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宛如抿着嘴笑了下,興沖沖的進了住院處的大樓。醫院大樓裡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影,人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宛如興沖沖的到外科病房,走到醫生值班室。她從門上的玻璃窗向裡看着,見裡面坐着一個女醫生和兩個護士,那個醫生正在織毛衣,一個小護士在做十字繡,一個小護士在看小說,她們還在聊着天。
宛如愣了一下,她知道,醫院每天晚上只安排一個醫生值班,如果有事需要其他醫生,在由這個醫生打電話通知,孫建新說他今天晚上替別人上夜班,那這屋裡的醫生是怎麼回事?宛如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敲門,而是轉身靜靜的走出大樓,到了停車場,她坐進車裡,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外遇”兩個字象閃電一樣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在這個到外都充滿誘惑的世界裡,外遇對每個人都不陌生,而且它是每對夫妻最敏感的話題,凡是風吹草動,最讓人遐想的就是外遇。
宛如雖然單純,但她不是弱智,尤其是她並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女孩子,她思想開放,視野廣闊,而且,從小她看慣了那些官場上的運籌帷幄。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衝動,她既不想冤枉孫建新而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想放任孫建新把她當傻子。
宛如把車開回家,停在車庫裡,自己又躡手躡腳的上了樓,進了臥室,看着牆上的時鐘已經快三點了,她忍着想給孫建新打電話的衝動,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明天,將會是個有挑戰的一天,如果孫建新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早上,媽媽又照例敲響了宛如的房門。
“宛如,該起牀了。”
“哎,起來了。”宛如在裡面應着。她若無其事的洗漱完畢,然後拿出電話,撥通了孫建新的電話,自從女兒去奶奶家住,她每天早上都會給孫建新一個電話,詢問女兒的情況。
“老公,你在哪?”宛如聲音清脆的問。
“我,我在家。”電話裡傳來孫建新剛睡醒時發啞的聲音。
宛如一怔,隨即咪了咪眼睛,故作無心的說:“你在家?那我昨天晚上去怎麼沒看見你呀?你媽還說你上夜班去了。”
孫建新心裡一緊,睡意立即全消,他從牀上欠起半個身子,謹慎的說:“我媽怎麼沒說你來,我回來時都半夜了,張醫生本來讓我頂他一個班,後來他又來了,我就回家了。”
“哦,馨馨怎麼樣?”宛如又問。
“挺好的,睡得挺香。”孫建新說。
“那你接着睡吧,我下樓吃飯了。”宛如聲音裡聽不出有任何異樣。
“好,你去吧。”孫建新暗暗鬆口氣,掛了電話,他看了看躺在身側的菲兒,起身去浴室洗漱去了。
身後傳來菲兒懶洋洋的聲音:“大早上的,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覺,誰呀,這麼煩。”
“我老婆。”孫建新嘴裡含着牙膏,說。他曾試着幾次想疏遠她,菲兒卻象蒼蠅一樣盯着他不放,直到有一天,在與菲
兒翻雲覆雨之後,菲兒伏在他懷裡,用手指在他的胸前畫着圈,說:“建新,你老婆最近乖嗎?”
“什麼意思?”孫建新點燃一根菸,吐了口菸圈,不解的問。
“你給你老婆吃藥的事,還有那些錄相照片,她都不再追究了嗎?”菲兒語氣輕柔,可是每一句話卻象是一記重錘砸在孫建新的心上。
“嗯,她再沒提那些事,想來不追究了。”孫建新平淡的回答。
“你老婆還真是好哄呀,那麼大的事都能說過去就過去,建新,你好手段呀。”菲兒仰起頭,嬌笑着看着他,一副討好的表情。
“她那個人心大,一般小事不愛計較。”孫建新又說。
“是嗎?”菲兒有些陰陽怪氣的問。
孫建新冷靜的看着她問:“你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呀,我只想你陪着我,別離開我,好嗎?”菲兒立即撒嬌的摟住他的脖子,將紅嘟嘟的嘴脣又湊了過來。
孫建新何等聰明,當然知道這是菲兒在威脅他,他故做無辜的摟緊菲兒,心中卻已然下了徹底甩掉她的決心。
孫建新去菲兒那並不勤,他的藉口就是住在老婆的孃家,實在是不好出來,等過一陣子回到自己家裡就好了,沒人管得了他。菲兒見他說得誠懇,也就依了他,一個月偶爾去她那兩三次,她也沒多說什麼。這次聽說,孫建新爲了給孩子忌奶,帶着孩子住了出來,這才勾住孫建新不放。本來昨天孫建新下夜班,早上一下班就到菲兒家了,可是菲兒就是纏着他不讓他走,無奈,他只好給孫母打電話,告訴家裡他替別人一個夜班,可沒想到宛如就去了他家,他現在得趕緊回家一趟,問問他媽是怎麼回事。
