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笑罵道:“沒正形。”
“呵呵,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你要是不想我,那我豈不是自作多情了?”他一臉的曖昧。
“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宛如嬌笑着說。
“真想親你。”魏洪宇低聲說。
宛如忙向四周看了看,“你瘋啦?不怕被人看見?”
“怕,所以我忍着呢。”魏洪宇笑着說。
林間的小鳥在樹枝間歡快的叫着,那聲音婉轉動聽,好象也在說着悄悄的情話,林邊的小溪,發出嘩嘩的流水聲,也象是在唱一首歡快的歌謠。
兩個人在草地上慢慢的向前走着,呼吸着這山間清新的空氣,感受着彼此那種心動的的感覺,他們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偶爾相視一笑,那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在兩人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很多年後,宛如再回想起那段感情,都不禁覺得心醉。
兩人回到賓館時,大家已經都相繼起來了,用過了早餐,大家一起向山上的清涼寺走去。時值旅遊旺季,雖然時間還早,但寺裡已經是人影攢動,人聲鼎沸。夏季接着宛如的手:“宛如姐,你陪我去求個籤吧。”
“好,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把希望寄託在這上。”宛如對夏季說。
“唉,有病亂投醫唄,沒準就真靈呢。”夏季拉着宛如的手隨着人流向前走着。夏季的心很誠,每個菩薩她都要拜一拜,宛如只好陪着她慢慢的走着。又來到觀音廟了,宛如站在這,不由得心裡一陣發酸,夏季拿起桌上的籤筒,不停的搖着,啪嗒一聲跳出了一支籤:養峰須用求他蜜,只怕遭觸尾上釘;須是眼前有異路,暗裡染如荊棘林。
夏季問宛如:“宛如姐,這是什麼意思呀?”
宛如向四周尋視着,果然又看見當年那個和尚坐在那棵大樹下,她一指:“那是解籤的,咱們去問問吧。”
兩人一起來到那個解籤的和尚面前,夏季把手中的籤遞給他:“師傅,這籤是什麼意思呀?”
那個和尚接過籤,看了看,又擡頭看了看兩人,朗聲說:“此卦乃結蜂採蜜、求甜得苦之象。凡事勞心費力也。凡事防範災殃也。”
夏季和宛如相互看了一眼,夏季說:“師傅,麻煩您再說清楚點,我們還是不懂。”
那個和尚便拿着那支籤一句一句的解釋給她聽,最後告訴她:“此籤的意思就是事須仔細。不用強求。結蜂採蜜。有甚來由。就是告訴你只需要小心仔細去做,能否懷孕就要看祖宗所積的福德了,否則一味強求則會求福不成而招禍。”
夏季拿着那隻籤愣在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宛如拉了拉她,安慰着說:“凡事不能太偏執,我看你回去還是讓你老公去醫院檢查一下,求籤問卦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你也不能太當真。”
那個和尚看了看宛如,說道:“女施主,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
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爲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
宛如回過身問:“什麼意思?”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善哉善哉。”那和尚雙手合十,對着宛如躬了躬身子,便又接過下一個人的籤,不再理會宛如她們了。宛如立即覺得心情壓抑起來,她怔怔的看着那個和尚。
夏季一拉宛如:“他說的什麼意思?”
宛如緩了下神,說:“走吧,誰知道他說什麼呢。”
兩個擠了半天,才擠出寺門,魏洪宇他們已經在寺外等着她們呢,見她們出來,林海說:“哎喲,兩位美女,就等你們了,幹什麼去了?”
