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腿腳快,宛如又穿着高跟鞋,怎麼也追不上鼕鼕,只得在後面大喊:“鼕鼕,鼕鼕,你站住,聽見沒有,你快點站住。”
鼕鼕根本不聽宛如的叫聲,一溜煙的就消失在馬路的人流車海中了。宛如急急忙忙回到學校門口,上了自己的車,急忙趕回家。開了房門,發現鼕鼕並沒有回來。她急忙又下了樓,沿着馬路一路又找回到學校,還是沒有鼕鼕的身影。宛如急得拿出電話,打給孫建新:“建新,鼕鼕不見了。”宛如喘息着說。
“什麼?怎麼會不見了?你不是去接他了嗎?”孫建新吃驚的問。
“是呀,可是他自己跑了,我沒追上,就再找不着了。”
“是不是自己回家了?”孫建新問。
“沒有呀,我回過家了,家裡沒人。”
“那你現在回家等着,我去找,如果他回家了你給我打個電話。”孫建新也有些着急了,他放下電話,急忙開車去了母親家。
“媽,鼕鼕來了嗎?”孫建新一進門就問。
“沒有呀,怎麼了?”孫母擔心的問。
“這孩子放學自己跑了,宛如沒追上,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孫建新說。
孫父在牀上聽說孫子不見了,也拍着牀說:“連個孩子都看不住,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帶不了就把孫子給我送回來,別給我孫子氣受。”
孫建新皺着眉說:“爸,你說什麼呢?誰給他氣受了。”
孫父不滿的說:“沒給他氣受,爲什麼會跑了?天底下哪有幾個後媽能真心疼孩子的?”
孫建新煩躁的說:“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李妍那看看。”
孫母也說:“對,去看看是不是找他媽去了,鼕鼕這孩子膽子大,又認路,以前也自己跑去找過他媽。”
孫建新開着車,一路到了李妍的服裝店。一進門,就見李妍正抱着鼕鼕在抹眼淚。
孫建新氣得大喊一聲:“鼕鼕,誰讓你跑這來的?”
李妍一把將兒子拉到身後,擋住孫建新,指着孫建新的鼻子罵起來:“姓孫的,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白眼狼,不管怎麼說兒子也是你親生的,不是我從孃胎裡帶來的,你竟然讓那個女人打我兒子,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誰打他啦?”孫建新也衝着李妍喊起來,他伸手又想去拽鼕鼕,鼕鼕哇的一聲,抱緊李妍的腰,大聲哭着說:“媽,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媽,媽……”
李妍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對孫建新說:“你看看鼕鼕的臉,不是她打的是誰打的?難道是我打的嗎?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兒子,那以後兒子就由我帶,不用你們管了。”
雖然宛如打的那一下並不重,但鼕鼕在學校剛和同學打完架,小臉上自然是紅的紫的好幾塊,這讓孫建新看了也是怒火心頭起。
這時,店裡的一些服務員還有一些顧客都圍了過來,李妍一點也不怕人知道似的還在罵着:“你爲了那個狐狸精非要跟我離婚,
現在又讓她虐待我兒子,你還是不是人呀?王八蛋,別以爲我就是好欺負的,你讓她再動我兒子一下試試。”
孫建新一看圍了這麼多人,氣得一轉身出了服裝店,上了車,帶着一肚子氣回了家。宛如正在家裡焦急的等着消息,見孫建新獨自回來,忙問:“怎麼樣?沒找到?”
孫建新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電話告訴孫母:“媽,鼕鼕在他媽那,你們不用着急了。”放下電話,他冷冷的看着宛如,陰冷的問:“你打鼕鼕了?”
宛如一愣,嚅嚅的說:“我,我只是失手。”
“失手?誰讓你打他的?啊?誰給你的這個權利?”孫建新猛的吼起來。
宛如嚇了一跳,她向後退了一步,解釋着:“鼕鼕今天在學校把同學的頭打破了,老師說他,他還跟老師頂嘴,我才,我才失手打了他。”
“他有爹有媽,哪裡顯着你了?用你來打他?你以爲你是誰呀?你憑什麼打他?”
