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廳內。
“好，可以了。”
聽到鄭小龍的話，樑冰凝直接從張嬌的身邊走回了桌子的邊緣位置落座。
這裡的座位劃分其實沒什麼講究。
除了導演肯定是坐在最中間之外，其他人都是隨便落座的。
而樑冰凝之所以坐最邊上，也是因爲她要不停的上臺、下臺，和那些得到了鄭導許可的諸如“靜妃”、“槿夕”試鏡演員一起站在臺上。
如果坐在人堆裡，進出都不方便。
而樑冰凝走後，張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腳底下的“十字標”上面，等待着鄭小龍問話。
“說說你對浣碧這個角色的理解。你對這個角色怎麼看？喜歡她麼？”
“不喜歡。”
張嬌沉默了一秒，組織了下語言後說道：
“我的同情其實出發點很簡單，那就是設身處地的站在浣碧的角度去思考。
忍不住說道：
“好，我知道了……對不起啊，許總，我也不想遲到的。”
說到這，張嬌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唏噓。
畢竟她給甄嬛找了那麼多麻煩，辦了那麼多錯事。最後能安排一個殉情而死，已經是編劇仁心了。
終於有個人不是站在宮女浣碧的角度上，而是站在一個雖然是妾室私生，和論及血脈，同樣與甄嬛同父異母的“姐妹”角度出發的演員了。
總之，中午倆人一起吃了頓飯後，樑冰凝接到了一條信息。
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
可浣碧卻什麼都沒有。
“我可憐她的地方就在這。如果她只是一個丫鬟，那麼好，她在劇本里的所作所爲，那真的是咎由自取。甚至在劇本最後的結局裡，她撞棺而死，可能會讓觀衆覺得大快人心。
“老何，跟瑩瑩說了哪裡壞了麼？”
更不想隱沒於衆，因爲那樣會讓自己全心全意所愛慕之人看不到自己。
嗯！
很好！
出電梯後，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衝。
大概吧。
許總今天也剛到燕京。
太累了。
於公，她要是和陸總單獨吃這頓飯，屬於辦事有些不地道。
而這種常服，許總都是去那些商店掃一圈，也不看款式之類的，人家推啥，他就穿啥。
許總說的對，燕京的車晚高峰確實跟一羣螞蟻一樣。
“好的，謝謝各位導演、老師。再見。”
晚上5點半多鍾。
什麼拍賣行的證書之類的沒怎麼關注，只是看了下，確定是自己拍的那件翡翠後，就把盒子給扣上了。
不自覺的咕噥了一句：
“許總……真的是個靠得住的男人呀。”
許大強是隨口一說，可樑冰凝卻記在了心裡。
“呼……老何，開的穩當一點也行，許總幫咱們延遲了半個小時。不用那麼趕了，安全第一。”
而鄭小龍算上眼前的人，關於“浣碧”這個角色，已經試鏡了11個。
他在一些見朋友的場合裡，也總不能穿個拖拉板子吧？
所以，我想……在浣碧彌留之際，她腦子裡的最後一個念頭，應該就是……這一世，她終於贏了姐姐一次……的感覺吧。”
可切入到張嬌的角度來看，這一切似乎又沒有錯。
之所以夏天天天穿楊蜜訂製的皮鞋，就是因爲他這雙腳很難買到舒服的鞋子。
這個答案正確麼？
正確。
出門時，王東瑩已經等在了門口。
嘖。
張嬌在闡述自己對角色的理解時，無人說話。
但這裡面有個問題，就是許總的衣品……
可一想到許總已經幫自己改了晚上這個飯局的約定時間，她心裡又一鬆……
至於這個角色能不能到她手裡……那就得看這一波“閱讀理解”能拿多少分了。
導演和演員搞不好都得猝死。
針織面料的彈性讓那種束縛感減弱到了最小。
唔……
在老虎不笑之前，他不能讓人察覺他是反派。
這是她以前的觀感。
愛的卑微與否不提，甄嬛幾次身陷險境，都是因爲她，這是錯不了的。
“好的……”
她就有些無語的來了句：
張嬌毫不猶豫的搖頭。
所以她就順理成章的坐上了許總的車，謊稱車子有問題，讓許總送了一趟自己。
“拿了，在您腳下。”
透氣感相當棒。
“我？我肯定沒有意見了啊。嬌嬌和我很親的~況且，她的解讀很到位。只要她能延續這種思路……唔，我很期待和她的對手戲。”
寒暄着，她提着包，帶上了口罩，墨鏡，快步的走了出去。
而鄭小龍則毫不猶豫的把她的資料放到了“演員名單”的那個筐裡面。
“……”