“我們去解簽了。”夏季揚了揚手裡的籤,回答說。
魏洪宇見宛如的臉色有些陰沉,不覺多看了她兩眼。林海見宛如臉色不好,問:“宛如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呀。”宛如淡淡的一笑。
逛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晚上聚餐時,宛如有些沉悶,林海逗她說:“美女怎麼啦?去了一趟清涼寺,怎麼把心丟那了?那裡可都是和尚。”
“去你的。”宛如笑罵着,卻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魏洪宇,正巧魏洪宇也在看她,她忙把目光移開,若無其事的說:“我只是有些累了。”
吃過了晚餐,宛如藉口身體有些不舒服,獨自回到房間,同房間的人都聚在別的房裡打麻將,宛如躺在牀上,耳邊又響起那個和尚的話:“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爲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
不知道爲什麼,宛如總覺得這句話是有所指,而且,宛如一聽那和尚說這句話,心情就變得壓抑起來。宛如搖了搖頭,想把思路縷縷清,可是腦子裡卻很亂,她不明白,單單一句話,爲何會讓她心情波動得這麼大?那個和尚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好象在說她會因情而引出禍事來,指的是不是她和魏洪宇這段不該發生的戀情呀?那會有什麼禍事呢?什麼叫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宛如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電話響了,宛如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魏洪宇的,宛如按了接聽鍵:“喂?”
“怎麼了?心情不好?”他深沉的問。
“沒什麼。”宛如情緒低沉。
“出什麼事了?”魏洪宇皺了皺眉。“我在我們早上散步那條小道上,你來,我們聊聊。”
“現在?”
“嗯。”
宛如悄悄出了賓館,向那條小道走去。四周黑黑的,只有那淒涼的月光發出蒼白的光,夜風吹着草叢
發出草叢發出沙沙的響聲,草叢裡的蛐蛐伴着那沙沙響聲的不停的唱着歌。宛如有些害怕,她下意思的抱緊雙肩,小心的往前走着。
猛然,一雙大手將她進路邊的樹叢。宛如不禁驚呼一聲,魏洪宇低聲說:“別怕,是我。”說完,他便捕捉着她的脣,毫不遲疑的將舌探進她的口中
,糾纏住她有些顫抖的柔舌。
宛如攀附着他,象是害怕丟掉什麼似的,緊緊的依附着他,帶着一絲不安,被動的迴應着他熱烈而狂躁的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一陣熱吻後,魏洪宇輕聲問。
宛如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有力而渾厚的心跳聲,低聲 說:“沒什麼。”
“不想告訴我?”
“不是。”宛如不知道該如何對他開口說。
“去清涼寺遇到誰了?”魏洪宇只好猜着說。
“也不是,只是遇到那個以前爲我解過籤的和尚。”宛如說。
“他說什麼了?”
“他送我一首詩還有一句話。”宛如想了想還是對他說了。
“是什麼?”魏洪宇追問着。
“他說,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爲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最後還對我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宛如擡起頭,那雙迷茫的雙眸在月光下發出點點星光。
魏洪宇聽了,半晌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我有些怕。”宛如嚅嚅的說。
“不相信我?”魏洪宇問。
宛如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魏洪宇,每天看着他,是她最快樂的事,如果讓她離開魏洪宇,她想她目前是做不到的,她已經將她所有的寄託都放到了這段婚外情上,她愛他的深沉,她愛他的體貼,她更愛他的柔情。是他讓她知道了愛的溫情,愛的快樂,愛的浪漫。她已經離不開他的愛了,雖然這種愛有些見不得人,但她就是留戀這種愛,迷戀這種愛,她不忍心放棄這種愛。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帶給你煩惱。”魏洪宇帶着一絲愧疚說。
“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宛如說。“其實我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求,我只是想有人愛我,有人疼我,這有錯嗎?”宛如有些傷心的說。“老天爲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呢?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屬於我的世界呢?”
魏洪宇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他知道他不能給宛如什麼,宛如和他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甚至在單位同事面前,他都不敢象李大偉和林海那樣和宛如開玩笑,他小心翼翼的保守着這個秘密。看着宛如內心的掙扎,他也心疼,但他卻沒有辦法讓她更輕鬆。
“我會疼你的,宛如,相信我,我是愛你的。”他只有這麼對宛如說。
“我也愛你,我從來沒有象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是真的愛你,洪哥。”
悽美的月光照着陰影中兩個相擁的身影,也不禁黯然神傷,悄悄掩住了眼睛,躲進了雲層裡,只留下一片暗淡。
草叢裡的蛐蛐彷彿也被他們的悲傷所感染,發出單調的叫聲,宛如的心裡總有一絲擔憂,她好怕這種幸福流失得太快,她怕她最終是抓不住這種幸福的,因爲這種幸福是不屬於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