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處,一道俏麗的身影背對着門,身姿高挑的站在落地窗前,落地窗一側的窗戶並沒有關上,微風拂面,將她寶藍色的拖尾長裙流溢般的迎風吹動,泛起一褶一褶的波瀾。
禮服是露背裝,纖瘦的脊背搭配着寶藍色的禮服襯的她皮膚更加的雪白晶瑩,她就這樣迎着風立於窗前,溫柔婉約的模樣,宛如一幅曼妙的油畫,唯美的不可思議。
由於她是背對着他而站在,他並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他低垂了下眼眸,抽出西褲口袋裡的手,邁着鏗鏘有力的步伐踱步走到她身後,雙手自然的擦過她的雙臂,攏在她腰間,自她身後將她擁入懷中,腦袋略顯疲憊的靠在她一側的肩膀上,貪婪的允吸着屬於她身上的味道。
今天他結婚,他的新娘卻不是她!
他微磕着眼皮,嘆了口氣的說道。
“生氣了?”
聞言,被抱在懷裡的身軀頓時轉過身來,厲紹宸睜開幽深的眼眸,手臂微微的放鬆好讓她轉過來。
顧惜兒在他懷中盈盈一笑,雙手習慣性的摟住他瘦勁的腰,對他搖了搖頭。
“沒有,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爲了我,這樣才能讓墨予真正的對宋凝死心。”
起初她不明白厲紹宸爲什麼要娶宋喬,她質問他後,他曾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
——還想得到任墨予的心嗎?如果想的話,就聽我的話乖乖的。
如果厲紹宸一開始的結婚對象就是宋凝的話,恐怕任墨予絕對不會乖乖就範,必然會從中作梗。
現在,厲紹宸大費周章的假借娶宋喬之名,來放鬆任墨予的警惕,卻在婚禮現場直接殺他個措手不及,任墨予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和籌備什麼。
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得到她的理解,厲紹宸寵溺的笑笑,一手親暱的颳了下她挺巧的鼻子,顧惜兒嬌嗔的聳了下鼻子,一下就撲進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裡,一股青檸的味道混合着屬於他男性的氣味一絲不落的落入她鼻尖,顧惜兒滿足的說道。
“宸哥哥,你對我真好。”
“傻瓜,爲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貪戀的將她抱在懷中,一手溫柔的撫着她纖瘦的脊背,一手摩擦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故意板着臉,冷聲說道。
“以後不許再做傻事,知道麼?一切都有我,就算要雙手染上鮮血,也都由我來,明白嗎?”
他的惜兒那麼美,那麼善良。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她親自動手,她在他心中是最完美的天使,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不該是她親手做。
那是對她的一種玷污。
顧惜兒猛的揪眉,嫣紅的脣瓣微微嘟起,心中微微的糾結了一下,才鬆開厲紹宸的腰,對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可愛的嘿嘿一笑。
“被你發現了?”
“你說呢?”
厲紹宸沉下眼眸,故作生氣的反問,宛如潑墨般漆?的眼眸眼見她俏皮的模樣,哪裡有半分生氣的模樣,他生氣的,是氣她不該親自動手。
萬一被人家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讓他的惜兒受到什麼傷害怎麼辦?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哼,我只是太生氣了,宸哥哥,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宋凝,他爲什麼就那麼喜歡她?他爲了她居然...。”
後面的話顧惜兒真的說不出口。哪怕她再三對他服軟和示好,換來的還是他的不屑一顧和冷漠,她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纔會出此下策的。
“噓。”
厲紹宸擡起手臂伸出食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又聽他說。
“我的惜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其她女人根本不配與你相提並論,你放心,只要過了這段時間,任墨予肯定會對你乖乖就範的。”
“嗯。”
顧惜兒委屈的鼓着腮幫子,恍然想起什麼,她輕咬着脣親暱的摟住厲紹宸的脖頸,踮起腳尖,伸長的白皙的脖頸,轉了下美麗的眼眸,嬌嗔的說道。
“那你答應我,你絕對不可以喜歡宋凝!”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她的宸哥哥馬上要和別人結婚,她心裡怎麼都有些不舒服,就像自己心愛的東西,突然被搶走了一樣,心裡不由有一陣的發悶。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別人。”
你纔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熱枕,
後面的話,厲紹宸自然沒有說出來,自從那一年後,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眼前這個美人兒身上,他的命都是她的,這麼簡單的要求,他又豈會不答應。
“不許騙我!”
