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兒聽完,真恨不得一頭撞死,苦笑道:“看來,我真是聰明過頭了。”許邵表示同意的點點頭。
忽然,房門被一股大力撞了開來,衝近來一人,赫然竟是陸逍遙,叫嚷着:“三小姐,那小子他……”話還沒說完,便已見到許邵在向着自己微笑。
許邵道:“陸兄,你想說我怎麼樣?”
陸逍遙瞧着許邵,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嚥着吐沫。牀上的胡媚兒卻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咱們其實都上了他的當了。這小子比咱們還會算計。”
許邵回頭笑了笑,說道:“謝謝姐姐誇獎。”
就在此時,陸逍遙覷準時機,突然向許邵頸間劈出一掌。怎知,這一下偷襲竟未能成功。
許邵頭都沒回,一個側閃,避開陸逍遙一擊,同時順手去拿陸逍遙脈門。這陸逍遙倒也有兩下子,滑溜得緊,眼看手腕將要被許邵拿住,也不知用瞭如何一個手法竟堪堪滑了出去。
許邵心中一奇,再次出掌抓拿。陸逍遙突然一抖手,放出一團煙霧,許邵冷不防吸入一口,只覺惡臭難當,趕忙屏住呼吸,接連發出幾下劈空掌,趨散了臭氣。當下,又暗運一下真氣,感到毫無受阻的現象,便放下心來。但此時,陸逍遙早已逃出了房間。
一直躺在牀上的胡媚兒笑道:“傻弟弟,他是藥仙的門下,只會解毒不會用毒的。”
許邵回頭看了一眼胡媚兒,便不再去理會,徑自追了出去。
許邵跟在陸逍遙後面,隨着他在這風流場所裡躥來繞去。兩人均都運起了輕功,這下倒是嚇到了不少客人、姑娘。一時將整間青樓搞得亂七八糟,有些人還被逃命中的陸逍遙撞得東到西歪。
沒一會兒,陸逍遙忽然一頭鑽進了一間旮旯的房間中。許邵不明所以,不知陸逍遙又要弄何玄虛,怎的忽然不跑了?心道:難不成那房中有救兵?許邵如此一想,倒是不敢貿然闖入了,生怕進屋會遭到暗算。
許邵正自躊躇,陸逍遙卻又出來了,只是手裡還挾持着一人。許邵一見到陸逍遙帶出的那人,一張仙女般的俏臉上掛着幾滴淚水,雙目緊緊閉着,不時還抽泣着。
“嬌妹”許邵驚叫道。不錯,此人正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鬼嬌。
方纔陸逍遙正不知該如何逃命時,急中生智想到了鬼嬌,於是便一頭衝進那間關鬼嬌的房裡。當下,也不管鬼嬌是否沒穿衣服,一把就將其從牀上揪了起來,之後拖拖拉拉地將鬼嬌帶了出來。
鬼嬌以爲陸逍遙已經忍不住了,想要侵犯自己,嚇地連驚叫都是忘了,只是任由陸逍遙擺弄。心想道:只要他真的敢動我,我便自盡。忽然見到陸逍遙要將自己向外拉,心下更是急了,暗道:完了,這混蛋侵犯我不成便要我當衆出醜。這一着急,不覺便哭了出來,眼睛也再不敢睜開了,生怕會見到許多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忽然間,鬼嬌聽到許邵的叫聲,還以爲是自己做夢,張開眼來,果真見到是自己的情郎,心下不禁一喜。正想要呼喚一聲“許大哥”時,猛然想到自己此刻還是“赤luo上陣”便驚叫道:“啊,你別看”
許邵見到鬼嬌心中本來也是又驚又喜,全沒注意她是否光着身子,此刻聽到鬼嬌叫聲,這才起了注意,忙將頭別過一邊。鬼嬌忽然在心上人面前裸體出現,內心真是好生羞愧,同時也生怕被許邵誤會,心中一急,哭得更是厲害了。
許邵聽到鬼嬌痛哭,再顧不得許多,當下便要上前搭救。
陸逍遙突然喝道:“站住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斃了她”
“畜生,你敢”許邵雖然強硬,但還是停了下來。
陸逍遙嘿嘿笑道:“你看我敢不敢。”說着,眼睛卻是瞟了一眼鬼嬌的一對嬌乳。許邵大急,吼道:“你再看”
陸逍遙也被許邵嚇得一怔,隨後又獰笑道:“哈哈,好,我不看。不過,這裡這麼多人,你管得住他們麼?”
