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聲低吟不由魅惑的從脣瓣溢出,胸腔驟然一陣窒息,一口氣直接從胸口提到了嗓子眼。
突如其來的異物入體,怪異的感覺不由令宋凝纖瘦的身軀猝然一陣緊縮,脊背猝不及防的挺的筆直,雙腿第一時間緊緊的收攏,然而她卻忘了,他還在她的雙腿之間,她夾緊的不過是他的腿罷了。
她錯愕的梗着脖子,滿目驚恐的瞪大雙眸,美眸充滿不可思議,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厲紹宸,你混蛋,你要做什麼?”
宋凝毛骨悚然的炸起毛,神色倉惶又漲的通紅,一腔的怒氣直衝腦抵,驟然疾言厲色的失聲尖叫道。
因爲憤怒,她條件反射的擡起手臂想要打他。
“別亂動。”
厲紹宸立馬出聲制止,深邃的眼眸掠過一道詫異後,變得更加的諱莫如深,唯恐她會親手毀了她這層膜。
“你,你快給我出去!”
宋凝羞憤難當,一張臉跟燒紅了一般的滾燙,略微蒼白的脣瓣被她緊緊的咬着,不由竟有幾分迷人嫵媚的味道。
哪知,厲紹宸卻是更深的探入,激的宋凝四肢蜷縮,渾身都輕顫了起來,他饒有興趣的迂迴着,意猶未盡道。
“沒想到你和任墨予交往三年,還是處子之身,難怪他會不甘心的糾纏不休!”
厲紹宸這會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任墨予了,自從任墨予知道是他設計了他們的事之後,想必一直都耿耿於懷,加上這三年內,他都沒碰過她,恐怕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他的不甘心確實不無道理。
這會宋凝哪裡聽得進去他在說什麼,她呼吸急促的怒瞪着他,卻在他更深的探入時,美眸迅速染上一層晶瑩,胸腔裡溢滿了滿腔屈辱,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他這算什麼?
宋凝氣紅了眼,脣瓣幾乎被她咬出血來,按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的繾綣在桌沿上,指節漸漸泛起青灰色,顯然是用足了力氣,仿若要將手指折斷一般。
“厲紹宸,你現在滿意了?”
嫣紅的眼眶凝結着隨時都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就這樣紅着眼神情倔強,帶着滿腔的屈辱凝視着他,生硬的模樣充滿了憤恨。
厲紹宸微不可察的蹙眉,睨見她倔強又委屈的模樣,眸低不由劃過一絲心疼。
下一秒,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指,一手攬着她的腰將她從化妝臺上帶了下來,又伸手將她身上的禮服理了理,垂然將嘴湊到她耳骨處,斜着眼提醒道。
“我們馬上是夫妻!”
宋凝冷不防的伸手一把將他推開,紅着眼,憤怒的低吼道。
“至少現在我們還不是!”
厲紹宸喜怒無形的挽脣一笑,深邃的眼眸漸漸染滿笑意,他不經意的擡起手,在宋凝看的見的地方,大拇指若有深意的廝磨在有些黏膩的食指上。緊跟着脣瓣落下一道戲虐的彎弧。
“提前預習。”
“你——。”
再也抵不住滿腔的怒意和屈辱,宋凝憤怒的揚起手臂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厲紹宸仿若提前知曉她的舉動一般,大手一揮直接扣住她落下來的手腕,從容不迫的說道。
“這些夫妻間的小情趣,等事情結束,我們再來!”
他一收手,宋凝腳步跟着一步上前,直接被他桎梏在他的懷抱裡,他邪魅的俯身而下,鎮定自若的說道。
“給你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去吧!”
聞言,宋凝斷然氣憤的偏過腦袋,心中鬱結難抒氣的不行。
彼時,厲紹宸已經鬆開她的手腕,氣宇軒昂的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黑色西服,骨骼分明的手指矜貴的彈了彈西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氣勢卓然的說道。
“他們在隔壁!”
