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任墨予眉眼如竣的坐在大班椅上,越發深邃的眼眸睨着手中的文件,棱角分明的五官一片陰沉,仿若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一旁的助理微微頷首的站立在桌前,靜謐的空間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啪!”
任墨予氣急敗壞的將文件夾砸在地上,挺拔的身軀驟然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邁着筆挺的長腿走至落地窗邊,煩躁的伸手扯鬆領口的領帶,狹長的眸子陰冷筆直的落在不遠處。
助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身體不由微微發顫。
空氣中流竄着一股危險的氣息,任墨予冷着臉雙手叉腰,疲憊的站在落地窗前,時間過了很久,任墨予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
“對方怎麼說?”
“讓您親自去找他!”
助理回答道。
“馬上去約他!”
“是!”
助理仿若得到大赦般,馬不停蹄不帶喘氣的逃出了辦公室。
任墨予深沉的垂下眸,挺拔的身軀微微側身,便邁開筆挺的步伐走到辦公桌前,挨近辦公桌的手無意識的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
心裡暗暗奇怪,明明談好的供應商怎麼臨簽約變了卦,最匪夷所思的事,是市面上所有他們公司需要的材料,同一時間被統統收購壟斷。
如果在月底前他們交不出貨來,公司可是要賠相當大的一筆違約金。
那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任墨予滿腹思緒的微眯着眼,彼時,辦公桌上的內線響了起來。
“什麼事?”
“任總,這裡有位顧小姐想見您!”
任墨予驟然擰眉道,冷聲道。
“不見!”
宋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暈倒在沙發後面,身體各處像散架似的泛着酸澀腫脹的疼痛,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吃力的支撐着胳膊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不等她站穩,腦袋跟着一陣暈眩,整個人又軟軟的栽了下去,她連忙伸手扶住沙發的才勉強站穩。
她難受的按着昏昏沉沉的腦袋,不由疑惑的想,她這是怎麼了?
——宋凝,我告訴你,要是喬兒有什麼事,你也別活了!
媽媽怨恨的目光,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宋凝恍然想起宋喬爲了害她居然不惜摔下樓。
可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
媽媽已經恨死她了吧。
這一次,恐怕她再也沒辦法在宋家待下去了。
宋凝無力的抿緊脣瓣,支撐着殘破的身體往沙發上走。
只是不等她坐下,楊若遇一臉怒氣的出現在大門口,視線瞥見沙發邊的宋凝時,眼眶內的瞳仁不由暗下好幾分。
“媽……。”
宋凝虛弱的回過頭,眼見楊若遇面色暗沉的走到她身邊,她張了張泛白乾澀的脣。
“媽,宋喬,她……。”
沒事吧三個字還未說出口,楊若遇二話不說直接揚起手臂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怒氣衝衝的說道。
“宋凝,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紅腫的臉已然被打偏在一旁,耳邊驟然泛起一陣尖銳刺耳的轟鳴聲,單薄的身軀跟着搖晃了幾下,若不是腳抵着沙發,恐怕她被早就被楊若遇打暈在低了。
宋凝蹙緊秀眉,歪着脖子站在原地,鼻尖仿若被塞進一片檸檬片,酸澀到不行,飽滿的胸腔呼吸殆盡而苦澀,美眸迅速暈染起一層晶瑩,拽着沙發的手五指盡泛白。
“你知不知道,喬兒被你推下樓到現在都還沒醒,宋凝啊,我和你都是依附宋家而活得,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是誰供你上學的?你怎麼可以把她推下樓?宋凝啊,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啊!”
楊若遇肝腸寸斷的將雙手放在她肩膀上,撕心裂肺的搖晃着她纖瘦孱弱的身軀。
宋凝苦澀的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雙眸又紅又脹,心裡更是泛着無法言喻的疼痛,從任墨予到楊若遇,有哪個人願意相信她?
他們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至親啊。
宋凝隱忍着心裡的酸澀,任由楊若遇搖晃着自己,只是被她這麼一搖,宋凝更是暈的不行,身體各處的疼痛愈演愈烈。
彼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