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墨予喝的嚀叮大醉的回到任家,他怎麼也想不通宋凝居然這麼決絕,哪怕他戳中了她的軟肋,她卻還是鐵了心的要趕他走。
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極度隱匿起來的恐懼,她分明是那樣的需要他,可她還是拒他於千里外,甚至還威脅他說,如果他不走,往後兩人再無情分可言。
她實在太過倔強和固執,任墨予身心疲憊的伸手捏了捏泛着疼的眉心,一手捻着領結口左右扯鬆領口的領帶,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或許,這是就是他的報應,他不相信她的報應。
可事情怪來怪去就怪那個該死的厲紹宸,是他設計在先,威逼在後,讓他錯怪了宋凝,以爲她背叛了他。
不過,他不會就此放棄。
宋凝是屬於他的!
這邊,任墨予醉眼惺忪的想上樓,哪知,他剛跨進樓梯口,就被蘇碧雲叫住了。
蘇碧雲一見他這幅醉醺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除了新婚夜那次,他居然一直睡在書房,這叫什麼事?真是氣死她了要,不免冷聲呵斥。
“怎麼?還想睡書房?你心裡是不是還念着那個死丫頭。”
“媽——。”
任墨予無奈的喊她一聲,語氣滿是怠倦,心裡本身就煩躁的要死,這會他真的只想好好靜靜,想想往後該怎麼挽回宋凝的心。
“怎麼?我說錯了麼?分手都分手了,居然還陰魂不散,你看看你都喝成什麼樣了,你這是要氣死我麼,我告訴你,你今晚必須睡臥室,否則別怪我告訴你爸,讓他回來好好收拾你,我就不明白了惜兒有什麼不好,溫柔善良,家裡還能幫到我們,你居然還想着那個死丫頭,我看你真是瘋了。”
蘇碧雲真真是被他氣死了,說到那個宋凝她更是氣,真是恨不得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算了。
“夠了,媽,你別一個死丫頭,死丫頭的叫,人家有名字!”
面對蘇碧雲的無理取鬧,任墨予的腦袋更是疼的不行,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跟要炸開來似的,心裡更是焦躁不已。
導致他和宋凝分手。他這個媽也算是功不可沒的。
真是諷刺。
“她就是一個死丫頭,你都看看她把你迷成什麼樣子了,結了婚還不讓我省心,墨予,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惜兒還在房間裡等你。”
蘇碧雲氣勢逼人,仿若他今天要是不回房,她就跟他沒完似的。
“我不去!”
任墨予卷緊眉心,堅定的回答,遂然直接邁着筆挺的長腿上了樓,聞言,蘇碧雲氣的不行,下一刻,她直接朝任墨予的身影喊道。
“臭小子,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明天就去找她,我倒想看看這個賤人到底還想糾纏你糾纏到什麼時候。”
“媽。你瘋了,你去找她做什麼?”
聞言,走在樓梯中央的任墨予赫然轉過身來,一臉的不可置信,蘇碧雲的模樣完全是再無理取鬧麼,一想到宋凝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心疼不已,恨不得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現在這樣,恐怕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若不是她鐵了心,他定然不會輕易離開。
“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回不回房?”
蘇碧雲可管不了那麼多。
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緊握,任墨予忍不住深呼吸了口氣,煩躁的說道。
“你別去找她。”
顯然他是對蘇碧雲妥協了。
聞言,蘇碧雲連忙開心的走上樓,拉着他的胳膊直接將他關進新房,滿心歡喜的走了出來,不想打擾小兩口恩愛。
許是怕他會反悔,蘇碧雲特意多長了個心眼,直接反鎖了房門,她就不信,這麼幾回,他還不乖乖就範。
聽到房門反鎖,任墨予真是氣的不行,直接一拳砸在房門上,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起,直接越過房門對門外的蘇碧雲說道。
“媽,你這是做什麼,有你這麼逼兒子的嗎?”