遂然直接邁開腳步擦過她身側走出了門口,後來,宋凝才知道厲紹宸所謂的給她搭好了戲臺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在很多年後,每當宋凝想起她和厲紹宸在一起的日子時,她都在想,他曾用一張溫柔編制的網騙的她的人心,卻在她甘之若飴對他付諸真心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的將她的真心踐踏到體無完膚。
是他親手給她締造了一個公主式的海市蜃樓,是他親手教她一步一步的變強,不要輕易給別人欺負她的機會。
終有一日,她原本就築起的高牆,被鑄就的更加銅牆鐵壁利劍都不穿時,只是她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他親手埋下的利劍穿透了心。
他是否想過。她所有的傷痛,都是拜他所賜。
那一日,他終站在獄外,她紅着眼站在獄內,隔着幾道鐵桿,她笑的笑靨如花。
然而,他並不知道,那一面,終究隔着永恆。
以至於當他實踐承諾在天梯的兩端爲她架起一座真正的海市蜃樓時,身邊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當宋凝提起勇氣走到隔壁房間的時候,裡面宋宗清和楊若遇面對面一臉沉重的坐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門由外至內的推開,宋凝蹙着眉一步走進屋內,順勢將門關上,抿了抿脣剛想怎麼開口才好。
一旁坐在的楊若遇眼見宋凝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從椅子在上站起來跪到宋凝跟前,抓着她的手,哽咽的說道。
“小凝,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宋家,一定要救救宋家啊。”
楊若遇情緒激動的不行,不由令宋凝大吃一驚,她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也完全被楊若遇的舉動足足嚇了一跳,她連忙屏着呼吸蹲下身,着急的說道。
“媽,你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不,小凝,你要是不答應媽媽,媽媽就不起來。”
楊若遇抽泣的哭了起來,眼淚一個勁的往臉上掉,哽咽的根本無法抑制住,對於宋凝楊若遇是知道的,她從小性子就倔,如果是她不想做的時候,她是怎麼也不會答應的。
可現在的事態,根本就無法控制,要是宋凝不答應嫁給厲紹宸,宋家就真的完蛋了。
可是,那怎麼行,她在宋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宋家裡裡外外,大大小小都付諸了她全部的心血,她怎麼可以看着宋家就這麼敗了。
宋凝被她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按理說,是她親口來和他們說她願意嫁給厲紹宸,這會怎麼反過來求她嫁給他?
她扶着楊若遇納然的將目光轉向宋宗清,坐在凳子上的宋宗清也是一臉凝重,遂然嘆了口氣說道。
“小凝啊,現在喬兒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可這場婚禮是萬萬不能取消的,厲氏的注資對宋家來說非常的重要,小凝,你能不能答應爸爸,答應嫁給厲紹宸。”
宋宗清一臉滄桑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手中拿着一份協議,憔悴的模樣和宋凝今天在門口見到他意氣風發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將手中的文件遞到宋凝手中,宋凝擰着眉心下意識伸手接過,許是怕她看不懂,宋宗清解釋道。
“剛剛紹宸的助理,安助理來過了,如果今天的婚禮不能如期舉行,那麼我們的合作也會終止,如果厲氏一旦撤出,小凝啊,宋家就完蛋了。”
宋宗清保養良好的魁梧身姿不由跟着輕晃了兩下,挺闊的脊背好似隨時要倒下一般。
宋氏是他花了一輩子的心血建立起來的,他不能親眼看着它就這樣毀了。
“小凝啊,媽媽求求你了,你就答應嫁給厲紹宸吧,怪來怪去,就怪喬兒那丫頭,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楊若遇是真的氣啊,也是真的不甘心,眼見宋喬就要和厲紹宸結婚,偏偏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見了。厲紹宸的家世背景,完全是獨一無二的。
宋喬如果能嫁給厲紹宸,萬一那件事情......
哎,楊若遇此時除了嘆氣,和懇請宋凝之外,她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戲臺我已經幫你搭好,一會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
——給你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去吧!
此時,宋凝才明白厲紹宸所謂的戲臺和揚眉吐氣是怎麼回事了。
他是要宋家感激她,覺得欠了她。
他計劃果然周密,爲了名正言順,他連這個都幫她考慮好了。
她真不知道該讚美他好,還是噁心他好。
“小凝,你說句話啊。”
眼見宋凝傻呆呆的杵在自己跟前,一句話也不說。跪在地上的楊若遇深怕她不答應,再也忍不住的催促道。
那模樣好似宋凝不答應,就會長跪不起似的。
“小凝啊,這次宋家,就要靠你了。”
宋宗清嘆息的說道,也是沒了辦法。
“好了,媽,你快起來,你跪我算怎麼回事?我是你女兒自然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你答應了?”
