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根骨,好仙架,比那小胖子強多了,我果然沒有看錯!”那清風的聲音從我身體中傳了出來。
當時我全身上下,包括眼睛,都已經動不了了,只能看到大表哥氣急敗壞地衝向這邊。
意識在飛速地流失,我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爲什麼總是遇到這樣的事呢?
終於,我再也抵抗不住那寒意的侵襲,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在我意識完全消失的之前,我隱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卻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聲音有些熟悉,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判斷是誰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肥龍旁邊的病牀上。
趙齊天正坐在我窗邊扣手機,肥龍已經醒了,抱着一桶巨大的農夫山泉咕咚咕咚地灌着。
趙齊天第一時間就發現我醒了,激動地把手機一扔,“臥槽!老鐵你再不醒就要變成睡美人了!”
一問趙齊天我才知道,我這一昏迷就是七天,肥龍在我暈倒當天就醒了,沒有什麼大礙,就是特別虛,比以前更加能吃能喝了。
肥龍對我捨身相救的事情非常感激,揚言以後我要是有事了絕對不含糊。
我問他們後來發生什麼事了,但趙齊天說當時他在走廊中什麼動靜都沒聽到,只是周彤沒多大一會兒就跑出來了,直奔衛生間。
後來周彤的表哥叫他進來他才發現我暈倒外地,和大表哥一起將我擡到牀上,趙齊天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也出事了。
然而大表哥對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只是說肥龍已經沒事了,好好養養身體就好,至於我,幾天就能醒。
趙齊天看到肥龍臉上的紅線已經沒了,自然無法懷疑大表哥。
大表哥謝絕了趙齊天對他提出的晚飯邀請,急匆匆地離開了。
這幾天我一直都沒醒,趙齊天急壞了,可是我的生命體徵都正常,而且周彤聯繫了她表哥好幾次,她表哥非常肯定我啥事沒有,於是只好等我醒來了。
趙齊天問我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揉了揉腦袋,雖然昏迷了七天,可是我連一個夢都沒做,就好像睡了一覺。
略一回憶,我將那天發生的事同趙齊天和肥龍敘述了一遍,當然,其中添加了很多藝術的誇張手法,雷得兩個人目瞪口呆。
“後來呢?那個清風呢,不會再回來找我吧?”看得出來肥龍是真的害怕了,不停地大叫。
“你快消停點吧,就算再來也是找勞動節,你安全了。”趙齊天一臉的鄙夷。
意識越來越清醒,但是我腦海中卻出現了很多問題,爲什麼當時屋裡鬧出那麼大動靜,外面的趙齊天什麼都沒聽到,醫院的隔音可沒那麼好。
我都已經被那清風附身了,到底是誰救下了我,是周彤的表哥嗎?
我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那個女聲是誰,是胡小白還是沈紅蝶,亦或者是別人,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又做了些什麼?
那個清風到底有沒有被解決,如果沒有會不會再找來?
然而,這些問題因爲周彤表哥的拒絕透露都無法得到答案了,但我恰恰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這種面對着迷題無法解開的感覺讓我好生難受。
“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從開學到現在你請兩次病假了,一節課都沒上,老吳和老王雖然好說話,但萬一真的掛科了怎麼辦?”趙齊天擡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頓時回過神來,是啊,自己好不容易纔考上這所大學,萬一不能順利畢業怎麼對得起家裡人。
趙齊天雖然也能幫我,但買一個大學畢業證要花多少錢,這人情我一輩子怕是都還不上,而我恰恰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
身體什麼事都沒有,我很快就出院了,至此我才真正的體會到大學生活的樂趣。
趙齊天和林傾城分手了,因爲林傾城想要趙齊天給她買一輛車,但是很不幸地被趙齊天發現她和大二理工系的一個男生不清不楚。
我們宿舍集體出動,將大二那貨打了個頭破血流,林傾城被趙齊天痛罵了一頓,退學離開了。
周彤和肥龍倒是打得火熱,當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經歷了那件事之後肥龍雖然飯量見長,但是身體居然瘦下來了,即使比普通人還是要肥一點,但與之前已經是天差地別。
胡小白和沈紅蝶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胳膊上的守宮砂還在,我簡直要懷疑她們就是我夢中的人物了。
張影同我的關係越來越曖昧,明眼人都能看出怎麼回事,但我們卻一直都沒有挑明,因爲我已經將守宮砂的事情告訴了張影,她怕我受到傷害,我也怕一妖一鬼找她的麻煩。