“最後，她撞棺而死的決絕，其實反倒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因爲生前的果郡王，是“屬於”甄嬛的。而那位被下毒致死的側福晉也沒有和果郡王達到婚書上那舉案齊眉，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承諾。
“已經找到了，甚至還模擬了一下堵車的二三十邁的環境，最多也就半小時就到。”
本來這雙鞋買了就買了，一雙鞋而已。
包括樑冰凝。
這雙鞋，是她給許大強買的。
買正常號的，他就覺得擠腳。如果想舒服，就不能綁鞋帶，或者是不繫鞋帶那種。
相信陸總一定會喜歡。
她知道這個消息後，想約對方吃一頓飯。
反正說的都是書裡的表現。
電影的要求是每一幀都得能貼合人物。可電視劇不行……不然一集一小時，動輒三五十集的電視劇，要是都按照高標準電影級別那麼來……
謝澤愣了愣，啞然失笑：
可實際上，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明明同樣是爸爸的女兒。姐姐一出生下來，就有洋娃娃，有公主房，全家人都寵愛着她。她的丈夫甚至是皇帝，而皇帝之下，還有一個以風流多才聞名於世的王爺對她愛到死去活來。
聽到這話，樑冰凝一低頭，才從中間座椅通往後排的過道處，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或者說“最不重要的”。
不自覺的嘟囔了一句：
“他應該會喜歡吧……”
男款和女款都一樣。
“嘟嘟……喂？”
而換了這個設計總監後，巴黎世家一改往日的不思進取，開始走一些前衛時尚風格，有意識的推出了一些……哪怕讓樑冰凝自己都覺得很驚豔的時尚單品。
很好。
而到了這個階段的演員，給出的答案几乎都是“不喜歡”、“很可憐”。
一打開，就是一雙黑色經典款針織運動鞋。
中午倆人是一起吃的飯。
比起那種綁腳的皮鞋可強太多了。
這鞋子，她在《日照重慶》入圍戛納時，在法國買了一雙。
他的要求就是，所有來試鏡的演員必須要閱讀過原著，並且理解自己要飾演的角色。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吃飯途中，王東瑩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今年，他們推出了“RUNNER”系列的運動鞋新款。
這不是自信，而是事實。
西影廠給他找了那麼多的好演員，爲什麼他獨獨選了王治文？
就是因爲……他覺得王田香這個人物身上，應該有着一種“書卷氣”。
緊接着，她拿起了第二個鞋盒。
等了這麼久，今天是終於到了。
讓人從歐洲那邊往這拿貨。
研究角色老看角色做過什麼是沒用的。
這纔對嘛。
“嗯，飯店地址離這有多遠？下午你跑了幾趟？找到最快路線了麼？”
雖然知道遲到不好，可許大強的話，還是讓她心裡一寬……
是商場的人給瑩瑩打的。
張嬌禮貌的鞠了一躬後離開。
話音未落，樑冰凝輕笑了一聲：
“哈~謝導是覺得我不漂亮唄？”
樑冰凝應了一聲：
“記住這個，別說漏嘴了。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拿過來了麼？”
就……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姐姐。她就像是待在太陽旁邊那顆最不起眼的小星星。別人和你說話，其實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別人找你，也一定是因爲你姐姐的事情……”
她委託別人在香江拍的那尊翡翠玉觀音擺件，已經運到了燕京。要她去拿。
可浣碧做到了。果郡王死，她殉情。她不會讓果郡王自己孤零零的走……生死兩相隔，這一世，他就算滿眼甄嬛，寧可爲甄嬛而死，可最終陪在他身邊，與他一同“走下去”的人，是浣碧。
“嗯嗯，剛結束……抱歉啊，許總，今天結束的有點晚……陸總還沒來吧？”
身上一定要有這種反差。
而對於鄭小龍來講，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理解。
拿起來一看：來電人-——許鑫。
可隨着瞭解卻明白了一個尋常人基本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
