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醫院的窗戶邊,一道挺拔欣長的身影倒影在窗面上,深邃的容顏聽聞電話的內容時,不由沉然的拉了下來,一雙黑眸下意識回頭凝滯了了一眼,躺在病牀上正楚楚可憐望着他的女人。
“好,我馬上來!”
厲紹宸眉眼深邃的掛斷手中的電話,順勢收入口袋,舒展着眉心,轉過挺拔流溢的身姿,邁着筆挺的步伐走到顧惜兒身邊。
“宸哥哥,不要丟下我!”
顧惜兒自然聽到了他說要離開,也知道他要去見誰,可一想到萬一那個女人將那事情給她抖出來。
那麼,她一切的都完了。
“宸哥哥...你別走好不好。”
顧惜兒秀眉輕擰,不由緊張的拉着他的衣服,收攏在掌心,水霧盈盈的眸子內滿是期翼,蒼白的脣被她緊緊的咬着,精緻的面容禁不住的害怕起來。
眼見她這般可憐模樣,厲紹宸愛憐的揚開脣角,附身安撫的坐在牀頭,長臂無線柔情的摟過她俏麗的身影擁在懷中,修長的手指迂迴在她柔順的髮絲間,道。
“乖,我很快就回來,以後再也沒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他寵溺的抱着她,脣角抹上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大抵是不明白他們怎麼會來禾城。
“宸哥哥,別拋下我,不要走,好不好。”
顧惜兒哪裡肯放他走,這麼多年,厲家都沒聯繫他,卻在這個時候和他聯繫,實在太巧合了。
當初。厲紹宸和宋凝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難保他們不是過來看他們的兒媳婦的,可厲紹宸沒有帶宋凝回去過,難道是厲紹衍說的?
她倒是不怕宋凝的事情被他們知道,她擔心的是,厲紹宸假使把她小產的消息告訴厲家父母。
那麼她極力隱瞞下來的事情,恐怕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更何況,不知道怎麼的,她隱隱約約總覺得他們似乎來者不善。
好似有大事要發生一般。
“傻瓜,我怎麼會丟下你,乖,我很快就回來!”
厲紹宸愛憐的吻了吻她的額角,遂然鬆開她。站直挺拔的身姿,頭微垂,蒼勁有力的雙臂扣着筆挺的西服鈕釦,氣勢卓然。
“宸哥哥...。”
顧惜兒委屈的擰着眉,神色異常的想要再去抓他手的時候,厲紹宸快她一步,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再一次好脾氣的安撫道。
“乖!”
隱隱的慍怒,厲紹宸顯然是去意已決,如果她在阻攔,恐怕他只會覺得她無理取鬧吧。
見狀,顧惜兒只好乖巧的點點頭。
“嗯!”
“等我!”
厲紹宸脣角肆意一挑,落下一道寵溺的彎弧,隨然邁着筆挺的步伐走出了病房,門咔擦一聲被關上。
病牀上,顧惜兒冷然的眯起眼,呼吸微亂,垂在被單上的雙手猝然攥緊,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可轉念一想,當年樑語柔都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他。
恐怕現在也不會,畢竟,她怎麼忍心摧殘他兒子這麼多年的付出的感情。
況且,如果她真說了,她自然也有應對的辦法。
想完。顧惜兒也就釋然了。
彼時,她的病房門再一次被打開,腳步漸近。
厲紹宸回到別墅的時候,厲墨澤,樑語柔和厲紹衍居然都一起來了。
“爸媽?阿衍?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厲紹宸輕蹙下眉心,被西褲包裹的雙腿,步履沉穩的走到三人身邊,倒是不由奇怪,是什麼樣的大事,值得他們三個人一同來找他?
樑語柔一見厲紹宸過來,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走到厲紹宸身邊。激動又驚喜,穩了好幾次心神,才佈滿喜悅的說道。
“小凝呢?小凝她在哪裡?”
聽聞宋凝的名字,隱匿在心底的某一角狠狠地被牽動着,五臟六腑都似被牽扯出一條裂縫來。
垂在身側的雙手猝然攥成拳,手背青筋直凸,深邃的五官輪廓陡然繃緊,他已然不故意去想那個女人。
卻不料,樑語柔會一來,就這麼直白的問她的去向。
“怎麼了?紹宸,你說話啊。”
眼見厲紹宸五官緊繃的不說話,樑語柔不由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厲墨澤。
彼時,厲墨澤深邃的視線也落在厲紹宸身上,似乎也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時間,兩人的視線都落在厲紹宸身上,一股強硬的壓力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在米國的時候,他知道宋凝很討他們喜歡,可他們現在這副狀態似乎不僅僅只是喜歡的模樣,更多的是驚喜,難過,還有更多說不出的情緒。
連喜怒不形於色的厲墨澤也面色動容,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她...。”
厲紹宸猝然皺褶了下眉心,泛褶的褶痕深幾乎能夾死一個蒼蠅。
“嗯?”
