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若猛的被宋凝一把推開,捺不住這股推力,她腳步趔趄的往一旁摔去,等她站穩腳跟,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凝已經擋在她跟前。
當她回頭睨見沈芯手中的刀時,呼吸狠狠的一滯,她陡然驚恐的瞪大雙眸,失控的喊道。
“不要...。”
“呃...。”
鋒芒入肉,鮮紅色的血液濺了她一臉,沈芯鬼魅的勾起脣角,妖冶的血紅將她的臉演變的更加面目猙獰,嗜血般的笑容變得十分詭異。
對面宋凝錯愕的擰着眉,吃痛的彎着腰,額頭青筋直凸,淚痕斑駁的臉,滿是心痛的看着對面她幾乎不認識的女人,傷心難過的說道。
“小芯,你不該是這樣子的!”
記憶裡的沈芯哪會是現在這般面目猙獰,她純淨,美好,肝膽相照,和她是那樣的要好。
宋凝性子向來軟,也喜靜,大學的三年若不是沈芯的陪伴,或許,她到現在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可也就是這樣的要好,她居然沒看出沈芯對宋西弦的喜歡,後來,她還因自己被糟蹋了。
她說的對,她憑什麼代自己受過,是她對不起她。
聽聞,沈芯禁不住的苦笑起來,滿目蒼夷,神神念念的說道。
“小凝,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從她開始對宋凝見死不救。從她開始心生怨恨,從她被糟蹋,從她得知自己再也沒辦法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從她親眼看着宋西弦娶別人。
她走的便是一沓永無止境的深淵,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宋凝隱忍着腹部的疼痛,苦澀的搖頭。
“不會的,小芯...呃...。”
沒入小腹的鋒芒猛然被對面的人抽回,宋凝神色痛苦的伸手捂着傷口,潺潺涌出來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朵妖冶的花來。
宋凝再也經受不住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纖瘦的身姿軟軟的矮身摔了下去。
一旁,被嚇愣在原地的夏爾若陡然驚恐的失聲尖叫道。
“小凝!”
她連忙跑過出伸手接住她栽下去的身姿。放倒在自己的懷中,瞪着紅眼,驚恐顫抖的問道。
“小凝,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你別嚇我啊。”
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流出來,宋凝那雙白皙的雙手早已被染紅,觸目驚心的可怕。
懷中的宋凝一臉慘白,她虛弱的搖搖頭,遂然仰起頭,目光閃爍的對居高臨下站在那裡冷眼旁觀的沈芯說道。
“小芯,你快走,快走,等易北拓來了,你就走不了了,你快走啊...。”
早在她出門前,她故意將易北拓的電話關機帶在身上,他若午睡醒來不見她,肯定會來找她的,指不定現在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畢竟,起初她並不知道約她的人會是沈芯,也不知道她居然把夏爾若也綁來了。
再者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宋凝特地留了一個心眼。
沈芯悵然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悲痛欲絕的看着宋凝。釋然的喃喃道。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小凝,我回不去了......。”
話落,沈芯陡然一臉陰狠的將匕首刺向夏爾若,宋凝驚恐的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搖着頭,失聲喊道。
“不要...不要開槍。”
“啪...。”
匕首無聲的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鮮血一滴兩滴啪嗒啪嗒的掉在刀面上。
沈芯痛苦的擰着眉,遂然緩緩的低垂眼眸,視線落在她心臟口的位置。鮮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從裡面流了出來。
“啪...。”
又是一槍。
躺在夏爾若懷中的宋凝猛的張大嘴,哽咽着擰着眉,飽滿的胸腔苦澀到無法言喻,一臉的肝腸寸斷,終究痛苦的喊道。
“不要...。”
單薄的身姿猛的一杵,沈芯消瘦的身姿就這樣在宋凝放大的瞳仁裡緩緩的摔了下來。
色的瞳仁內倒影着她卻如釋重負的笑。
“小凝,我是真的累了!”
長臂落地,沈芯就這樣摔在她面前,猩紅的雙眸佈滿痛楚的落在宋凝臉上,就像是最後的訣別。
“不要,不要,小芯,你不要...。”
宋凝已經氣短的哭紅了眼,顧不得身上的傷,硬是從夏爾若懷中掙脫了出來,一手捂着傷口,一邊哭倒在沈芯面前。
“小芯,你不要,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哥哥已經走了,連你都不要我了嗎?”
