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宇這次是做爲質檢部的主管跟隨宛如到溪水的,他一直坐在汽車的最後一排注視着宛如。他心中的感覺很複雜,他見不到宛如時,心情還很平靜,可是每一次見到宛如,他就會心跳加速。他知道,幾年前,是他背叛了宛如,宛如恨他是應該的。可是同時,他也覺得有些委屈。當初如果不是宛如的母親來找他,威脅他,他也不會對宛如做出那麼絕情的事呀,雖然其中有一定的成分是爲了他自己的前途和家庭,但是不也是爲了宛如嗎?爲了讓宛如早點斷了這個念想,他又何嘗不是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呢?
人有時就很奇怪,當初宛如站到他面前,含着淚對他說“我想你”時,魏洪宇的心是忐忑的,他很怕宛如又給他帶來麻煩,可是當事情過去了,他又忍不住去想宛如那燦爛的笑容,那白皙的身體,還有那柔軟的雙脣。他是在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可是他卻忽略了這一切是他先不要了的,而如今,當宛如又是俏生生的站在創面前,他的心竟然又活了,他總在奢望着宛如能多看他一眼,他總希望宛如還和從前一樣愛他,依賴他。
可是宛如每次看見他,不是送他一個冷冷的目光,就是視而不見,他忽然又覺得傷心,女人狠起心來真是六親不認,要不說最毒婦人心呢,難道她把以前的一切美好的回憶都忘記了嗎?
所以,魏洪宇總想提醒宛如,提醒她,她曾經那麼深的愛過他,他總想讓宛如知道,他與別人是不同的,他們的關係比起別人來是親近了許多的。
宛如卻是不屑魏洪宇的,雖然她曾經那麼深的愛過他,但是他當初的所作所爲,深深的傷害了宛如的身心,如果說她從孫建新身上看見了男人的無情和殘暴,那麼,她從魏洪宇身上看到的就是虛僞和自私。她承認魏洪宇是個管理人才,但是,他的人品卻讓宛如不齒。愛,在宛如心裡早已成爲記憶,雖然她和孫建新復了婚,但是,壓在她心底的那種對男人的厭惡和鄙視卻只是被她強行壓抑住了,儘管她正在努力的改變自己偏激的想法,但這種改變也只是針對於孫建新,而且是在爲了馨馨的基礎上。
宛如感覺到魏洪宇的目光在跟隨着她,她並沒有將自己的目光與他發生碰撞,她每次見到他,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鄙視感,雖然她記得與他相守的那些日子,但那卻已經變成宛如審視男人虛僞的標準。每次看見魏洪宇,宛如的心還是會悸動,那宛如認爲那已經不是愛了,而是恨,厭惡的恨。只是現在由於孫建新的改變,使宛如的心態變得平和了許多,所以她不是那麼尖銳了。
他們在當天下午三時趕到了溪水,一行人不顧一路上顛簸的勞頓,立即找到那個沈育才。
“沈老闆,您好,我是於氏公司的林宛如,我們這次前來就是來向您真誠的道歉,併爲您解決問題,挽回您所受到的損失。”宛如真誠的說。
經過幾天的協商,沈育才終於接受了宛如等人的遊說,同意撤銷對公司的起訴,宛如代表公司賠償了他的損失,並同意了他換貨的要求。同時宛如立即命人在網上同沈育才一起發貼,聲明已嚴懲玩忽職守的員工,並保證該公司今後會不惜一切代價清除公司蛀蟲,堅持以顧客的利益主於一切的宗旨。爲此,此事不但沒有對公司的業務起負面影響,宛如還藉着此事大大炒作了一番,將公司的知名度提高一層。
於紅很滿意宛如的做法,在宛如偕衆人回到公司後,公司立即爲他們舉行了慶功宴。
那天,宛如也很高興,喝了不少酒。魏洪宇端着酒杯來到宛如面前:“宛如,祝賀你,你真的長大了,成熟了。”
宛如的臉上泛着酒後的紅暈,她微笑着說:“因爲我經過太多的磨練。”
“宛如,我這麼叫你可以嗎?”魏洪宇問。
“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宛如咪了咪眼睛,看着他。
“我一直想跟你談談,有些話憋在我心裡好多年了,可是你一直不肯給我這個機會。”魏洪宇深深的注視着宛如那雙帶着一絲醉意的雙眼。
宛如笑了,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花一般嬌豔。“魏部長,有些話還是留在心裡的好,說出來可能會給許多人帶來困惑,你說是不,魏部長?”
