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南神色複雜地看着喝得爛醉的楊雲聰, 不知不覺間,手已經握緊了劍柄。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時,彷彿受了驚嚇一般, 連忙撒開了手。楊雲聰是楚昭南從小的玩伴, 也是他從小羨慕嫉妒的對象。楊雲聰總被人誇獎天資聰穎, 連哈瑪雅也對他青睞有加, 楚昭南只得努力再努力, 卻始終沒能超越楊雲聰。
鬆開了手後,楚昭南自嘲地笑了笑:“果然,還是下不了手嗎?”看了看人事不知的楊雲聰, 楚昭南任命地走上前去,想要扶他起來。就在這時,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入了楚昭南的耳朵:“楚大俠, 這個人還請交給我。”
楚昭南扭頭一看, 來人竟然是鈕祜祿,心中不禁吃了一驚:這人一直跟着我?我居然沒有發現?
見楚昭南沒有反應, 鈕祜祿以爲他在擔心自己會對楊雲聰不利,便開口說道:“楚大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麼樣,這人還有大用處的!”楚昭南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衝着鈕祜祿點了點頭, 然後沒再看楊雲聰一眼, 轉身離開了。
鈕祜祿冷眼看了看楊雲聰, 又回頭瞥了一眼遠去的楚昭南, 陰沉的笑了笑, 然後吩咐手下人說:“你們兩個過來,把他帶走!”鈕祜祿一行人將喝醉的楊雲聰帶到了一個客棧, 似乎是早有安排,前來接待的竟然是客棧老闆。此時天色已晚,住店的客人大都在房內休息。加之鈕祜祿一行是從後門進來的,一路上也引起什麼人的關注。
“都準備好了?”鈕祜祿沉聲問道。
客棧老闆恭敬的對這鈕祜祿行了一個軍禮:“是的,統領大人。”
鈕祜祿點了點頭,淡淡地說了句:“嗯,做的不錯。記住,這件事不準泄露出去,否則的話……”鈕祜祿這句話說得很輕,卻惹得那個客棧老闆一身寒顫,連忙說道:“統領放心,所有的事都是屬下親自辦的,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鈕祜祿聽完沒有再說什麼,看了看身邊那間客房,又吩咐了客棧老闆一些事情,便轉身離開了。
鈕祜祿離開之後,客棧老闆將楊雲聰拖進了那間屋子,扔到了牀上。然後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個很精緻的小瓶子,放在了楊雲聰的鼻子底下。楊雲聰被那股刺鼻的味道薰得直皺眉頭,客棧老闆見狀,連忙起身離開了。
楊雲聰迷迷糊糊之中,發現身邊有個人。費力地睜開眼睛,楊雲聰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爲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此刻就躺在他身邊。用力的搖了搖頭,不知爲什麼,楊雲聰覺得心頭有一股很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沒有經歷過。
癡癡地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楊雲聰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龐,似乎這個動作在夢裡已經做過千百次了。入手溫暖的觸感,一如想象中的那般細膩。楊雲聰只覺得自己的心中關押着一頭兇獸,它正在掙扎着,想要跑出來。
就在楊雲聰在苦苦壓抑和蠢蠢欲動之間掙扎的時候,牀上的女孩幽幽轉醒,發出了“嚶”的一聲。楊雲聰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小小心思,慌忙之中,卻看見他的心上人此時面色有些潮紅,媚眼如絲的大口喘氣,還不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當楊雲聰看到那雪白的藕臂胡亂擺動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到,心中的那隻兇獸終於破籠而出。
看着香汗淋漓的女孩,楊雲聰輕輕的伏下了身子,試探性的吻了一下心上人的額頭,見對方沒有絲毫不悅,繼而吻向了那顆他期待已久的朱脣。那滋味一如他夢中那般美好,讓楊雲聰欲罷不能。纏綿的吻着身下的女孩,楊雲聰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似的。溫柔的輕撫着心上人的身子,楊雲聰已經不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親吻,他動作輕柔地退掉了她的衣衫,口中癡迷地叫着:“明緋……明緋……”。
楊雲聰親暱的呼喚似乎喚起了“明緋”的熱情,只見“明緋”伸出了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楊雲聰,彷彿是在暗示着什麼。楊雲聰彷彿受到了鼓舞一般,立時放棄了原本的摩挲,一個翻身伏在了心上人的身上,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另一個天地……
翌日清晨,窗外傳來了唧唧喳喳的鳥叫聲。楊雲聰已然醒了過來,但是宿醉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擡手想要揉一揉疼痛的腦袋,卻發現他的胳膊被人壓着,動彈不得。楊雲聰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的側頭看去。