宋凝握着她的手,哭的撕心裂肺,完全沒了章法。
沈芯傷感的看着她,這樣的宋凝讓她怎麼放得下心,她都這樣傷害她了,她還這樣對她,她怎麼這麼傻啊。
“對不起,對不起,小芯,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被害的人是我,你就不會這樣了,對不起,我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她到底該怎麼辦,怎麼才能留住她。
她已經沒了宋西弦,怎麼還能失去她,她的青春年華也就只有他們,如今,他們都要離她而去了嗎?
她不要,不要啊!
沈芯幽幽的笑了,如釋重負的說道。
“小凝,無論愛恨,我都要先走了,恐怕,這是我最好的結局了,我不後悔,打我來這。我就沒想要活着出去。
人活着,遠遠要比死來的痛苦,留下來的人往往纔是承受最多的,小凝,留你一人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上,你該怎麼辦啊?”
宋凝如鯁在喉瞪大雙眸,飽滿的胸腔窒息的要命,淚水吧嗒吧嗒的流個不停,鮮紅的手緊握着她的手,哽咽的壓根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緊咬着脣,泛紅的眼圈緊緊的盯在她臉上。
“小芯。小芯...你怎麼那麼傻,那麼傻啊!”
宋凝哭的泣不成聲,彼時,倉庫的大門陡然被打開,跟着便是錯綜複雜的腳步聲。
爲首的易北拓眼見宋凝跪倒在血譚邊,臉色驟然一變的衝到她面前,目光觸及她小腹上不斷涌出的血液時,幾乎二話不說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宋凝失聲痛哭的伸手推開易北拓,一手依舊牢牢的抓着沈芯的手。
沈芯卻疲憊的漸漸閉上了眼,從窗戶飛進來的兩顆子彈顆顆都正中她心口,哪裡還能活。
“小凝,再見了...。”
沈芯毫無眷戀的合上雙眸,一行清淚緩緩自眼角滑落,輾轉沒入這嫣紅的血跡中,徒留一片清明。
帶血的手終究從她的掌心滑落,無力的垂倒在宋凝的腳步。
呼吸狠狠的一滯,宋凝猝然擰緊眉宇,美眸瞪的很大,捲翹的睫毛微微的撲閃着,眼淚源源不斷的從泛紅的眼圈流下來。
她就這樣梗着脖子跪在沈芯面前,額頭青筋直凸,這樣的宋凝,易北拓居然有些不敢靠近她,卻是心急的不行,畢竟她身上帶着傷。
在他醒來,卻看不見她的時候,他嚇得嚇壞了,現在再看看她滿身是血的模樣,他簡直後怕的不行。
一旁,夏爾若難受的看着這一幕,身體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們究竟都犯了什麼錯,纔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彼時,得到消息隨後趕來的厲紹宸帶着安塵奕也走了進來,眼見宋凝一身是血,失了靈魂一般的跪在那裡,嚇得厲紹宸幾乎沒了心跳。
顧不得身上的傷,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走到宋凝身邊,擔心的問道。
“凝兒,你沒事吧?”
宋凝充耳不聞的跪在那裡,神色悲慼,可身體裡的血液流失的很快,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她陡然虛弱的轉過頭,對易北拓說道。
“帶我走!”
“好!”
易北拓二話不說直接將宋凝從地上抱了起來,宋凝無聲無息的靠在易北拓的懷中,壓根連一眼都沒瞧厲紹宸,就被易北拓抱出去倉庫門。
厲紹宸一臉的痛心。身側拳頭緊握,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看着地上的女人,恐怕,她已經恨死他了吧。
沈芯的事情是他故意包庇的,如今東窗事發,不過是更加加深她對他的恨了吧。
可他終究還是讓她傷了她。
身後,夏爾若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站起來,跟着走了出去,聞聲趕到的夏小戀眼見夏爾若沒事,不由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表姐!”
當夏小戀聽到夏爾若不見的消息嚇得她連忙調查監控找了起來,最後才鎖定這裡的。
“我沒事,小凝爲了救我受傷了,我們趕緊去醫院。”
“好。”
夏小戀連忙扶着夏爾若上車。
人羣浩浩蕩蕩的離去,停滯在倉庫內的厲紹宸吃力的喘着氣,安塵奕連忙伸手扶住他。
厲紹宸本身就受着很重的傷,因爲易北拓反常的舉動,他心想着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便跟了過來。
結果還真出事了。
地上,沈芯被易北拓派人的人一起要帶走,厲紹宸連忙朝安塵奕使了一個眼色,他便來人交涉把屍體交給他。
來人倒也沒說什麼,便走了。這邊厲紹宸神色凝重的走到沈芯跟前,提着褲腿蹲下身,一手摁在她脈搏口,眉眼微轉。
由於宋凝送來的及時,血很快就止住了,由於宋凝情緒激動和失血過多,被送往醫院的途中便陷入了昏迷,而夏爾若便將他們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易北拓。
易北拓陰冷的擰着眉,最終還是沒能瞞住她啊。
可這一切,遲早是要來的。
這邊,夏小戀生氣的鼓着腮幫子,氣鼓鼓的看着易北拓,眼見他如此溫情的照顧宋凝,她居然有些不是滋味的撇撇嘴。
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想想他對自己的態度,啊,真是好生氣啊。
眼見宋凝沒事,夏爾若也沒多停留,檢查一下身體便叫夏小戀送她回去了。
夏小戀一臉憤憤不平,但礙於夏爾若的身體,她還是先送她回家了。
彼時,病房的門口,厲紹宸接近貪戀的看着躺在病牀上一臉消瘦的宋凝,在得知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恐怕。這樣的時刻她是不會想見到他的,不過現在的他,只要能遠遠的看着她,便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宋凝醒來的時候,是易北拓陪在她身邊,偉岸的身影就落在她牀邊,一臉懊惱的盯着她看。
“你醒了?”
