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拓將車駛入停車場,正準備倒車入庫的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突然橫插一槓的堵在他車尾。
透視鏡內,好看的桃花眼不耐煩的微微眯起,眉心蹙起一個小型的川字,冷漠的面容漸漸變得諱莫如深。
彼時,火紅色跑車的駕駛座門一開,一抹窈窕的身姿搖曳的往他這邊走來,模樣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特別是這輛顯眼的紅色跑車。
“叩叩叩......。”
駕駛座的車窗被一雙白皙的手曲着扣響,車內,易北拓漫不經心的偏過頭,姿態慵懶的將車窗徐徐的放了下來。
“嘿,又見面了。”
女人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身姿婀娜而曼妙,配得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簡直妖嬈性感到了極致。
她勾着嫣紅的脣,徐徐彎下腰,曲着手臂搭在車窗上,精緻的面容笑的甜中帶假,烏黑的眸子透着狡黠的光束。
濃妝淡抹總相宜,香水佳人自妖嬈,可落在易北拓眼中簡直噁心到了極致,這是他最討厭的裝扮,沒有之一。
“滾開!”
易北拓厭惡的掀開薄脣,一臉的煩躁和不悅,連垂下來的髮梢都顯得鋒利起來。
女人倒是也不惱,似真似假的反問道。
“滾?怎麼滾?要不然易少給我演示一遍?”
新仇舊恨,夏小戀恨不得將這個男人從車上拖下來,狠狠的暴打一頓纔好,居然還讓她滾。
這男人她夏小戀征服定了。
易北拓面色一沉,深邃的五官輪廓漸漸變得硬冷,若是放在平時,他倒是能和她鬥上三分。
可眼下酒店門口還有人兒在等他,況且,這個女人的妝容簡直令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他陡然伸手鉗住她搭在車窗沿上的手肘,修長的骨節掐着她的骨架,稍稍一用力,便讓夏小戀變了臉色。纖瘦的身姿瞬間變得僵硬。
“啊...好痛,該死的混蛋,你快放手!”
夏小戀吃痛的蹙着眉,一手使勁的想要掰開他掐着自己的手,奈何夏小戀怎麼都用力都無濟於事,一雙美眸即刻染上一層薄霧,痛的深入骨髓。
“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連我的車都敢堵,是誰給你的膽子。”
易北拓陰冷的甩開夏小戀的手,脣角噙着鋒利的彎弧,猶如掌握生殺大權的主宰者。
配得他一身的黑色西服,若說他是地獄來的使者都不爲過。
夏小戀捺不住這股重力,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住。一身的狼狽。
“易北拓,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夏小戀氣鼓鼓的捂着被捏疼的胳膊肘,這男人是要掐斷她的骨骼嘛,上次把她送進監獄,現在又打她,她和他槓上了。
易北拓陰鸞的笑笑,車門陡然一開,名貴的手工式皮鞋擲地有聲的一腳踏在地面上,模樣可怖。
嚇得夏小戀禁不住的渾身一滯,腳步跟着後退了一步,蹙着眉心,支支吾吾後怕的開口道。
“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啊,你可別亂來。”
分明上次見他還不是這般可怕的模樣,現在怎麼跟地獄來的使者一樣,早間聽聞,易北拓性子陰晴不定,手段狠辣,自從上次見過他一面後,她也就沒這樣覺得啊。
可現在的模樣跟傳聞簡直不謀而合。
難不成,上次她正巧碰到他心情好?
還是她醉的太厲害,沒看清楚?
易北拓危險的挑動一側的眉頭,周遭的氣場跟着冷了幾分,他恣意慵懶,漫不經心的掀起薄脣。
“今天算你走運。如果還有下一次,恐怕就不是送警察局這麼簡單了。”
話落,易北拓邁開筆挺的步伐,頭也不回的往酒店門口走,他帶宋凝回禾城的消息已經泄露,他必須時刻保證她的安慰,厲紹宸是不會輕易放過能見宋凝一面的機會的。
想着腳下不由快了幾步,也不管後面氣的直跺腳的夏小戀。
這記悶嗆夏小戀吃的實在窩火,她怎麼就敗在他的淫威之下了呢?