顧惜兒嬌柔的鬆開一側的手臂,勾着小拇指落在厲紹宸眼前,孩童般的可愛模樣,不由逗的厲紹宸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可眼內是藏不住的寵溺,爲了安她的心,那他就陪她幼稚一會,他伸手勾住她修長的小指。
“好,不騙你!”
“嗯!”
“你來了!”
宋凝淡漠如斯的坐在化妝鏡前,化妝鏡的一角。倒影着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
眼見他長身玉立在化妝間門口,寶藍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特別的耀眼,也將他健碩的身形勾勒的完美無疑。
宋凝知道他一定會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快。
不過,她更加奇怪,爲什麼厲紹宸沒有在門口安排什麼保鏢之類的人,他應該知道任墨予會在現場,他就不怕任墨予把她帶走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籌謀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成爲一場泡影。
除非是他故意這麼做的,爲的就是讓她和任墨予來個徹底的了斷。
因爲他知道,她不會走,就算爲了宋家,她也不會離開。
門口,任墨予陰沉着一張俊臉,並沒有開口說話,狹長的眸子筆直的落在化妝鏡內的人兒臉上。
少頃,他邁開長腿走進化妝間,一手帶上身後的門。腳步跟着往後退一步,門鎖咔噠一聲被反鎖上。
坐在化妝鏡前的宋凝心口微微一滯,那細微的落鎖聲仿若落在她心頭一般,她抿了抿了脣,握着四葉草的手不由緊緊的繾綣着,臉色微變。
任墨予就這樣站在門口,視線癡迷的落在化妝鏡內,鏡內的宋凝一身白色聖潔的婚紗,抹胸式的禮服將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完美的襯托出來。
沿着脖頸而下,瘦削的肩膀旁是精巧迷人的鎖骨,宋凝向來偏瘦,皮又薄,白皙的肌膚下幾乎能看到皮下的血管和跳動的青筋。
精緻的面容上一雙清澈如水的美眸,眸內泛着珠玉般的光滑,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沿着挺巧的鼻子往下凝視,脣紅齒白的脣瓣微抿着,楚楚動人驚豔的模樣看的任墨予一陣失神。
不得不說這樣的宋凝充滿了極致的誘、惑,驚豔的不可方物。
都說女人穿婚紗的時候是最美,這話一點也不假。
任墨予曾無數次的憧憬過這樣的畫面,在他的認知裡,宋凝是他唯一的新娘,所以,他一度期待她能穿上婚紗出現在他面前,對着他說,我願意。
如今,她真真切切的穿着婚紗在他面前,然而,她嫁的人卻不是他,她的美亦是不屬於他。
心中的不甘心越發的濃郁,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悄然攥成拳,手背青筋直凸。
少頃,他沉下心,踩着鏗鏘有力的步伐走近她,幽幽的勾起脣瓣,讚美道。
“凝兒,你真美!”
眼見他邁步走近自己,宋凝跟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提着厚重的婚紗轉身面對着任墨予。
凝視着眼前這個她愛了三年的男人,突然間,她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只好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她一直以爲她穿婚紗的那一日,會是和任墨予結婚之時,然而上天居然和他們開了這麼一大的一個玩笑。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流動着一股不知名的氣流,壓抑的氣氛在兩人面前蔓延開來。
這樣的見面太過突兀,太過諷刺。
爲什麼,她會突然覺得眼前的任墨予好陌生,陌生到好像他們從未真正的在一起過似得,又或者這些事情仿若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一樣。
終究,她抿了抿脣,道。
“謝謝!”
