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女人,正抱着兩個孩子。
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想溜,被女人回收一撈,又撈進了懷裡。
“乖乖坐着,別到處亂跑。”女人呵斥了一句,一手摟住一個,另一隻手拉着另外一個的衣領。
“小藍,你怎麼在這裡。”何遠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小藍。他低頭看了看兩個嘟着嘴,想要逃跑,卻被母親抓回來的小傢伙,笑道,“你閨女?”
“對啊,這兩個傢伙,一天天的,鬧騰死了。”小藍空出一隻手來,抹了一把汗,結果剛一放手,地上那個小傢伙就想跑,又被小藍給擰了回來。
“你就坐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聽見沒有!”小藍將兩個小孩放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對她們說道。兩個小傢伙望着四周,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藍一臉心累的表情,站起來捋了一下頭髮,道:“你啥時候回來的,也沒說一聲。”
“沒來沒多久,再說了,你這不是被你的寶貝閨女們纏着嘛,叫你你也出不來。”何遠笑道。
“這兩熊孩子哦……”一說起這個,小藍就有點頭疼。
“怎麼樣,現在還好吧。記得你剛懷孕那會兒,連手機都不能玩,現在還能經常在朋友圈看到你發的視頻。怎麼,家裡允許你玩手機了?”何遠習慣性的抽了口煙,一低頭,看到凳子上坐着的兩個小傢伙,乾脆往旁邊挪了挪,避免將煙氣飄到她們身上。
“我那個時候身體不太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那件事兒後……現在好了,孩子平安長大了,沒什麼問題,所以現在又能玩了。”小藍說起那件事兒,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後說道。
何遠也想起那個事兒,安慰道:“算了,都過去了,再說,現在不是補償你了嗎,一下子來兩個,你家裡怕不是要高興到發瘋。”
“得了吧,還高興呢,我現在都被折騰死了。你不知道,養孩子有多難,這還一次養兩個,每天連個覺都睡不好,想幹什麼也不能幹,我都快瘋了。”小藍沒好氣的白了何遠一眼。
“那不正好嗎,我看你現在也沒出去工作,有你老公養,多爽。”何遠笑道。
“切,我倒是想去工作,可是我媽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孩子。我就想着等她們再大一點,能上幼兒園了,就出去找工作。一個人養孩子,還是太辛苦了,孩子的開銷太大了,每個月光奶粉錢都要兩三千,這還沒算其他開銷。她們長的又快,買來的衣服穿不了多久,就得換新的。怎麼,何老闆,有什麼工資高的工作,介紹給我試試唄。”小藍抵了一下何遠,朝他拋了個眼神。
“我能有什麼工作,我自己現在都是個無業遊民。”何遠翻了個白眼,聳着肩說道。
“無業遊民?怎麼回事兒,你北京的工作沒幹了?”小藍有些驚訝,拉了條椅子,在旁邊坐下,“來來來,說說,到底是啥情況,我記得你之前還乾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幹了。怎麼滴,難道你又跳槽了?”
何遠聽到這話,有些無語。
合着每個人知道他沒工作後,都以爲他跳槽了。
“沒,就有些累了,準備休息一陣子。對了,你來這邊,是來參加婚禮?”何遠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話題一轉,就將事兒給帶了過去。
“是啊,我媽朋友兒子的生日,正好讓我出來放放風,順便帶孩子過來蹭頓飯。其實我是不想出來的,這兩傢伙不知道有多鬧騰。可是沒辦法,我媽要過來的話,家裡就沒人做飯了,所以我也只能出來了。”小藍道,“對了,你也是過來參加婚禮的?”
“嗯,你媽朋友啊,那還真巧,感情我兩趕得是同一家。”何遠有些感慨,這個小縣城真小,隨便認識的一個人,都和自己的圈子沾親帶故的。
“巧個屁啊,我本來就是這邊的人,之前回來聚會的時候,不都還碰過嗎,你忘了那個事兒了?”小藍沒好氣的說道。
“啊?哪個事兒?”何遠愣了一下,硬是沒有想起來。
“就是那次回來,你們去打球,之後還一起去吃了個飯。哦對了,袁靜也去了,你忘了?”小藍衝着何遠眨了眨眼睛。
一聽到這個名字,何遠心臟猛地一跳。
他撓了撓頭,自嘲道:“你說的哪件事兒啊,我還真忘了,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唄,對了,你一個人來的,沒跟他們去新娘那邊?”小藍見何遠眼神飄忽,也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順勢轉移了一下話題。
見小藍轉移話題,何遠心裡也鬆了口氣,道:“沒去,我就過來吃個飯,帶個紅包,回頭就走了。對了,你那邊給多少的紅包,讓我參考一下?”