蘇碧雲自當是聽不見,直接回了房。
得不到迴應,任墨予俊臉一沉,煩躁的伸手扯掉領帶,解掉襯衫領口的前三排鈕釦,順勢脫掉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同時解掉袖口的鈕釦將襯衫挽至胳膊肘處。一手抄在腰上,一手頭疼的撫着額頭,滿心的疲憊。
這個媽,他也真的是無語了。
彼時,從浴室洗完澡出來顧惜兒一出門,便看見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長身玉立在房門口,眼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筆挺的黑色西褲,身姿挺拔均勻,線條流溢的模樣仿若是天生的衣架子。
由於任墨予是對着門而站的,並沒有發現身後的顧惜兒。
他居然回房了,他終於想起她的好了嗎?
顧惜兒欣喜咬了咬脣,粉嫩的臉頰不由抹過一絲紅暈,美眸一轉,她揚着眉偷偷的踮起腳尖,赤着腳悄悄的走到他身後,雙手自然的穿過他的臂彎,緊緊的從他身後抱住他瘦勁的腰。
“老公,你回來了。”
顧惜兒開心的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聲音軟糯的仿若要化了一般,心中開心的不行。
任墨予自然沒想到顧惜兒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狹長的眸子垂然落在交纏在他腰間的雙手上,一想到他是被脅迫娶的她,又間接害得他和宋凝被迫分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放手!”
任墨予冷然的扣住她的雙手,稍稍一用力,就將抱着他的腰手拿開了,在顧惜兒的錯愕中,直接邁步走到衣櫥邊,拿了件睡衣直奔浴室,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仿若她身上攜着病毒似的。
顧惜兒渾身一怔,滿眼不可思議,他既然都回房了,爲什麼還要拒絕她?
“任墨予,你給我站住!”
再好的脾氣和耐心都會被他磨個精光,若不是她真的愛他,她顧惜兒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可就算她再怎麼忍,任墨予依舊這樣對她冷冰冰的,根本毫無溫情可言。
任墨予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直接邁步走進浴室,顧惜兒見狀,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他前面,攔住他的去路,委屈的說道。
“任墨予,我這麼愛你,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任墨予冷泠的停住腳步,煩心的皺了皺眉,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已經應了厲紹宸的要求娶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心中陡然一冷,顧惜兒下意識眯起眼,不可思議的說道。
“如果不是我哥哥,你是不是就不會娶我?”
任墨予根本就不想回答她這麼無聊的問題,他是怎麼娶的她,她自己難道不清楚麼?
若不是厲紹宸用任氏來威脅他,他會娶她麼,簡直開玩笑。
任墨予的不開口,無疑是給顧惜兒重重的一擊,也間接說明就是這樣的,許是還是不死心,她又問道。
“任墨予,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嗎?”
她着急的看着他,清雋的面容跟着緊皺在一起,然而任墨予的回答直接讓她的心跌入谷底,宛如萬箭穿心。
“沒有!”
任墨予無情的睨了她一眼,生冷的回答,連一句謊話都不肯給她,竟然殘忍到如此的地步。
顧惜兒禁不住冷笑起來,內心一片荒蕪,黑白分明的瞳仁微微一冷,她遂然伸手將睡衣的腰帶解開,睡衣順勢自她身上滑落,堆疊在她腳邊,露出性感妖嬈玲瓏有致完美的身姿。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就不信她這模樣,他還不肯要她。
不愛她,沒關係,做着做着就愛了,他們來日方長!
任墨予危險的眯起眼,冷凌的捲起眉心,睨見她完美的身姿,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了好幾下,狹長的眸子幽幽的泛着冷光,小腹驟然一陣緊縮,不得不說顧惜兒確實有勾、引人的資本。
顧惜兒嘲諷的勾起脣角,美眸由他的臉慢慢滑落而下,當她睨見他對她有反應時,嘲諷的意味就更甚了,果然,人身體遠遠要比說的話來的誠實。
就算他不愛她又怎麼樣。照樣對她有反應。
她妖媚的一步上前,雙手自然的拽着他領口的襯衫,將他挺拔的身姿拉下來,櫻桃般的小嘴驟然覆了上去,只是,當她快要吻住他的脣時。
她的手腕頓時一重,任墨予稍稍一用力,便將她的手從自己襯衫上挪開了,顧惜兒錯愕的將視線滿是不可置信從他的手上挪到他的臉上,映入他那雙漆黑到深邃的眼眸中。
等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冷硬的說道。
“早點睡!”
