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正用購物車推着耿耿姐走進購物區,忽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詫異地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中帶着陌生的臉,這人方頭大耳,留着板寸,身高足有一米八,肩寬背闊,長得有點顯老。
這人看着我的眼神也帶有一絲不確定,我用了好幾秒纔想起來他是誰。
“謝老三?”我驚喜地問道。
“五一。”他眼中露出篤定的光芒,給了我一個熊抱。
這貨是我和趙齊天的高中同學,那時候玩兒的不錯,學校裡面還給我們整了個排名,趙老大、秦老二、謝老三。
這排名說是根據武力值來的,實際根本就不是,趙齊天拍在第一是因爲他有錢,還帥,謝老三排後面也是因爲長得老,喜歡他的女孩子少一些。
這貨上高中的時候就是這個個頭,而且他立志要當一個人民衛士,爲此經常拉着我和趙齊天給人打抱不平。
畢業的時候他還真的考上了一所警校,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是一個光榮的人民衛士了。
“幾年不見,你又老了。”我調侃道。
“彼此彼此,這是你女朋友?”謝老三指了指購物車裡面的耿耿姐,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臥槽!老三你別亂講啊,這是我姐。”我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你好啊帥哥。”耿耿姐還是給了我一個面子,沒有當場發作。
謝老三眼中有些詫異,估計是沒想到我居然有個這麼卡哇伊的姐姐,不過聽說不是我對象,下一刻這貨就露出了一副豬哥相,殷勤地和耿耿姐套起了近乎。
耿耿姐應對得也算禮貌,不過以我對耿耿姐的瞭解,謝老三這貨怕是沒戲了,想想也是,他的身高已經超越了耿耿姐三十公分,這對耿耿姐來說絕對是負擔。
多年不見,我們邊走邊聊,我給趙齊天發了個消息,他聽說我遇到了謝老三,當即打來了視頻,邀請謝老三晚上一起吃飯。
謝老三不是那些虛情假意的貨色能比的,當即表示要狠狠地宰趙齊天一頓。
因爲多了一個人,所以購買的食材多了不少,好在謝老三身強體壯,妥妥的生力軍,我們連車都沒打,直接提溜着一堆東西回了小瑤姐店裡。
和謝老三打了個招呼後,小瑤姐便拉着耿耿姐下廚去了,因爲還不熟,所以這倆貨裝起了淑女。
“五一,趙日天有福氣啊,這小姐姐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不過這小子不是最討厭這些了嗎?”謝老三環顧四周小聲和我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爲了後半生的幸福,現在你讓他燒香磕頭他都不帶猶豫的。”我說道。
“唉……命運弄人啊,問世間情爲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謝老三感慨道。
我正和謝老三回憶過去暢想未來呢,趙齊天就趕回來了。
“老三!”
“趙齊天!”
兩個人來了個擁抱,其實謝老三比我和趙齊天大,不過這麼多年都叫習慣了。
“天哥,五一,你們去搬兩箱啤酒回來。”小瑤姐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我們三個到附近的食雜店擡了十箱百威,謝老三也不慫,揚言今天要麼喝趴下我們,要麼被我們喝趴下。
我們兩個都是心中暗想,小樣的,我倆喝不過你還有耿耿姐呢,保證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火鍋不需要做太多的準備,所以我們很快就步入了正題。
小瑤姐和耿耿姐看出我們同謝老三關係不錯,對他頗爲熱情,而謝老三能和我們玩到一起,那臉皮自然不用說了,一點都不拘束。
一問之下我們才知道,謝老三就在我們縣城上班,不過我們最近太忙了,這纔沒見過面。
說實話我挺羨慕他的,光榮而又體面的工作,我估計再也沒有過上這種生活的機會了。
“小謝,有出息,比這兩個不爭氣的傢伙強多了。”耿耿姐誇讚道。
“耿耿姐謬讚了,喝一個!”謝老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一碰杯,耿耿姐直接一飲而盡。
謝老三也不含糊,杯到酒幹,因爲喝的是啤酒,所以他還沒看到耿耿姐猙獰的獠牙。
“五一啊,我瞅這店面,你們是不會點啥?”謝老三忽然說道。
我看向他,“你的工作好奇這些幹啥?”