聞言,任墨予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爲什麼他們突然變得那般生疏?
謝謝?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從來不需要這三個字。
倏忽,他似乎是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他一步上前,一手扣住她提着裙子的手腕,宋凝不解的低眸注視着相扣在一起的手,耳邊響起他溫柔的聲音。
“跟我走!”
他是來帶她走的?
可是憑什麼呢?
宋凝悵然的手腕一拽,順勢掙脫他的手,仰起臉對他搖了搖頭。
“對不起,恐怕不行!”
“難道你真的要嫁給厲紹宸?”
任墨予不由疑惑的反問。
一時間,宋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纔好,這個根本不是真假的問題,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佈局,根本由不得她說不。
良久,她只好點點頭來回答他。
見狀,任墨予危險的眯起眼,?色的瞳仁驟然緊縮,下一秒,他安撫的說道。
“乖。別鬧了,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任墨予不厭其煩好脾氣的又去握她的手,宋凝提着婚紗面無表情的退後一步,錯開他伸過來的手,纖瘦的腰直抵桌沿,無聲的抗拒着。
“宋凝?”
任墨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充滿不解,騰在空中的手有片刻僵硬,修長的指節尷尬的動了動。
下一秒,伸在空中的五指驟然收攏緊握着拳,垂在了身側,手背青筋直凸。
“如果你是來恭喜我的,那麼我謝謝你,至於別的,任墨予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宋凝擰着眉屏着呼吸,儘量平靜的對他說道,一側的掌心越收越緊。硬物入掌,很疼。
可她心底卻是一片凜然,除了被迫嫁給厲紹宸之外,確實,這件事情可以幫她擺脫任墨予的糾纏。
無論如何,他已婚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宋凝又怎麼可能和他藕斷絲連,更加不可能答應他那件荒誕的事情。
“爲什麼?就因爲我結婚了?”
任墨予就不明白了,他那麼愛她,就算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就算她冠的不是任太太的稱呼,可他可以把所有的愛都給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她。
難道這樣還不夠?
他們三年的感情難道她都不願意爲他付出這麼一點小小的犧牲?等待時機成熟,和顧惜兒離婚是他不可改變的想法。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要和顧惜兒,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
眼見宋凝不說話,他又補充道。
“凝兒,至始至終我愛的人都是你啊。”
“夠了,任墨予我不想聽,你走吧。”
宋凝不想再繼續聽他說下去,她真怕自己會一時心軟,她到底和任墨予在一起三年,不可置否任墨予在她心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她之所謂不想和他見面,接聽他的電話,一來是不想和他糾纏,二來,或許在她心底還不能做到完全的放下吧。
她咬着脣,斷然的背過身不想在面對他,真怕多一秒就會崩塌她堅強築起來的堡壘。
宋凝決絕的舉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眯着眼握緊垂在身側的拳頭,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凝視着鏡中美到不可方物的宋凝,倏忽,他一步上前,直接將身着一身婚紗的宋凝從身後抱在懷中,雙手握着她的手腕緊緊的從後面貼了上來,他堅定的說道。
“不,凝兒,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手,我知道你拒絕見我是因爲你還愛着我,否則,你怎麼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我可以等,可以等道你想通位置。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要爲了宋家嫁給厲紹宸,他根本就不愛你,凝兒,跟我走,我會護你一世周全,我會好好愛你,你跟我走吧,好不好?”
他緊緊的從身後抱住她單薄的身體,剛毅的下巴抵在她烏?的頭頂上,神情激動的不行。
宋凝驀然一怔。
“任墨予,你放開我,你別這樣!”