她應該先發制人纔對啊。
好不容易得知他來禾城的消息,她幾乎查邊了整個禾城酒店系統都沒查到他的住處。
若不是機緣巧合得知安塵奕的人找到了宋凝,她這才知道易北拓居然住在市中心。
這麼好的一次報復機會,居然被她毀了,真是煩躁啊。
“啊......。”
夏小戀暴跳如雷。抓狂的抓着自己的頭髮,氣惱的尖叫起來。
驀然,靜謐的空間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夏小戀恨恨的踩着高跟鞋走到跑車邊,將置物櫃上的拿了出來,摁下了接聽見。
當她聽到裡面的內容時,面色陡然一重,想也不想的上車離開。
“凝兒......。”
沙啞的聲線嘶啞而百轉千回的喊着她的名字,深邃而佈滿痛楚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宋凝清雋的臉上,癡迷而留戀。
下一秒,他陡然自嘲的失笑起來,?然神傷,悲痛欲絕的喃喃道。
“我一定又是在做夢了,你怎麼可能還會來看我?”
縱然那日他被老虎傷的遍體鱗傷,她都不曾出現看他一眼,如今,身在米國的她,又怎麼可能會來禾城看他。
她早已恨透了他,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原諒自己,他居然還會奢求她來看他,簡直是可笑,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看來,他真的是傷的太重了,連幻覺都出來,還是他真的已經離死不遠了,已經出現迴光返照。
他蹙着眉,說的肝腸寸斷,就好像錯的人是她一樣,宋凝目光清冷的站在牀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着拳頭,一臉的冷漠,可笑的嗤笑道。
“厲紹宸,你又在耍什麼把戲?演苦肉計麼?”
她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宋凝,早在他一次次的傷害她的時候,以前的宋凝就跟着那個孩子一起死了,存在世間的不過是一副冰冷的軀殼而已。
再沒一絲溫度。
聞言,厲紹宸猛的一怔,深邃的眼眸詫異的瞪大,不可置信又激動的說道。
“凝兒?真的是你?”
“你讓人把門打開。”
宋凝冷聲低怒道,根本不想與他對話。
“凝兒...。”
他置若罔聞,只是眉眼深邃痛苦的看着他,剛毅的面容早已沒了往日的神氣,此時此刻的他已然變成了最普通人的模樣。
他試圖從病牀上坐起來,然而虛弱的身體卻又一次次的摔下去,模樣狼狽,哪裡還有以往的風範。
宋凝就這樣冷眼旁觀的站在原地,掐在掌心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鼻尖陡然泛起一股酸澀,脣齒緊咬。
可他再也沒了讓她爲他心疼的理由。
終究是受傷過重,使力手臂上的衣袖漸漸被浸透暈染成深色,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刺激着宋凝的鼻尖。
“凝兒,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好嗎?”
厲紹宸祈求的看着她。有多久沒真真實實的見過這張臉,又有多久沒有真真實實的抱過她。
這三個月,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念着她,想到快要發瘋。
暈染着鮮血的手臂期待的伸向站在一旁的人兒,宋凝陡然在他手臂伸過來的瞬間,一臉警惕的退了一步,模樣厭惡。
掌心落空,長臂無力的垂下,厲紹宸一臉的痛苦,目光折射出來的絕望不言而喻。
終究,她就連讓他碰一下都不肯。
“凝兒,對不起...。”
他深深的慚愧着,宋凝卻壓抑的想要躲。可門被鎖着她根本無處可逃,她難受的擰着眉,藏匿在胸腔裡的心漸漸泛着疼。
宋凝吃痛的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空氣窒悶,整個人特別的不舒服,如鯁在喉一般,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厲紹宸眼見宋凝的不對勁,陡然聚神起來,蹙着眉擔憂的問道。
“凝兒,你沒事吧?”