“不是我好奇,最近出了幾個案子,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懷疑……”
謝老三沒說下去,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懷疑案子不是人爲的。
“你小子別拐彎抹角的了,小瑤姐和耿耿姐都是高人,你遇到事了就直接說,我們幫你參謀一下。”我說道。
小瑤姐和耿耿姐沒有反駁,維護社會的和平穩定是每個公民的責任,何況謝老三還是朋友。
“一言難盡啊,我上學的時候都沒聽說過這樣的案子,沒想到剛上班就遇到了……”謝老三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這件事,或者說這一系列事發生在近兩個月之間。
事情始於一個高中生的電話,那時候已經開學了。
高中生嘛,喜歡找刺激,在縣裡東城那邊有個廢棄的大樓,據說以前是某個單位,具體是幹啥的我們這代人已經不曉得了。
在縣裡還是各種平房的時候那棟樓就在了,紅磚樓,窗框都是木質的。
至於那個單位爲啥搬走是衆說紛紜,有人說領導和秘書搞到一起,秘書有了孩子,結果領導提褲子就不認賬,導致某晚秘書在大樓裡上吊自殺了。
還有人說是一個小文員因爲工作壓力過大,在裡面割脈自盡了。
也有人說那大樓下邊是亂葬崗,一個保安在值夜班的時候被活活嚇死。
這些說法多流傳在初中生和高中生口中,可信度未知。
當年我上初中的時候還和趙齊天進去探險過,裡面確實陰森森的,還有滿地的幹翔和人類幼崽昇天帽,以及女性的內衣和絲襪等物。
後來我們的學弟們也繼承了我們這些前輩的光榮傳統,各個學校的學生對那裡探秘的活動就沒停止過。
當然,有一些騷年探險的目的不純,他們只是爲了省下旅店的房費罷了。
那天晚上值班的謝老三接到了一個女高中生的電話,話筒另一邊女高中生只尖叫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謝老三當時就精神了,作爲一個熱血青年,剛剛上崗的他太希望能有一番作爲證明自己了,畢竟是窮困家庭出身,拿不出過人的成績就得一輩子爛在這裡,他渴望更大的舞臺,那樣他才能爲人民做更多的事。
沒敢耽擱,謝老三當場就給撥了回去,可是連續三次都是無人接聽,這讓謝老三焦急萬分。
不過謝老三也有些糾結,這種情況有可能是惡作劇,畢竟以前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
然而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冒險,哪怕存在被惡作劇的可能。
讓技術部門的人做了一下定位,結果顯示該手機正處在那棟老樓裡,謝老三頓時就明白這不是惡作劇了。
大晚上的誰會跑到那種地方去搞惡作劇,於是,謝老三當即和一個同事開車趕了過去。
這棟大樓在一個封閉的院子裡,大鐵門鎖得嚴嚴實實,只不過門上的鐵管都被來回跳爬的人搞包漿了。
謝老三和同事利索地翻過了大門,完全顧不上院子裡的雜草垃圾以及翔彈,朝着大樓就衝了過去。
大樓的門同樣鎖着,不過旁邊有一扇窗戶碎掉了,學生們就是從這窗戶進進出出的。
謝老三先跳進樓裡,打開手電用以照明,他一邊向樓裡邊走一邊喊話,詢問剛纔打電話的人在哪裡,但沒有迴應的聲音。
同事也跟了上來,臉色有些不好,雖然按工作年齡來算他是謝老三的前輩,不過在膽子上他就不行了。
喊了一會兒,沒人迴應,謝老三情急之下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電話,也多虧他記性好,記住了座機上的號碼。
示意同事不要發出聲音後,謝老三側耳傾聽起來。
安靜的氣氛讓一絲一毫的聲音都顯得那麼刺耳,很快謝老三就聽到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
走廊裡面的地面更是雜物遍佈,能夠容人走路的地方極少,但兩人只能無視這些快速地穿行。
在他們到達二樓的時候,那手機的鈴聲還在響,謝老三又聽了一下,告訴同事人在三樓。
他的同事沒有這種強大的判斷能力,只好謝老三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伴隨着樓層的升高,地上的翔變少了,但衣物紙巾之類的東西變多了。
到達三樓後,兩人循着聲源找到了一男一女兩個高中生。
他們在一個房間中,兩人都沒穿衣服,校服鋪在女孩的身下,女孩以一個妖嬈的姿勢趴在一張會議桌上,男孩站在女孩身後,從姿勢來看,當時應該正在做那事。
但如今男孩已經趴在了女孩的後背上,兩人都是一動不動。
謝老三和同事顧不上不好意思了,都跑了過去。
一探之下,謝老三發現他們都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男學生的某物還停留在女學生的體內,真可謂是牡丹花下死,至於他做鬼後風不風流就沒人知道了。
謝老三不敢隨意破壞現場,先給法醫打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被桌上的手機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