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話音一落,四周一片寂靜,只剩下一陣風吹過的聲音。
不知道誰喊道:“宋青書。”
周遭的丐幫的弟子振臂大聲喊道:“宋青書,宋青書,宋青書--------”聲音好如海浪一般,一層疊着一層,充耳欲聾。莫聲谷一時間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剩下“宋青書”呼喊之聲。
如果江湖幫派之中,那一個幫派之中,反元意志最爲堅定,不是明教,不是武當,就是丐幫。
明教以造反爲業,不客氣的說的,不管是太平盛世也好,不管是兵荒馬亂也好,明教一心要造反,說他一句魔教,絕不誇張。而丐幫則不然,丐幫自洪七公開始就與韃子交上了手,至郭靖守襄陽。是丐幫最強盛之時,也爲後來的衰弱種下了禍根,郭靖獨守襄陽數十年,無數蒙古名將在郭靖手下紛紛折戟,蒙古人恨之之深,滔盡三江之水,也難以洗盡。也是因爲丐幫大仁大義之舉,才讓丐幫的聲望在江湖上達到了頂峰,可以說一呼百應。之後就江河日下了。
襄陽城破,丐幫高層大多戰死,武功失傳。丐幫由盛轉衰。蒙古人視丐幫爲眼中釘肉中刺,數十年來追殺從沒有斷過,雖然元廷已經衰弱了,但是一個丐幫弟子落到元廷手裡,除了死,再無其他下場。
在君山丐幫弟子,很多是世代相傳的。他們的祖先有的都能追溯到郭靖的部下。世代血仇焉能無恨。其他丐幫弟子,大多都與元廷有深仇大恨。
丐幫的高層大多被元廷打壓慣了,見識了元廷的厲害之處,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早就沒有獨抗元廷的勇氣了。而丐幫底層的年輕人能在初生牛犢之際,對元廷早就躍躍欲試了。
陳友諒能在丐幫之中爬到八袋長老這位置,也大多是因爲陳友諒主張丐幫加入爭奪天下的行列之中,無不有關。
宋青書這番話,沒有什麼文采,但是卻說到了衆多丐幫弟子的心窩裡面了。
一個丐幫弟子忽然上前,一口濃痰吐向了宋青書,宋青書眉頭一皺,就要躲過,忽然身邊有一個人一按,將宋青書按在原地。這口濃痰正中的宋青書臉上,宋青書大怒就有出手,身邊那個人說道:“這是丐幫接任幫主的儀式,不能躲開。”
宋青書轉眼一看,正是解長老。解長老說道:“我丐幫都是叫花子,每一次丐幫幫主接任,就要任丐幫幫衆唾棄。”
宋青書聽此一言,知道不是是虛言,還沒有來得及想,就直接丐幫幫衆的唾液濃痰,好像暗器一樣,向宋青書打來。
解長老早就有所預料,身子一晃,就閃開了。臨走之時,還在宋青書的身上留下一道勁力,沒有其他的作用,就是讓宋青書渾身酥麻,一時間動彈不得。
宋青書僵立當場,被這些東西,劈頭蓋臉的弄了一身,一是一個典型的少俠劍客,瞬間變成了一個神經病的形象。
宋青書此刻已經恢復正常了,心中破罐子破摔,心道:“今天我都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這丐幫幫主之位,我一定要拿到手。否則對不起我自己走這一遭。”
莫聲谷見宋青書接任丐幫幫主之位,心中暗暗高興,暗道:“青書有如此成就,大師兄心中大概要寬慰的多了。”
莫聲谷在丐幫已經留戀數日了,莫聲谷沒有心思在丐幫多做停留了,在丐幫上下要慶祝新任宋青書接任丐幫幫主的時候,莫聲谷輕輕的走了。不帶走一絲雲彩。
莫聲谷回到了,岳陽城之中,來的原來的客棧之中,卻不見了林晨與周芷若。稍一打聽,卻知道是丐幫有人帶走了他們。莫聲谷摸到丐幫分舵。卻見這丐幫分舵分明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雕樑畫柱,甚爲不凡,莫聲谷沒有多做感嘆,帶走了林晨與周芷若。
一路行來,越發臨近武當山,莫聲谷心中也越多焦急起來,莫聲谷走你的時候,段盼兒已經懷孕,算算時日,段盼兒就要臨盆了。
莫聲谷一來擔心如果段盼兒生產的時候,自己如果不在身邊,豈不是莫大的遺憾,又擔心如果段盼兒生產之際有什麼意外,武當山沒有什麼名醫,沒有人能處理的了。還擔心段盼兒因段子羽之事,傷了腹中胎兒,種種擔心一一涌上心來,讓莫聲谷不由的心急如焚。一路快馬加鞭,日夜行舟。
這一日莫聲谷終於來到武當山之下,站在武當山山門之外,莫聲谷長出一口氣,說道:“我回來了。”
守山的弟子一看莫聲谷,莫不低頭行禮說道:“七師叔。”
莫聲谷一擺手說道:“這些天山上沒有什麼事情吧?”