宋凝心痛的根本說不出話來,額間漸漸滲透着冷汗,身體都跟着虛浮起來,脊背處早已冷汗淋漓。
厲紹宸自然知道是宋西弦將心給了她,時間僅過了三個月,恐怕是還沒適應過來。
下一秒,他擰着眉,忍着身上的劇痛,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冷汗順着額角滑落在臉上,厲紹宸一臉的慘白,氣喘吁吁的拔掉身上惱人的東西。
喘了好幾口氣後,纔將腿吃力緩慢的放下牀沿,聚着神志的往宋凝身邊走去。
“凝兒...凝兒...你沒事吧?”
厲紹宸極度虛弱,氣喘吁吁的走到她身旁,手剛觸到她的胳膊,宋凝就像過雷電擊一般的甩開他的手,恐懼的腳步連着退了好幾步,直到脊背撞在牆壁,才失聲說道。
“你別碰我,你滾開!”
宋凝氣憤的喘着氣,胸口此起彼伏,臉色並沒有比厲紹宸好幾分,眉心緊緊的卷着,特別排斥他的靠近。
一旁,捺不住宋凝甩開的力道,厲紹宸虛弱的身姿就這麼狼狽的摔了下去,血液的味道越發的濃郁,他卻壓根再也站不起來。
剛纔下牀已然用盡了全力,如今,他只有爬着爬到宋凝的腳邊,只顧忌她安危,仰視着她開口問道。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是不是很難受?”
聽聞,宋凝愕然的低頭看爬向自己的男人,他怎麼會知道她心口不舒服?他們到底都瞞着她什麼?
“你知道什麼?”
宋凝一臉痛楚的凝視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凝兒...。”
“宋凝!”
厲紹宸話音未落,病房門突然被打開,易北拓挺拔的身姿猶如神抵一般的出現在宋凝的眼底,而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安塵奕和幾個醫護人員。
“我們走!”
易北拓二話不說的將難受宋凝打橫抱起,只是他腳步剛動,就被一雙手握住,他煩躁的低垂眼眸。
視野內,厲紹宸狼狽的趴在地上。一手抓着他的褲腿,佔有慾極強的說道。
“我不准你帶她走。”
易北拓冷嗤的勾起脣,玩味的嗤笑道。
“我不能?厲紹宸,我未婚妻也是你可以覬覦的麼?”
“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法律上,她就還是我老婆。”
儘管如此狼狽,那害人的佔有慾卻沒讓厲紹宸失勢半分。
聽完,易北拓笑的更歡了,英挺的面容漸漸變得詭異,他喜怒不形於色,大有一股風淡雲輕的模樣。
“老婆?虧你好意思說這兩個字,我都替你臉紅,厲紹宸,你現在最好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宮家和易家的事情,也是你這樣的人可以插一手的?你給我滾開!”
易北拓本身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一腳就將厲紹宸的手踢開,抱着宋凝就往外走。
“宸哥!”
安塵奕和醫護人員看到厲紹宸趴在地上,連忙將虛弱的他扶了起來,失之交臂,易北拓已然抱着宋凝大步往門口走。
“凝兒!”
厲紹宸不甘心的喊道,挺拔的身姿被人扶着,面朝門口。
易北拓壓根就不想停,結實的手臂驀然北一雙手握住,他疑惑的低垂下眼眸,宋凝仰望着他。似乎是有話想說,眉心一杵,易北拓煩躁的抱着她轉身,面朝那個男人。
易北拓懷中的宋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冰冷的說道。
“厲紹宸,我請求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野內,永遠。”
話落,她抱着易北拓的脖頸,難受的說道。
“我們走吧!”
“凝兒...。”
厲紹宸心痛的喊着她的名字,終究,視野內易北拓抱着宋凝就這般消失在了門的轉角口,一絲留戀都沒有,就像他過往做的種種一切。
十年風水輪流轉,或許,從前的他從未想過終有一日,他也會像宋凝那般祈求的爬到她面前。
也從未想過,他是怎麼對宋凝的,現在的生活就是怎麼回報他的。
一股腥甜的味道陡然從胸腔涌了上來,厲紹宸再也禁不住身體的疲憊和心痛,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就從口中吐了出來,便陷入了昏迷。
回酒店的路上,易北拓一直將宋凝抱在懷裡,溫潤着她冰冷的身體。
走出醫院,宋凝的心痛陡然好受了幾分,略顯疲憊的窩在易北拓的懷中。她突然仰着頭,凝滯着他剛毅平緩的下巴,脣瓣微抿的說道。
“易北拓,你真的想娶我?”
