和小瑤姐也都是相同的動作,地震的時候留在車裡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
“別!”穩得一筆的王老闆忙踩剎車叫住了我們。
“艹!地震了還不跑!”我瞪了王老闆一眼。
“炮隊放炮呢,不是地震,不是地震。”王老闆連忙搖着頭解釋道。
“炮隊?北邊打進來了?不是一直挺友好嗎?”我渾身發涼,這特麼怎麼幹到交戰區了,什麼時候打起來的,新聞也沒說啊。
王老闆和我們解釋了好半天,才說明白此炮隊和彼炮隊不是一個概念,他們是露天採煤的,所以用這種辦法清理表層的土石。
我們這才安心下來,對煤礦的工人敬佩不已,這玩意要是天天放,那耳朵還能有好?
經歷了這個小插曲後,氣氛略微活躍了一些,不過小瑤姐還是不願意搭理王老闆。
車開進了煤礦,路過的工人紛紛和王老闆打招呼,我看這些工人的神態中都對王老闆很尊敬,也很愛戴,不像是裝裝樣子。
看來王老闆是個好老闆,至少對員工很不錯,像那種沒屁隔了嗓子的老闆絕對不會受員工歡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疑惑,我對王老闆的看法是否有些偏激,雖然他狗眼看人低,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吃黃皮子幼崽的是李三炮,王老闆之所以用毒計收拾黃皮子,也有保護工人的心思在裡面,他真的有那麼大錯嗎?
這個問題很快就在我腦海中上升到了哲學高度,什麼是真正的善,什麼又是真正的惡?以我那時候的悟性當然不會得到答案,所以只能憋着了。
王老闆將車開到了他的辦公室帳篷門口,邀請我們進去坐下,商討具體的操作。
周大師可能是覺得自己一直不作爲有些不好,於是自告奮勇出去勘察風水,說幫王老闆參謀參謀,再順手找一找一會兒給黃仙擺飯桌(既是供臺)的地方。
王老闆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周大師從自己包裡取出一個羅盤,端在手上像模像樣地走了出去。
“田大師,你看咱們接下來咋整?”王老闆問小瑤姐。
小瑤姐說只能先盡力談,如果她談判失敗了,就不用準備後面的事了,趁早關礦,王老闆也可以準備後事了,喜歡吃啥就多吃點。
王老闆嚇得臉都白了,不停地和小瑤姐說一定要好好談。
小瑤姐點了點頭,“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盡力而爲。”
確定了基本方略之後,帳篷裡就沒人說話了,我透過帳篷門的縫隙看着外面的工人忙碌,不是我不想動腦子,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周大師很快就撩回來了,看那眉飛色舞的架勢估計是整明白了。
“王老闆,李三炮能夠在這裡遇到黃皮子絕對不是偶然,這是一條龍脈啊,靈氣強,這些東西纔會聚在這裡。”周大師興高采烈地說道。
我眼睛下意識地瞪大,龍脈,這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嘴巴放乾淨一點,到人家的地盤了,馬上就要和人家談判,撿好聽的說。”小瑤姐皺着眉頭說道。
周大師當即閉嘴了,不過看那眼神還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不過小瑤姐這話說得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在周大師確定已經找好佈置供臺的地方後,我們都走出了帳篷,王老闆把惹上麻煩的三個工人都叫了過來,負責供臺的建造。
這三個工人看起來極爲憔悴,就我這啥也不懂的都知道他們要倒黴了,精氣神這東西對人太重要了,一個人要是沒事就無精打采的,那肯定是覺(三聲)災呢。
小瑤姐厭惡地打量了一陣三個工人,能吃黃皮子刺身的人她自然不待見。
我偷偷問小瑤姐周大師這位置找得咋樣,小瑤姐點了點頭,說中規中矩。
我在心中把周大師的地位往上調了調,這貨還真的不是魚目混珠的假把式。
由於是在山上,樹木到處都是,供臺很快就被搭建起來了,路過的其他工人都知道是咋回事,連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躲得老遠。
小瑤姐在供臺上鋪好紅布,取出準備好的一個小牌位,上面寫着黃仙之位,擺好香爐和貢品後又讓王老闆找來了一個去掉了蓋的大油桶,說是燒紙用。
在山上露天用火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可如今只能事急從權了,好在今天沒風,看住了也不能出啥事。
做好了這一切後,小瑤姐先是自己點燃了四支香,又讓王老闆和三個工人都點了三支,小瑤姐三後一前的把自己的香插了進去,王老闆他們還想模仿,小瑤姐直接來了一句人家收不收你們這玩意還兩說呢,插進去就行。
然而王老闆和三個工人還是整齊地插上了香,說尊敬一點好,我心中暗笑,早幹啥去了。
燒了香,小瑤姐深深地吸了口氣,對王老闆和三個工人說道:“跪下磕頭,磕九個,磕完了別起來,我不讓你們起來就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