許邵被陸逍遙一語點醒,立時環視一番四周,果然見到有許多人在圍觀,不時還有一兩個在交頭接耳指手畫腳,似是在議論鬼嬌的身子。許邵當下大怒,暴喝一聲,一掌震塌了身旁的牆壁,叫道:“誰再看我先斃了誰”
圍觀人衆見了許邵如此蠻橫,倒真是沒有人敢再向這邊看上一眼,都遠遠地避了開去,生怕自己會惹禍上身。
而鬼嬌則早已哭得成了個淚人,叫道:“許大哥,你別管我了,我不要活了,你快走吧。走啊讓這yin賊殺了我吧”
許邵聽到鬼嬌的話,心裡當真痛如刀絞,說道:“嬌妹,你別……別這樣,等我救你啊”
鬼嬌此時當真是無地自容,死亡的念頭已經一下子涌上了心頭,叫道:“你走,快走別再見我了來生我再好好補償你吧”說着竟要張嘴咬舌。
許邵見了,立時騰身搶去,此時也不管陸逍遙是否真的會殺鬼嬌了,只知道如若再不出手,鬼嬌就真的要死了。
其實,陸逍遙也只是以鬼嬌作爲個要挾,若真要讓他殺鬼嬌還是不敢。因爲他知道,只要鬼嬌一死,許邵定將自己碎屍萬段。此刻見到許邵合身撲來,還真有些慌了手腳,情急之下用力一推,將鬼嬌推到了許邵懷裡,轉身就逃。
許邵哪肯容陸逍遙逃走,但當務之急是先救鬼嬌,眼見鬼嬌牙齒已將咬在舌根上,倏然探手卸掉了鬼嬌的下頜骨,之後穩穩地將之抱在了懷裡。雖然這一出手略微狠辣一些,但總算救了鬼嬌一命。
鬼嬌下頜脫臼,吃疼尖叫一聲,之後便暈倒在許邵懷中。
許邵先將鬼嬌放倒,脫下長衫裹好其身子。而後,擡眼望見陸逍遙正要奪門而出。許邵恨極陸逍遙,當下隨手抄過身邊一把歪在地上的座椅擲將出去。
“噼啪”一聲,那張座椅砸到陸逍遙背脊,登時暴碎開來。陸逍遙吃疼,一跟頭栽倒下去。許邵飛身搶去,一把將陸逍遙鎬起,舉掌就要斃之。
“哎,別、別、別,武師饒命,小的還有件秘密要告訴你。”陸逍遙嚇得連忙求饒道。
許邵冷哼一聲,道:“你還能有什麼秘密領死吧”說着,舉掌又待劈下。
陸逍遙驚叫着:“武師,我知道你的殺父仇人在哪兒”這一叫還真救了他自己一命。
許邵似是沒有聽清,揪着陸逍遙衣襟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知、知道你一定很想找到方嘯雲,因爲,他、他是殺死你親生父親的兇手。”陸逍遙知道許邵已經動心了,便暗自在心裡舒出口長氣。
許邵瞪視着陸逍遙,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陸逍遙顫聲道:“我們鳳……凰門知道的事、事情還有很多。”
許邵點點頭,說道:“好,你倒說說看,方嘯雲那廝在哪兒?”
