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發生在兩人跟隨教授到澳洲參加學術研討會的時候,那是一次國際性的學術研討會,因爲兩人的優秀,教授決定帶着他們一同前往。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激動得一夜沒睡着覺,興致勃勃的跟隨着教授一起到了澳洲,慘劇發生在他們參加完學術研討會後,去機場的路上,他們所乘坐的汽車發生了毀滅性的車禍,教授當場死亡,而蔣紫涵和安志軒連同一些還活着的人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醫院。不知道是上帝有意的安排還是安志軒命大,在發生車禍時,蔣紫涵手裡的耳機突然掉到地上,而安志軒則蹲下身子去椅子下摸耳機,就在那一瞬間,車禍發生了。那場車禍造成了三十多人死亡,倖存的只有五個人,而傷勢最輕的就是安志軒。
他在被送到醫院後,就拖着一條受了傷的腿,一直陪在蔣紫涵身邊,蔣紫涵在臨死之前,突然睜開了眼睛,她艱難的對安志軒說:“志軒,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完成我們的理想,我在天堂等着你。”
當時安志軒握着蔣紫涵的手哭着、求着她不要走,不要扔下他一個人走,可是,她還是永遠的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睛。
蔣紫涵的骨灰一部分被安志軒帶回了國,交給了她的父母,一部分,安志把她葬在了美麗的澳大利亞。因爲紫涵對他說過:“志軒,這裡好美呀,如果我們以後能在這裡生活,那該有多好。”
“那有什麼難的,等以後,我們就在這裡建一個研究所,在這裡生育我們的兒女,在這裡建造我們的家園。”安志軒如是說。
“怎麼可能?爸爸媽媽都在國內,我們怎麼能扔下他們跑這麼遠來,唉,只是我的夢想罷了,你也就會哄我開心。”紫涵嬌嗔着。
紫涵去世後,安志軒曾經一度萎靡,可是冥冥之中,紫涵好象知道他會在她離開後頹廢,竟然頻頻到他夢裡對他說:“你不愛我了嗎?爲什麼不聽我的話呢?我不是告訴你替我好好活着嗎?爲什麼你連我這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幫我實現呢?我很傷心。”每一次,紫涵都是流着眼淚從他的夢裡消失,每一次安志軒都是哭喊着紫涵的名字從夢裡醒來。
安志軒終於振作了起來,他又恢復了以往勤奮的學習態度,恢復了樂觀向上的品性,但是,他卻不再交女朋友,他的心已經交給了天堂中的紫涵,他牢記着紫涵在臨終之前對他說的:“我在天堂等你。”
畢業以後他獨自一人到了澳洲,用他自己所有的錢在這裡建了這座名爲思涵的心裡研究所。
“志軒,志軒。”突然有人輕輕的呼喚他,安志軒扭頭一看,蔣紫涵竟然就坐在他的牀邊,他猛的坐了起來:“紫涵,是你嗎?是你嗎?”
“傻瓜,不是我是誰?”紫涵笑着說。
“你終於回來了,紫涵。”安志軒激動的說。
“你好嗎?”紫涵輕聲問。
“不好,我不
好,沒有你的日子怎麼會好?”安志軒哽咽的說。
“別這樣,志軒,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要替我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呀。”紫涵將手輕輕的蕧在他的大手上。
“可是,沒有你的日子真難熬,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呢?我真的等不及了。”安志軒反手握住她柔軟的手。
“別傻了,這裡可是單行線,來了你就回不去了,你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完,我的父母還要靠你照顧呢,怎麼,你是不是不想管他們了?那我在天堂會很不安心的。”紫涵臉上染上愁緒。
“沒有,沒有,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你父母那我年年都去,真的,他們真的很好,你別擔心,我會爲他們養老的,你放心。”安志軒忙說。
蔣紫涵深情的看着安志軒,徐徐開口:“志軒,找個女人結婚吧,我不想你這樣孤獨,我們已經約好了在天堂見,這輩子我們無緣了,志軒,結婚吧,別再守着這份沒有希望的承諾了,我希望看到的幸福快樂,我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
“紫涵……”安志軒傷心的看着她。
“志軒,接受宛如吧,我經常聽你談起她,我知道她是個好女人,接受吧,其實你心理已經愛上她了,是不是?我爲你祝福,志軒,等你結婚時,帶她來看看我,讓我看看你幸福的樣子。”
“紫涵……”安志軒的淚流出來了,他的心都碎了。
“我要回去了,志軒,聽我的話,別再難爲自己了。”紫涵站了起來,慢慢的向後退着。
“不,紫涵,不要走,不要走……”安志軒緊緊的抓着紫涵的手,急切的說。