話落,他長臂一伸,直接毫不留情的將她拉到一旁,完全不顧她此時狼狽的模樣。
無盡的屈辱瞬間從胸腔騰起,偌大的牆鏡中倒影着她的狼狽,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
他身體誠實的反應是騙不了任何人的,可他就是拒絕她了。
她突然生氣的轉身。朝他的背影怒吼道。
“任墨予,你是不是還愛着宋凝?難道你還想爲她守身如玉?”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愛了宋凝幾年,她就愛了他幾年,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愛上他的,可就是像着了迷一樣的愛他。
猶記得,她初見他時,是在她們畢業的最後一天,他作爲學長來學校演講,她當時就坐在臺下,臺上的任墨予英氣逼人卻又溫潤如玉,她第一眼就鍾情與他,愛到無法自拔。
哪知,他後來居然和宋凝在一起了,特別是在後來的日子每每見到他對宋凝好的不像話,她就特別的嫉妒。
那個宋凝憑什麼,要家世沒家世,要說漂亮自然不如她,可就是這樣一個不如她的女人卻博得了任墨予的心。
她不甘心啊,怎麼也不甘心,她怎麼可以輸給這麼一個平庸的女人。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他,哪怕動用厲紹宸的力量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現在如願嫁給他了,他居然還是對她不聞不問,冷淡的要命,他爲什麼就不能像對宋凝那般的溫柔對她呢?
這三年,他爲她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情她都知道,並且嫉妒的發狂。
他哄她吃藥,陪她打針,陪她去她最喜歡的地方,他們親吻擁抱,開心歡愉的模樣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她去找他,卻被他拒之門外,她就越發的不甘心,她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他。
並且,這個信念從未改變,哪怕是現在,她依然堅定不移。
聞言,任墨予揪着眉頭,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我愛她,我要的,從來也只有她!”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她念念不忘?”
顧惜兒聽到他的回答,幾乎失聲尖叫,完全顧不得此時的狼狽,撕心裂肺的嘶吼道,就跟瘋了一樣。
“因爲我愛她!”
話落,任墨予頭也不回的直接邁步跨入浴室,門嘭的一聲被關上,身後,顧惜兒僵直着身體,牙齒死死的咬着雙脣,美眸驟然冷冽的眯起。
——因爲我愛她!
任墨予的話宛如一把尖刀刺入她心臟,疼的她十指蜷縮,恨不得挖出來纔好。
好一個,因爲我愛她!
垂在身側的手驟然緊握,顧惜兒面無表情的彎腰將地上的睡衣撿了起來,遂然慢悠悠的穿好,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冷的氣息,都說惹誰都好,千萬別惹女人。
他任墨予既然這麼愛她,好啊,那她就毀了她,她倒想看看,到時候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語氣堅定的說愛她。
彼時,宋家。
宋西弦自從和沈芯通過電話之後,依舊擔心的要命,若不是因爲最近和厲氏合作開發一個新方案,需要整理數據每天加班到很晚,他挺想去看看她的。
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不好。
自從知道那件事情之後。宋西弦心裡一直就不好過,他從來不知道他的關心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他應該好好保護她的,他真是該死!居然完全不知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夏爾若快回來了吧?
宋西弦頭疼的伸手捏了捏眉心,挺拔的身姿遂然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落地窗邊,凝滯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心底一片悵然。
——西弦,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結婚生子了。
宋宗清的話再一次的在他耳邊響起,可他至始至終愛的人只有宋凝一個,想娶她也只有她。
他愛她愛了這麼多年,現在讓他娶別人,他真的做不到。
宋西弦煩躁的挑了挑眉,壓抑的情緒令他喘不過氣來,遂然轉過挺拔的身線,直接從桌面上拿着車鑰匙,旋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這邊,宋喬剛從醫院回來,一上樓便看見宋西弦疾步匆匆的從書房出來,瞧他這模樣應該是準備出門。
該不是想去看宋凝吧?
完了,要是被他知道她打了宋凝,指不定又要被他一頓嘮叨了,從小的時候,宋西弦就有些偏袒宋凝,後來隨着年紀慢慢長大,她就越覺得宋西弦好像喜歡宋凝。
可宋西弦怎麼能喜歡一個傭人的女兒?