“那、那我要是……說了,你、你、你就不會殺我了吧?”陸逍遙此時似乎像是在向許邵乞討一般。
許邵哼道:“那就要看你所說是否可信了你先說吧,我保證今日先不殺你便是。至於日後,如若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那我一樣還是要殺你”
陸逍遙一聽,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知道自己今日是能夠活命了,至於日後,到底誰死在誰手中尚還是未知之數。心裡一盤算好,便堆上一臉歡容,說道:“武師放心,我說的句句屬實。”
許邵有些不耐煩道:“那就趕快說”
“哎,是、是。”陸逍遙生怕再惹得許邵不快,趕忙說道:“其實,嘿,那方嘯雲武師你也應該認得,他便是與你養父現在一起和我們鳳凰門作對的魔教教主東方嘯雲。”
“什麼”許邵確實早就有些懷疑東方嘯雲,但一直未敢下定論,此時聽到陸逍遙說出,竟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當下便也相信了七、八分,問道:“你確定麼?”
“確定,當然確定。”陸逍遙賠笑道:“而且,我還知道他當年爲何要殺令尊。”
“哦,爲何?”許邵追問道。
陸逍遙道:“當年東方嘯雲想要招納令尊加入武神教,令尊不肯,結果便動了殺念。”
許邵聽陸逍遙說得竟似有根有據,當真不由得自己不信。其實,陸逍遙的言語中還是有很多破綻的,只要許邵細加揣摩一番,便會拆穿。可是,許邵由於乍一聽聞到有關仇人的消息,頭腦中猛然一熱,便也未再多加考慮其真假。
只聽許邵說道:“好。我不管這些事情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但只要有一句是謊話,哼,咱們日後便走着瞧”
陸逍遙忙道:“哈,武師放心,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你開這種玩笑。哦,武師,我還要提醒你一句。”
“說”許邵皺眉瞧着陸逍遙。
陸逍遙道:“那東方嘯雲這次與我鳳凰門作對,表面上看是爲了幫你們救鬼門,其實,哼哼,還不都是爲了他自己設想。他與我鳳凰門作對,無非是恐怕日後他魔教對付不了我們。要說起來,我們可是真小人,他可就是個僞君子了。”
許邵聽了,忽然想到東方嘯雲所說的自己與華海山之間的淵源,又說這鳳凰門主人很可能與華海山有關,不禁忖道:不錯,這東方嘯雲卻是疑點甚多,不可不防。嘴上卻對陸逍遙說道:“哼,你們不過都是臭味相投。去吧。”說完,揮手一掌將陸逍遙震飛了出去。
陸逍遙哀號着在空中噴出一口血箭,撞上牆壁,之後如一灘爛泥般摔在地上。許邵這一下雖然沒有將之斃命,但卻震斷了其右肩琵琶骨及胸腹間的數根肋骨。顯然,陸逍遙就算日後恢復如常,也很難再習武練功了。
許邵冷冷說了一句:“我只說不殺你,但沒說不廢了你。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欺辱我的嬌妹”說完,便不再看陸逍遙一眼,徑自行到仍自暈厥着的鬼嬌身前。將自己方纔裹在鬼嬌身上的長衫爲鬼嬌穿好、繫好,之後伸手將鬼嬌下頜對接上。
這頜骨本是人身比較脆弱的地方,卸下容易,接上卻難,一定要巧勁、狠勁同時用,而且受者也定然奇痛無比。饒是鬼嬌尚在暈厥之中,此時也被頜骨對接一剎那時的劇痛驚醒過來,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叫。