宋凝掙扎的鬆開他的手,奈何她越是掙扎,任墨予的雙臂就抱得越緊。
“不,我不會放手的。”
突然,任墨予激動的握着她一側的手腕,直接將她纖瘦的身姿旋轉過來,一手橫過腿彎的婚紗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身體突然的一個騰空,嚇得宋凝忍不住一聲驚呼,驚駭的反問。
“任墨予,你要幹嘛?你快放開我。”
任墨予沉着英挺的臉,並沒有開口說話,性感的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他一個大步跨到後面的沙發邊,跟着直接將穿着婚紗的宋凝放到在沙發上,不等她反應過來,挺拔的身姿毅然欺身而上。
見狀,宋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眼見任墨予英挺的面容在?色瞳仁內無限放大,她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條件發射的伸手抵在任墨予寬闊的胸口上。雙眸愕然的瞪大,驚恐的說道。
“任墨予,你要做什麼?你瘋了嗎?”
任墨予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的摟住她纖瘦的腰身,迷戀的目光牢牢的鎖在宋凝清雋的面容上。
這樣的她太美,太迷人,可這樣的美他決不允許先被別人嘗去,她是屬於他的,誰都不可以奪走。
他一手拽開她抵在他胸口的雙臂,他動情的湊近她,性感的脣瓣依附在她耳骨處,魅惑的說道。
“凝兒,我要你!”
話落,扣着宋凝腰的手一緊,宋凝大驚失色的瞪大雙眸,渾身猝然一怔,不等她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吻瞬間落了下來,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的迂迴在她脊椎的三四節位置,帶着無限的魅惑。
宋凝窒息般的卷着眉心,凝視着眼前無限放大的俊臉,胸腔裡的呼吸仿若被抽乾了一般,怎麼都沒反應過來,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只是傻呆呆的愣怔在原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脣齒相依,吻意綿長,任墨予深情的一點點的攻城掠地,掠奪着她的芬芳和美好,宋凝幾乎淪陷在這樣的溫柔裡,過往的回憶仿若慢鏡頭一般的浮過宋凝腦海。
這樣的感覺,久違了。
許是覺得這樣還不夠,任墨予再也按捺不住那股蓄勢待發的的氣勢,一手攥起她複雜的婚紗裙襬,一手解開皮帶扣。
“咔。”
似乎在有什麼在她耳邊響起,腿間倏忽的拂過一陣涼意,任墨予一邊動情的吻着她,一邊急不可耐的脫掉身上礙事的西服外套。
當他的手試圖脫去她身上的衣服時,宋凝驟然回過神來。?色的瞳仁緊跟着一陣緊縮,呼吸都跟着滯了滯,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打在她臉上。
她這是在做什麼?
意識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宋凝幾乎是條件發射的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任墨予。
任墨予壓根就沒想到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時候,宋凝會突然發難,挺拔的身姿狼狽的摔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宋凝梗着脖子不知所措的屏着呼吸,鼻尖陡然泛起一股酸澀,纖瘦的身軀狼狽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凝滯着摔在地上的任墨予時,眼內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憤怒。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他這是要毀了她的!
“任墨予,你太令我失望了。”
宋凝擰着眉心中一陣悲痛,她失望的提着婚紗裙襬就往化妝間門口走,怎麼也想不到任墨予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對她做這個事情,可躺在地上的任墨予哪會如她意,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有轉圜的餘地麼?
任墨予邪魅的陰沉着臉,彎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深邃的目光越發的深不可測。
就當宋凝鬱結難抒拖着婚紗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側的臂彎突然被一雙略帶薄繭的大手握住。
宋凝心神一愣,手臂間的力道驀地一重,她整個人都被拉轉了過來,無辜的美眸頓時跌入一雙幽深的眼眸中,眼前的任墨予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戾氣,漆?的眼眸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似乎隨着都準備進攻。
“任墨予...。”
“宋凝,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一定要嫁給厲紹宸?”
任墨予危險的眯起眼,一手緊握着她一側的手腕揚在空中,直接打斷她的話。
他的模樣太過凌厲危險,這是宋凝和他在一起三年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在她眼中任墨予一直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是一個模範男友。
就在他剛剛親吻她的時候,她恍然覺得他們似乎回到了以前,以前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如若珍寶一般的將她呵護在掌心,若不是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宋凝幾乎再一次沉淪在他的溫柔陷阱裡。
“是!”
