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杜若爹一直是個溫柔的爹爹,對女兒帶個男人回來這那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倒是杜若的阿孃,表情詭異的把她拉到她的房間。
杜若就看着她坐在桌旁,一副要審她的樣子。
“你老實交代,你和他是不是有過什麼?”
比起阿爹來說,阿孃就比較兇悍了,杜若看着她,這個在現代只能做她姐姐年歲的女人,兇起來倒是讓自己都有些害怕。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只見她的阿孃嘆着氣,半晌才說“罷了,那你娶了他吧。”
“啊?”這下輪到杜若驚訝了
“啊什麼啊?15歲的女兒突然帶回家了一個男人,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說到這她還朝她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看的杜若很是無語,孃親她,這是戲精本人吧。她想,自己有必要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娘,那個男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賣身葬母,我看他可憐花了2兩銀子買回來了。”
“吱呀~”本就露出個縫隙的門這下全開了。
“夫郎讓我給您們送水。”他就站在那看着她們說道。
杜若每每想起這一刻都覺得自己是直女本人了,講話講的太傷人了些,俗稱沒情商。
他輕飄飄的走過來,放下茶壺,然後又出去了。
杜若全程都在盯着他看,他不在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也沒有像那時一樣把她當做命中最重要的人看待。她只看到,他面無表情,甚至眼神裡都沒有任何感情的樣子走了出去。
“那個。。。”她想說點什麼,卻沒能說出口。
“若兒,你跟娘說,你不肯娶他,是因爲他年齡大還是因爲長得醜?”杜夫人作爲一個吃瓜羣衆興致沖沖的問着。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就不近男色,可算是自己領回家一個男人還是買來的。她纔不管是不是買來的呢,她只關心,女兒是不是心繫人家,不然怎麼會想到買人回來呢?
她纔不是這樣的人。
“我。。。”她張口說着,卻沒有說下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她只是單純的幫了他一把,他卻要就此纏上她,她不知道這事情該怎麼解決,只是,心裡怎麼就這麼不舒服呢?
27歲的她從沒戀愛過,她原來認爲紅娘的職責就是助人找到另一半,相親相愛一輩子,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想法嗎?
大概是小時候,父母出車禍去世,她的世界再沒有一個親人,她想要親情的溫暖,但確發現,這世上每一個是能與她親密無間的,大概是那時候想着,能夠把兩個人的命運連在一起,讓他們得到幸福,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吧。
可自己呢?她不敢想,更像是不敢相信會有那樣一個人,喜她所喜,憂她所憂,同她一起生兒育女。
“想不明白對嗎?”
她擡頭,看着孃親笑吟吟的對她說着,面露不解。
“你還年輕,好好想想清楚吧。”她說完便離開了,獨留杜若一個人在房裡。
杜若想的心煩,索性躺到了牀上慢慢想。想了許久,直到屋子裡也被黑夜浸染也沒能想通。
驀然進來叫她去用膳她都興致缺缺的,“小姐,先去吃飯吧。”
牀上的人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小姐~”驀然走到牀邊繼續叫着。
杜若突然坐了起來,倒是嚇着了驀然。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杜若嘶啞着聲音說着。
驀然倒不知道小姐做了什麼,只走到桌邊幫她倒了一杯茶,“您先喝杯茶水潤潤嗓子吧。”
她呆滯的接過杯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那時候,他也像我這樣口渴吧,可是他爲了和我回來生生能忍着不喝那杯茶。”她的語氣像是在無言訴說着什麼,不是在對別人說,而是在對自己講。
就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驀然已經點燃了房中的蠟燭。
“小姐,去吃飯吧。”驀然再次提及了這個話題。杜若依然是沒有;理他的。
她就靜靜的坐在牀上,看着桌上的蠟燭。
房中又進來一人“小姐,吃飯了。”
杜若聽到聲音擡頭看他,眼神復又閃爍着光芒。
“對不起。”
房間中只有她們二人,這話是對誰說的一目瞭然。
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笑着看她“您是小姐,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不是的。”她的聲音帶了一點哭腔。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的聲音很小,又帶着點哭腔,卻足夠讓他聽到了。
他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臉上,好像沒有那個女子在他面前是這種樣子,估計也沒有那個女子會在男子面前露出這種柔弱的樣子吧。他復而一笑,說着“乖,不哭。”
