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江華那裡瞭解到,城門口的三方面守護人員,從晚上7點接班,到第二天晚上7點下班,吃住在城門樓子的L特務隊是在城門左邊,鬼子憲兵小班長五六個人是在城門右邊,警備保安隊的僞軍是在城門樓子裡。人數都不多,特務隊,20人左右,日本人五六人,警備隊的稍微多點,一個排38人。
“楊隊。特務隊的人好說,我帶自己弟兄過去,怎麼着都行。日本人不行啊,他們盤查地很嚴。還有就是警備隊的,要的就是錢,沒事也總想找點事,不好弄。”胡江華看着楊,坦誠地說。
“胡兄弟,你看這麼着行不?我讓人在城裡某個地方再搭建一個仿真城門,到時候,我的人想辦法把你們都弄到那裡,外面蒙上幾層帆布,讓你們都睡上一天一夜。由我的人接替你們工作一天,怎麼樣?”楊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出來,胡江華就是一愣。
“您說,由你們的人把守城門?!那如果,裡面的人醒了怎麼辦?這個城門你建在什麼地方?這麼大的動靜,日本人不會不管吧?!”胡江華驚訝於楊的想象。
“保證他們睡得都跟死人一樣!建在什麼地方,動靜太大這些問題你不用操心,只是還得麻煩你到時候來照顧一下,我們不知道值班的程序和規則,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你好對付。”楊看着胡江華,“你老婆在我們那裡,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另外你院子裡地人,有幾個被我們除掉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他們是日本人派來的內奸。
“什麼?日本人派來的內奸?”胡江華吃驚地看着楊,有些不相信。
“是。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楊點頭,很認真地說,“日本人有些不放心你們。”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城門口警備隊的侯山民,這小子不是東西,別讓他壞了你們的事。雖然是個排長。可是比他娘地誰都有毛病,最愛向日本人打小報告,真他孃的不是東西!”胡江華說出這個人,楊點頭,“跟我們瞭解的情況差不多,你放心,明天,會有很多人或者生病啊,或者出禍事了,或者得暴病死了等等。都是很離奇的。爲了掩護這次行動,我們會令其他的一些人也出現一些怪事。你也幫着造下輿論。最好能鬧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給日本人做壞事的人,心裡惶惶的,纔好。”
楊回到白重天地府上,已經是黎明時分了。白重天還沒有休息。一直在臨時指揮部裡忙着。楊一進門,看見白重天,笑了,“老爺子,也不用這麼賣命,不急於一時。快休息吧。”
“睡不着啊,聽你說,馬上要解放了。心裡熱乎。早也盼,晚也盼,現在盼來了,還不抓緊啊。你們的人到位了。不是早點解放嘛。多希望能過個自己的太平年!”白重天笑着說,“我把幾個廠子都安排好了,這幾天就偷偷地放假,咱們戰士們來了,就可以住進去。另外,倉庫這兩天就騰出來,彈藥和食物,保證有足夠的空間儲存。只是這重修皇城門樓,日本人還沒有批准。”
“沒事。我們會讓內線做工作的。一下子收購這麼多食品,會不會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楊問。
“這個,你放心。我以過年爲由,囤積一些東西,是沒有什麼不可的。另外,我讓咱們自己人,分頭秘密購買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是從外地調進來,通過糧米店進貨,沒有人懷疑的。”一談到經濟,白重天笑了,“這裡面,門路多了。”
“這就行。攻打北平,您可是頭功一件啊!”楊笑着對白重天說。
“哈哈哈,楊隊長,這麼給你說吧,要是能把這個消息公開,我相信,只要有點良心的人,都會拿出百分百的力氣來!這是民族大義,人人有責!”白重天大義凜然地說,“楊隊長,你地事辦的怎麼樣?”