樑語柔充滿期翼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不等厲紹宸回答,一旁,厲紹衍的突然響了起來。
“你確定?好,我知道了!”
厲紹衍深皺了下眉心,狹長的黑眸略有深意的落在厲紹宸身上,陡然掀起脣瓣,神色凝重的說道。
“媽,你不用問他了。”
“紹衍?”
樑語柔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快說。”
厲墨澤可不是好脾氣的主,立馬冷聲說道。
“剛剛傳來消息,宋西弦已經死了,宋凝生死不明,藿胤來了!”
厲紹衍言語精簡的說道。
只是就這麼一句話,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的落在三人耳底,就連厲紹宸都擰着濃眉不可思議轉向厲紹衍,深色的眼眸散發着危險的光束。
似乎在說,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
“呵,看來連你都不知道?”
厲紹衍略顯諷刺的勾起脣角,剛毅的五官輪廓充滿了嘲弄。
“怎麼回事?”
樑語柔驚駭的聚眉,他們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怎麼會這樣?
“快說。”
厲墨澤都一臉凝重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偉岸的身影渾厚的站的筆挺,宛如一個將軍一般。
“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厲紹衍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暗嘲道。
“算了,我來說吧。”
厲紹衍深呼吸了一口氣,纔將剛剛得到的消息說給兩位長輩聽,從宋凝小產住院,到警察局,到厲紹宸和宋凝籤離婚協議,厲紹衍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聽的兩位長輩臉色瞬息萬變,憤怒,錯愕,傷心...。
“事情就是這樣的,藿胤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宋西弦爲了救他的妹妹,去了死亡賽車道,留着最後一個口氣將他的心臟給宋凝。
不過,我聽說,宋凝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沒了心跳。”
厲紹衍面無表情的說完,站在厲紹宸面前的樑語柔,不禁一陣窒息,優雅美態的身姿踉蹌的往後退一步,精緻的面容全是震驚,錯愕,不可置信的搖晃着,怎麼也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演變成這樣子。
若不是身後的厲墨澤眼疾手快的抱着她,恐怕,她早就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樑語柔陡然從厲墨澤懷中站直身體,不可思議的看着同是一臉錯愕的厲紹宸,不敢相信的搖頭反問道。
“紹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樑語柔憤怒的走到他跟前,只是,不等他迴應,樑語柔陡然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用力的甩在他臉上,失望透頂的說道。
“你居然爲了那麼一個女人,傷害小凝,厲紹宸,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可以傷害她,你怎麼可以這麼是非不分!”
她痛心的捂着心臟口,搖着頭淚眼簌簌的往臉上掉,心裡更是痛的無以復加,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她最好的閨蜜,宮諾雪已經走了,現在連她的一雙兒女都因爲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
一個死,一個生死不明。
她到底遭了什麼孽啊,纔會生了這麼一個逆子。
厲紹宸的臉被打偏在一旁,整個人依舊處於震驚中,怎麼也想不到在他走後,居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早在宋凝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刻,他已然將所有保護她的人撤回了,連同安塵奕,他都沒有讓他跟着,已然杜絕了她的所有信息。
宋凝,生死不明?
眉宇再一次狠狠地一皺,整個人居然無所適從,或許,他們都是騙他的,他分明剛剛還在收監室見過她。
怎麼可能生死不明呢。
聽聞真相的厲墨澤陰冷的睨了他一眼,冷聲怒吼道。
“我厲墨澤。從今往後,在沒你這個兒子!”
厲墨澤滿是失望,連鞭子都不想在抽他,他已經着了迷,怎麼抽都抽不醒了。
況且,厲家的鞭子是祖上傳下來的,抽他,簡直是貶低和侮辱了他的鞭子。
“柔兒,我們走。”
厲墨澤緊緊的將哭到肝腸寸斷的樑語柔抱在懷中,狠狠地看了厲紹宸一眼後,毫不猶豫的邁步離開。
臨到門口的時候,樑語柔陡然響起了什麼,突然停住了腳步,恨鐵不成鋼,頭也不回的說道。
“顧惜兒,她根本就不可能會懷孕,再早你們離開的那一年,她的子宮就摘除了。”
不想他繼續被騙也好,不想他繼續沉迷執着也好,樑語柔的話說的很直白,似乎再也不想隱瞞下去了。
當年她若不是顧及顧惜兒曾救厲紹宸一命,她又怎麼會幫她隱瞞,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會瞞着他的。
可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報應。真是報應啊!
