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很賣力地剋制了,但女鬼還是發現了我的異常,“你在笑話我?”
我趕忙搖了搖頭,能幹鍵盤俠這個職業的活着的時候就不是啥好人,死了變成鬼就更不用說了,萬一激怒她就壞菜了。
女鬼見我沒有笑出來,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你能幫我嗎?”
幫你奶奶個孫子!我在心中大罵,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毫無心理壓力地把自己無恥噴人的事情說出來的。
不過理智告訴我還是暫時答應她好一些,萬一她變臉弄死我咋辦,我可不想死在鍵盤俠手裡。
“好,我答應你了,明天回去我就給你燒一個機械鍵盤,保證你一分鐘三百字,噴死那些欺負你的鬼。”我眉飛色舞地說道。
“太好了,我終於又能無敵了!”女鬼看起來很激動。
我心裡早已經罵開花了,死三八,死得這麼慘都不長記性,十八層地獄怎麼沒把你收了呢!
“古德拜了您嘞!”我繞過她的覆蓋範圍,快步離去,這次她終於沒再攔着我。
離開了廁所,我鬆了口氣的同時深感自己太過悲催,上個廁所都能遇到女鬼,還是個鍵盤俠。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還沒等我去拜訪那個僧人,人家先來找我了。
“施主昨夜是否誦經?”僧人開門見山地問道。
“大師如何得知?”我疑惑地反問道。
“哈哈,施主當真慧根獨具,竟引來佛光普照的異象,不知施主所誦是何經典?”僧人見我承認大喜。
“大佛頂首楞嚴經。”我實話實說。
“妙極妙極!”僧人打開抽屜取出經書遞給了我,“施主與此經有緣,就送給你了,我觀施主頭頂祥雲隱現,近日想來要遇大喜事,貧僧提前恭賀了。”
大喜事?我撓了撓頭,我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喜事,昨晚我還遇到一個女鬼呢。
我正打算問問僧人有關鍵盤俠女鬼的那個事,僧人卻搶先開口了,“施主,我還有早課,便不多逗留了,施主可以自行離去。”
說完僧人就大步離去了,任憑我在後面怎麼招呼也不回頭。
我一陣無語,難不成高人都是這個性子,來無影去無蹤的,說話也是,他們主動說的時候還好,你想要提問多會得到天機不可泄露這個答案。
無奈,我只好將佛經護在懷中,離開了寺院。
因爲經濟拮据叫不起車,我只好選擇再走回去。
回程路上我深深地體會到了隨意而爲和有意爲之的區別,回到家裡時我感覺自己腿都要斷了。
小心地將大佛頂首楞嚴經與地藏菩薩本願經一起收藏好,我洗了把臉,坐到電腦前開始打CF。
看着自己價值幾百塊的機械鍵盤,我撇了撇嘴,我纔不會把它燒給鍵盤俠女鬼呢。
玩兒了一天的遊戲,沒想到當天晚上的一個夢告訴了我言而無信的下場有多悽慘。
夢中我被一灘爛泥一樣的東西包裹住,好像陷進了沼澤一般,任憑我怎樣掙扎都無法掙脫,強烈的窒息感傳來,而且我的身體居然也開始逐漸變軟,使不上力氣。
“答應的事不做,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那女鬼的聲音,我直接被驚醒了。
我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就好像沒有骨頭了一樣,不光如此,我身體的每一個位置都疼痛難忍,就好像在不停地被人用錘子敲打一樣。
我驚恐萬分,難不成鍵盤俠女鬼找上我了?
我很快就確定了這個猜想,因爲我的腦海中開始不停地響起一個女人的怒罵聲,窮盡惡毒之語,就好像和一個祖安人連麥了一樣,而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女鬼的。
這聲音讓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羣烏鴉包圍了,腦袋嗡嗡的,再加上身體的疼痛,這種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在牀上躺了一上午,情況絲毫沒有好轉,我感覺自己已經神經衰弱了,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難道我後半輩子就要與牀爲伍了?
周彤的表哥和出塵道長都沒辦法幫忙,我又不認識其他這方面的人,絕望中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微信上面的附近的人。
光是完成這個操作就花了我十多分鐘的時間,因爲我的手指已經像麪條一樣了,完全不聽使喚。
附近的人中排在第一位的居然就是一個業內人士,網名叫做紅蓮居士,簽名寫着治外病、破關、搬杆子、佛像神像、宗教用品。
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有本事,也可以說是病急亂投醫了,一條消息被我發了過去。
“您好,被鬼纏上了能治嗎?”