許邵趕忙將鬼嬌擁到懷裡,手掌輕撫着她的繡發,柔聲道:“嬌妹,沒事了,乖,許大哥在呢。”
鬼嬌與許邵別後重逢,只覺得恍如隔世,心頭由於狂喜,激動得又是暈了過去。
許邵在鬼嬌面頰上吻了一口,將鬼嬌抱起,便走出了這間已經被自己搞得一塌糊塗的青樓。出門後,才又回首瞧了一眼樓上的招牌“如風樓”,隨後苦澀地一笑,當街攔了一架馬車,抱着鬼嬌上車揚長而去。
靜室中,一男一女。
女的坐着,男的臥着。女的眼中滿是憐憫之色地瞧着那男的。
那男的渾身被布帶包裹着,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不時還發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咋、咋、咋,小可憐喲”女的說道:“看他把你打成什麼樣了”
男的呻吟道:“我絕對饒不過那臭小子。”
“你得了吧,就你這樣,日後能好成什麼樣子還難說呢,你還想報仇?”女的撇嘴道。
男的忽然大叫道:“許邵,我他**的恨死你了”
女的冷哼一聲,說道:“還不都怨你自己。我早說過,不讓你去打那丫頭主意,你偏不聽,哈,遭報應了吧。”
男的很是無奈地瞧了女的一眼,也是一哼,說道:“不過最終那小子還是上了我的當。哈哈,這次咱們雖然沒有擒住那臭小子,但也不能算失敗,至少使得那臭小子與東方嘯雲之間必定要發生一場大戰了。這樣,門主也不會太過怪罪咱們。”
女的不屑說道:“他可未必殺得了東方嘯雲。”
“他們誰死都對咱們有利。況且,只要許邵一將此事告訴許雲天,那可就更有好戲看了。”男的得意地笑了出來。
女的也笑了,說道:“算你小子聰明,來,香你一個。”說着,在男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男的立時便歡喜得像是忘卻了身上的傷痛一般。
女的又嗔道:“瞅你那德行沒用。”
男的方要開口,女的忽然又叫道:“哎呀,對了,你手下人給那丫頭下的藥還沒解呢吧?”
男的一愣,驚道:“是啊,我都忘了。”
女的叫道:“那……會怎麼樣啊?那丫頭若是死了,許邵日後不將你我恨死”
男的接道:“放心,死不了,那不過是強效的媚藥罷了。只是一到藥勁上來的時候,那丫頭可就當真變成尤物了。”
“哼,”女的道:“那可是便宜了許邵。”眼中禁不住閃過一絲悲悽,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爲了什麼而悲悽。
許邵挾鬼嬌回到客棧後,心中總是塌實不下,總覺得這家客棧也存着古怪,不然鬼嬌那麼大個人失蹤了他們不可能毫不知情,生怕再逗留下去還會有變故發生。但是,鬼嬌此時尚在昏迷之中,不知何時才能醒轉,況且天色也已轉黑,趕路也是絕不可能的了。
許邵思忖了一會兒,當下打定主意,收拾好行李退掉了房間,抱着鬼嬌又重新顧了一架馬車,出城去也。至於二人之前來時所騎的兩匹馬兒,就只好便宜那家客棧罷。
店中的兩個小二待得許邵抱着鬼嬌走後,纔開始議論起來。
其中一個眉角一挑,說道:“哎,我說,剛纔那小子懷裡抱的那個你看見沒?”
另一個笑眯眯地點點頭,說道:“看見了。哈,長得可是標誌得很吶而且似乎還……”
“還沒穿衣服。”先前那個接道:“哎,你說這麼晚了,那小子抱着個光溜溜的美人兒退了房,這是想幹什麼去啊?”
