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善有善報
“一百了啊,都攢了這麼多年了,有什麼用?善有善報,我的善報呢?”
看着天書上那已經已經湊成了整數的善功,風秉文不滿的嘟囔着,他在牀上翻了個身,回想起數天前的遭遇,心中有些憤憤不平,
“連個野鬼都能欺負我,這算哪門子的善報?”
嘩啦!
伴隨着一聲書卷翻動的聲音,在風秉文的意識中,綻放着億萬毫光的天書上,善功之後“壹佰”(100)驟然大放光明。
天書所綻放的毫光在風秉文看來已經是明亮堂皇,璀璨輝煌,可是此時當那善功後的“壹佰”開始發光時,他竟覺得刺目。
如此變故,風秉文不驚反喜,這是他自從發現天書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出乎意料的變化。
“壹佰”綻放的光芒是耀眼的白,可是白中卻漸漸出現了一抹黃,璀璨的光芒驟然搖曳,竟化作焰火開始燃燒。
風秉文滿懷期待地看着這一幕,可是當着微微發黃的白焰燃燒殆盡後,天書還是原本的天書,沒有任何變化。
哦,不對,不是沒有變化,原本善功後的“壹佰”已經變成了“零”。風秉文數年積攢的善功此時全部化爲烏有。
“什麼玩意?”
風秉文心神呆滯,原本收斂的意識一陣晃動,天書直接消失了。
等到風秉文重新安定心神,凝神入定之後,再次觀看天書確認無誤後,看到天書上,他的名諱下面,那原本已經滿百的善功,已經歸零,化作虛無,只剩下其下惡行後,那一道赤裸裸的“壹”,似乎是在嘲笑着他這些年的行爲。
“這算什麼?”
風秉文的心態爆炸,覺都不睡了,直接翻身從牀上坐起,他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變化。
當按耐下心思入定之後,第三次確認,天書上記載的善功清零了,什麼都不剩。
“玩我呢!”
孩童不滿地嘟囔着,感覺難受極了。
雖然沒什麼實質上的損失,但他的心中憋着一股氣。那是一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不過他到底不是尋常孩童,雖然心中有怨念,但很快就抒發緩解,然後再次躺下入眠,沒必要爲這種虛頭巴腦的事情擾亂自己的睡眠作息,得不償失。
很快,幾乎不可察覺的平緩呼吸聲在這間廂房中響起,孩童進入夢鄉之中。
啾啾!
清晨,朝陽還未從窗外射入房中,一串清脆如銀鈴的鳥鳴就傳入耳中,孩童在被窩裡扭動了一下,下一刻,就猛地睜開雙眼,看向窗戶的位置。
只見在窗弦上,一隻尾巴上閃爍着絢爛紫光的雀鳥正叫着,看到孩童甦醒後,發出一聲歡快的啼鳴,小翅膀張開,輕輕一撲騰,就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消失在昏暗的拂曉天空中。
“?”
眼睜睜看着這隻熟悉的鳥兒飛走的風秉文有些懵,有點沒反應過來,剛剛是怎麼回事,沒記錯的話,那隻鳥應該就是他前幾天放生的那隻紫尾麻雀。
“這想幹什麼?”
雖然已經開春,但此時正是日夜更替之時,從窗外吹來的春風中,依舊帶着幾分冬日的寒氣,因此,孩童嘀咕了一聲,就準備翻過身繼續睡。
“咦?”
可是眼角餘光閃過的一抹紅還是讓他給注意到了,風秉文翻身下牀,走到窗邊就看到了,原來是在窗臺上放着一串掛着十幾粒紅果的斷枝。
“這是報恩嗎?”
孩童忍不住笑了,那一串斷枝並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留着的枝葉還是鮮嫩欲滴,看起來是剛剛折斷不久,而上面掛着的果子更小,指甲大小,通紅光豔,看起來煞是誘人。
“果然是靈雀!”
風秉文誇讚,當初放生那隻麻雀只是隨手而爲,他並沒有奢圖回報,可是如今小麻雀銜來一串果子,也着實讓人欣喜。
而在欣喜之間,他隨手拿起窗臺上不知名的野果,雖然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但是這種不認識的果子,他可是不會輕易送到嘴裡的。
“咦?”
風秉文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有點不簡單,那串果子入手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果子是溫的,沒有一點果子該有的冰涼之感。
“還在發光?”
察覺到異常之後,孩童把果子舉起來湊近眼前仔細打量,果然又發現了異常,在這大日還未東昇,夜色還未退去的拂曉之際,昏暗的夜色讓他看到了這十來粒果子,居然還蒙着一層淡淡的紅光。
“靈鳥!靈鳥!”
風秉文捏着明顯就不正常的果子,若有所悟,他想到了,昨晚上莫名其妙全部都消失的善功,只是間隔不到一晚上的功夫,很難讓他不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這就是我的善報?”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風秉文不敢肯定。這果子來歷過於玄奇,再加上他不認識,即便知道吃下去也許會有好處,但他不賭。
啾啾!
就在他猶豫的間隙,紫色的流光再一次落到窗前,卻是那隻已經飛走的雀鳥去而復返,它看着拿着果子怔怔出神,卻沒有吃下去的風秉文,發出一陣急促的鳴叫,似乎是有幾分氣惱。
即便是看到這隻鳥做出催促的姿態,但是風秉文仍舊不爲所動。而看到這小屁孩如此謹慎,紫尾雀鳥也惱了,小翅膀一撲騰,整隻鳥就跳到風秉文的手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腦袋往下一啄,就咬下一顆小果子。
風秉文就眼睜睜的看着這隻雀鳥在自己的手上,兩下就將一粒果子吃掉,吞下腹中,然後他就看着這隻雀鳥豔麗的尾羽上,有微弱的紫光閃耀,雖然薄弱,但卻異常矚目。
如此情景,風秉文頓時放鬆,看着這一隻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的雀鳥撲騰的翅膀飛起,落在窗臺上,笑着伸手,摘下了一粒朱果放進嘴中。
孩童雙脣輕輕一抿,一股微弱的暖流便自口中流入喉間,淌入胃中,隨後,一股熱潮至胸腔間擴散至全身,渾身便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