對方秒回,“二道街(gai)琉璃閣來找我。”
她說的這個地方我是有印象的,就在我家下面,是一樓的門市,賣佛像神像和燒紙什麼的,不過我沒進去看過,也不知道老闆是誰。
我:“我現在不能動了,下不了地。”
對方添加了我的好友。
紅蓮居士:“你是手寫輸入嗎?怎麼這麼慢?”
我:“手指頭也不好使了。”
紅蓮居士:“我看咱們的距離是百米以內,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你家樓上三樓,301。”
紅蓮居士沒再說話,大概一分鐘的時間,我聽到樓道里面傳來霹靂撲棱的聲音。
我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特麼起不來啊,怎麼給她開門?
“我自己進來了啊?”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好。”我忙答應一聲,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麼自己進來,反正我是愛莫能助了。
“咔嚓!”沒想到我家的門鎖居然自己打開了,緊接着,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漂亮妹子就風風火火地殺進了我的臥室。
我現在非常慶幸自己昨晚玩兒到後半夜,穿着衣服就睡了,不然這就尷尬了。
“就你啊?”她來到牀邊俯視着我。
我嗯了一聲,現在全身上下就腦袋這一部分還算好使。
“啪!”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甩給了我一個大耳帖子。
我被打蒙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都這樣了,也沒法反抗啊,萬一把她惹毛了再弄死我就完蛋了,我看她好像帶點彪樣。
“大姐,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就算揍我一頓也勝之不武啊!”我色厲內荏地說道。
她邪魅地一笑,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小手啪啪地就輪開了。
一個又一個巴掌落在我的臉上,直接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心中怒火滔天,怎麼說哥們當初也是一言不合拔刀就剋的人物,如今居然虎落平陽被犬欺,被一個女的按在牀上猛抽耳光。
終於我身體中憑空生出了一股力量,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將她撞倒在地,我揮起拳頭,就要砸向她的頭,可她卻一臉笑意地看着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仔細一想,臥槽!我居然能動了,腦子裡面的罵人聲也沒有了,我被她用耳光抽好了!
我連忙把她扶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救我,你說你倒是告訴我一聲啊。”
她打理了一下衣服,“你被鬼纏住了,提前告訴你就不靈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牀鋪,邀請她坐下,她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還翹起了二郎腿,雖然她穿着牛仔褲,但那小屁股,那小腿,嘖嘖……
此時我纔有功夫仔細地打量一下她,馬尾辮,兩邊的鬢角垂到下巴,瓜子臉,大眼睛,天生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個頭和年齡都與我相仿,但不知道爲什麼帶着一股子媚意,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你就是紅蓮居士?”我問道。
“沒錯,住了這麼多年鄰居,還沒見過你呢,我本名叫田詩瑤,你可以叫我小瑤姐。”她揚了揚下巴。
我一陣無語,“你多大啊?”
“姐姐我二十一了!”她驕傲地說道。
“我也二十一,你幾月的生日?”我笑了,妹子,在哥這兒裝大瓣蒜。
“咳咳……那都不重要,你這病我能給你治,而且我還能把你那些緣分整明白咯,以後我就是你師父,叫姐怎麼了?”小瑤姐乾咳幾聲,白了我一眼說道。
“啊?”我的腦回路一時間沒跟上。
“沒關係,你不知道也正常,你有出道的緣分,而我就是你第一個領路人,上面已經下通知了,最近會有一個和我同歲的男的找我。”小瑤姐擺了擺手。
“能不能是整差批了,其實不是我?”我不知道什麼是出道,可是想想那些出馬的,我有點害怕了。
“你還好意思說?自從那個通知下來,我一個活兒都沒接到過,店裡都不來人了,這三天就你一個聯繫我的,不是你還能是誰!”小瑤姐揪住我的耳朵,瞳孔都立了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臥槽!真的假的,還能這樣?
“行了!我跟你說你這樣的就是欠收拾,以後再慢慢調理你,你有沒有機械鍵盤,趕緊把答應那三八的事情給辦了,你不知道出口成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