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心裡難受,不用你管。”
“難受什麼呀?你要是想要,這個送給你。”程浩將給莉莉的首飾塞到宛如手裡。
“我不要,這也不是給我的,我爲什麼要呀?”宛如又將首飾盒子塞還給程浩。
“那,那我再去給你買一套。”程浩轉身想下車。
宛如一把拽住他,哽咽的說:“不用,我只是想,我爸爸養我這麼大,可是,我卻從來沒給他過過生日,而且我還連累他和媽媽,被我害得在這座城市都呆不下去,我心裡難受。”宛如撲進程浩懷裡痛哭起來。
程浩不由得替宛如難過起來,他最見不得宛如哭,宛如一哭,他的心就亂得象一團草,他不敢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抱着宛如,於是,他開車將宛如送回了家。可是宛如一直哭個不停,程浩不忍心走,只好不停的安慰着她。
宛如哭了一陣,才止住哭聲說:“陪我喝一杯吧,喝了酒我才能睡着,等我睡了你回家就來得及。”
程浩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四點,便點了點頭。宛如起身下了樓,到酒店櫃裡拿了一瓶酒上來,她爲程浩倒了一杯,又爲自己倒了一杯,用一種哀怨的口氣說:“程浩,我這輩子是毀了,如果我當初能夠嫁給你,那多好呀,現在我也可以給我爸爸過生日期,程浩,當初你要是不貪圖那點名利,你要是不離開我,那我的人生就不會這麼悲慘了。”
程浩又被宛如刺中了要害,他不由得低下頭,愧疚的說:“對不起,宛如,都是我害得你。”
“算了,都過去了,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呢?來,乾一杯。”宛如用手裡的酒杯和他的撞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程浩也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倒進了嘴裡。宛如又給他倒了一杯,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從來不知道我這人心眼這麼小,每次一想到你和莉莉在一起,我簡直就要瘋了,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程浩,你別怪我,好嗎?”宛如可憐兮兮的說。
“不會的,宛如,只是,我們這樣也不是個事呀,再這麼下去,我怕被莉莉發現。”程浩也鬱悶的說。
兩人又煩悶的喝了一杯。
宛如說:“我知道,我也不想讓你們的關係破裂,我想過了,我想離開這,再也不回來了。”
“你要走?”程浩吃驚的問。
“我再留下去有什麼意義嗎?你終究不是我老公,看着你和莉莉我又受不了,你說我還留在這幹什麼?”宛如落寞的說。
“那你要去哪?”程浩關心的問。
“不知道,走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吧,也許會去美國。”
兩個人一句一句的,不知不覺竟然喝光了一瓶酒。程浩的頭有些暈暈的,他扶着頭說:“我好象有些醉了。”
“那你就躺下歇會,時間還來得及。”宛如溫柔的說。
“不行,我答應莉莉早些回去的。”程浩想站起來,可是身子一晃,竟然跌了下去。
宛如忙扶起他說:“瞧你醉成這樣了,怎麼走呀?你這樣回去莉莉會更生氣的。”
程浩嘴裡不停的嘟囔着:“不行,我得回去,我必須得回去。”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的癱了下去。
宛如將程浩扶上了牀,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回去,回去,你先躺會,好點就回去,這樣行了吧。”
程浩的頭一粘到枕頭,竟然馬上呼呼的睡了過去。宛如不屑的說:“過個屁生日,你還是在這睡你的大頭覺吧。”她拿起程浩的杯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想到這藥效還是這麼好,呵呵。”她將兩個杯子一同拿到樓下,用水沖洗乾淨,然後回到樓上,從程浩身上拿出手機,毫不猶豫的關了機。
尤莉莉家燈火通明,保姆做了一桌子的飯菜,莉莉爸爸拿出一瓶珍藏了多年的法國白蘭地,高興的說:“自從你走了以後,我也沒過過生日,現在終於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尤母也高興的說:“爸爸就是
口硬心軟,我說讓你們早些回來,可是他就是不肯吐口,結果拖了這麼久。”
莉莉說:“我們在英國這些年,也學了不少東西,如果我們早回來,現在程浩打理起公司也不會這麼得心應手呀。”
“年輕人嘛,多學習是應該的,公司以後就指着你們啦,看着程浩現在的表現,我也放心將公司交給你們了。”尤父笑着說。
莉莉和程浩的女兒秀秀說:“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呀,我都餓了。”
莉莉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不由得埋怨道:“我都告訴他了,讓他早點回來,怎麼還不回來呀?”