眼見她醒來,易北拓驚喜的擰着眉,卻又愧疚的說道。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宋凝一臉慘白的微微抿脣,搖搖頭說。
“不用道歉,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我扶你起來喝點水!”
話落,易北拓陡然站起挺拔的身姿,動作輕柔的攬着她的肩膀將她從病牀上扶了起來,又拿過一旁的枕頭放在她背後,讓她靠着,擔心的問道。
“疼嗎?”
易北拓動作生硬,就怕弄疼了她,便有些着急的問道。
“不疼!謝謝!”
宋凝蹙着眉,小腹上的刀疤輕微傳來刺痛的感覺,沈芯的這一刀並不深,但到底還是刀傷,還是縫了幾針的。
疼自然免不了。可這樣的痛壓根就算不得什麼。
“說什麼謝,你是我未婚妻,照顧你是應該的。”
易北拓詭異的說道,一張臉又驀然的紅了,可一想到宋凝一身是血的模樣,他想想都不禁有些後怕。
若是他再晚來一步會怎麼樣,他壓根就不敢想。
宋凝微微的垂下頭,並沒有接話,這邊易北拓已經將放在矮櫃上涼好的開水兌了點熱水遞到她眼底。
宋凝感激的接過,溫暖的溫度沒入四肢百骸,她微微的抿了一口,陡然想起什麼。便問道。
“小芯的遺體?”
“我讓人埋了。”
看到宋凝對她的模樣,想必肯定是關係不一般的人,人都死了,他自然不會爲難。
“謝謝!”
除了謝謝,宋凝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笨蛋!”
易北拓冷着臉,卻又一臉的疼惜,接過她喝好的杯子後,不知怎麼的,就將宋凝輕輕的擁入懷中,她的身姿是那麼的較小,易北拓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個孩子。
可就是這樣瘦弱的女人,竟不經意的走入他心房,讓他心疼。
醫院的窗戶上,倒影着兩人相擁的身姿,宋凝疲憊的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眸微磕,享受着最後的溫情,最後的軟弱。
門外,一道挺拔的身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相擁在一起,看着宋凝模樣幸福的靠在他懷裡,一顆心緊緊的被揉皺着。
他曾經想,當初他那麼抱着顧惜兒離開時,宋凝也是如他這般心如刀絞,痛得無以復加嗎?
如今。這滋味他也是嚐了個夠。
自從宋凝醒來,她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的不哭不鬧,更加沒有追問宋西弦的事情,好似她壓根就不知道一樣,這樣的宋凝反而讓易北拓更加的擔憂。
太過於平靜的表面,潛藏着部分遠遠要比想象的可怕的多。
此刻,易北拓壓根就猜不到宋凝內心真實的想法,然而,卻沒有人主動提及這個禁忌。
宋凝住院的第三天,夏爾若便來了,她是與她來告別的。
夏爾若對她說,她想找個安靜的環境好好的把腹中的孩子生下來。至於去哪裡她沒有說,宋凝也沒問。
所有的是是非非對於夏爾若來說,都該結束了。
沒了宋西弦的她,至少還有他們的孩子,她的離開反而是一種幸事,這裡潛藏着太多的回憶和痛苦。
從此以後就都讓她一個人來嘗吧。
臨走的時候,夏爾若陡然站在門口止步不前,回想到以往對宋凝所做的一切,她深深的嘆息道。
“對不起!”
“對不起!”
宋凝是和夏爾若一起說的,話落,兩人皆是一愣,又相互釋然。
就像易北拓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乾淨的,情到深處,夏爾若回過身,將坐在牀上的宋凝抱在懷裡,感慨的說道。
“小凝,你要幸福啊。”
就算爲了他,她也要幸福啊。
他的心跳聲清晰的沒入夏爾若的眼底,耳邊陡然響起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
“爾若,你也要幸福!”