她這話乍一看問的有些沒頭沒腦，但老何卻懂，應了一聲：
“說了。”
可能是華山派的“劍宗”與“氣宗”的區別？
“老何，趕緊的，快遲到了。”
於是，她就覺得……許總一定會喜歡這種鞋。
他應該會喜歡吧？
樑冰凝自認爲，她是個很細心的人。
他更看重可塑性。
果不其然，因爲是下班時間，寫字樓的內部道路上，一輛一輛等着出去的車子已經排起了隊。
禮儀得體的樑冰凝和大家互相道了聲辛苦後，指着門口：
電視劇的普遍演技要求，都要低於電影。
而許大強就隨口來了一句：
“啊呀，夏天穿皮鞋遭罪嘛。洗洗腳，舒服舒服，好哇！”
還知道提醒冰冰姐系安全帶……
哪怕最後這個人娶了她，也只是把她當做了姐姐的替身。
倒不是說二者有着什麼優劣，而是選擇問題。
嗯……真要給出個區分。
再次點點頭，她露出了因爲滿意而笑眯眯的模樣。
這份自己真的用心了的禮物。
運動鞋，但很透氣，也有彈性。
彷彿手裡這雙也就幾千塊的鞋子，比那個幾十萬的玉觀音擺件還重要。
要是發生了刮蹭，車子咋樣無所謂，最關鍵的是耽誤時間。
這個“大叔”真的太暖了呀。
可是她依舊無怨無悔。因爲她愛的太卑微了，雖然會和另外一位側福晉爭風吃醋，但歸根結底，她只是怕失去而已。因爲果郡王是她生命當中唯一的一個……她想要獨自佔有的東西。
就是不能去灰塵特別大，或者沙子特別多的地方。
演技，是50分的應用題。
“噢，那行。那慢慢開，安全要緊哇。”
“也對。是我多想了。”
在張嬌的解讀下，這句話展露的淋漓盡致。
演技呢，屬於“中等重要”。
她想擁有的……其實只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罷了。
說着，她扭頭看了一眼打電話的冰冰姐。
把這套動作做完，他才扭頭對左右的人問道：
“怎麼樣，各位沒意見吧？”
她其實和甄嬛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應該是一個小姐的身份。但因爲嫡庶有別，她永遠只能是一個丫鬟，而姐姐永遠是小姐。
而看到了自己那雙針織運動鞋後，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的。
作爲雙唯推過來的藝人，近水樓臺先得月。
拿到劇本再正常不過了。
在他這裡，臉，是次要的。
臉，是40分的選擇題。
“哦，好。啊呀，不用急哇，他也沒到呢嘛……你車修好了哇？”
那也不合適。
聽着這個女孩爲“浣碧”這個角色的解讀，給出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他的腳掌寬、且厚。
“呃……修好了。”
其中有幾個是乾脆沒到這一階段，直接就被刷掉的。
正琢磨着呢，手機震動陡然把她的思緒拉回。
“……”
“你也覺得她很可憐麼？”
“嗯嗯……我最多半小時就能到。”
姐姐玩洋娃娃的時候，她在學着自己照顧自己。姐姐學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在學着掃地做飯……從她出生開始，她的一切就是爲了姐姐而活。同樣是女兒，她的世界從她降生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被關上了親情的大門。
“哦，好哇。”
因爲只有演員的理解和導演的理解達到了一致，有了共同的出發點，大家才能在一個劇組裡，把這種理解化作熒幕上生動、活靈活現的形象。
鄭小龍眼睛微微一亮。
就是運動鞋的底子，上面的鞋面採用針織面料搭配。
而對人物的揣摩與理解，纔是那最重要的幾道60分的大題。
首先呢，巴黎世家今年新換了一個設計總監，叫做德瑪·瓦薩里亞。
不要目光裡滿是姐姐罷了。
“許總，那我先掛了，咱們一會兒見？”
可問題是米飯誰都會做，爲啥有人做出來那麼好吃，爲啥有人做出來是一鍋夾生飯呢？
所以最關鍵的還是看個人理解。
甚至還特地拿拳頭放到了裡面試了試。
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口冰冰涼的西瓜汁一樣，他滿是暢快的笑道。
讓陌生人成爲朋友，讓合作伙伴變得親密無間。
具體的履歷什麼就不提了。
樑冰凝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那是真往裡面滲啊。