守山弟子說道:“師叔,山上一起安好,這兩位是師叔新收的弟子吧?”
莫聲谷與三代弟子的一些人年齡差不了幾歲,一向與三代弟子交好,這些三代弟子也不怕莫聲谷,如果俞岱巖,俞蓮舟等人在此,這些弟子決計不敢多說一個字。
莫聲谷歸心似箭,那樣心思與這三代弟子胡扯,說道:“他們兩人你先照顧一下,我先走一步。”
這個守山弟子,還沒有說什麼,擡頭一看,莫聲谷已經消失在山路之上了。這守山弟子心中暗道:“七師叔的輕功真是厲害。”他轉過頭道:“師弟,師妹,這邊請。”
莫聲谷心急之極,腳下步履如飛,不知不覺之間,就用足了輕功,只聽見耳邊風呼呼的刮過了。眨眼之間莫聲谷已經來到紫霄宮了。卻見師兄弟幾個都在,莫聲谷進來之後,與幾人寒暄幾句,將段子羽與宋青書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莫聲谷一看卻沒有了張翠山。莫聲谷想起離開武當山之時,張翠山與宋遠橋的對話,心中雖然有些準備,但是此刻還是覺得不是滋味。
幾個師兄弟不勝感慨,老實說他們雖然沒有明說這武當派的下一代,他們都屬意宋青書與段子羽兩人挑大樑,卻不想他們兩人個個遠走高飛,都成了一幫一派之主,卻沒有人留在武當。師兄弟幾個只覺得世事如棋,不知道怎麼得陰差陽錯之下,弄出這個局面了。
莫聲谷一心想念段盼兒,只是正與師兄弟幾個說話,不好貿然離去,殷梨亭最懂莫聲谷的心思,說道:“老七的心思,都不在這裡了,還是讓老七走吧。”
俞蓮舟一拍額頭道:“我都忘了,盼兒懷孕了,你卻將他丟在武當山上,實在是大大的不應該,還不快去看盼兒。”
莫聲谷如奉天音,說道:“各位師兄,我這就去了。”
莫聲谷轉進如風,話音未落,已經消失在紫霄宮之中,幾個師兄不由的一陣莞爾。
莫聲谷帶着風聲,闖進了自己的房間,卻見段盼兒頂着大肚子在一個侍女的攙扶下,坐在桌前,而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老者,正在爲段盼兒把脈。段盼兒身邊還有一個半大的孩子站着。莫聲谷一看不是張無忌是誰。
而這個山羊鬍子,不是胡青牛是誰啊?
莫聲谷驚喜的說道:“胡兄,你怎麼在這裡啊?”
胡青牛一見莫聲谷也是一番驚喜,說道:“段賢侄在我手邊被五毒教的人帶走,我心中如何過意的去,聽聞弟妹有了身子,我就特點來此爲弟妹安胎,讓你在外面也安心一些。”
有胡青牛在莫聲谷大半擔心,都放在肚子裡面了,莫聲谷說道:“多謝胡兄。”
胡青牛說道:“你我之間,需要說這個嗎?恭喜賢弟喜得麟兒?”
莫聲谷說道:“同喜,同喜。”忽然想問胡青牛怎麼知道是一個男兒的。現在有x光,只要一照就可以,很多精妙脈案都失傳了。莫聲谷雖然重生以來雖然學了很多古代醫術,但是如果在脈象上看出男女來,卻沒有學到。
如果是平常時候,莫聲谷恨不得就這一點與胡青牛討論個三天三夜,只是此時卻太不是時候了。
胡青牛是個老人精,他雖然也想從莫聲谷口中得到王難姑的消息,但一看小夫妻兩的樣子,就知道不是時候。
胡青牛道:“今日也診過脈了,我先走了。”胡青牛看了一眼張無忌,說道:“無忌,我那裡有好玩的東西,你不來嗎?”
張無忌雖然想與自己七叔說話,但胡青牛來的武當之後,對張無忌向來很好,張無忌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說道:“胡先生,我這就來。”
段盼兒屏退侍女,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面只剩莫聲谷與段盼兒了。
莫聲谷與段盼兒輕輕的依偎在一起。莫聲谷說道:“盼兒,子羽沒事,----”
段盼兒打斷了莫聲谷的話,說道:“你一回來,我就知道子羽沒事,我現在不要說他,只要你抱住我,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就這樣報着我。好嗎?”
莫聲谷啞然失笑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寂靜無聲。一時間甜蜜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