就在我以爲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能夠順利地享受大學生活時,變故發生了。
由於感情上受到了挫折,趙齊天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替他爸忙活着廢棄教學樓拆遷的事情。
他爸是個農民,雖然有錢,但對這些事卻不瞭解,而趙齊天也即將步入社會,他爸就將整個工程都交給了他,當做他鍛鍊的機會。
那天我正在電腦前打着穿越火線,趙齊天的電話忽然打來了,我忙接起。
“這不趙日天趙大忙人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調侃着他,他已經很久沒回宿舍了,機械鍵盤上都落滿了灰塵。
雖然從小玩到大,但我知道上了大學之後我們在一起玩耍的機會必定越來越少,家境的差異註定我們會走上兩條不同的路。
“勞動節,你來工地這邊一下。”趙齊天說道,我能聽出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慮。
“好。”我沒多問,既然有事去了就知道了。
走到宿舍門口我遇到了張影,今天的她打扮得很漂亮,如雲的長髮用一根紅繩束在腦後,畫着淡妝,臉上掛着甜美的微笑。
“我正要去找你呢,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張影一看到我就迎了上來。
我說趙齊天找我有事,要先過去一趟,張影說反正她也沒事幹,要和我一起去,我沒有理由拒絕,便帶着她一起去了。
廢棄教學樓已經被圍了起來,有了工地的雛形,鉤機剷車來來往往,有條不紊,不得不佩服趙齊天,身爲一個學生他真的很了不起。
我和張影被門衛攔住了,老大爺告訴我們學生不能進這裡。
我說趙齊天叫我們來的,老大爺打了個電話確認一下便給了我們一人一個安全帽。
我們在教學樓下面遇到了趙齊天,西裝革履的他已經有了老闆的氣質。
“什麼情況?”我問趙齊天。
趙齊天對我們笑了笑,我這纔在他身上找到一些從前的影子。
他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帶着我們進了教學樓,直接上了三樓。
眼看着趙齊天走向那間教室,我心中生出了極度不好的預感,張影也下意識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門打開,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那個神像居然又出現了,還是放在供臺上,一切都和我們最初來的時候一樣。
“這……”我感覺腳底都在冒涼風,沒敢進門。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最近已經開始施工了,一個工人發現告訴我的。”趙齊天說道。
教學樓中的桌椅板凳都被清理出去了,這供臺是如此的突兀,雖然沒有站在正對面,但我總是覺得神像中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
張影估計是想起了之前被附身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哆嗦,趙齊天見狀關上了教室的門。
走出教學樓,我的心中已經蒙上一層陰霾,趙齊天招呼過來兩個工人,囑咐他們處理掉神像,這兩個工人看起來也不信這些,滿口答應下來就進了教學樓。
“還記得周彤表哥說的嗎?我懷疑學校裡面有人供奉這神像。”趙齊天說。
“馬上就要建新的教學樓了,就算有人供奉也不會再來了,而且這段時間也沒什麼怪事發生,我勸你少招惹這些事情。”我對趙齊天說道。
趙齊天沉默了,雖然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些事,但畢竟親身經歷過。
替老爹承包了這個工程的他已經不敢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爲了,如果工程搞砸了賠錢不說,還要辜負他老爸的期望,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閒聊了一會兒我和張影便離開了,趙齊天和我說如果出了什麼事一定要通知他,他會想辦法的。
和張影一起在校外的肯德基吃了一頓午飯,期間張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知道她是在擔心那神像的事情,只好一直寬慰她。
畢竟是小女生心態,在我的花言巧語攻勢下,張影很快就忘記了煩惱,興高采烈地要去看電影。
我雖然臉上一直掛着笑容,但心中已經亂成一團,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向姑奶求救。
畢竟姑奶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早就不接手這些事,之前若非出事的是我,她未必會管。
迷迷瞪瞪地和張影一起走進了電影院,我忽覺身後似乎有人跟着,但回頭一看只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沒能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