“我這邊是我媽給的,我給什麼,我都還缺紅包呢。”小藍這邊正說着,那邊的兩個小傢伙瞅見縫隙,偷摸着想跑,結果被她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一把給抓回來了。
“你這小傢伙,一天天的瞎鬧騰,就不知道好好呆着。”小藍有些生氣,衝着小傢伙擺臉色,小傢伙含着手指,目光漂移,就是不敢跟她對視。
“對了,還沒問你,她們多大了?”何遠看着兩個白白嫩嫩的小傢伙,忍不住想要伸手逗弄。
兩個小傢伙都只達到何遠小腿高度,身上穿着粉黃色的羽絨服,頭髮亂糟糟的,戴着一頂小帽子。臉有點像她們母親,長得白白淨淨的,眼睛很大。
就是看起來有點瘦,小孩子太瘦了不好看,肉一點比較討喜。
“你還是人家乾爹呢,連人家幾歲了都不知道。”小藍在一旁數落道。
“乾爹啊,對哦,我還是她們乾爹。”何遠一拍腦袋,想起這個事兒。
“那可不,當初乾女兒乾女兒叫的那麼親熱,現在真見到了,反而不敢認了?”
“那時不以爲是開玩笑嘛。”何遠苦笑。
當初知道小藍平安剩下一對雙胞胎後,何遠挺爲小藍感到高興的。
他和小藍的關係比較特殊,小藍算是他學姐,因爲某種原因認識後,一直聊的比較來。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上班,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密切。小藍也是那種性格非常好的女生,明明是個軟妹子,偏偏經常把自己裝成是個硬漢子,久而久之,何遠還真把她當成了哥們兒。
記得何遠大學那會兒去北京,因爲身上沒錢,連火車票錢都是小藍幫忙墊付的。直到何遠從北京回來後,身上還有餘錢,才把車票錢結給了小藍。
兩三百塊的火車票錢,對於那個時候的學生來說,已經是筆不小的開銷了。何遠從來沒有問人借過錢,更不要說這麼大的一筆“鉅款”,但小藍問都沒問,就直接借給了何遠,讓何遠一直都記得這個事兒。
不過自從小藍結婚之後,他們之間的聯繫就越來越少了,加上何遠那時候又特別忙,經常忙到昏天黑地。小藍聊的那些電視劇啊,遊戲啊,他沒看過,也沒玩兒過,只能她在那裡說,他在那裡“嗯嗯啊啊”的應和着,時不時發個表情包,越到後面,聯繫越少了。
等到了小藍第二次懷孕,因爲第一次懷孕出現的問題,家裡人禁止讓她在懷孕期間接觸手機,兩人的聯繫基本告一段落。
一直到她生育結束後,在朋友圈裡更新了動態,何遠才知道她生了對雙胞胎女兒,立馬送上祝福,還開玩笑,說要讓她們當自己的乾女兒。
不過這年頭,大家都已經很少認什麼乾兒子,乾女兒之類的了,聽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好話,所以何遠就只是提了一嘴,卻沒想到被小藍給記到了心裡。
“她們都已經兩歲了,來,這是你們乾爹。”小藍將其中一個孩子抱在腿上,正對着何遠。一邊舉着小傢伙的右手,一邊朝着何遠揮了揮。
“都已經兩歲了,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何遠看着那個小傢伙吮吸着手指,在小藍懷裡一陣亂動,就是不肯乖乖坐着,忍不住感慨。
記得小藍剛在朋友圈裡發照片的時候,何遠看到的是兩個閉着眼睛,滿臉皺褶的小猴子。沒想到一轉眼,兩個小傢伙就長大了。
雖然還沒有徹底長開,但就這模樣,估摸着長大後跟她們母親一樣,也是個小美女。
“對了,我也不知道能在這裡遇見你們,正好,給她們發個紅包好了。”何遠往後一伸手,剛好摸到一個紅包,直接取出來,遞給小藍。
小藍正在逗弄着兩個閨女,聞言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道:“別別別,你這是幹什麼,我就是開個玩笑,沒其他意思。”
“誒,怎麼滴,你是不準讓她們任認我這個乾爹?”何遠臉一板,裝作生氣道。
“不,我不是……”小藍想說什麼,何遠已經將紅包塞她懷裡。
“行了,也沒幾個錢,這不當初就給你發了個九十九的紅包嗎,現在這個也沒多少,給她們買點糖吃。”何遠道。
小藍一想,也是。
像何遠這麼摳的人,也沒見他花過什麼大錢。
估計這紅包還真不大。
因此她接過紅包後,拉了拉兩個小傢伙,對她們說道:“還不快謝謝你們乾爹。”
“得了得了,什麼乾爹不幹爹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什麼神經病呢。”何遠說着,蹲下身子,伸手在兩個小傢伙頭上摸了一下,“來,以後看見我要叫我叔叔。”
兩小傢伙在母親懷裡掙扎着,就是不想叫人。
“你放她們出去玩兒會唄。”何遠起身對小藍說道。
“我怕她們一轉眼就走丟了。”小藍撩了下頭髮,回道。