更不可能娶她。
雖然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可那也是不行的。
暫且不說宋凝身份卑微配不上他,宋西弦難道忘了,他從小就和夏家的女兒夏爾若定了娃娃親麼?
那是雙方父母從小就定下的,而且這也是她母親生前的遺願,宋西弦是絕對要娶夏爾若爲妻的。
加上夏家勢力強大,黑白兩道通吃,根本就不是宋家能得罪的起的,斷然不能因爲一個宋凝破壞了兩家的關係。
宋喬自小就討厭宋凝,兩人跟天敵似的互不兼容,而且。她從小和夏爾若就是好姐妹,她自然是不會讓宋凝得逞的。
所以,她故意讓夏爾若看到宋西弦三番幾次的對她好,宋凝雖然姓宋,可她根本和宋西弦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夏爾若自然是知道的,像夏爾若那麼聰明的女人,她只要給她透露一點點信息,她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果然,她沒讓她失望,夏爾若還真是狠狠地收拾了一把宋凝,她讓人綁架宋凝想給她一個教訓,誰知道居然半路被返校的宋西弦和任墨予給救了下來。
那時,她真的是氣的不行,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就這麼被攪了,真是叫人不甘心。
後來,夏爾若要出國留學,臨走前,她陪着夏爾若去找了宋凝,警告她識相就離宋西弦遠一點。
只是,後來宋凝和任墨予在一起,任墨予家庭背景又不錯,兩人雖然有矛盾,卻都被任墨予給化解了。
宋凝還真是好命。
可現在的局勢完全不同了,她倒想看看以後誰能幫她,一想到這,宋喬就得意的勾起脣角,開心不得了。
“哥,你要去哪裡?”
宋喬試探性的問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指不定那個小賤人給他打小報告了。
“嗯?我出去走走,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吃飯沒有。”
宋西弦眼見宋喬這麼晚回來,便關心的問道。
被宋西弦這麼一問,她倒是真的沒吃飯,本來想約厲紹宸的。奈何他公司有事,便有些委屈的擰眉,大步走到他身邊,雙手親暱的摟住他的胳膊,調皮撒嬌的說道。
“哥,我還沒吃飯呢,不然,你給我煮碗麪吧,我可好久沒吃你親手做的面了。”
宋西弦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
“好,我的大小姐!”
“哥,你對我真好!”
宋喬嬌嗔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臉上笑開了花。
“說什麼傻話呢,你和凝兒都是我妹妹,我不對你們好,對誰好。”
宋西弦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
聽到宋凝的名字,宋喬立即不悅的撇撇嘴,心想,宋凝纔不配呢。
不過,眼見宋西弦這副模樣,應該不知道宋凝住院的事情,想着,她心裡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似乎是想起什麼,她側臉對一旁的宋西弦說道。
“對了,爾若姐後天就回來了,哥,你和我一起去接機吧,她爲了來參加我和宸的婚禮,可提前結束了學業呢。”
一想到夏爾若要回來,她又多了一個幫手,她自然是樂得其所的。
宋西弦微微擰眉,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鬆口道。
“好,我知道了。”
“嗯。”
宋喬恩了一聲遂然和宋西弦一同下了樓。
宋西弦邁着步伐,心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想想還是改天去看她吧。
他必須把夏爾若這件事情解決了,他絕不能再讓宋凝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
彼時,自兩人身後,一道身影悄然從轉角走出來,眼眸一直落在親暱的兄妹兩身上,看到他們關係這麼好,心中不由暗暗的鬆了口氣。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急什麼。”
厲紹宸眉眼深邃的長臂一伸,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強勢的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
宋凝微微一聲驚呼,下意識抓緊了手邊的衣服,厲紹宸的脖子驟然一陣緊縮,腦袋略顯狼狽的微微頷首,英挺的眉宇一皺,薄脣冷聲微啓。
“鬆手。”
“我不要,除非你把我放下來。”
宋凝下意識脫口而出,雙手不知所措的拽緊他的衣服。定然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藏匿在胸腔裡的心都跟着突突的狂跳了好幾下。
他非要老是這麼嚇她?