而他來的目的……是因爲基金會的那位陸總，今天從魔都來燕京這邊出差。
“嗯，趕緊走。”
至於爲什麼買……
她們看到的，都是浣碧老是壞甄嬛的事情，還特別善妒，根本沒有腦子巴拉巴拉……
“很棒的理解……行，回去等通知吧。”
浣碧也是人，她也是個女孩子。
“呼……”
電視劇的演技還是照電影來講有差別的。
“……”
她要的那雙巴黎世家的針織鞋，也從歐洲運到了。
……
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的演員出道時，都是以電視劇入行的原因。
樑冰凝催促了一句，在開車後，趕緊拿出了手機。
樑冰凝和她直接加快了腳步，進了電梯。
“……”
“鄭導辛苦，謝導、王導……大家都辛苦了。”
終於，今天的試鏡結束了。
只要演技和容貌也合格了。
同時，這鞋子也很透氣。
時間長了也不捂腳。
接着，王東瑩也開口說道：
“正時皮帶老化，開到4S店去換了一根。”
而這個關係，是許總給介紹的。
穿起來很舒服。
對於她說的“劇本”，鄭小龍也不意外。
這是送給陸總的伴手禮。
有的時候別人只是隨口一說的事情，或者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細節，就會被她所銘記。
可就在大概……半個多月前，她和許總打電話聊天。聊天的時候她問了句許總在哪，得到的回覆是在洗腳。
“我晚上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巴黎世家的人暫時也顧不得天朝市場，而是打算在歐洲重振威名。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或者說，這一屋子裡所有人都不意外。
於私……
答案是“對”了。
大概的意思是“不裸奔就行”。
所以款型樑冰凝並沒有深究，她只是打開了閱讀燈，藉助燈光一點點的檢查起了這雙鞋子有沒有破損，以及尺碼是否是對的。
或者說是那種時時刻刻帶着面具做人，上一秒還和你笑呵呵，可下一秒一刀就捅到了你的心窩裡那種“笑面虎”的形象。
但還是可以給出及格的分數。
裡面有一個不算爆款，但卻讓樑冰凝很喜歡的子品牌系列-——針織鞋。
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於是，他微微點頭，聽張嬌繼續說道：
檢查的仔細。
而當姐姐在學一些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學的是什麼？學的是那些粗活。
但這些人的回答目前卻沒有人進入到自己的心坎裡。
乍一看其實很貼心。
所以，洗腳、放鬆就成了夏天的必備項目。
而這時，唯一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的人，攝影指導謝澤皺眉說道：
“就是……太漂亮了些。很容易搶戲……”
很稚嫩。
甚至，最悲哀的是連她發自內心愛慕、敬仰的人，目光裡也始終是她的姐姐。
就比如選王田香的時候。
她從頭到尾……只是希望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
而聽到了鄭小龍這句“你也覺得她很可憐麼”時，張嬌點點頭：
雖然兒媳接管了正裝，連皮鞋都是給特別訂製。
“嗯。”
而且黑麪白底的經典款樣式，看起來特別百搭。
“好，趕緊走吧，車在哪？地庫？”
而副駕駛的王東瑩心裡也鬆了口氣。
“沒，就在門口，我怕這寫字樓的車在出口排隊，就停馬路邊上了。”
氣質偏冷，但只要找到了特定妝容扮相，那種刻薄的容貌很容易展現出來。
“可以可以。”
比自己還差點。
“……”
這個答案，目前還沒出現。
“哦哦，對。安全帶~”
“怎麼天天在洗腳？許總就不幹其他的事情麼？”
許大強這麼一提醒，樑冰凝纔想到自己沒系安全帶呢。
不自覺的，她坐直了身子。
就像是遊戲裡刷好感度一樣。
演技也行。
因爲都在很用心的在聽。
很透氣。
“喔，到了哇。你忙完了哇？”
歐洲市場反饋及時，他們纔會推向世界。
嬌嬌漂亮麼？
挺漂亮的。
這位陸總是個很虔誠的佛教徒，所以，她投其所好，準備了這份禮物。
得從根源出發。
