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要超齡了,喬瓦尼?”
在這名才從巴薩的青年隊升上來的球員悲憤地說出“我就要超齡了!”之後,終於整好了髮型的布蘭科走了過來,並十分發揮隊友愛的一胳臂勾上了這個新來的,與對方做出肩搭肩的哥倆好姿態。
或許是因爲布蘭科在這個話題中所處的位置太過特別,在這個身高一米七九的法國人走過來之後,剛剛還就那個話題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羣這就陷入了“迷之沉默”。
“你們今天好奇怪啊,怎麼我一過來就不說話了?”
實在是弄不清楚更衣室裡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布蘭科這就自己觀察了起來,在看到坐在最中間的那名隊友手裡拿着的那本雜誌時,布蘭科這就丟下了喬瓦尼,自己又走過去看那本正翻開的雜誌。那名手拿雜誌的巴薩球員還來不及把雜誌換頁呢!這本雜誌就被法國人他搶了過去!
“在看女教練?啊哈?”
布蘭科纔看到第一頁這就聲音完全不對了!他再也顧不上他的隊友們,而是目光緊盯雜誌上的那張在捷克的乙級聯賽球隊布拉格梅特奧執教的,伊蕾小姐的照片!那張照片顯然並不是一件足夠正式的體育攝影作品,從觀衆席上拍出去的這張照片不僅角度不夠正,得不到伊蕾的正臉,並且印刷出來之後它也並不十分清晰,只是能讓人把照片上的那個人的五官輪廓以及身形,甚至是整個人的氣質都展現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布蘭科還是在盯了那張照片許久之後大聲說道:“她長得好像我的ey!”
對此,心中有一個夢想的喬瓦尼顯得很不服氣:“早就不是你的ey了。”
哦,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這是新球員對老球員該說的話嗎!對此,布蘭科很是不滿,把目光從那份雜誌上挪開,並嚴厲地看向在衆人保護下的喬瓦尼,說道:“這個世界上叫ey的人那麼多,我不加上特指你能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個嗎?”
“反正一定比叫布蘭科的少……”喬瓦尼還要嘀咕,這就被保護着他的一名也是前幾年從巴薩的青訓營一路升到青年隊再進到一線隊的老相識拍了拍腦袋,示意他少說幾句。
而布蘭科似乎也沒有太介意這個小傢伙,在和他說完了那句話之後就又埋頭看向那份雜誌,這就又是一句:“不過她看起來好像比我的ey還要漂亮一些。”
說完這句話之後,布蘭科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張照片轉向底下接着的那份報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她。我的ey這麼柔弱,需要人保護,怎麼可能去東歐做足球教練呢?東歐那麼亂,還是丁級聯賽上來的,ey一定會被可惡的臭小子們欺負的!我太瞭解丁級聯賽那羣人的秉性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聽着布蘭科的話,一些在布蘭科和伊蕾交往期間還曾見過她的巴薩球員不禁點了點頭,表示他們認同布蘭科的說法。而此時,本身就以法語爲母語的布蘭科很快就把這份報道的後面半篇也看完了,甚至連配圖都看了,並好笑地驚奇道:
“布拉格梅特奧的主教練一手帶出來的梅特奧雙星?啊哈,這裡面倒是有個傢伙看起來和還在門興那會兒的赫爾曼有點像!不是長相,就是看過去的感覺,你把這照片放遠了像,拿近了就又不像了!”
就是在布蘭科把這本雜誌拿近又拿遠,拿遠又拿近,如此往復三五回之後,布蘭科突然目光凝重地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於是他的隊友們就又出聲問他怎麼了。所得到的答案是讓所有人都感到細思恐極的!
“ye……這不是ey護照上的名字嗎……”
“她原來不叫ey?”首先被震驚的是喬瓦尼!他都從還在青訓營那會兒就已經開始擁有一個夢想了!他還前前後後加一起都去了捷克不下二十次了!可他居然連ey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太毀壞他的三觀了!!
這一回,布蘭科也不記得要教訓小新人了,這就整個人都在陷入了一種極大震撼的情況下目光有些呆愣地轉過臉去和人點了點頭。
喬瓦尼:“可……可爲什麼大家都叫她ey!?”
布蘭科:“語言不同,她護照上的名字很難念……”
喬瓦尼:“我可以學啊!!”
喬瓦尼在青訓營的前輩又是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去。可是這會兒布蘭科根本就顧不上這個傢伙了,只是在看了許久,又想了許久之後把這份雜誌還給了他的隊友,並撓着頭地走向自己的衣櫃,並邊走邊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雖然多,不過這個巧合也實在是太有趣了。”
在布蘭科走遠之後,大家又心情更爲複雜地拿起了那本雜誌,看着上面有關“布拉格梅特奧的主教練伊蕾”的部分久久沉默。然後,那名今天才被科普了“ey”這個神奇存在的巴薩球員遲疑着問道:
“剛剛喬瓦尼說……bn認爲ey和博魯科林分開之後應該是往捷克去了?”