夏爾若慢慢的鬆開宋凝,是幻覺也好,是宋凝也好,此刻的宋凝幾乎和宋西弦的臉重疊。他滿腹虧欠的看着她。
他終究太自私,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讓她見。
“好好活着,替他好好活着!”
她們終究都失去的太多,夏爾若漸漸淡出她的視線,易北拓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宋凝纖瘦的身姿站在窗戶邊,越過玻璃,窗外的植物一片春意盎然。
初春,萬物都開始生長起來,大地一片生機。
宋凝最終還是和易北拓回了米國。
一個月後!
得知宋宗清去世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那天米國陰雨連綿,自從宋凝和易北拓從禾城回來,便一起追查了過去的事情。
而就在不久前,宋凝才知道,就在她和宋西弦被藿胤帶回米國之後的幾天,厲紹宸便在房子裡發現了宋宗清的屍體,而楊若遇則下落不明。
一家人,已然活了一個宋凝!
這滿門的仇恨,哪裡是她能放得下的。
可她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正常的像個不正常的人。
因爲她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你想走,我不反對,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米國的機場,易北拓來爲宋凝送機,這樣的消息,恐怕易北拓是怎麼也留不住她的吧。
早在他們回到米國,易北拓便發現宋凝總是心不在焉,一門心思都撲在當年的真相上。
“我會的!”
宋凝鄭重的點點頭,非常感激他的成全。
“我等你!”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易北拓長臂一伸,直接將宋凝單薄的身影擁抱在懷中,他們彼此答應給對方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兩人都願意結婚。
那麼,兩人就永遠的在一起。
當年的悲劇,終究是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最好的愛便是放手給的成全,從來不是自私的佔有。
蔚藍的天空,飛機在米國的機場起航,易北拓身姿挺拔的站在機場外,頭頂上方驀然飛過一架飛機。
他脣角微微上揚,對着天空說道。
“凝兒,照顧好自己!有生之年,我等你!”
沒了宋凝的陪伴,厲紹宸便嗜上了酒,若沒有酒精的麻痹,這漫長的歲月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過,身體的傷疤固然好了,卻也結了無法褪去的珈。
不斷的提醒着他曾經自以爲是,肆意踐踏被人生命的一切。
歸根究底,這一切如果不是他在暗中操作,事情又怎麼會走到這樣無法挽回的地步!
罪魁禍首就是他!
米國的事情他沒有再去打聽,只知道大哥已經恢復原職,厲家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他知道,這是宋凝慈悲!
至於她的消息,他小心翼翼的珍藏,終究想去把她追回來。
可這樣的他,還有資格嗎?
恐怕是沒了吧!
禾城的酒吧燈紅酒綠,厲紹宸如鬼魅一般的坐在角落裡,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氣勢,害的很多有意過來的女性都不敢靠近他。
但終究是不凡大膽的。
“帥哥,一個人嗎。”
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聘聘婷婷的走到厲紹宸身側,卻還未到他身邊,厲紹宸頭也不擡的冷聲低怒道。
“滾!”
“神經病!”
吃癟的女人恨恨的跺腳走開,這樣一來,其她躍躍欲試的女人更加都不敢過去了,都暗暗的嘆息。
彼時,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的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眼見那女人一身雪白,烏?的長髮束成一束垂在後背上,清雋的面容有股病態的白,卻又有一股清風徐來淡雅的味道。
然而令縱人驚訝的事,身穿白衣的女人居然步伐款款的走到那個冷漠的男人面前。
頓時那些看好戲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嘲笑她自不量力的,有嘲笑她穿的就跟上墳一樣,也敢去吊凱子。
女人邁着腳步直步厲紹宸身邊,人未到,厲紹宸一如前幾個不識相的女人一般醉醺醺的怒吼道。
“滾!”
女人清淺的挽脣,置若罔聞般的附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勢將手包放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
厲紹宸眉宇一擰,惱怒的閉了閉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遂然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擲在女人的腳邊,語氣煩躁的吼道。
“讓你滾,聽不見?”
一旁圍觀的人眼見如此,都不禁唏噓不已,心想着這會子女人該走了吧,哪知女人依舊不驚不擾,優雅的坐在那裡,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陡然間,女人青蔥玉手將反扣在琉璃石臺上的高腳杯拿到自己跟前,清冷的視線筆直的落在低着頭,一臉醉態的厲紹宸身上。
她微勾着脣,淡漠的反問道。
“不請我喝一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