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店內。
通州市本地的一些商界大佬們都坐在酒桌前,衝着坐在主位上的蘇銳舉杯。
“今天各位能給我這個面子,來參加這個宴會,我很高興。”蘇銳右手端起酒杯,輕輕晃動着:“我今天邀請各位前來,一是爲了敘舊,二也是爲了通州日後的發展。”
聽到蘇銳似乎有話要講,這些商界大佬們也都紛紛正色,看向他。
今天這個包間內共有二十人,都是通州各行業的翹首或者某本土品牌的創始人,而且都有一個共同點。
通州商會的會員。
通州商會一共有二十八名會員,曾經都是通州二十八個支柱產業的老闆。
而隨着市場的慢慢變化,這些產業有些漸漸衰敗,有些被人收購,還有一些乾脆就依附了更大的家族。
直到現在,通州商會只剩下二十二名會員。
而今晚來參加蘇銳宴會的除了李家之外,就有十九人。
可以說整個通州商會的會員,只有兩人沒到。
一個是白家。
還有一個人和白家有極爲親密的聯繫,叫王平,是通州天平純淨水公司的老總。
當初王平進通州商會時資格不夠,還是白家對他進行了提攜,他才能得償所願,後來又藉助商會和白家的扶持他才迅速壯大起來。
今晚他不到場,也可以理解。
“蘇總,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臉上堆滿笑容,笑着說道。
“對啊對啊!咱們都和李氏合作這麼久了,有什麼事都要互通有無,這樣才能共同發財嘛!”旁邊又有人補充道。
這段時間,李氏在李若冰的帶領下,突飛猛進。
而李氏的勢力早已發展到了各行各業,幾乎可以做到將這些行業原有的人全部吞併掉,做到一家獨大的地步。
但李若冰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和行業裡的這些原有老闆們保持合作關係。
這一舉動,引起了他們的強烈好感。
當然,李若冰並不是因爲心慈手軟,所以在這麼做的。
而是因爲李氏被她剛剛接手不足三個月,如果貿然進行大動作的話,很可能會引起很多人的劇烈反彈。
她在合作之中,對這些行業進行了無形的滲透,最多需要一年,她就可以不動刀兵的將這些行業完全侵佔,變成自己的私有市場。
溫水煮青蛙,纔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相信各位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通州商會的四年一度大選馬上就要到了,這個商會會長的位置,各位也都明白它意味着什麼。”蘇銳平靜的說道:“它代表着資源、便利,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們可以在通州建立一個完全屬於我們的王國。”
“而我們的競爭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家。”
“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白家在如今通州市場的份額佔比是百分之三十三,也就是說通州商界每年如果淨利潤一百億的話,白家就要分走三十三億,如果白家拿下商會會長位置的話,這個數字可能還要上漲,達到百分之四十五甚至五十以上。”
蘇銳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各位都在通州做生意,相信無論和李氏或者白家都有或多或少的合作關係,但我只想說一句,如果我擠掉白家,會把白家佔據的市場份額全部分下去。”
“如果讓白家擠掉了我,你們猜他們會不會把我的市場全部分下去?”
在場之人都沉默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也看的出來通州李氏和白家這兩大巨頭之間,肯定是要有一戰的。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以往李家和白家能夠和平共處,那是因爲李家在商界,而白家在政界,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而現在白家改路線了,也把重心點由政轉商。
這便會觸及到李家的利益。
就像延市的鐘家和沈家,即便表面保持着和平,但背地裡也是暗流涌動。
在白家和李家之間,他們這些人雖然曾經也是一方巨頭,但現在也已經淪爲了配角,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更加強大的依附對象。
若是選錯了人,恐怕來日等到敵手獲勝,必然會遭到血腥的清洗。
“蘇先生,您說的話,我們都明白!否則今晚也不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別的就不說了……五天之後商會大選,我肯定會投李小姐一票!”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名中年搶先表面自己的態度。
而隨着他的開口,剩下的一些人也都左右對視了一眼,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李小姐纔是我們心中,當之無愧的會長之選!”
蘇銳嘴角掛着笑容,看着衆人,輕輕點了點頭。
……
“這幫見風使舵的王八蛋!”
白家。
白潤澤的弟弟白潤楠手中緊緊攥着茶杯,幾次想要將茶杯摔碎,以發泄自己心頭的憤怒。
蘇銳設宴邀請商會會員的事情,並未隱瞞消息。
而十九名會員的同時到場,更是讓白家如遭了重重一擊。
王平抽着煙眉頭緊鎖的坐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沉聲道:“楠哥,看來這次蘇銳真的是要跟我們全面開戰了。”
“如果單看眼前的形勢的話,我們不佔任何優勢。”
“若是被李若冰搶走會長的位置,我們的劣勢只會越來越大,就像滾雪球一樣,到了最後都不用李家動手,我們自己就崩了。”
王平分析着情況。
“這一點我他媽也知道,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分析現狀,我要的是解決方法!解決方法!ok?”白潤楠和白潤澤的性格完全不同,他的脾氣很暴躁,遇到事情之後經常會陷入情緒失控的狀態。
而現在白政民剛死,白家的企業又頻頻出現情況,已經讓白潤楠處於暴怒崩潰的邊緣。
今晚的宴會,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王平目光陰沉的看了白潤澤一眼,但鑑於對方的狀態,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廢話。
“現在看來,只有指望大公子在京都葉家那邊,會不會搞到什麼轉機了。”
王平平靜的說道:“否則,我們就只有等死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