身後,接二連三的意外,讓原先就已經震驚的厲紹宸,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深邃的眼眸直直的落在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上,挺拔的身姿說不出的狼狽。
好似他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一旁,厲紹衍冷然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踱步走到厲紹宸身邊,隨然將文件袋摔在他跟前的沙發上,冷聲說道。
“好好看看吧,恐怕,這一次,宮家是不會放過我們厲家了,呵...何止是宮家。”
厲紹衍自嘲的勾了勾脣,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宋凝清雋的臉,他很討厭女人,自然宋凝也不例外,當相對於那些做作的女人,宋凝實在比她們好太多。
他突然可惜,當時爲什麼沒和她道別,就這麼離開了禾城,他剛剛唯一沒說出來的是,生死不明的宋凝被藿胤帶回了米國。
其餘的。他是真的什麼都沒打聽到,藿胤已然將消息封鎖了。
別墅的門嘭的一聲被關上,厲紹宸深邃的眉宇緊緊的揪着,烏黑的瞳仁錯愕的蜷縮。
這麼龐大的消息,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難消化了。
只是,厲紹衍的話是什麼意思?
宮家?
他下意識將被甩在沙發上的文件袋拿了起來,當修長的指節拿出裡面的文件時,宋凝清雋的臉猝不及防就映入了眼底,消瘦的輪廓毫無神色的印刻在資料上。
沒有笑容的照片,就像一張遺照。
潛藏在心底最深處陡然像空了一塊。
說起來,他和宋凝之間連一張合照都沒有,連婚姻都是算計來的,兩人也就沒有去拍婚紗照。
而在這幢原本屬於她存有的微弱氣息,最後都被顧惜兒折騰的一絲不留,哪裡還有她的氣息?
他翻閱着一張張資料,英挺的眉宇一次次的擰緊,怎麼也想不到宋凝居然纔是宋宗清和宮諾雪的女兒。
而宮諾雪自從和宋宗清定居在禾城後,便改名爲宮依笙,就怕宮家的人會找來,拆散他們一家。
而宮諾雪便是他們厲家世代要保護的宮家公主,宋凝是宮諾雪的後代,那麼自然也是宮世王族的。
那麼說來,易北拓的未婚妻是宋凝?
深不見底的眸子越發的緊縮,性感的薄脣微轉着鋒利的弧度。繾綣在紙上修長的手指漸漸收攏,將紙張的一角揉皺。
驀然,一張照片從紙張的縫隙掉了出來,飄飄蕩蕩如水行舟般劃在空中,輾轉反轉的落在地上,顯得特別孤零零。
厲紹宸下意識蹲下挺拔的身姿,信手將掉在地上的照片捻起,反手將照片放在文件的最上面。
很無意的一眼,卻生生的頓住了厲紹宸的視線,畫面中的女孩頂多就五六歲的模樣,烏黑的長髮邦成一個可愛的丸子頭,可憐的臉龐瘦弱卻精緻。那模樣幾乎能和記憶裡的小臉重疊。
——你快跑,別管我!
耳邊陡然響起宋凝在倉庫裡對他說的話。
——你快跑,別管我!
脆生生的聲音亦是義無反顧的喊他。
一時間,宋凝的聲音和稚嫩的童音毫無預警的重疊在一起,一聲又一聲的如魔咒一般不停的在厲紹宸耳際環繞。
同一時間,蒼白無力的資料如數從掌心滑落,參差不齊往地上飄零,偉岸的身影輕微的晃動着,幾乎令他站不穩腳跟,心跳突然就這麼狂躍起來,呼吸滯帶。
是她?
宋凝?
她纔是當年救他一命的那個女孩?
不是顧惜兒?
凝兒,凝兒,他的凝兒!
幾乎是下一秒,挺拔的身姿驟然轉身衝向門口,衣角瞬間隨着他的動作飛舞起來。
他不敢想,更加不敢去回憶,他開着車,車速快的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一路上,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腿,身體,都是顫抖的,滿腦子滿眼都是宋凝清秀的面容,和她生死不明的消息。
好不容趕到醫院門口,他都來不及熄火就跨着大步衝向醫院內。
隔着冗長的走道。熾白的燈光從頭頂落下,冷冷清清的模樣,無端預示着一切都已經結束。
他來晚了。
身上黑色西裝的衣角不斷的往後楊,挺拔的身姿毅然大步跨到手術室門口,深邃的眼眸深深的,佈滿痛意凝滯着門縫。
下一秒,他雙眸猩紅的擰着眉,緩慢的伸手推開手術室的門,那沿着滿地的血跡一路蜿蜒到裡側。
手術室空空蕩蕩,顯得那樣孤寂和空冷。
哪裡還有人的氣息。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收拾東西的護士,在看到厲紹宸進來的時候,不禁疑惑的反問。
眉心狠狠一皺。厲紹宸快步走到護士身側,緊張的問道。
“這裡的病人呢?”