另一個一聲壞笑,說道:“還能幹什麼呀”說完,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做了一團。
此時已經是酉時三刻,這麼晚城裡是幾乎沒有一個車伕敢跑出城生意的,但是由於許邵給的路費頗多且還是提前支付,而那車伕見到許邵又是個英俊的年輕公子,說話談吐都是文質彬彬,如何也不像是個壞人,於是便壯着膽子接了這趟差事。
出得汝州城,馬車又北行了四、五里路程,來到一個不大的小村莊。許邵見到,便叫停車,又取出一些銀兩要車伕到村裡面幫忙去給租借一間農舍。
車伕見到許邵拿出的銀錢,別說是一間農舍,就是租一進小院都是復餘得很,這便意味着自己又要發一筆橫財,心裡暗自高興,接過了銀子立馬辦事去了。
這車伕辦事的效率倒也真高,沒一會兒,便迴轉回來,駕車將許邵二人載到一處早已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舍前。
許邵抱着鬼嬌下了車,向車伕道了聲謝便吩咐其可以自行回城了。
車伕巴不得趕快走,生怕許邵會問起這間小舍的租金,向許邵點了下頭,目送着許邵進屋。就在許邵回身關門時,車伕無意間瞥見到鬼嬌身上裹的那襲寬大袍子內裡竟是空蕩蕩的,不禁心神爲之一蕩,偷笑了一下,嘀咕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掉轉車頭去了。
許邵將鬼嬌及自己二人的隨身行李放置妥帖,仔細環視了一下這間小屋,見到其間佈置倒還真齊全。鬼嬌此時所躺的地方是一座挺大挺寬的土炕,而自己放置包袱的地方剛好是這座土炕邊角上的一張小几,炕上還有一兩套疊置整齊的被褥,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座竈臺,鍋碗瓢盆柴米油鹽樣樣具全。
見到這些,許邵不禁微笑道:“哈,這趕車的大叔還真有心。唉,該不是認爲我與嬌妹要在這裡過日子吧。”說罷,又轉頭瞧了瞧炕上的鬼嬌,行將過去,拉過一條被褥想替鬼嬌蓋好。剛好,鬼嬌的身體略微牽動了一下,緩緩地張開了一對鳳目。
鬼嬌剛一睜開眼,便首先見到自己的情郎滿懷關切地注視着自己,不覺心中一甜,叫了一聲:“許大哥。”
許邵以被褥包裹住鬼嬌的嬌軀,微笑道:“嬌妹,你醒啦。”
“這裡是哪兒啊?”鬼嬌打量一下四周,說道:“似乎不是客棧了,也不是……”她本想說“也不是那家ji院”了,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許邵撫摸了一下鬼嬌面頰,說道:“別瞎想了,這裡是一間農舍,我剛租下來的。哦,你餓不餓啊?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鬼嬌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又仔細環視了一番這個房間,最後也見到了那個竈臺,一聽許邵方纔的話,噗嗤笑道:“咦,你還會弄吃的麼?”
“啊?”許邵聽得鬼嬌如此一問,不禁暗自叫苦。要知道方纔他只是隨便那麼一說罷了,此時方想到自己除了會吃什麼都不會做,不禁尷尬說道:“我……不會,我、我出去給你找點東西吃。”說完,歉然一笑,便欲轉身出門。
鬼嬌吃吃笑道:“好啦,不用那麼麻煩,這裡什麼都有,你不會做我會。”說着,便欲起身下炕。怎知,身子剛一坐起來便又無力地躺倒了下去,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嚶嚀。
許邵大吃一驚,趕忙伸手攙扶,問道:“啊,嬌妹,你、你怎的了?”
此時鬼嬌方自想起,身上被陸逍遙等人下的媚藥勁還沒過,不禁嬌靨一紅,同時一陣委屈登時涌上心頭,“哇”的一聲撲到許邵懷中大哭起來。
“哎,嬌妹,你這是怎麼了?”許邵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鬼嬌因何而哭,使得自己都無從勸慰,只得無奈地乾瞪眼瞧着。沒一會兒,許邵瞧得自己心中也是一酸,忍不住也吧嗒吧嗒掉起眼淚。
鬼嬌發覺許邵竟也在哭,心裡好生奇怪,勉強止住了哭勢,仰起頭關心道:“許大哥,你……又是怎麼了?”