尤父說:“你以爲經營一家公司那麼容易嗎?以前你媽總埋怨我回來的晚,其實要處理的事多着呢,大多數的生意都是晚上談成的。”
尤母不屑的說:“你們這些男人就喜歡去那些風月場所談生意,真搞不懂你們,是去談生意還是去鬼混。”尤父笑着說:“男人嘛,有些應酬是免不了的,跟你說你也不懂,不跟你說了。”
莉莉拿起電話撥通程浩的電話,發現程浩的手機竟然關機了,她不禁皺着眉頭嘀咕着:“電話怎麼還關機了?搞什麼呢?”
尤母遲疑的說:“可能是電話沒電了吧,是不是臨時有什麼事了?”
“就算有事也得通知一下家裡呀,不知道家裡人都在等着嗎?”莉莉不高興的說。“咱們先吃吧,不等他了。”莉莉放下電話,對爸爸媽媽說。
“再等會吧,一定是臨時有事了。”尤母說。
“不等了。”莉莉打開酒瓶,給爸爸媽媽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又給女兒倒了一杯可樂,親暱的對尤父說:“爸,我知道這些年你和媽爲我操碎了心,今天我敬你們二老一杯。”
尤家父母高興的說:“這女兒養到現在才覺得可心,看來是真的長大了呀。”
莉莉笑着說:“秀秀都這麼大了,我還能不長大呀。”
“呵呵,好,好,今後就靠你這寶貝女兒了。”
“那是,以後你們就別再操心了,安享晚年吧。”
程浩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他扭頭一眼看見宛如睡在身旁,立即嚇出一身冷汗。他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宛如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帶着睡意問:“你醒啦?”
“幾點了?”程浩急聲問。
宛如從枕邊摸出手機,睡眼腥鬆的看了一眼:“三點多了。”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程浩跳下地,向門口衝去。
宛如在他身後喊:“哎,衣服,你還沒穿衣服呢。”
程浩這才發現自己還光着身子,他一邊找着衣服,一邊埋怨起來:“哎呀,你怎麼,唉,你怎麼不叫我呀。”
“我叫你了呀,可是你不醒呀,還把衣服都吐髒了。”宛如斜倚在牀頭,不緊不慢的說。
“我的衣服呢?”程浩找着衣服,不耐煩的問。
“浴室呢,都吐髒了。”宛如若無其事的說。
程浩衝進浴室,將堆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套在身上。
“哎喲,你不嫌髒呀,這樣你也能穿?”宛如不由得捂着鼻子說。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可是讓你害死了,我回家怎麼和莉莉解釋呀。”程浩煩躁的說。
“就說你喝醉了唄,這有什麼難解釋的,要不我去替你解釋?”宛如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你可別再給我添亂了,還嫌害我害的不夠呀。”程浩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
宛如看着程浩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好笑起來,“嘁,麻煩你把門給我帶上。”宛如一翻身又鑽進了被窩,不再理他了,莉莉不原諒他纔好呢,誰讓他總是莉莉長莉莉短的,給你點教訓,省得你以後再忽視我。
程浩一身酒氣的趕回家,家裡已經是漆黑一片。他躡手躡腳的上了樓,進了臥室。
臥室裡點着一盞牀頭燈,昏暗的燈光照射在蜷縮在牀上的莉莉身上。程浩沒敢
驚動莉莉,悄悄進了浴室,將身上那套沾滿穢物的西服扔到地上,然後,草草衝了個澡。
尤莉莉被浴室裡的水聲吵醒了,她坐了起來,靠在牀頭看着浴室的門。程浩衝過了澡,一邊擦着頭上的水,一邊走出來,一下子看到尤莉莉那雙帶着怒氣的眼睛。他愣愣的站在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說吧,你幹什麼去了。”尤莉莉雙手抱肩,冷冷的問。