“易家人從來不說謊,縱然我現在沒有愛上你,但宋凝,我不討厭你,一生一世的許諾我不會缺席,更加不會傷害你。”
易北拓說的很直白,就像他的性格。
恐怕,最動人的情話也不過如此吧。
宋凝微微一笑,這個大男孩,還真的是個孩子,她陡然感傷的說道。
“一生一世那麼長,今日不知明日事,誰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易北拓,你曾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乾淨的。
那麼,你願意將我從深淵裡拉出來,不顧滿身的泥濘嗎?”
如果註定不可以獨善其身,如果她能幫她母親償還上一輩的恩怨,用一個微薄的她來成全又有何不可。
“好!”
很簡單的一個字,更加沒有甜言蜜語,便將這個大男孩的羞澀給出賣了,終於,宋凝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紅暈。屬於男性的羞澀。
許是注意到宋凝嫣笑的視線,易北拓驀然臉色一擰,有些不自然的撇過腦袋,心裡驀然騰起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好像有些甜,又有些暖,剛纔的那些話,說的他耳根子都紅了。
誰叫他不會說情話,跟他父親一樣,從來都是一根筋到底,認定的事情是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陡然,他突然有些明白他父親對宮諾雪的執念了。
人的薄情和討厭,從來不是與生俱來的,很小的時候。他經常會看到母親一個人獨自偷偷的流淚。
而父親終日忙於一個國家的事情,對他母親根本不管不顧,起初他不明白是爲什麼。
後來,母親終於忍不住的和父親吵架,他才知道父親愛着一個叫宮諾雪的女人,而兩座古堡就是因爲如此才成爲仇敵的。
然而,橋斷也始終無法割斷父親對宮諾雪的執念。
愛本身就是由心不由人的,這是他父親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可他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想保護好他的母親,漸漸的,他有了和年紀不符的成熟和手段,性格也越發的孤僻和冷傲,對於易家以外的女人更是討厭至極。
時至今日,或許,他終是有些明白了。
“易北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嗎?”
宋凝又說道。
“什麼?”
易北拓收斂所有怪異的情感,模樣矜貴。
“你可以和你家人說說,以後宮家和易家的聯姻,如果是建立在雙方都喜歡的基礎上,那就在一起,如果不喜歡,可不可以不要非要履行定下來的規矩。”
廢除是不可能了,可這微薄的條件,宋凝知道他還是辦得到的。
易北拓玩味的勾起脣,沒了剛剛的鄭重。似乎又恢復了常態,一臉邪魅的說道。
“你可以求我!”
一抹紅暈陡然暈染上臉頰,宋凝真是哭笑不得。
“纔不要求你。”
宋凝面紅耳赤的將連偏向一旁,心裡有些暖意,她知道易北拓會答應她的,她也相信易北拓會遵守他的承諾。
她都這樣了,他還願意娶她,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雖然兩人已經談好,只是,兩人有時候還是有些尷尬,由於見不到宋西弦他們,宋凝也沒想在禾城逗留,心想着往後讓他們來米國來找她好了。
再者。她是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了。
臨走前夜,她和易北拓一起去醫院看了慕念楠,之後便回酒店休息了。
宋凝自以爲生活會朝着好的方向走去,她也自以爲她和易北拓會順利的在一起。
然而,一切還是發生了變數。
第二天,易北拓便帶着宋凝去往禾城的飛機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來的時候,水喝的太多,宋凝羞澀的拉了拉他緊握着自己的手,溫潤的說道。
“我去下洗手間,你在等我吧!”
“我陪你。”
易北拓想也不想的說道,上一次是他的失誤,讓宋凝單獨在酒店門口等。導致被厲紹宸的人劫走。
這一次,他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所幸厲紹宸並未和她說什麼,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啊?”
宋凝詫異的眨巴着眼眸,這她上廁所,他也要跟?