看清那人面孔後,昨晚的記憶猶如潮水般涌入,漸漸地,楊雲聰總算回過了神來。看着像小貓兒一樣窩在自己懷裡的明緋,楊雲聰只覺得心頭的幸福感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想起昨晚她的熱情似火,楊雲聰滿臉的笑意。真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居然有那麼瘋狂的一面,若不是顧忌她身子虛弱,又是初經人事,楊雲聰絕不會那麼輕易地饒了她。
看來得想辦法幫明緋調理一下身子了,免得以後她吃不消。
“以後”,想到這個詞,楊雲聰覺得更加滿足了,貪戀着看着明緋的臉,楊雲聰心中暗暗發誓,這是他愛的女人,他以後的妻子,他絕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明緋啊明緋,你也是怕失去我的,對不對?放心吧,即使沒有昨晚,我也不會站在哈瑪雅那一邊的。”楊雲聰此時滿心歡喜,一想起昨晚的旖旎,臉色不禁一紅。
低頭看去,明緋似乎有些睡得不實,楊雲聰很期待明緋睜開眼睛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思及至此,楊雲聰低下頭,輕吻着明緋的眼瞼、鼻子,慢慢的轉向了昨晚飽受他□□的紅脣。感覺懷中的人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楊雲聰面色一頓,心中不由得笑道:“明緋啊明緋,睡着了還這麼迷人,難道你不知道早晨的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麼?”
“唔……”隨着一聲嬌啼,楊雲聰知道,他的寶貝已經醒來了。緩緩的放開了她,楊雲聰猜想着明緋第一句話會說些什麼。
可是,當懷中的人開口說話之後,楊雲聰如遭雷擊。
“啊!——雲聰?你,你做了什麼?!”
楊雲聰彷彿是被人打懵了一般,剛剛還興致勃勃的念想,此刻一掃而空。因爲,這個聲音,根本不是他的明緋,而是明緋的姐姐——納蘭□□!!楊雲聰彷彿觸電一般猛的推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身無寸縷地跟楊雲聰躺在一張牀上。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
楊雲聰根本不敢去看□□的眼睛,他沒有辦法接受昨日與他共赴巫山的人是□□。□□口口聲聲的質問,在楊雲聰聽來,就好比是一把把尖刀,刀刀插在了他的心上。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愛明緋。
經受了如此巨大的刺激,楊雲聰心神大亂,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於是楊雲聰胡亂穿好了衣服,奪門而出,飛似的逃走了。
納蘭□□一向是納蘭夫婦的掌上明珠,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情。楊雲聰離去之後,□□坐在牀頭哭了好久,才吃力的站起身來,去穿衣服。好在昨晚楊雲聰以爲她是明緋,動作十分輕柔,沒有給□□的身體帶來多大的傷痛。□□花費了好長時間才整理好衣衫,腳步虛浮的離開了客棧。
回到將軍府後,納蘭□□面不改色的吩咐下人去燒水,摒退了下人後,□□走進了浴桶,緩緩的坐下,將臉埋在手臂裡,無聲的痛哭着。
因爲怕別人知道,□□沒有回到她與明緋的房間,而此時的納蘭明緋睡得很是香甜,自從毓赫去世以後,她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沉的覺了。等到明緋醒來,已經是將近中午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只是,明緋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涼了。
醒來後沒有見到□□,明緋也沒有覺得奇怪,想必□□是去了額娘那裡吧!真不知道阿瑪怎麼想的,爲什麼非要把她們姐妹倆安排在離主院那麼遠的地方。一個來回要走好久,真是麻煩!
正在明緋胡思亂想之際,□□回來了,跟她一起的還有送飯的丫鬟。明緋沒有多想,以爲□□是去廚房張羅飯菜了。可是,吃飯的時候,明緋看到□□有些走神,而且面色不太好,不由得很是擔心地問道:“慧,出了什麼事?你怎麼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納蘭□□緩緩地擡起了頭,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哪兒有什麼事?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身子有些不爽,不礙事的。”聽□□這麼一說,明緋放心了,一定是昨晚睡覺時候着了涼,要不她們兩個人怎麼會同時覺得不舒服呢?
此時,伊犁府內,豫親王的別院中。
多鐸身着一身白色練功服,在院內的空地練着劍。而鈕祜祿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沒過多久,多鐸練完收工,纔看向了鈕祜祿,淡淡的問道:“事情如何了?”鈕祜祿連忙向多鐸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屬下,不負王爺所託。”多鐸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