“建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你兒子,自然也是我兒子,他做錯事了,我怎麼就不能管他?”宛如吃驚孫建新的話,她沒想到孫建新會說出這種讓她傷心的話。
這時,孫建新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下,向門口走去,臨出門前,他對宛如說:“以後你少管鼕鼕的事。”說完,摔門而去。
宛如怔怔的坐在牀上,不覺得一陣難過,她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良心的事,她一直把鼕鼕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的疼他,愛他,即使換不來鼕鼕的理解,她一直以爲,孫建新是會理解她的,他也不傻,他應該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纔是呀,可是現在就因爲她打了鼕鼕一下,他就這麼指責她。宛如委屈的跺了跺腳,心裡嘀咕着:“誰惜得管呀,永遠不讓我管纔好呢。”
她不知道,孫父因爲惦記着孫子,非要讓鼕鼕馬上回他那,讓他看看沒事才放心,他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催着孫建新,讓他把孫子給他送回去看看。鬧得正在和客戶談生意的孫建新沒法子,只好給李妍打電話,讓她馬上把鼕鼕送到孫家讓老爺子看看。
李妍帶着鼕鼕回到孫家,一進門,鼕鼕便被孫父緊緊拉着:“乖孫,下次可不能這麼就跑了,你知道爺爺多擔心嗎?”
“爸,這事不能怪鼕鼕,是那個狐、那個女人她打了鼕鼕,鼕鼕才跑我那去的。”李妍對孫父告着狀。
孫父這時也看清了鼕鼕小臉上的幾塊於青,立即拍着牀板罵了起來:“叫建新那個畜生馬上回來,敢打我孫子,是不是嫌我活得太長啦,畜生,畜生。”
李妍見狀,在旁邊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讓孫父更是暴跳如雷,嚇得孫母和保姆都不敢靠前。
孫建新談完了生意,馬上就被孫父叫了回去,孫父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畜生,你長這麼大,我都沒捨得打過一下,如今,你們都長能耐了,都能打我孫子了,你們乾脆打我好了,畜生呀,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畜生。”
接着他又捶着牀哭鬧起來:“我怎麼還
不死呀,活着看着你們一個個的欺負我孫子,鼕鼕呀,我可憐的鼕鼕,這麼小就貪上這麼狠毒的後媽,以後可怎麼辦呀?我死了也閉不上眼呀。”
孫建新煩躁的看着父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好說:“爸,你別擔心,我回去一定說宛如,你別激動,小心你的身體。”
“我還要什麼身體呀?我快死了吧。”
“爸,這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你放心吧。”
李妍在旁邊說:“你說不會發生就不會發生啦?你能天天看着兒子?”
孫建新氣得衝着李妍低吼:“你給我閉嘴,你還嫌不夠亂呀。”
孫建新費了牛勁才安撫了父親,帶着鼕鼕出了孫家,李妍不放心的對鼕鼕說:“鼕鼕,如果那個女人再打你,你就來媽這,聽見了嗎?”
鼕鼕點着頭,依依不捨的跟着孫建新回了家。
宛如正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孫建新帶着鼕鼕回來,她主動迎了上來,親熱的問鼕鼕:“鼕鼕,吃飯了嗎?”
沒想到鼕鼕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用你管。”
宛如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孫建新沒理會宛如,只是對鼕鼕說:“去洗澡睡覺。”鼕鼕順從的進了浴室。
宛如碰了一鼻子灰,氣得一扭身進了臥室,不再出來了。
第二天,宛如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學校老師打電話來:“你是孫冬的媽媽吧?”
“是,我是。”
“你馬上到學校來一趟吧,昨天被孫冬打傷的那個同學的家長要見你。”
“好,我馬上來。”宛如放下電話,想起昨天的事,她撥通了孫建新的電話:“你在哪呢?鼕鼕學校的老師打電話來,讓去學校一趟,你去吧。”
“我現在走不開,新廠在搞測試呢,你去吧。”孫建新說。
“我去?你不是讓我少管鼕鼕的事嗎?”宛如賭氣的說。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有什麼話回家再說,我現在忙呢。”孫建新不耐煩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什麼嘛,昨天剛說不用我管,現在又用我,回頭再說我多管閒事。”宛如嘀咕着,但她還是開車到了學校。
老師正陪着那位家長坐在辦公室裡,見宛如進來,忙給宛如介紹說:“這是昨天被孫冬打傷頭的同學家長,你們談談吧。”
宛如不好意思的對那位家長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孫冬打傷了您的孩子,醫藥費我們出,您還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我們都儘量滿足您。”
“說得輕巧,我們孩子現在腦震盪,住在醫院裡,如果有個什麼後遺症什麼的,你怎麼賠?”那位家長生氣的說。
宛如只好陪着笑臉說:“對不起,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一定照辦。”
那位家長倒也不客氣:“醫療費你們出這是必然的,我兒子住院期間的一切開銷,你們也得負責,還有,如果以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你們也不能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