“宛如,當初我那麼做,是因爲……”魏洪宇有些急切的說。
“噓,魏部長,不要說。”宛如用一根手指放到魏洪宇的嘴邊,那溫熱的體溫立即傳到魏洪宇的雙脣上,魏洪宇愣住了。
宛如又笑着說:“你知道我曾丟掉的是什麼嗎?你不知道,是一個女人的尊嚴,當一個女人放棄她的尊嚴去換取那少得可憐的憐愛時,那說明她已經夠傻了,所以,你不需要再來提醒我一次。”
“可是,宛如,當初是你的母親來找我,我才……”魏洪宇還想解釋,宛如又一次笑着打斷他,她用手指指着魏洪宇,帶着一抹譏諷的笑意說:“魏洪宇,你好虛僞,你認爲當我用我的名譽保全你時,我還會傻傻的愛着你嗎?呵呵,你錯了,我只是因爲看錯了你而在懲罰自己罷了,當你摟着你的老婆孩子在溫柔鄉里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宛如湊到魏洪宇的耳邊,輕聲說:“因爲打掉了你的孩子,我才患了炎症,呵呵,這是不是最好的報應。”
宛如向後退了一步,對魏洪宇說:“魏部長,忘掉那一切吧,這樣對你會更好些。”說完,宛如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開去。
魏洪宇呆呆的看着宛如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陣愧疚,他沒想到,宛如患病是因爲那次懷孕,從宛如的眼神裡,他感覺到宛如對他的恨和鄙視,他煩悶的將手裡的酒一口倒進嘴裡。
宛如回到家時,屋裡一片漆黑,宛如打開客廳裡的
壁燈,又推開女兒的房門,親了親女兒熟睡的小臉,然後輕輕走到客廳,疲憊的坐到沙發上。
魏洪宇還是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畢竟那段情對宛如來說是那麼刻骨銘心,她將頭仰靠在沙發背上,閉着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頑強的擠出眼角,向下滑落。
一個陰森的聲音響在宛如的頭頂:“想什麼呢?這麼傷心?”宛如驚愕的睜開雙眼,見孫建新穿着睡衣站在面前。
“沒,沒想什麼,有些喝多了。”宛如忙說,她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站了起來,說:“你怎麼還沒睡?”
“聽見開門聲,醒了。”孫建新冷着聲音說。
宛如感覺到他的冰冷,她借顧說:“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當宛如洗過澡,進了臥室,孫建新正靠在牀頭吸菸。宛如皺了皺眉,不滿的說:“怎麼又在屋裡吸菸?”
孫建新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冷冷的說:“你和那個姓魏的還很親熱嘛。”
宛如一驚,怔怔的看着他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林宛如,我不說話並不等於我是傻子,我忍讓你並不等於讓你再給我戴一頂綠帽子。”原來剛纔孫建新去了宴會現場,他本來想去接宛如,沒想到,讓他遠遠看見宛如正附在魏洪宇的耳邊說着什麼,臉上帶着那種甜甜的微笑。
宛如立即坐到孫建新面前,急急的說:“不是的,建新,你聽我解釋。”
“你要怎麼解釋?是想說你們在工作嗎?想說你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嗎?”孫建新厲聲問。
“建新,你真的誤會了,事情不象你想的那樣,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宛如心裡暗暗叫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說吧,你們是什麼關係?”孫建新陰冷的看着她問。
“我,建新,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你相信我,我和他,我和他只是在談工作上的事,真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宛如急急的說,這些日子以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睦,宛如不想因爲魏洪宇而毀掉,她抓着孫建新的胳膊急切的說:“這些日子,我真的在努力適應我們現在的生活,我也很滿意我們現在的生活,真的,建新,你相信我,我不想毀掉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庭,你相信我,建新。”
看着宛如一臉的驚慌,孫建新咬了咬牙,他恨聲說:“林宛如,你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這些日子我怎麼對你,你心裡應該清楚,如果再有一次,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了,不會了,以後我會離他遠遠的,我保證,我會珍惜我現在擁有的。”宛如立即保證的說。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別到時候又說是我欺負你。”孫建新一翻身壓在宛如身上,大手伸進宛如的睡衣裡,懲罰似的狠狠捏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