楊若遇着急的握住她的手,不敢相信的問道。
“恩,我答應你!”
這場鬧劇,也是該落幕的時候了。
她不答應有用嗎,厲紹宸算計的無一遺漏,幾乎把能動用的關係統統都利用了起來,他設計了一個圈套,又一個坑,她還有拒絕的餘地麼?
“小凝,謝謝你!”
宋宗清連忙將地上哭哭啼啼的楊若遇給扶了起來,遂然感激的說道。
“爸,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這些年裡,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我的親生爸爸了。”
宋凝抿脣道,宋家養育了她二十多年,宋宗清待她不薄,就算他不求她,爲了宋家她也會答應的。
“恩,小凝,你是爸爸的乖女兒!”
宋宗清老懷安慰的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又微微的嘆氣。
一旁,楊若遇聽到兩人的對話,帶淚的臉不由驟然變色,胸腔猛的提着一口氣,久久都沒放下來。
正當三人商量好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第一時間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我不同意!”
彼時,宋西弦沉着一張臉,從門外走了進來,挺拔的身姿直接走到宋凝跟前,一把握住她垂在一側的手,凜然的說道。
“你不可以嫁給厲紹宸,我帶你離開。”
宋西弦二話不說拽着她的手就往門口走,一旁的楊若遇見狀,連忙跑到兩人跟前,緊張的說道。
“西弦,你瘋了,都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帶小凝離開。”
“西弦,你給我放開小凝!”
宋宗清一臉正色。
宋西弦沉着臉被迫停下腳步,睨了一眼宋宗清和楊若遇,不由冷然的說道。
“宋氏的未來,不該落在小凝身上。”
“可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西弦,你知道那個項目對宋氏來說有多重要,如果現在放棄,宋家真的就完蛋了,你不能因爲一時的任性,而毀了整個宋家,你明白嗎?”
宋宗清也是沒辦法,要不是宋喬突然不見,他們至於淪落到這麼被動的地步麼?
“西弦,你就聽你爸爸的話吧。”
楊若遇跟着附和道,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恐怕,宋西弦是真的對宋凝動了情。
難道是因爲那層關係。所以纔會產生這樣的感情的嗎?
楊若遇不由暗自思付。
哪知,宋西弦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直接拒絕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決不能讓凝兒嫁給厲紹宸!”
雖然他今天還沒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宋凝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嫁給厲紹宸的。
代替宋喬嫁給他,簡直太荒唐了。
“凝兒,跟我走!”
宋西弦不顧兩位的阻攔執意要帶她走,他就這樣拉着她的手,邁着鏗鏘有力沉穩的步伐走向門口,模樣堅而堅韌。
一旁,被迫被拉着往前的宋凝愣怔的凝視着宋西弦挺拔高大的身影,無形中一抹溫熱在眼底氤氳起,心裡忽然被一股暖意包圍。
恐怕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除了沈芯就是他了吧。
只是,還不等他們走到門口,身後的宋宗清突然撲通一聲的在兩人身後跪下。
“宗清,你這是做什麼?”
站在一旁出神的楊若遇一見宋宗清這幅模樣,一下就嚇壞了,連忙走到他身邊想要把他扶起來,卻被宋宗清阻止了。
“西弦,就當爸求你了,爸從來就沒求過你,當初你執意要離開禾城去國外,我阻攔不了你,也就由你去了。
可這一次,關乎到整個宋氏,爸真的不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打下來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聞言,挺拔的身形微微一頓,握着宋凝的五指用力的繾綣在她的細嫩的手背上,顯然有些猶豫。可一想到自己深愛的人要被迫嫁給別人,他心裡就疼的要命。
當年,她和任墨予訂婚,看着她幸福,他甘之若飴的退出成全,一個人遠赴國外,那是因爲宋凝愛任墨予,可現在情況完全是不一樣的。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宋西弦堅定不移拉着宋凝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爸,我不會讓宋家有事的,同樣我也不會讓凝兒嫁給厲紹宸,對不起。”
眼見宋西弦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他連忙說道。
“西弦,你是不是要看着宋家死?你以爲你這樣帶着小凝走,你們可以走得掉?厲家在禾城是什麼地位,如果我們今天交不出女兒嫁給厲紹宸,讓厲家淪爲禾城的笑柄,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我們?”