宋凝神情堅決的回答。
聞言,任墨予突然陰鸞的笑了一下,手指一寸寸的收緊。劇烈的刺痛不由令宋凝吃痛的捲起了眉心,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
他立刻扣緊了手指,將她的臂彎牢牢的扣在手下,他一步上前,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桎梏在她身後的門板上,目光冷冽。
“既然如此,我要送厲紹宸一個大禮!”
既然他算計他和顧惜兒在一起,那麼,也別怪他眥睚必報。
宋凝被迫桎梏在他和門之間,纖瘦的脊背隔着單薄的衣料緊貼在門般上,聽聞他的話後,她不明所以擡起臉的看向他,不由警惕的抿脣道。
“你要做什麼?”
任墨予冷笑一聲,驟然欺身而上,修長的指節用力的鉗住她的精巧的下巴,耳鬢廝磨道。
“宋凝,我和你在一起三年,我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你說你要我怎麼甘心就這樣把你拱手讓人,就算你現在要嫁給厲紹宸,你的身子也必須歸我。”
任墨予的話仿若宣誓一般,宋凝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冷涔的說道。
“我看你真是瘋了!”
宋凝的下顎被他捏的生疼,力道大好似要將她的骨骼捏碎一般,她偏了偏頭,下意識躲開他的鉗制,他卻更加用力的攥緊她的下顎,疼的宋凝直揪眉宇。
眼見如此,宋凝隱忍着心底的怒氣,伸手就想把他推開,任墨予仿若早就預料到她的舉動一般,直接扣住她的雙手反剪在腰後用一隻手固定。
“你放開我!”
宋凝掙扎的低吼道,美眸狠狠的瞪向他。
“乖,你不是愛我嗎?這件事情本就早該發生的,凝兒,你是我的!”
任墨予蠱惑般的說道,倏忽,薄涼的脣瓣立刻貼了上去。用力將她抱在懷中。
“唔唔唔——。”
宋凝震驚的睜大眼眸,下意識反抗起來。
“不要...唔。”
趁着宋凝說話的縫隙,任墨予毫不含糊的攻城掠地,恨不得馬上和她合二爲一纔好。
宋凝被吻的暈頭轉向,胸腔一片窒息,男女力道懸殊,宋凝壓根就推不開他,當他正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宋凝驚愕的不行,再也顧念不了那麼多,一口咬在他攪弄風雲的脣瓣上。
任墨予吃痛的凝起眉,一臉痛苦之色,血腥味頓時在兩人的脣齒間蔓延,得到縫隙,宋凝使勁的掙拖他的手,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一巴掌怒不可遏的扇在他臉上,氣急般的怒吼道。
“任墨予,你瘋了是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
由於沒有防備,任墨予挺拔的身軀趔趄的退了一步,溫熱的液體順着脣角流了下來,任墨予痛苦的擰着眉看向她,一手曲着抹了把嘴角,目光陰鸞的眯起。
滿腔的怒意早就讓他失了理智,他陰冷的一把扯掉系在脖頸處的領帶,就在宋凝轉身握上門把手逃離的剎那,他直接從她身後覆蓋了上去。
“既然如此,宋凝,那你就永遠恨我吧。”
宋凝的半邊臉猝不及防的撞在門板上,疼的她一陣齜牙咧嘴,腦袋都跟着暈眩起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已然被桎梏起來。
纖瘦的身軀渾身一滯,宋凝膽戰心驚的滯帶着呼吸,胸腔仿若被堵上了一層棉花,恐懼的令她喘不過起來,美眸已然氤氳着一片酸澀,
這樣下去,即將要發生什麼根本就不用說,她痛苦的擰着眉,心中一片苦澀,她一邊驚慌失措的搖着頭,一邊驚駭的說道。
“不要,任墨予,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我爲什麼不能?難道,你已經看上那個男人了?”