“那也不能一直就摁在凳子上吧,小孩子,正應該是活動的年紀,別以後像你一樣,撐死了長大一米五。”
“滾,老孃一米六好不好。”
“實話實說,看不出來。”
小藍翻了個白眼,猶豫了一下,跟何遠道:“你幫我看着一下。”
說着,她“噔噔噔”跑到一個地方去,拉着遠處正在聊家常的一箇中年婦女,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見那婦女跟着她走了過來,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傢伙接走了。
“那是你媽?”何遠問了一嘴。
“對啊,我記得你見過。”
“太久了,記不清了。”何遠聳聳肩。
“對了,你回來的話,工作怎麼辦,打算在老家定居了?”小藍問道。
“可能吧。”何遠聳聳肩。
每次遇到一個熟人,都會這麼問他一遍。
感覺就像是找不到話題,隨便扯一個東西,在那裡尬聊。
“對了,袁靜在成都。”小藍忽然道。
何遠頓了一下,眼看着煙抽沒了,丟掉菸頭,又點上一支。
吸了一口之後,裝作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哦?她不是一直都在成都嗎。”
“是啊,她家裡一直不想讓她出去,而且她年紀也不小了,也差不多該結婚了。”小藍說着,看了看何遠,見他沒什麼表情,猶豫了一下道,“她今天也過來,你們……要不要見一見?”
何遠突然覺得有點慌。
連帶着煙都抽的快了幾口,差點沒嗆着自己。
強壓下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何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怎麼了,她怎麼回來了。”
“你忘了,她本來就是這裡的人啊。”小藍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個何遠還真忘了。
或者說,有些東西,他刻意去忘掉。
“再說吧,對了,我還有點事兒,回頭咱們約個時間出來吃頓飯。”何遠感覺話題有些聊不下去了,立馬開始轉移話題。
“那……行吧,對了,你電話號碼沒變吧?”
“沒,還是原來那個號碼。”
“那成,回頭電話聯繫。”
告別小藍後,何遠抽完第二支菸,然後回到屋子。
這一頭,田蕊正在到處找他,看見何遠之後她連忙上來,好奇的問道:“你剛纔去哪兒了,找你找了小半天呢。”
“屋子裡有點悶,我剛出去抽了支菸。”何遠道。
“對了,我爸媽也過來了,一會兒過去打個招呼吧。”田蕊道。
“好。”何遠回答。
何遠跟着田蕊,去跟阿姨和叔叔問了聲好。
阿姨見到何遠之後,面帶笑容,連連埋怨何遠,說怎麼拿那麼貴的東西,何遠只是在一旁賠笑,時不時附和兩句。倒是叔叔,一個人在旁邊站着,偶爾和鄰居聊聊天,顯得挺無聊的。
聊着聊着,接親的人回來了,院子裡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經歷一番喧譁之後,司儀開始上臺,主持婚禮。何遠抽了個空,將一個紅包塞到田蕊懷裡。
田蕊回頭,一臉奇怪的看着他:“你幹嘛啊,都說了,紅包從我這裡出,我們兩給一份就好了。”
“一起給吧,或者我出一半,哪兒有讓女人出的道理。”何遠道。
“你……”
田蕊想說什麼,被何遠拍了拍她後背:“行了,拿去吧,別矯情。”
田蕊被何遠打斷了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我看你纔是最矯情的那個。”
何遠只是笑,也不說話。
田蕊搖了搖頭,將紅包收進懷裡,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紅包,抽了個空,遞給專門收紅包的人。
之前女方那邊已經唱過紅包了,輪到鴨子這邊的時候,他沒弄這個。
等司儀把婚禮主持的差不多後,有人上臺接過話筒,直接宣佈開飯。
主人家早已經把桌子弄好了,是那種農村裡的大圓桌,上面鋪了塑料布。因爲是流水席,吃完一桌收拾一桌,等上一桌的人走後,會有人過來,直接把塑料布一卷,拿走,然後下一個人過來,鋪上新的塑料布,將菜端上來。
田蕊作爲鴨子發小,本來應該在後面吃飯的,陪着主人家熱鬧熱鬧。但因爲她一會兒還要回酒店上班,趕時間,所以她拉着何遠,在前面一桌就開始吃飯了。
落座的時候,果然和何遠想的一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是大爺大媽,就是被家裡拉着過來吃飯的學生,連年輕人都沒見着幾個——和鴨子要好的那批人,都在屋子裡等着,等到前面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再跟鴨子一起吃飯。
“你在看什麼啊?”