他怎麼就不能明白呢,宋喬如今下落不明,已經讓厲紹宸在禾城權貴面前丟盡了臉面,他當場反應過來要宋凝嫁給他。
如果連宋凝都跑了,事態的發展根本就無法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那我也要帶她走!”
宋西弦完全不顧年邁的宋宗清跪在他身後,毅然堅決的說道,他不能看着宋凝嫁給厲紹宸,他不能!
“西弦,你是不是瘋了。”
宋宗清完全被宋西弦的固執給氣到了。
“不行,西弦,你不能就這樣帶她走。”
反應過來的楊若遇顧不得跪在地上宋宗清,一步跑到兩人的中間,直接將兩人牽着的手分開。一把就將宋凝護在身後,搖着頭驚恐的說道。
“我不會讓你帶小凝走的,我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我都不允許,決不允許。”
楊若遇幾乎是失聲尖叫道的,尖銳的嗓音在空蕩的房間顯得特別的刺耳。
如果到現在還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楊若遇真就是傻子了,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楊阿姨,你...。”
宋西弦自然也被楊若遇激動的情緒嚇了一跳,楊若遇話裡的暗有所指,他自然聽得懂,
可是爲什麼不可以,他們又不是親兄妹,憑什麼他不可以!
“小凝,你快告訴西弦,你願意嫁給厲紹宸。”
楊若遇側着臉,激動的對身後的宋凝說道。
宋凝深深的卷着眉心,的確在宋西弦奮不顧身要來帶她離開的時候,她真的動心了。
如果宋西弦帶她走,他們就責怪不到楊若遇頭上來,也不會被趕出宋家,而她也就可以不用嫁給厲紹宸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收緊握成拳,越過楊若遇,宋西弦擰着眉頭,不斷的對着她搖頭,似乎在告訴她,他一定會帶她走。
可她怎麼能那麼自私,看着跪在地上年邁的宋宗清和一臉激動的楊若遇,宋凝的心再一次遲疑了。
“快說啊,小凝,你快告訴他啊。”
眼見宋凝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楊若遇更是激動的不行,恨不得由她來撬開她的嘴,來替她回答纔好。
宋凝沉下心,認命的慢慢的鬆開緊握在一起的手,只是不等她開口說話,門口驀然響起一道沉穩內斂,卻又看似漫不經心的聲音。
“大哥,你這是要帶我的新娘子去哪裡?”
厲紹宸身姿挺拔的長身玉立在門口,一手優雅的抄入口袋,一手垂放在身側,身姿慵懶的單肩斜靠在門沿上,看似漫不經心的模樣,可無形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不怒自威。
深邃的視線凌厲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一臉的睥睨。
“厲紹宸,我是不會讓凝兒嫁給你的。”
宋西弦一臉的威懾,絲毫不忌憚權勢滔天的厲紹宸。哪怕真如宋宗清說的那樣,他也會堅持到底。
“噢?”
厲紹宸寡淡一笑,性感的薄脣饒有興趣的落下一道冷冽的彎弧,那模樣分明想看看他到底怎麼不讓宋凝嫁給他。
然而從他自身周遭散發出來的自信是不言而喻的。
“紹宸,你別聽他胡說。”
眼見厲紹宸進來,宋宗清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尷尬的打了圓場。
厲紹宸不以爲意的掃了眼站在楊若遇身後的宋凝一眼,盪漾在脣角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仿若是在嘲笑她的自不力量,卻又聽他說。
“無妨,這樣吧,婚禮是必須要進行的,我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你能一個小時內找到宋喬,那麼我和宋凝的婚事就此作罷。”
看似非常合理,可宋西弦還是猶豫了,現在他壓根就不知道宋喬在哪裡,酒店上上下下他們也都找過了,根本就沒看到宋喬的半點影子。
如果一個小時內他找不到宋喬,那麼宋凝和厲紹宸的婚禮是勢在必行,他賭不起。
可他現在如果不答應,按照宋宗清和楊若遇的模樣,恐怕他只能抵的了一時,況且,現在厲紹宸又來了,形式對他來說非常的不樂觀,要帶走宋凝,恐怕是微乎其微了。
與此同時,宋西弦口袋裡的突然響了,他不由從口袋裡掏出,來電顯示是夏爾若,她剛纔也幫忙找宋喬去了。
莫非她找到了?