被鬼嬌這麼一問,許邵反倒越哭越厲害,由於自身的抽泣使得話音斷斷續續:“我……都是我不好,嬌妹,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把你、你一個人丟在客棧中,也不會害……你成這樣。他們……是、是不是廢了你……的武功了?怎的你……連起身都如此、如此困難了?”說着,又一把將鬼嬌緊緊攬在了懷中,接着又道:“嬌妹,許大哥保、保證,再也……不會丟下你一、一個人了。”
鬼嬌聽得心中又甜又暖,此刻埋頭紮在許邵懷中,只覺得這裡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真恨不得一輩子都永遠待在這裡。但是,轉念一想:許大哥對我這麼好,我可不能再讓他太過着急了,還是與他實話實說吧。
要知道,女孩子不比男子,有許多事情都不會像男子那般可以很容易地說清道明,特別是像鬼嬌此刻還是被人下了媚藥,如此糗事又怎好說給自己心愛之人聽呢?鬼嬌此刻決定說出,委實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許大哥,你先彆着急,”鬼嬌的頭仍然埋在許邵胸間,低聲道:“我的武功沒廢,現在不能活動只是因爲被人下了藥了。”
“啊,真的麼?”許邵立時止住哭聲,將鬼嬌從自己胸間扶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你的武功真的還在?你真的沒事麼?”
鬼焦點點頭,微笑道:“你放心吧,你的嬌妹好好的,不會有事的。”
許邵見鬼嬌還能笑,便放心了不少,舒了口氣,問道:“哦,那……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鬼嬌遲疑着咬了咬嘴脣,嚶聲道:“嗯,許大哥,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許邵輕輕撫摸着鬼嬌的柔絲道:“傻丫頭,許大哥怎麼會無端對你發脾氣呢?”
“不是,”鬼嬌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怕你對我發火,我是怕你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鬼嬌當然清楚自己將實情說出之後許邵定不會加以責難,但卻很怕他會自己責備自己,鬼嬌對許邵的脾氣了解得很,別看他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但卻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特別是對待鬼嬌。
許邵很是不解,喃喃道:“我幹嗎要跟自己過不去啊?我又沒病……”
鬼嬌搶道:“總之你先答應我,就算你會生我的氣也不許責備自己。”
許邵苦笑道:“你這丫頭今日是怎的了?哈,都說過我不會生你的氣了。好、好,我保證,咱倆的氣我誰都不生,行了吧?”
鬼嬌小嘴一努,說道:“哼,說得一點也不虔誠。好吧,信你了。許大哥,說實話,我……之所以渾身沒勁,實是因爲……被人下了一種媚、媚藥……”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簡直有些細若蚊蠅了。
“什麼”許邵一驚非同小可,叫道:“不是真的吧這、這是誰幹的?”
鬼嬌苦着小臉道:“就是你請到客棧的那些人,他們與那個怪里怪氣的男人是一夥的。”
“陸逍遙那廝”許邵恨得咬牙切齒,罵道:“這畜生,別讓我再見到他唉,都是我不好,嬌妹,我……”
許邵剛想責罵自己,便已經被鬼嬌打斷:“你說過不會跟自己爲難的,可要說話算數啊”
許邵這才知道方纔鬼嬌那番話的用意,不禁苦嘆一聲:“唉,嬌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本來就是我害了你嘛”
鬼嬌急道:“我不許你再說”說着,輕輕張開手臂攬在許邵寬厚的肩膀上,將自己的面頰貼上許邵面頰,輕聲道:“許大哥,我要尋死的那個時候,你拼了命不要我死,我才知道你的心裡是多麼在乎我的。所以我保證,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那麼傻了,我會好好爲你而活着的。而且,你也要好好爲我活着,絕不能背地裡折磨自己。以後,咱們永遠都是好好的,好好的過一輩子。”
許邵一手緊擁着鬼嬌的後背,另一隻手輕攬着鬼嬌的纖腰,點點頭,應道:“嗯,咱們好好的過一輩子。”
整間農舍裡忽然變得恬靜、溫馨,兩個人兒就那麼靜靜地擁抱在一起,彼此相互聆聽着對方的心跳聲,良久良久。
“啊,對了,”許邵忽然將鬼嬌的身子從自己肩上挪開,問道:“那……你身上的毒怎麼解啊?你們鬼家的解毒聖藥可有用?”