“啊什麼啊,快走吧,不然登機來不及了。”
易北拓若無其事的拉着她的手,將她往洗手間帶,宋凝滿是茫然,卻也釋然了,想必是昨天她被劫走的事情影響了他吧。
“我在這裡等你。”
洗手間門口,易北拓鬆開宋凝的手。道。
“嗯。”
宋凝乖乖的點點頭,便轉身走了進去。
上好廁所,宋凝便走到洗手檯洗手,突然,她衣服的一角被拉住,宋凝錯愕的低垂眼眸。
視野內,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孩子正拉着她的衣服,俏生生模樣可愛的看着她。
“小朋友,有事嗎?還是你找不到大人了?”
宋凝眼見四周並沒有其她人,不由奇怪的問道。
“阿姨,你是宋凝嗎?”
女孩嫩生生的問道。
“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凝不由蹙了下眉,疑惑的問道,一臉慈愛。
“這是別人讓我交給你的。”
話落,小女孩直接將一張紙條丟在洗手檯上,便晃着頭上的兩隻小辮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境內,倒映着宋凝萬分疑惑的臉,她不由伸手將洗手檯上的紙條拿起來拆開。
在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倒影在鏡中的面容即刻變得灰白,粉色的脣瓣,脣色被褪的一乾二淨,呼吸猛的滯帶住,脊背發涼。
宋凝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易北拓還等在門口,看着他流溢的脊背,宋凝抿了下脣,踱步走到他跟前。
“易北拓!”
“來了,那我們走吧!”
易北拓習慣性的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檢票口帶。
宋凝躊躇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止步不前。
“怎麼了?”
易北拓輕蹙了下眉,疑惑的問道。
“我...。”
宋凝擰着秀眉,躊躇了一會才說道。
“我們晚一天回米國,好不好?”
易北拓陡然危險的眯起眼,剛纔他也沒仔細看宋凝,此時,他才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勁,臉和脣色都發白,他警覺的反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意識到他在看自己的臉,宋凝陡然微微一笑,單薄的身姿湊近他寬闊的胸膛,抱住他精瘦的腰,柔聲道。
“我親戚來了,有些不舒服。”
聽聞,易北拓驀然正色的按住她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神色凝重的問道。
“親戚?什麼親戚?”
宋凝吃噎的咬了咬脣。
這男人,居然連親戚都不知道?
總不可能這麼多年,他都沒交過女朋友吧?
睨見宋凝的臉漸漸紅暈起來,易北拓陡然發覺,她說的親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還會讓他很囧也說不定,結果,宋凝實在怕他不明白,便直果果的說道。
“是大姨媽啦。”
“大姨媽?在哪裡?”
易北拓詫異的反問,狹長的視線即可巡視了一圈,他一直站在門口,女洗手間除了一個小女孩進去過,壓根連一個女人都沒出現過。
這下宋凝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臉你是外太空來的表情,無奈下,宋凝面紅耳赤的咬着牙,踮起腳尖湊到易北拓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一個女人總會有那麼幾天,你懂的!”
“不懂!”
易北拓是真的不懂,沒接觸過女人那裡會知道這些事情,並且,他生活的圈子壓根就沒這些亂七八糟的。
“嗯?”
宋凝真的是囧了,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居然還假裝聽不懂,他是真的假的?
算了,豁出去了。
“來紅了,古代稱爲月.經!需要用衛生巾。”
這樣總明白了吧,再不明白,宋凝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詞窮。
易北拓濃眉暗蹙,臉色也漸漸紅了起來,最後反正宋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
只是,最後他還是應了宋凝的要求,又在禾城留了一天。
下午的時候,宋凝趁着易北拓午睡的時間,謹慎小心的走出了酒店,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兀自打車前往。
付了車錢,宋凝來的一個荒蕪廢舊的倉庫,目光所及處,倉庫的大門並沒有合上,而是大敞開着,似乎是等她而來一樣。
宋凝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攥緊身側的拳頭,毅然兀自邁步走上前。
只是當她走進倉庫,看到裡面的情景時,不由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詫異的問道。
“怎麼回事?”
謝謝親們的鑽石哈,明天因爲要去親戚家做客,時間改到晚上6點發布吧,下午1點不要再等了,春節已過,囡囡會盡快恢復多更,謝謝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