“你確定?”
厲紹宸勾着脣挑眉反問,深邃的面容一片坦然,宋凝睜着茫然的大眼眸,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迷惑間厲紹宸惡作劇的突然手臂一鬆,懷中人兒纖瘦的身姿直接往下掉。
“啊,厲紹宸。”
宋凝嚇得驟然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驚呼的他的名字,拽着他衣領的手慌亂的改爲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往上蹬了蹬來穩住自己,避免直接摔在地上的慘況。
“厲紹宸,你...。”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他戲虐的打斷了她的話。
聽他這麼說,宋凝心裡又氣又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厲紹宸太過強勢,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像他要做的事情,她根本連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否則,她也不會落到如斯境地不是!
宋凝咬牙切齒的咬着脣,可一想到沈芯還被保鏢攔截在外面,她咬咬脣道。
“你把沈芯放進來。”
“理由。”
“我需要她!”
宋凝着急的脫口而出,她現在這幅樣子,連上個廁所都難,看厲紹宸的這幅情形,必然不會輕易的放她出去,在敵我未分的情況下,若是沒有一個她能信的過的人陪在她身邊,她真的無法想象在她看不見的日子裡要怎麼辦。
直至時隔多年後,她經常想起沈芯對她義無反顧的好,她在想是不是或許也是因爲如此,當她百般設計傷害她的時候,她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原諒她,。
哪怕她最後拿着刀捅向自己的時候,她也只想握着她血淋淋的手問她疼不疼。
那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最鋒利,最殘忍的刀,握在最愛的人手裡。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你需要的人,是我!”
厲紹宸根本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抱着她直奔病牀,宋凝一聽一下就急了,連忙懇求的說道。
“我會乖乖待在這裡,沈芯是我唯一的要求。”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毫不動搖的冷聲拒絕。
“厲紹宸,你這是非法禁錮,我可以告你的。”
宋凝火冒三丈的怒吼道。
“你可以去,當然,如果你還能摸到警察局的話。”
宋凝被他噎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明顯抓着她現在看不見來欺負她,一時間,宋凝心裡委屈的不行,鼻尖陡然泛着一層酸。
她分明什麼都沒做。也沒擋什麼人的道,可爲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她?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在她這麼狼狽的時候,還要來折磨她。
空洞的美眸隱隱泛着淚光,泛褶皺的脣瓣緊緊的抿着,藏匿在胸腔裡的心狠狠的揪着,一張蒼白的小臉陡然變得楚楚可憐,模樣委屈的不行。
厲紹宸不由冷然的蹙眉,睨見這樣的宋凝他竟有片刻不忍,狹長的眸子沉了沉,遂然鬆口道。
“我和宋喬的婚禮在一週後,我的要求很簡單,我給你一週的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這一週內必須把新房佈置出來。”
突如其來的意外,是厲紹宸始料未及的,但婚禮時間已定,請柬都發出去了。改時間是不可能了。
這場婚禮,必須如期舉行。
“可是...。”
宋凝有些爲難的擰了下眉,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怎麼幫他佈置?
“做不到?那麼...。”
“我可以!”
宋凝立馬打斷他,只要能讓沈芯進來,她無論如何也會做到的。
“好!”
得到厲紹宸的首肯,沈芯第一時間被放了進來,厲紹宸也跟着離開了,只是那兩個保鏢還站在門口,似乎是準備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她。
厲紹宸走後,沈芯立馬緊張的拉着她的手,着急的說道。
“你沒事吧。”
“我沒事。”
宋凝疲憊的搖搖頭,整個人仿若虛脫了一般,自她醒來,任墨予和厲紹宸就像約好似的輪番上陣,攪得她不得安寧,經過這一番折騰,她是真的有點累了。
由於沈芯並不知道宋凝現在看不見。眼見她臉色越來越蒼白,趕忙扶着她往牀邊走,她這邊剛停下準備給她掖開被子,宋凝卻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走,雙腿直接撞在病牀的護欄上,疼的宋凝不由皺緊了眉宇。
“小凝,你沒事吧?”