剛和旁邊一個親戚聊完的田蕊,一回頭,就看到何遠眼神在人羣中一陣掃視,像是在尋找什麼,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就看看鴨子去哪兒了。”
何遠心中一虛,收回目光之後,低頭回了這麼一句。
“別光看着啊,先吃飯。”田蕊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對何遠道,“你要吃米飯不?”
“要。”
“那我幫你去打飯。”說着,她拿起自己的碗,和何遠的碗,到了一旁放着的大木桶那兒去打飯了。
這邊農村的米飯不上桌,都是一個大木桶,放在走道那邊,誰要是要吃米飯,直接自己端着碗去盛就是了。
看着田蕊搖曳的背影,何遠恍惚片刻,突然有點自嘲:“我特麼在想什麼。”
明明知道,不見面纔是最好的,爲什麼真的看不到她的時候,內心卻還是會感到遺憾……
很快,田蕊打好了飯回來,兩個人開始吃飯。
中間,田蕊一邊吃着飯,一邊和旁人聊天,周圍人都和田蕊是老相識,時不時朝着何遠的方向擠眉弄眼,不過何遠因爲心中有事,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鴨子帶着新娘子,一桌一桌的開始敬酒。輪到何遠這桌的時候,他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鴨子看着何遠,又看了看田蕊,然後朝着兩人擠眉弄眼道:“我說,這頓飯我請虧了啊,這紅包還沒捂熱乎呢,要不了多久又要還回去了,你們兩啥時候辦事兒呢?”
何遠還沒說話,田蕊先懟了回去:“要死啊你,喝酒,我看着喝。等等,我先看看這是不是白酒,不要想拿雪碧來糊弄我。”
在田蕊的“淫威”下,鴨子一臉幹了三杯白酒,一直到他主動求饒,田蕊才放他離開。
直到鴨子走後,田蕊還嘟囔道:“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能吐出象牙,那這狗就值錢了。”何遠道。
“不過他說的挺對,我們什麼時候辦事兒啊?”田蕊目光一橫,落在何遠身上,媚眼如絲。
何遠立馬低下頭,拿着筷子夾菜,道:“吃飯吃飯,你一會兒還要去上班呢。”
吃完飯後,和田蕊父母打完招呼後,何遠開着車,送田蕊去酒店。
“對了,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你的興致好像不太高。”在車上,田蕊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隨口問道。
“有嗎?可能最近天氣降溫,感冒了吧。”何遠愣了一下,隨口扯了一個理由。
“最近天氣是挺涼的,我也有點頭疼。對了,你要記得吃藥。”田蕊道。
“你也感到頭疼,那你怎麼不吃藥?我找找,我記得車上好像放着感冒藥。”何遠一邊說着,一邊在車上找了起來。
“行了行了,別找了,我那個來了,不能吃藥。”田蕊連忙阻止何遠道。
“不能吃?”何遠一愣。
“來親戚的時候吃藥,容易造成生理紊亂。”田蕊開始給何遠普及女性生理週期的小知識。
何遠聳聳肩。
這一塊他確實不太瞭解。
畢竟,他是個男人,又不是個女人。
既然田蕊說她不吃,何遠也只能將剛找到的藥放下。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不至於拿身體開玩笑。
何遠開着車,將田蕊送到酒店,約好後面幾天的時間,然後目送着她離開。
等到田蕊離開後,何遠重新啓動車子,開始往家開。
結果一路上,他都有些神不思蜀,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幾次車子都錯路了。
何遠越開越心煩,直接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砰”的一聲,狠狠將門關上。
這麼一發泄之後,何遠還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掏出香菸,給自己點上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結果因爲吸的太快,不小心燙到了嘴脣。
“操!都TM什麼事兒!”何遠將煙扔到地上,重新點上一支。
這次他吸取了教訓,放緩了吸菸的速度,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
其實何遠真不是一個冷靜的人。
至少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那麼剋制。
尤其是,如果這個人,這個事,跟他密切相關的話,他就會亂了方寸。
就像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