圍聚在一起的巴薩球員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再一次地艱難點頭。
誒?怎麼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八月的第二週,伊蕾開始帶着球隊爲緊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進行緊張的備戰。那分別是這週末的聯賽,以及下週週中的一場捷克盃賽事。這將是梅特奧隊在本賽季捷克杯杯賽上的第一場比賽。這也是伊蕾入主梅特奧以來的,進場最晚的一屆捷克杯比賽。
各大足協所辦的杯賽賽事會與聯賽不同,不僅是賽制上的不同,在參賽球隊的准入上也會有原則上的不同。
相比較起循環賽式,以積分拼高低的聯賽賽事來,使用淘汰賽賽制的杯賽會給在低級別賽事踢球的球隊以相碰甲級聯賽強隊的機會!
捷克杯的盃賽往往在七月下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預選賽。只不過,這個時候還只有丁級聯賽的球隊開始彼此間的角逐。一週之後,丙級聯賽的球隊開始進場,參加捷克杯的第一輪比賽。而直到八月中旬的時候,甲級聯賽與乙級聯賽的球隊才一起進入,開啓捷克盃賽事上的四級球隊混戰模式。
對於甲級聯賽的球隊來說,盃賽的含金量的確是不如聯賽高,並且在對陣弱隊的時候所能獲得的關注度也會比聯賽的普通賽事要低很多。
可是對於甲級以下的球隊來說,這可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雖然業餘隊對上職業隊基本就只有輸球這一個結果,甚至連乙級聯賽的球隊能堅持到第三輪比賽之後的都會很有限,可是能有這麼一個機會,在數倍於以往的球迷們的注視中越級挑戰那些滿身榮耀的甲級強隊,這當然會是一件能讓人興奮得發狂的事!它會像是過節那樣熱鬧!
可就是在這麼重要的備戰中,皮什切克他居然逃訓了!!
在這天的訓練都開始了半個小時之後,伊蕾終於能夠確定,前·水電工他應該不是遲到,而是逃訓了。雖然皮什切克比不上蘭傑爾那樣的“前科累累”,但也時有小狀況。可逃訓這種事,在他辭了水電工的工作之後就再沒有發生過了。
所以伊蕾簡直無法相信,在夏季集訓的時候表現還十分突出,讓自己深感欣慰的皮什切克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下這麼嚴重的問題!
事實上,在打完了上週末的聯賽之後,皮什切克的狀態就不是很對勁,每天的訓練還沒結束就急着盼着要走了,並且在訓練中用上的勁道也慘了許多水分。可是對於這些,伊蕾總是覺得,作爲一名俱樂部的主教練,對球員逼得太緊未必會好。有時候球員的狀態的確是會有些沒能跟上,又或者是遇到了一些煩心的事,可只要不發生重大的事,教練不必去幹涉,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球員們自己就能夠調整好。
可伊蕾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地那麼一鬆之後,這傢伙居然還逃訓了!越想越生氣的伊蕾所釋放出的怒意就連在那裡進行牽拉訓練的球員們都能夠感受得到。在梅特奧隊裡和皮什切克私底下的關係最好的蘭傑爾可別提有多心慌了,他心不在焉地訓練着,並時不時地往伊蕾所在的那個方向看過去一眼。
只見伊蕾拿出了手機,似乎是在撥給哪個人,卻是嘗試了數次都沒有成功連上。
“杜歷卡,麻煩你幫我盯着點訓練,我回一趟辦公室。”
聽到了伊蕾吩咐的杜歷卡點了點頭,而後就看着伊蕾快步走回辦公室。
作爲球隊的主教練,伊蕾並不喜歡從強逼球員們出賣他們的隊友以破壞更衣室的氣氛。因此在遇到某些事的時候,她會直接與球員的家人取得聯繫。也正是因爲這樣,在伊蕾辦公室的抽屜裡就留着這樣一份球員們的“緊急聯繫人”的名單。
有時候,這個緊急聯繫人會是球員們的女朋友。有時候,這個緊急聯繫人會是球員的父親或者母親。至於皮什切克……
從抽屜裡翻出了那份名單以及聯繫人電話的伊蕾找到了皮什切克胞兄的手機號碼,並給對方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皮什切克的俱樂部主教練。皮什切克今天沒來參加訓練,並且我也聯繫不上他。請問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去哪兒了?”
“什麼?他沒去參加訓練?”
“你不知道嗎?”
“請原諒,我現在正在醫院!我去問問我們的父親知不知道他今天去哪兒了!”
聽到那句“正在醫院”,伊蕾就疑惑了起來,出於禮貌她這就問道:“請原諒,你是說,你現在正在醫院?”
“是的,我們的妹妹生了病,我正在醫院陪她。”
皮什切克的胞兄並未和伊蕾多說什麼,可伊蕾卻是從對方那帶着焦慮不安的聲音中意識到了什麼,在掛了這通電話之後這就立刻給杜歷卡撥去了電話。
“讓蘭傑爾和薩拉卡到辦公室裡來見我!現在,立刻!”
二十分鐘後……
伊蕾:“所以說,皮什切克的妹妹在公立醫院查出疑似患上了白血病,前兩天轉去了私立醫院,光蛋白針就每天要花費九百歐,治療費很高昂。皮什切克今天逃訓出去就是給一家布拉格的雜誌社拍寫真,而那家雜誌社給他出的報酬居然能有一萬五千歐?!”
薩拉卡:“大致上……就是這樣……”
伊蕾:“胡鬧!什麼寫真才能拍一次就給那麼多錢!”
蘭傑爾:“全……全.裸的吧,皮什切克的身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