任墨予俯身在她耳後,冷漠的說道。
“我沒有,任墨予,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要和我分手,是你和厲紹宸一起設計了我,你現在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放手,你快放手。”
鼻尖陡然泛起一股濃郁的酸澀,宋凝悲痛欲絕奮力的掙扎着,可她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心底的恐懼無限在滋生。
這樣的任墨予太過陌生,陌生到令她害怕。
“放開你,我辦不到,乖,一會就好,凝兒,我是愛你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聞言,被桎梏在門上的宋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都跟着僵直,豆大的淚水再也隱忍不住,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可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宋凝再也無法扼制住內心的恐懼,痠痛着眼眶,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不要,任墨予,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我求求你了...。”
“凝兒,我愛你!”
他依舊在蠱惑她。
宋凝渾身都抖得厲害,雙腿軟軟的差點往地上跪,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宋凝再也沒了辦法,如果他非要那麼做,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了他。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爲什麼?
她咬着脣絕望的閉上眼睛,熱淚一顆顆的落下,她停止了掙扎,她只是肝腸寸斷的哭着喃喃道。
“任墨予,我阻止不了你,但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我絕不苟活。”
她的聲線太過淒厲猙獰,覆在她身後的身影猛的一杵,突然沒了動作,深邃的眼眸痛苦的眯起。他斜了一眼她淚跡斑駁的側臉,那曾是他最心疼,最愛的的人啊。
他現在都做什麼?
任墨予痛不欲生蹙着眉頭閉上眼睛,額頭的青筋直凸,他咬着牙隱忍着要了她的衝動,一拳憤怒的狠狠的砸在貼在宋凝臉邊的門上。
宋凝嚇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都是厲紹宸的錯,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他和宋凝會走到這種地步?
眼見被他嚇壞的宋凝,任墨予心疼將她單薄的身軀擁在懷中,懊悔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凝兒,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宋凝早就沒了力氣,眼淚仿若決堤了一般,肆虐的從眼眶裡流下來,只好哭着不斷的對他說道。
任墨予痛心疾首的握緊拳頭,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了好幾下。終究解開她手上的束縛。
手上的束縛一鬆開,宋凝紅着眼圈警惕的轉過身來,梨花帶雨的面容一臉的防備,深怕他再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一般。
淚跡斑駁的面容看的任墨予一陣揪心,他痛苦的揪着濃眉,伸手想要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宋凝見狀急忙早一步的撇開臉,纖瘦的身軀驚恐的往後縮,終究是不忍,任墨予咬着牙,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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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厲紹宸設計了他們,但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沒堅持,可他該傷害的人從來不是宋凝,他該恨得,該報復的是厲紹宸。
不是她!
深怕自己會後悔,他擰着眉擦過宋凝,一手握在門把手,臨走前,流溢的身姿驟然一頓,他轉過臉,深深的凝視着這個他愛了三年的女人。
眼見任墨予回身,宋凝條件發射的後退了一步,紅紅的眼眶,眼內充滿了對他的恐懼,柔弱無助的模樣是那般的傷心欲絕。
他緊皺眉心,蠕了蠕脣瓣,終究什麼都沒說,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剎那,宋凝再也禁不住緊繃的神經和內心的崩潰,頹然的跌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眸仿若失了靈魂一般的愣怔着,五指繾綣的掌心內,鮮紅色的血液順着手心的掌紋流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婚紗裙上,開出一朵朵妖冶的花來。
宋凝撕心裂肺的咬着脣,眼淚更甚。
厲紹宸推門進來的時候,便被宋凝狼狽的模樣嚇到了,眼見她穿着婚紗失神的跌坐在地上,精緻的面容淚跡斑駁,妝容早就花了,垂在婚紗上的手邊,映襯着一大片鮮豔的血跡,將雪白的婚紗染紅。
厲紹宸陡然眉宇一皺,大步跨到宋凝跟前,提了提褲腿在她身邊蹲了下來,與她平行。
“宋凝?”
他試圖喊她。
聞言,宋凝睜着空洞的眼眸機械的擡起臉來,她泛着紅眼圈看着他,?白分明的眼眸一片泠然,她的脣角忽然牽強的扯出一個嘲諷彎弧,細密捲翹的睫毛跟着撲扇了幾下,她聲線嘶啞的說道。
“厲紹宸,現在你滿意了?”