紫涵的臉上帶着微笑,安志軒只覺得她的手慢慢滑離了自己的手,任憑他怎麼用力也抓不牢,他欠起了身子,急急的叫着:“紫涵,不要走……”可是紫涵景象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消失在空氣中。
“紫涵……”安志軒猛的大喊一聲,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急切的在屋內搜索着,可是昏暗的房間裡除了能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沒有任何人影,也沒有任何聲音。紫涵輕柔的聲音還回響在他耳邊,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還滯留在昏暗的房間裡,安志軒定定的看着紫涵消失的地方,好象她隨時會從那裡出現似的,可是半晌,也沒見到紫涵再次現身,他象是猛然驚醒似的,猛的跳下地來,向門口衝去,他一邊淒厲的呼喊着“紫涵”,一邊在客廳搜尋着,然後他又拉開大門,衝到外面,“紫涵!”他大聲呼喊着,“紫涵!”那悲切的聲音在空曠的夜空裡傳出很遠很遠。
當他意識到一切只是一場夢幻而已時,他悲痛的跪倒在地,抱着頭嗚咽起來。
一隻柔軟的帶着溫熱的手,輕輕的放到他的肩上。安志軒猛的擡起早已佈滿淚水的臉,急呼着:“紫涵。”
林宛如同情的看着他,柔聲的呼喚着:“志軒哥。”
安志軒怔怔的看着宛如,然後慢慢的垂下頭,用手捂住了不斷涌出淚水的眼睛。
宛如很自然的伸出雙臂,將他的頭摟進自己懷裡,心疼的說:“志軒哥,何苦爲難自己呢?有什麼事放不開嗎?你是心理醫生呀,你解開了多少人心裡的枷鎖,爲什麼不嘗試着讓自己也輕鬆一些呢?”
宛如感覺到安志軒隱忍的抽泣,她緊緊抱着他抖動的雙肩,無聲的安慰着他孤獨悲苦的心,直到安志軒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澳洲的夜風很涼,宛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安志軒敏感的擡起頭,這才發現,宛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光着腳半跪在他身邊。
“該死,你怎麼這樣就跑出來了,會感冒的。”安志軒立即跳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抱起宛如,快步往屋裡走去。
宛如的渾身已經凍得冰涼,安志軒將她一直抱到牀上,用被子將她裹住,有些焦慮的說:“別動,我去把空調開大點,再給你熱杯牛奶,傻瓜,要是感冒了可怎麼辦?”說完,他去把空調開大了,然後急步走出去。
不一會,他端來了熱牛奶,遞到宛如的嘴邊,命令着:“快喝進去,看看這嘴脣都凍紫了,你說你出去幹嘛?”
“我聽見你的叫聲,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就忙跟着你跑出去了。”宛如有些委屈的說。因爲跟安志軒鬥氣,宛如心情很壞,他竟然要她回美國,宛如傷心的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突然,她聽到安志軒那淒厲的叫聲,忙跳下牀,顧不上穿鞋就衝了出去。看到他對着空曠的夜空悲鳴的時候,她的心突然好痛。
看着宛如凍得蒼白的小臉,安志軒情不自禁的將她摟進懷裡,用被子將倆人的身體都裹在裡面。
宛如偎在他情裡,喃喃的說:“志軒哥,那個紫涵是不是照片上的女孩?他現在在哪?你那麼愛她,爲什麼不去找她?”
安志軒幽幽的說:“你真想知道嗎?”
宛如點了點頭。
“她死了。”安志軒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悲痛的傷感。
宛如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一直纏繞在志軒心裡的人竟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她怎麼死的?”宛如問。
“車禍,就在這美麗的澳洲,她將自己留在這片土地上了,所以我在這裡建了這個研究所,你一直說這個研究所的名字你拼不明白,其實很簡單,翻譯成中文就叫思涵。”
宛如忍不住將身體更緊的靠近安志軒的懷裡,溫熱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安靜的看着他。
“她,叫蔣紫涵。”安志軒的聲音不禁顫抖起來,再次提起這個名字,他的心又痛得象要被撕碎一般。“她走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她是那麼年輕,那麼富有活力,那麼,可愛。”淚,又不經意的從他的眼裡滑落出來,宛如感覺到他的心在劇烈的震顫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