宋西弦連忙摁下接聽鍵。將放置耳旁。
“爾若?真的?好,我馬上過來!”
宋西弦驚喜的說道,他掛斷電話將放入西褲口袋,擡起眼皮對站在門口的厲紹宸說道。
“此話當真?”
“自然!”
厲紹宸從容不迫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
宋西弦點頭說道,爾後又對楊若遇身後的宋凝說道。
“你等我回來。”
話落,宋西弦再沒耽擱一分鐘,直接邁步錯開門口的厲紹宸直奔了出去。
身後,宋宗清和楊若遇也同時鬆了口氣,同時對視了一眼,難道宋西弦有宋喬的消息了?
如果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
只有站在一旁的宋凝凝着一張臉,心底一片沉然,倏忽的邁開腳步往門口走,擦過厲紹宸身邊的時候,厲紹宸忽然伸手拉住她一側的胳膊。勾了勾脣說道。
“你去哪裡?”
可他深邃的眼眸卻是潛藏着一絲不着痕跡的笑意,一切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宋凝忽然頓住腳步,冷笑着仰起臉,轉頭沒入那雙仿若潑墨般漆黑的眼眸內,自嘲的勾起脣角。
“化妝!”
她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眸,冷笑的臉慢慢的拉了下來,伸手一把挪開握在她手腕上手,直接背過身錯開他往化妝間走。
宋西弦怎麼可能會找到宋喬,厲紹宸又怎麼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他不過是有意支開宋西弦罷了。
果然是好算計。
宋凝幽幽的深呼吸一口氣,遂然毫不猶豫的推開化妝間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身後,厲紹宸伸在空中的手,手指略微轉動,便不着痕跡的收回手臂放在身側。
果然是有點意思,他不由冷睨着脣角,揚開眉宇。
深邃的視線看了裡面的兩人一眼後。淺笑着點點頭便離開了。
只是不等他走開,前方一抹秀麗的身影筆直在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來人眼前他看到她了,便優雅的提着裙子往一旁走。
厲紹宸想也不想的直接跟了上去。
彼時,在門口等宋西弦過來的夏爾若,一見宋西弦挺拔的身影朝她這邊跑來,她連忙提着裙子小跑上前。
“西弦。”
“你看到小喬了?她人呢?”
剛纔在電話裡聽夏爾若說看到宋喬了,他急忙停下腳步着急的問道。
“嗯,你跟我來。”
夏爾若神情凝重的對他點點頭。
“她在哪裡?”
宋西弦的時間不多,如果她找到宋喬,爲什麼不直接把她帶過來,而是要帶他去?
“我剛剛看到一個穿婚紗模樣的女人往酒店的後院走了,可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她,所以我想先告訴你。”
“那快走。”
“嗯。”
兩人便急忙往酒店的後院走,一旁,夏爾若不由轉頭凝視了宋西弦一眼。美眸漸漸氤氳上一層說不明道不清的迷霧。
酒店的後院,身着一身婚紗的宋喬被?繩捆綁住,眼睛也被蒙上,雙臂的兩側同時被兩人駕着,腳步被迫的往前走去,她驚駭的掙扎起來,一臉的驚慌失措,不由失聲尖叫的對綁架她的人吼道。
“你們是誰?到底要對我做什麼?你們快點放開我。”
宋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在化妝間碰到那個男人之後,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暈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捆綁了起來,眼睛也被矇住了,意識回籠的時候,就發現有人駕着她一直往前走。
可她馬上就要嫁給厲紹宸,這些人是誰?爲什麼要綁架她?她和厲紹宸的婚禮馬上就要開了。
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話落,根本就沒有人理她。
宋喬傲嬌的性子,一下就火了,顧不得害怕,不由怒吼道。
“你們知道我老公是誰麼?要是被他知道你們綁架我,你們還想不想在禾城混了。”
一想到厲紹宸,宋喬原本心慌意亂的心也被安撫了下來,不免有了幾分底氣。
厲紹宸這麼厲害,如果他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來救她的。
對,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閉嘴。”
“怎麼?怕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放了我,否則我老公一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的。”
聽到來人說話,宋喬牙尖嘴利立馬的得意起來,由於眼睛看不見,宋喬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帶她去哪裡,縱然有力紹宸這顆定心丸,可她心裡還是莫名的害怕,卻依舊不減氣勢。
然後迴應她的依舊是沉默,等她再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嘴巴里突然被塞進了一個東西。
“唔唔唔——。”
宋喬直接被堵住了嘴巴,胸口一滯,她使命的掙扎,嘴巴里一直髮出嗚咽的響聲。
突然兩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跑過來,宋喬不免一陣驚喜。
是厲紹宸來救她了,肯定是的!