一邊。
宋西弦煩躁的不斷的看着手腕上的腕錶,神色愈顯焦急,距離厲紹宸說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刻鐘,如果他再不帶宋喬回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而前面那輛車似乎在跟他遊花園一樣,已經繞着市中心開了好幾圈了,並且還一直往最繁華的鬧市區地帶開去。
宋西弦輕蹙了下眉,狹長的眸子左右觀察着,似乎想超過那輛車直接截停,奈何這裡到處是車子,他壓根就沒機會。
可宋喬又在上面,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夏爾若恬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美眸越過擋風玻璃一直落在前面那輛麪包車上,心裡竟有一絲慶幸,她剛剛果然沒有聽錯。
剛纔宋西弦突然不知去向,她便挨着酒店的房間去找,當她走到化妝間轉角的時候,正巧看見宋西弦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轉角處,她欲上前,卻不等她邁開腳步跟上去,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結果看到昏迷的宋喬被兩個男人捆綁着架了出來。
她嚇得連忙閃躲在轉角處,避免被那兩個男人發現,後來她一路小心翼翼的尾隨了過去,卻聽見兩個男人的談話。
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說道,安助理怎麼讓他們把新娘劫走,新娘劫走了,讓誰跟他們的老闆結婚,可兩人兩人又不敢不從,也不敢多問什麼。
夏爾若疑惑的聽着他們的對話,不由心生奇怪。
安助理?
不就是厲紹宸身邊的助理。
因爲她一個人不敢上前,眼看他們是往後院走,她連忙折身返回婚禮現場,卻聽到厲紹宸要娶宋凝的消息,又聯想到那兩個男人的話。
難道這一切是厲紹宸安排的?
後來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厲紹宸就拖着宋凝去了化妝間,她又小心翼翼的尾隨了上去,她自然不敢靠太近,但化妝間裡兩人的對話夏爾若還是聽到了一部分。
原來厲紹宸想娶的人是宋凝。
如果宋凝嫁給厲紹宸,那麼她就不會和她搶宋西弦了,思來想去,夏爾若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後來她下樓的時候,正巧看到宋凝去化妝間隔壁的房間,她正想去看看怎麼回事,卻看到了風塵僕僕而來的宋西弦,後來的事情夏爾若自然猜到,聽到了。
以至於後來,她打電話給宋西弦,不過是水到渠成,恐怕等他們回去,厲紹宸和宋凝已經完成了結婚儀式。
不過,一切都太過順利,好像是有人從中特意在推動着這一切,像是故意引導她看到這些似得。
夏爾若現在回想起來,恐怕一切都在厲紹宸的掌控之中吧。
不過夏爾若並不在乎這些,她在乎的只有宋西弦罷了,只要宋凝離宋西弦遠一點,她不介意被人當搶使,厲紹宸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纔會想到利用她的吧。
這男人果然手段了得,城府極深。
眼看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宋西弦再也顧不了許多,直接準備開着車子撞上去,夏爾若驟然一驚,白皙雙臂下意識握住門把手,緊張的說道。
“西弦,你瘋了。”
“爾若,坐穩了。”
宋西弦現在還哪裡管的了這些,他猛的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麪包車內的司機越過透視鏡,意識到宋西弦的舉動,一邊加速一邊立馬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把這個女人給我扔下去。”
“是!”
聞言,身後的兩人直接打開後備箱,把已經撞暈的宋喬從車上扔了下去。
彼時,宋西弦已經提速衝了上來,一旁的夏爾若眼見一個人影被拋下來,不由嚇得失聲尖叫。
“西弦,快停車,快停車!”
宋西弦自然也看到了,眼見那道穿着婚紗的身影快速的朝他這邊滾過來,他想踩剎車根本已經來不及。
謝謝喵小戀和一米陽光的打賞,謝謝不知名親的鑽石,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