沈芯奇怪的扭頭看她,她們已經到病牀邊了,她怎麼還走呢。
“我可能要失明一陣子。”
宋凝循着她的方向往沈芯看去,沈芯這才知道宋凝因爲撞到了腦袋,形成了短暫的失明,只是當她聽到厲紹宸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幫他佈置新房的時候,不由鬱悶的撅起嘴,憤憤不平的說道。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這問題,宋凝也沒辦法回答她,耳邊突然響起厲紹宸的話: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急什麼!
事已至此,她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幸宋凝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除了眼睛看不見,其餘的都是外傷,只要按時服藥和處理傷口就沒事了。
因爲要在一週之內佈置好新房,厲紹宸便把安塵奕配給她,給她當司機和助理,連同沈芯一起。
由於時間緊迫,宋凝掛完鹽水,便和其他兩人一同去了上次的別墅。
別墅裡,沈芯和她講房子的整個格局,和傢俱擺放的位置及有關的細節,因爲厲紹宸並沒有和她說要怎麼整改,她只能按照房子的格局,和按她的專業來佈置了。
由於都是沈芯和安塵奕幫她忙活,一天下來她也不算累,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沈芯直接累癱在了病牀上,擺成了一個大字型,宋凝則坐在牀頭,聽她滿腹鬱悶的說道。
“他家的房子太大了,我腿都差點跑斷了,你不知道我樓上樓下跑了多少回,宋凝,你說他該不是在耍你,故意讓你幫他設計他和宋喬的新房,你看看那些傢俱和佈置,根本就是想現成的新房,哪裡需要重新佈置,我看這男人是真變態,不是假變態。”
沈芯不滿的撇撇嘴,若是這些事情,讓宋凝一個人做,要是她眼睛沒事,估計也要累癱的。
“可能他是真的有病。”
宋凝淺笑的也跟着附和的點點頭,表示認同沈芯的看法,自從和他認識以來,他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和神經病一樣,她都有些無語了。
但願他和宋喬結婚之後,再也別來找她了,否則,她真的無法想象以後會發生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病說誰?”
突然一道沉穩低沉的聲線自門口響起,緊跟着便是房門關上的聲音,由於兩人正懶散的聊着,倒也沒注意什麼,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才知道有人進來了。
“厲...厲總!”
由於沈芯是仰躺在病牀上的,她眼皮一擡,便看見厲紹宸正居高臨下長身玉立在病牀邊,恰巧是在她的頭頂上方的位置,從她這個方向望去,映入眼底的是厲紹宸平緩性感的下巴,和鬼斧神工般的五官輪廓。
而她現在的躺姿真的是不雅觀。
彼時,宋凝是蓋着被子姿勢端坐在牀頭的,儀態自然比大咧咧的沈芯要好,聽到聲音後,雖然眼睛看不見,卻還是條件反射下意識的扭頭循着聲線望去。
說遲那時快,沈芯幾乎是從牀上跳起來的,凝滯着站在牀頭帥的人神共憤的厲紹宸時,渾身上下都透着尷尬,鬱悶的扯了扯嘴角,連忙對坐在病牀上的宋凝說道。
“你們先聊,我,我去買點東西啊。”
話落,直接溜之大吉了,仿若後面有鬼在追她一般,宋凝想喊住她都來不及,門嘭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一時間,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怪異的氣憤在空氣中蔓延,宋凝皺了皺眉,剛想問他來做什麼的時候。
她只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在不停的逼近她,牀鋪的兩側同時塌陷下去,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受傷的額頭上。
驀地,一股男性的氣息夾雜着一絲青檸的香味一絲不落的沁入她鼻尖,宋凝猛的一怔,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不用看也知道厲紹宸已經挨近她,並且還時在近距離的位置,或許就在她眼前。
她不由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一抹紅暈悄然染上臉頰,心跟着突突的狂跳了好幾下,才抿着白脣道。
“你,來幹嘛?”
厲紹宸挑眉彎下挺拔的腰身,俯身而下湊到她臉邊,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長的落在她臉上。
聽到她的問話後,他邪魅的勾起脣角,歪着腦袋錯開她的臉,湊近她精巧的耳骨旁,狹長的眸子凜然一撇,視線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遂然脣角魑魅的一挑,脣瓣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魅惑的對她說道。
“收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