鬼嬌搖搖頭,無奈道:“不行的,因爲、因爲那東西不是毒藥,我鬼家的藥也解不了。”
許邵愁苦道:“那、那怎麼辦?你不能老這樣啊”
鬼嬌想了想,說道:“沒關係,回頭咱們到個大城裡找個好一些的郎中就行了,這些下三濫的毒,我想一般大夫就能解吧?”
許邵同意道:“不錯,只要那藥裡面沒有別的奇怪成分應當就沒什麼大問題。好了,嬌妹,你躺着吧。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啊?你不是不會……”鬼嬌有些遲疑地問道。
許邵苦笑道:“我就是再不濟,那大米粥總是會熬的啊。”
吃了兩碗許邵所熬的略帶些胡味的米粥,鬼嬌吃吃笑了一會兒,之後在許邵的強烈要求之下,便又躺了下去。
許邵爲鬼嬌蓋好被,便搬了張矮凳坐到了炕邊,靜靜地守護着如同伊人小鳥一般的愛侶。
鬼嬌忽然張開眼睛,怔怔瞧着許邵,問道:“咦,許大哥,你怎的不休息啊?”
許邵笑笑,答道:“哦,我不累,你睡吧嬌妹,我守在這裡就行了。”
鬼嬌道:“不,你也歇吧,天都這麼晚了。今天你比我累得多了,你這麼守着,那要到幾時啊?”
許邵擺手道:“沒事,我一會兒調息半晌就行了,不用睡。哈哈,你自個休息好就行了。乖。”說完,便將身子轉向了外邊,不再看着鬼嬌。
鬼嬌拗不過許邵,便也不再多說,但一時也沒有睡去,一直從後面靜靜注視着許邵,心裡好不難受。過了許久,鬼嬌才終於鼓着勇氣下了個決定,輕聲喚了一聲:“許大哥,你轉過來好麼?”
許邵只道鬼嬌有什麼事情,趕忙轉過身,問道:“怎麼了,嬌妹?需要什麼嗎?”
鬼嬌將枕頭上的頭輕輕搖動了一下,說道:“沒。你……上來吧。”
“什麼?”許邵似是沒有聽得太明白,問道:“嬌妹你說什麼?”
鬼嬌道:“你躺到上面來吧。”邊說邊伸手指了指炕頭。
“啊?這、這不太好吧,”許邵顯得有些爲難道:“我看……我還是就這裡坐着吧,啊,你好好歇着吧。”
鬼嬌見許邵還是這麼佞,忽然心生一計,說道:“你躺在炕上也一樣可以守護我啊。而且,這樣我與你離得近,也能感到更安全一些。”
許邵聽鬼嬌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好再推脫什麼,只得躺到了土炕的外沿、鬼嬌的身邊,只是卻不敢再將臉轉向鬼嬌那一邊。怔怔地瞪着眼睛,望着燈盞中時不時跳動三兩下的火苗,心裡好不緊張。
鬼嬌見許邵如此,心中暗暗好笑,同時也在暗暗感激老天,賜給自己的情郎竟當真是個君子。心下一喜,便沒再顧忌男女之嫌,展開身上被褥富餘出的一半,蓋到了許邵身上。同時,一隻手臂攬到了許邵臂膀上面,將頭緊緊地貼到許邵闊實的背脊之上。
沒多久,兩個人兒便都在這恬靜、溫馨的氣氛下漸漸睡去了。
如此,鬼嬌在許邵的百般呵護下,又將養了一日有餘,體力已經漸漸有所恢復,已經能夠下地慢慢行走。由於能夠活動,鬼嬌便自行換上了一襲行李中的衣褲。此時,兩人彼此都很高興,只道是藥勁已漸漸在消退。其實,他們均不知道,這只是那“三日消魂霜”臨發作前的一種徵兆。
那“三日消魂霜”實是陸逍遙的恩師藥仙採集深山之中數十種芬香花草之精華煉製的一種奇藥,那藥自從煉製成功以後,藥仙便從未將之在人身上施用過。平時只施用到山林中一些猛獸身上,利用這些猛獸在中了此藥之後兩日內不能夠活動的時機,在它們身上做一些較爲高深的醫藥研究,到得第三日便將這些猛獸放歸山林。然而,藥仙本人卻並不知道,那些野獸在迴歸山林之後,每隔三日便會發狂一次,有時還會到附近的山村進行迫害。此後,諸如此類的事情接連發生,藥仙才知道那實在是一種害人不淺的“毒藥”,於是便一把火將那些藥物全部都燒掉了。怎知,那藥方子卻是早已被自己那個忤逆不肖叛逃的徒兒盜了走去。