宋喬掙扎的更歡了,駕着宋喬胳膊兩邊的人各自杵了一下,緊跟着宋喬的身體猛地被塞進一輛車內,只聽車門咚的一聲關上,宋喬想掙扎已經來不及,車子已經飛快的啓動,如劍一般快速的飛了出去。
由於慣性,宋喬的身體猛的往前衝去,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椅子上的不鏽鋼細管上,劇烈的痛楚不由在她腦袋上蔓延開來,疼的她直揪眉頭。
與此同時,在宋喬還沒應該來的瞬間,有人突然一把揪住她後腦勺的長髮,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的拽着她的腦袋往車門上撞去。
宋喬驚恐的瞪大被綁住的雙眸,一口冷氣直衝頭頂,她使命的掙扎起來,來人拽着她的頭髮果斷的繼續朝門口一下一下又一下狠命的撞了上去。
意識疼痛間,宋喬只聽其中一個人冷冷的開口說道。
“老闆說了,當初她是怎麼令宋小姐受的傷,今天,加倍奉還。”
身後,尾隨而來的宋西弦和夏爾若眼睜睜的看着被捆綁住的宋喬被塞進了一輛麪包車。
兩人同時被嚇了一跳,下一秒,兩人默契的直奔停車場,直接驅車跟了上去。
化妝間,坐在鏡子面前的宋凝已經畫好了新娘妝,身穿一件頂級的鑲鑽抹胸拖尾婚紗,烏黑的長髮被紮起,挽成一個髮髻,頭紗在髮髻中央流瀉下來,頭頂帶着一圈白色鑲鑽的四葉草頭飾,耳朵上是配套的四葉草鑽石耳釘。
白皙的頸項亦是佩戴者帶的四葉草鑽石項鍊,連同手腕上帶的顯然是一整套的。
據剛纔的設計師說,是厲紹宸在一個月之前特意找頂級的設計大師專門爲她定製的,很無心的一句話,可落在宋凝耳邊諷刺的意味卻極大。
四葉草,或許誰都不知道,在宋凝後腰位置上有一個類似四葉草的紅色胎記,那是任墨予也不知道的事情。
四葉草代表着幸運,其實四葉草一般只有三片小葉子,葉子的形狀是心形的模樣,恐怕誰都不知道在十萬株四葉草中,或許只有一株是“四葉草”,特別的彌足珍貴。
所以,宋凝自小便很喜歡四葉草,在她和任墨予在一起的時候,任墨予也送過她不少首飾,只是她從來就沒有佩戴過。
後來有一年宋凝生日,她便拖着任墨予去商場買了一條四葉草項鍊,不是很名貴,卻是她特別喜歡的,從而她一直佩戴至今。
任墨予也曾問過她,爲什麼那麼喜歡四葉草的事物,那是藏在她心裡的小秘密,她原本打算在他們新婚之夜告訴他的。
可惜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看着滿身屬於四葉草的昂貴首飾,一抹嘲諷落在宋凝嫣紅的脣瓣上,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和任墨予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四葉草還是四葉草,只是,只有宋凝知道,厲紹宸所爲她打造的四葉草的每一片葉子,都是根據她身上四葉草胎記的模樣打造出來的,模樣一絲一毫都沒有偏差。
真是諷刺的可以。
這胎記,恐怕是她被他拽入泳池昏迷的時候看到的吧,他爲她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又設計了這麼多,真是難爲他的用心良苦了。
思付間,化妝間的門咔噠一聲被打開,宋凝連忙瀲住思緒,從化妝鏡內擡起眼皮,視線落在化妝鏡中的一角上,垂在婚紗上的手,五指繾綣的摩擦着握在掌心的四葉草項鍊上。
那曾是任墨予送給她的。
謝謝親們的鑽石,麼麼噠,感謝裙下之臣打賞的金幣,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