“病人?已經送到太平間了!”
護士面無表情的說道,可落在厲紹宸眼中卻像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愚笨,嘲笑他的後知後覺,嘲笑他自以爲可以掌控了一切的不自量力。
到頭卻是被命運狠狠地玩弄了一回。
他擰着眉,失了神,如鯁在喉,餘光不經意一撇,手術檯上的牀鋪溢滿了乾涸後的血跡,很大的一大片。
多到他想,一個人怎麼可以流那麼多的血呢?
——我們會離婚嗎?
——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怎麼可能會爲你這種人生孩子,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我懷孕了!
——我沒有心,我的心早在你一次次的算計我,一次次的傷害我,一次次的欺騙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厲紹宸,願你我,生生世世再無再見之日!
當心跳聲漸漸蓋過腳步聲,厲紹宸不知道自己是走出醫院的。好像就在屍體已經被家屬領走的剎那,他挺拔偉岸的身影禁不住的踉蹌,鬼斧神工般的面容面如死灰。
睿智運籌帷幄如他,可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傻的徹底,他居然連她都沒有認出來,可他怎麼可以沒有認出她來呢。
當他一次次的傷害她,一次次的算計她,一次次的欺騙她的時候,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宋凝所受的每一份委屈,都如數一絲不落的回報在他的身上。
傷到最深的人居然是他!
報應!
真的是報應啊。
他的孩子是他親手害死的,他的老婆,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壓倒了她最後一根稻草的。
——她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停止心跳了。
宋凝!
下一秒,他快速的驅車趕往宋家,哪知,宋家大門緊閉,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可他不死心上前拍了很久的門。
奈何,根本沒有一個人來爲他開門。
或許是真的意識到沒人,他又驅車趕到夏家,尋找一絲生機。
可夏家哪有人,因爲夏爾若的住院,夏家幾乎亂成一鍋粥。
厲紹宸此時才發現,他到現在,居然連找一個人都找不到,天地之大,他要去哪裡找那個他心愛的女人呢?
或者,她還活着嗎?
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醫院病房,夏爾若醒來便吵着鬧着要去找宋西弦,可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宋西弦這個人。
手術一結束,藿胤直接帶着宋凝和宋西弦直飛米國,奈何夏家勢力再大,也根本不是他和米國王室的對手。
“爾若,你別這樣...。”
夏母看到女兒這樣,簡直心疼的不行,拉着她想要勸阻她。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夏爾若神色激動的甩開她的手,滿臉的淚水,猩紅的眼眸好似在她昏迷的時候眼淚就沒停過。
夏母根本來不及拉住她,就看着她跟個無頭蒼蠅一般的衝出病房。
偌大的走廊上,燈光清清冷冷,一道消瘦的身影慌亂無措的奔波在幽深的走廊上,飽含熱淚的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找過去,從頭找到尾,又從尾找到頭。
不死心,不甘心,一遍一遍的找。
可那個男人呢?
他又在哪裡?
“爾若...。”
夏母難受的抹着眼淚,夏爾若失了靈魂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神色滄然的擰着眉,淚流滿面的紅着眼,空洞的抿着白脣,說道。
“媽,我好像,好像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他了,再也找不到了...。”
夏爾若肝腸寸斷的低聲喃喃,藏匿在胸腔裡的心,輾轉疼到要人命,淚到深處,夏爾若神神叨叨的邁着腳步,身形消瘦的映襯在這片清冷中。
“他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他終究還是跟着她去了...。”
淚水肆意橫流,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沒有宋西弦的夏爾若該怎麼辦。
她愛了他整個青春年華,好不容易兩人才結婚,儘管她知道,他的心裡一直是愛着宋凝的。
可那也沒關係,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滿足了。
後來,她是有感覺的,真的有感覺的,契合的靈魂深處,她知道,他也在試着愛她。
他們是可以幸福一輩子的。
“西弦...。”
夏爾若走投無路,龐然無助的蹲下身,滿目悲慼的將單薄的身影抱緊,苦澀到無法自處。
彼時,冗長的走廊響起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一抹偉岸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聽到聲音的夏爾若緩緩的從腿間仰起臉。
一如既往的是精緻的黑色西裝,內裡是簡單的白色襯衫,棱角分明的俊臉溫潤如玉,削減的薄脣噙着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意。
可那人不是宋西弦,又是誰?
非常抱歉更新的晚了,由於在老公家,真的是水土不服,加上感冒,人難受的要命,大家一般在晚上6點左右看,那個時候保證更新的,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