“我、這個臨時有個客戶,結果,結果……”程浩吞吞吐吐的說。
“編,繼續編。”尤莉莉譏諷的說。
“不是,老婆,對不起,我真的是去見客戶去了,他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走呀,對不起,老婆。”程浩急急的對莉莉說。
“程浩,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不出聲,並等於我是縱容你,我是給你機會讓你自己回頭,你別給臉不要臉。”尤莉莉氣憤的說。
“老婆,我錯了,你別生氣,明天我給爸爸補過生日。”程浩低聲下氣的說。
“誰喜罕你給過生日呀,你電話爲什麼關機了?”尤莉莉又厲聲問。
“沒有呀。”程浩忙找出電話看了看,心裡猜想一定是宛如把他電話關機了,心裡不由得對宛如又是一陣埋怨,但臉上還是陪着笑臉說:“沒電了,我不知道沒電了。”
尤莉莉看着程浩手足無措的樣子,生氣的說:“程浩,當初要不是我爸爸媽媽及時伸出援手,你我都得死在外面,我希望你要知道感恩。”
“我知道,我知道,老婆,這回是我錯了,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要是再有下次我決不會放過你的。”尤莉莉恨恨的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的。”程浩忙下着保證。尤莉莉一轉身,又鑽回被窩,不再理他了。程浩暗暗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在莉莉身邊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程浩想起了昨天給莉莉和她媽買的首飾,可翻遍了衣兜也沒找到,他不禁暗暗叫苦,看來是落在宛如家了,本想用首飾哄一下莉莉,可這下又泡湯了。
程浩下了樓,又跟着尤家父母好了個道歉,好在尤家父母沒有深究,倒還安慰他:“沒事,沒事,不用放在心上,還是正事要緊。”程浩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對宛如起了怨意。
宛如早上起來時,一眼就看見放在桌子上的那兩個首飾盒,她盯着那兩個首飾盒半天,猶豫着。最後她從牀上起來,梳洗了一番,然後拿着那兩個首飾盒到了程浩的公司。
當程浩看見宛如時,神色立即變得緊張起來,他忙把辦公室的門關緊,低聲對宛如說:“你怎麼到這來了?要是讓莉莉知道怎麼辦?”
“你怕什麼?瞧你嚇得那樣,她還能吃了你呀,大不了你們離婚,你和我一起去美國。”宛如不屑的說。
“我是怕了你了,你來有事嗎?沒事就快點走吧。”程浩急急的對宛如說。
宛如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她將那兩個首飾盒放到程浩的桌子上,不悅的說:“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真是不識好人心。”
“好了,那你快走吧,別再煩我了。”程浩不耐的說。
“怎麼,嫌我煩了?你早幹什麼了?在牀上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我煩呀?”宛如豎着雙眉,厲聲說。
“宛如,我不多說什麼了,你做的事你自己應該清楚,你快走吧,別再給我找麻煩了。”程浩無奈的說。
“什麼?你說我給你找麻煩?我怎麼給你找麻煩了?你說,你說呀。”宛如不依不饒的說。
“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怕了你了,小姑奶奶,你快走吧。”程浩的臉上帶出一抹明顯的厭煩。
“怎麼,想趕我走了?你想的容易,程浩,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
“你們在幹什麼?”莉莉一推門,就看見宛如和程浩正在吵,她不多不少的將宛如最後一句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