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精緻吊燈晃來晃去,身體也隨之不斷變換姿勢。我都不記得沈驁到底折騰了多久,直至最後已經沒有了意識,迷迷糊糊地聽見嘭地一聲巨響,嚇得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人走了。
屋子裡飄蕩着一種靡爛的原始味道,壓抑得人都快喘不過氣。
我強忍渾身的痠軟進了浴室。一打開花灑,刺骨的冰水沖刷而下,我凍得打了個哆嗦,暗罵那個神經病把水溫調得那麼低。
我簡單地洗刷好,隨後換上衣服,盤算着回去要好好睡一覺。
突然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來電號碼,剛接通那天就傳來冷冰冰的口吻“請問你是唐沐沐的姐姐嗎?”
一旦提到唐沐沐,我的頭都大了,擰着眉不情願地回“對,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妹妹在皇都酒吧參與衆人打架鬥毆事件,情況惡劣,已經被拘留了,你現在過來吧!”
看來今晚註定不能睡個安穩覺。我開着車子緩緩地朝着警察局駛去,熟門熟路地停好車,食指晃着鑰匙優哉遊哉地走了進去。
原本趴在桌子裝王八的唐沐沐見着我,立刻雙眼炯炯有神盯着我開罵“唐寶兒這個賤人才來,你存心要讓我等是吧?”
我瞥了眼名義上的妹妹,嘴角一勾,冷笑着嘲諷“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身邊有一大幫富二代、權貴的朋友,整天陪着人家吃香喝辣,出席各種牛氣哄哄的宴會,人呢?”
唐沐沐抓了抓頭頂的黃毛,理所當然地命令道“這關你屁事?我不想被拘留15天,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我見慣了她的死樣子,懶洋洋地坐在椅子,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指甲淡淡的說道“你以爲自己還是唐家小姐嗎?如今風氣那麼嚴,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是皇城底下,我可沒有通天的本事。”
唐沐沐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雞,威風凜凜地揚手就要往我臉上抽來。早就料到她會幹什麼了,從小到大,她爭不過我,就要打人,不過她也從來沒打贏我。
我迅速在半空擒住她的手腕,使勁地旁邊一推,誰知她一個踉蹌,重心不穩,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她擡起頭惡狠狠地怒視着我咒罵“唐寶兒,你就是個掃把星,一出生就把自個的媽剋死,還害得爸進了牢子。本來我們家好好的,你幹嘛要來我家?你是個鄉巴佬,幹嘛不當一輩子的鄉巴佬。”
看在爸的千叮嚀萬囑咐的面子上,不願與她過多計較,我強壓着怒火“你鬧夠了嗎?”
她非但沒收斂,反而罵得越發起勁,指着我的鼻子潑婦罵街般怒吼“誰不知你就是沈驁養大的高級小姐,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你不是挺會伺候人,口活一流,陪着他睡幾次就行了。”
我攥緊手,剋制要揚手抽她一巴掌的衝動,狠狠地斜睨了她一眼,在檔案簽下自己的名字,轉身徑直往門外走去。
背後傳來刻薄又惡毒的唾罵聲“唐寶兒,你這個婊子、賤人,你打算拋下我不管了對吧?要不是你招惹上沈驁,家裡就不會出事,我根本就不會淪落成這個樣子……”
心口猛地抽疼了下,疼痛沿着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我強撐着走出警察局,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那頭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有事?”
微涼地秋風迎面吹來,透過衣裳滲入了皮膚。我深吸了一口,平復了下心情,才說“我妹打架被拘留了,估計要拘留15天,你能把她弄出來嗎?”
“求我?”他猖狂的嗤問。
舌尖泛着苦澀,藏起所有的驕傲,低聲哀求“沈驁,我求你。”
“明晚陪我出席一個宴會,記得穿得正經點,別他媽再讓我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