後來,陸逍遙重新煉製了那種麻痹身體的藥物之後,發現此藥雖然能夠使野獸狂性大發,但如若施用到活人的身上,由於人的意志、精神本就比野獸穩定許多,所以不會發狂。然而,在藥性的刺激之下,也會使神志變得不太清醒,往往男子中後都會無端的發火或是極爲煩躁不安,而女子中後則會變得失去理智、**無比。
藥仙一生研藥,雖不經常救人,但卻也從未傷害過一人。在得知了自己的棄徒竟然用自己的藥去做傷天害理之事,不禁相當震怒,只道自己一生清譽便就此毀滅了。一怒之下,一把火燒了自己的百草山莊,從此便在武道上消失得無影無棕。
這晚,許邵熟睡中,只覺得有人在自己身體上摩挲,弄得自己好不舒服,慢慢的醒轉了過來。清醒後,忽然感覺到上身的衣衫已然被無端解散了開來,此刻正有一熱物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不住滾動。許邵好生奇怪,黑暗中伸手去撫弄,只覺觸碰之處柔軟且具有彈性,立時大驚,這才反應到那是什麼,驚叫一聲:“嬌妹”
怎知,許邵方一張口,便又感到兩片滾燙的嘴脣貼到了自己嘴上,之後便是一條本不屬於自己的舌頭伸到了自己的口中。
許邵當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饒是他從前在京城時荒鬼慣了,此刻也不禁緊張得心如鹿撞,心道:沒想到,嬌妹荒鬼起來,竟然比我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忽然,許邵無意間觸碰到自己身邊似乎有一些凌亂散落的碎布,當下好生奇怪,黑暗之中仔細又摸索了一番,感覺到上面有類似鈕釦樣的東西,暗道:這該不會是衣服吧,但如若是衣服怎的又都被撕碎了?
許邵正自奇怪間,鬼嬌忽然又伸手緊緊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服,猛力撕拽起來。一會兒功夫,許邵的衣衫也給全部撕碎。許邵更覺奇怪,忖道:咦,嬌妹怎的突然如此大力?今天白天才剛剛恢復了些許體力啊再說,這種事也不用撕衣服呀這脫去一、兩件衣服又能耽誤多少時候呢?正想間,鬼嬌已經開始發出燎人的呻吟聲,同時,那光滑如凝脂般的身軀已經開始在許邵身上蠕動了起來。
不對啊許邵已隱約感到事有蹊蹺,心道:嬌妹就是再急,那也不至失了本性啊漆黑之中,運足目力仔細看了看眼前之人,見確實是自己的愛侶無疑,當下更覺詫異。
此時,鬼嬌的手已經開始順着許邵的腹部向下滑去。
啊,難道是陸逍遙那廝的藥許邵忽然想到了鬼嬌身上所中的媚藥。鬼嬌的手已滑至了許邵的跨間,此時正欲沿褲腰伸至許邵褲中。
說時遲,那時快,許邵忽然屏除一切雜念,出手制住了鬼嬌身上多處穴道。隨後,將鬼嬌放倒在一旁,霍然起身,點起了油燈,房間登時明亮了起來。
只見鬼嬌雖然穴道被制,但仍然掩不去一臉**之態,目中yu火四射,口中不住喘氣着,不時發出幾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