她的眼淚終是流了出來,像個委屈的孩子。
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盔甲,就只想像個孩子那樣痛快的哭一場。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沒有出聲。
“我可以等你到確定心意。”
在她臨睡着前,他是這樣說的。
他看着她睡着後才離開,今天是他第一天進府,來的倉促,也沒換洗衣服。這都是不打緊的事,他心情很好的去到了她隔壁的房間。是杜若的孃親給他安排的,深得他心。
他打了一盆水,撕掉臉上的□□,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孔。洗過臉後,他對着銅鏡滿意的笑了。
這小傢伙,倒是有意思的很。
杜家家業薄弱,自是沒法給個丫鬟小廝也備上熱水洗澡的。他皺着眉,脫了衣服,躺在牀鋪上睡了。伸出薄被露在外面的胳膊倒是讓人肖想着這是一副怎樣的冰肌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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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大抵是昨天傷心太久,身子有些累,一覺醒來,哪哪都不舒服,最不舒服的當屬自己的胃了,昨夜裡尚未進食,如今正嘰裡咕嚕的叫囂着吃點什麼呢。
她捂着肚子艱難的爬到凳子上,卻是沒有力氣再穿衣服了。
“華大哥,你說這小姐怎麼還不起牀啊。”門外依稀能聽見兩個男子在講話。
“你先去忙,我去叫她。”
“吱呀~”門開了,進來的男人正是昨天被她傷害的那個。
她覺得這世界太奇妙了,被自己傷害過的人還要安慰自己不要難過,太牽強了,若是在現代,人家早就跑去找別的小姐姐了,哪還有時間和她浪費啊。
她決定重新審視他,相貌,也不錯嘛,雖然普通,但普通也有普通的美好,這身材,全因着做日裡那件衣服顯得了,看不出身材。至於這年齡嘛,自己一個27歲的老大姐靈魂,哪有資格嫌棄人家老啊,找個小的或許還要擔心沒有共同語言呢。
想到這她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暈。
“我剛聽驀然叫你華大哥?那你叫什麼啊?”
他不悲不抗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然後走到她的衣櫃前幫她拿了件衣服。
“先更衣吧。”
“哦。”臉更紅了。
她展開手臂,由着他給她穿衣服。
Emmm....真是羞恥啊,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讓人給穿衣服。
接着更羞恥的來了,他竟然要幫她扎頭髮。
她乖乖的坐在銅鏡前,看着鏡中的他。Emm...還是個居家好男人啊。
“我叫華清風。”他說着。
“哦。”她應着。
“小姐今日有何安排?”
被提問的杜若有些慌亂,做什麼呢?現在滿心都是他了,再也沒有空餘的地方想事情了。
“就待在家裡完善計劃吧。”她回着。
“清風可有這個榮幸陪小姐一同想?”鏡中的男子微笑着說道。真有種翩翩公子的感覺。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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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
杜若見着飯菜,表面上故作矜持,其實內裡早就想把它們全部消滅了。往日裡只吃一碗飯的她,今日吃了整整兩碗呢。
不過今日的飯桌上少了一個人的身影,“孃親呢?”。
“去給人相看人家了。”杜夫郎慈愛的說着。
倒是杜若表現的很不同尋常,杜母已經好久沒有給人相看人家了,久了倒讓自己忘記了自己的孃親就是做紅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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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問您個問題。”
“恩?”
“如果有媒婆要你的畫像,你會同意嗎?”
“自是不會!”
“爲什麼?”
“因爲爹已經嫁人了。”杜若看着這個男人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像變戲法似的,甚至連耳根子都紅了。
Emmm........
“那若是您沒有嫁人呢?”她假裝沒看到他羞紅了的臉。
“那更不可!”
“這又是爲何?”
“小像這種東西只能給妻主看。”他說的十分羞澀,聽得人好生尷尬。
她大概知道問題在哪了,怕是全國人民都在堅信着自己啊老爹這種封建觀念吧。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會難上加難。哎~愁啊~
“若兒爲何會問到這個問題?”杜夫郎看着自家女兒的樣子有心安慰兩句。
“沒什麼。”她繼續吃飯,卻是吃的無精打采的。
杜夫郎見狀也就不再問了,只是眉目間多了幾分憂愁。女兒大了,自己真是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也就談不上幫她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