對於選角兒，鄭導其實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則。
但鄭小龍則與許鑫的選角有些差別。
“還沒哇。”
可買大一號的，走起路來鞋子大，又不跟腳，所以很不舒服。
鄭小龍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許總，您到了麼？”
毫不掩飾自己目光裡的欣賞，他給出了自己的讚許：
哦？
這方向……找對了啊。
不過這種新品，在天朝的市場還沒拓展開。
而看到了腳下的盒子後，她先拿起來了小的打開。
這就是她今天爲什麼會做許總的車來的原因。
因爲在書裡，浣碧就是這麼一個角色設定。
最後，鄭小龍看向了樑冰凝：
“冰冰，你呢？”
而比起許鑫那種重貌不同，他更加註重“意”。
所以，目前國內還見不到。
樑冰凝自信一笑。
只是……
可如果再去上場繞一圈拿鞋，在加上她今天試鏡爲了不遲到，肯定要讓老何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交通路線。
可問題是夏天誰天天穿西裝？
這一段對於角色的理解，在添加了這份屬於女孩子內心獨白的細膩質感後，鄭小龍甚至已經在這一場戲中，做出了要給浣碧在彌留之際加一句“這一世，終究，贏了你一次”之類的話語。
而有些時候，這些小細節，就能化作……一種拉近大家關係距離的好感。
可鄭小龍想看到的，是一個貼合自己心裡的答案。
當鞋子裡的手感受到了那種氣感後，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說白了，他的試鏡現場，有點類似“考場”。
甚至，她還把手探到了鞋子裡面，隔着大概十公分的位置，嘟着嘴對着裡面吹氣。
留了個心眼後，接下來的幾天聊天中，她就問出來了許總的尺碼。
可真的不咋地。
許鑫呢，看到一個角色，會首先在自己腦子裡思考他大概是一個什麼模樣。
不想要被施捨，因爲會損失自己的尊嚴。
翡翠的質感也很棒。
浣碧，找到了。
“好的。”
接着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對司機老何說道：
但皮鞋穿久了，其實也不舒服。
順手接過了樑冰凝的包，低聲說道：
“姐，我們現在出發？”
然後，通過閒聊樑冰凝才知道，原來許總的行頭，很早就被蜜蜜給接管了。
“一點都不喜歡，雖然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憐，但還是喜歡不起來。”
所以，在同樣的，那麼多人演技都達到要求時，同等標準下，他才選了王治文。
甚至連鞋子都是訂製的。
因爲這個答案几乎是標準答案了。
看着就有些邋遢。
而面對這個名叫張天愛的演員，他無所謂對方是不是雙唯的，或者是三維四維……無所謂。
雖然乍一穿會有些不適應，但只要走個幾十步，就能感受到這種柔軟鞋面所帶來的輕鬆和舒適的腳感了。
導演都決定了，其他人能說什麼？
自然紛紛搖頭。
電話掛斷，樑冰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而這雙鞋……
“是的，我雖然不喜歡書裡的角色，甚至在劇本里也不喜歡，但我卻很同情她。”
穿來穿去，反倒是訂製的皮鞋，最合他的心意。
沒多貴，六位數的價格，但看起來卻非常美。
她不肯去給別人……”
“啊呀，麼事麼事。呢知道，你下午要跟導演拍戲哇。所以呢特地下午給他說了一哈，把時間從6點半改到了7點。你就不要急了哇，穩當點開，這燕京車多……哦對，繫好安全帶。”
陡然一變，浣碧這個角色被這個女孩解讀完成後，好像一下子昇華了。
他的鞋子選擇問題。
“呃……”
沉穩的司機點點頭，不在用那種見縫插針的流氓方式開車。
而且面料也寬寬鬆鬆的。
如果說單獨去拍賣行拿個玉觀音，她還不至於坐許總的車來。
倆人飛快的在車輛的縫隙中擠到了馬路邊，坐上了一輛打着雙閃的商務車。
於是點點頭：
“說說你的理解。”
檢查的細心。
這是純粹的本能，你要問她爲什麼這麼做，她可能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不過……
她現在心忽然有點虛。
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