孫建新洗漱完,穿好衣服,在菲兒臉上親了一下,說:“親愛的,我得回趟家,今天還得上班,你再睡一會,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哦,那你可要記着啊,別讓我等太久。”菲兒嬌聲說。
“知道了。”孫建新急急的出了菲兒家,打車回了孫家。
宛如找到一個在移動公司的朋友,求他調出了孫建新手機三個月內的通話記錄。她仔細研究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線索,因爲孫建新的電話太多了,她調查了一下,有幾個最頻的都是家裡和醫院的。
電話既然找不到線索,她又找到一個公安局的朋友,這個朋友爲她推薦了一個私家偵探社。宛如拿着那個朋友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偵探社。那是在一個臨街樓房的一樓裡,把臨街的窗戶改成了門,掛了一個挺醒目的牌子:“零零柒偵探社”。
宛如拿出個墨鏡戴在眼睛上,看起來顯得有些神秘。她冷靜和向四周掃了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坐着四個二三十歲的男人,正圍坐在沙發上打牌,見宛如進來,一個年長的男人站了起來,熱情的問:“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宛如用藏在墨鏡後的雙眼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擺設,簡單得一目瞭然。她又將目光投向那幾個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沉穩的
說:“是劉傑介紹我來。”
“劉警官呀,哎呀,快,快請坐,劉警官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小姐既然是劉警官的朋友,那更不用客氣了。”那個年長的男人露出一臉的笑容,那三個坐着的男人也都站了起來
宛如傲然的坐到椅子上,語氣緩慢的問:“你們都能查什麼?”
“只要你能說得出來的,我們都能查。”那個男人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面,狂傲的說。
宛如動了動嘴角,不屑的說:“我都說出來了,還用你查什麼?”
“哈哈,小姐真豐趣,兄弟的意思是,小姐你想查什麼,我們都能查。”那個男人見宛如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忙打着哈哈說。一般來他們這的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人,他們誰也得罪不起,還是小心點好。
宛如考慮了一下,伸手拉開小包,拿出一張孫建新的照片,緩緩的推到那個男人面前,沉聲說:“我要你們查這個男人,看看他都和什麼人接觸,我要詳細的,懂嗎?”
宛如見那個男人拿起照片,又接着說:“背面有他的資料,這是我的電話。”她把自己的電話寫在一張紙上,遞過去。
“小姐貴姓?”那個男人問。
“林。”宛如淡淡的回答。
“好,林小姐,你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不過,這費用……”那個男人看着宛如,故意拉長了聲音。
宛如從小包中拿出一疊百元面值的人民幣,扔在桌子上,冷然的說:“這是五千,你們先用着,事成之後再付尾款。”
“行,劉警官的朋友,好說好說。”那個男人拿起那疊錢在手上甩了個響。
宛如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她可不想在這裡待太長時間,臨出門時,她又說:“我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道。”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宛如傲然的走出去。
孫建新緊張的過了幾天,見宛如並沒有追究那天的事,便慢慢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馨馨忌奶成功了,宛如急忙接了馨馨回來,孫建新向宛如提出:“我們回家住吧,在這住了這麼了,也該讓爸媽和張阿姨歇歇了。”
宛如點點頭:“行啊,那我們就回家住,只是回去後,你得幫我照顧馨馨啊,可不能什麼都不管。”
“我什麼時候不管了,馨馨不也是我女兒嘛。”孫建新逗着馨馨。
林家父母聽說宛如他們要回去住,林母有些捨不得,林父卻支持的說:“自己回去過吧,還能鍛鍊鍛鍊。”
張雲說:“白天就把馨馨送來,我給你們帶。”
宛如和孫建新帶着馨馨搬回了自己的家。一直住在孃家,有父母和張雲幫着,宛如並沒有覺得累,每天還很逍遙,可是一回到家,宛如就有些吃不消了。就拿每天晚上的洗洗涮涮,都累得她是腰痠背痛。而且孫建新並沒有象她想的那樣,有什麼不妥,每天上班下班都很正常,偵探社也沒提供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偵探社打來了電話,讓她去取一下這個星期的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