“還行。胡江華還算識相。不過,警備隊的人有些難。這兩天還得做做他們的工作。”楊爲難地搖搖頭,“不能打草驚蛇,要做的天衣無縫,出乎天然,還真得動動腦子。”
“我警備隊裡有人,要不要給你提供一些情況?”白重天問。
“不用。這個事
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是通過自己人安全。”楊搖
北平府裡,不到十天地時間,謠言四起。一種怪病極爲流行,得了病的人,頂多捱上一天,然後就莫名其妙地死掉!連日本人的軍醫都沒有辦法。有名的人,像特務隊的副隊長,警備隊的大隊長,日本憲兵隊的一個小隊長,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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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名字死的更多了。雖然沒有人親眼看到,但是流言是不需要根據地。
還有,就是有人開始倒黴,走路被石頭砸了一下,結果到家就死了。有人喝酒,醉在路邊,天亮後,被人發現死了。酒精中毒,這是日本軍醫的結論。因爲醉死的這個人,就是日軍憲兵隊的內村小隊長,專門負責對各城門口地盤查工作。
似乎一時間,死亡之神駕臨北平上空,弄得人心惶惶。馬上有神秘主義出現了,有人看見一個妖光,在北平上空晃悠了很長時間。有人說西城護國寺廟裡,賣的一種符籙,很靈驗。有人說,北城根下一棵老榆樹,有妖神住着,特別靈,吃了那裡馬大嬸的藥,能免災。
有一種更隱秘的流言,婆,亂七八糟的,我不信。我看啊,八成是八路乾的。你看,我們知道的,死的都是什麼人?鐵了心跟日本人乾的!唉,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不許胡說。”
“知道嗎,連隊長都說是八路乾的。看那樣子,嚇得不得了。這幾天是不是沒見他人影子?”
“哥,可得小心點,別那天讓咱碰上!這世道。唉。亂啊。”
“放心吧。人家八路沒功夫理咱們,咱不過是混口飯,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誰像他們,鐵桿漢奸!”
“算了吧,你沒盤查人啊。說不定裡面就有八路的人!”
“唉吆,可不。我說胡隊長不來盤問進城的人了!敢情是怕了!”
“不是死的也有日本人嗎?”“死的都是出了名的壞蛋。”
“可是我們街坊老孫頭,也死在那個怪病上了。是老郎中說的,不會錯吧?”
“是啊,我們那片兒的郎中也這麼說,只要是死了人,就說是怪病,我看啊,郎中的話也做不得準!”
“胡說。日本人的醫生呢,怎麼也說不出個道道來?”
謠言一直傳了整整一個月,進了臘月門,漸漸地平息了,不過也有人還在暗中傳說着。
胡江華終於在“病”了一個月之後,上班了。到各城門口轉了轉,最後來到西城門,天色已經黑下來,城門早關閉了,他慢悠悠地走到城門口的日本鬼子值班室裡,笑呵呵地跟鬼子軍曹說了幾句,又到特務隊那邊,訓誡了幾句,然後上馬走了。
9了。
西城邊值班室裡,除了幾個站崗的,都躲在屋子裡開始了賭博大戰。日本人那裡,一個值班的,另外的也都放鬆下來,自由地搞着自己的私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了。10點,查崗的過來了。很嚴厲地訓誡了一番,早早做好準備的他們笑嘻嘻地看着走遠了的胡江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戰。
直到12點,有些特務開始支持不住,要睡了。日本鬼子那裡也已經睡下了。
猛然,緊靠着西城的街面上傳來啪啪啪的槍聲,接着就是鬼子慘叫聲,有人襲擊巡街的鬼子巡邏隊。在而起,爆炸連續發生,警報淒厲地響起來,剛剛睡下的看守城門的特務鬼子和警備隊的人慌張地爬起來,急匆匆地跑上街道,已經有憲兵隊的人過來,到處盤查,但是好像已經沒有人影子了。街道上十幾個日軍士兵,被打得頭臉模糊,血肉難分。亂哄哄救火的人,漸漸將火勢控制,憲兵隊的人卻要將所有人帶走,激起一陣喧譁。後來,由各保長將各自的人接走,都是街坊鄰居,看到大火,跑出來幫忙的,沒有一個外來人!
毫無結果,憲兵隊不得不放棄,收隊了。
經過一場鉅變,時間已經到了凌晨3。睏倦之極的看守特務們放頭就睡,連那幾個日本人,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