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當即道:“可我父親的事業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如果我不交出來,你又有什麼辦法呢?”血瓏一攤雙手,呵呵笑道:“我或許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幫你對付司鴻宇,如果你能拿回掛冠堂,你父親這點東西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任何屬於我的東西,都應該是我的,不會給任何人!”頓了頓,司鴻初斬釘截鐵的道:“就算你殺了我,我的東西也落不到你的手裡!”
話音剛落,楊俊和吳錯往前走了幾步,從兩邊對司鴻初形成夾擊之勢,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你是一個商人,只做有好處的事情……”司鴻初冷冷一笑,接着道:“殺了我有什麼好處嗎?”
沒等血瓏說話,一個聲音傳過來:“她不會殺你的,只是試探你!”
緊接着,司空宥健步如飛而來,也不用血瓏招呼,徑自坐到了旁邊。
司空宥不是自己一個人,身後還跟着兩個彪形大漢。這兩個人身材相貌相仿,看起來是雙胞胎,身上的肌肉快快堆壘,帶着很強的氣場。
他們剛一到場,就盯住吳錯和楊俊,雙手抱肩,一言不發。
“我來介紹一下……”司空宥指了指這對孿生兄弟,說道:“哥哥叫彌智天,弟弟叫彌戰天,算是我的手下吧。”
司鴻初撓撓頭,有點驚訝:“你什麼時候出來這麼兩個手下?”
“一直都有。”司空宥冷冷一笑,緩緩說道:“你以爲,我司空宥人緣那麼好,沒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這些年,要不是有他們哥倆在,我恐怕死上多少個來回了!”
“哦。”司鴻初還是有點驚訝,因爲這對孿生兄弟隱藏的太好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竟然絲毫沒覺察到他們的存在。
“其實,血戰和風料理那一次,你根本不需要找別人幫忙。”司空宥淡然提醒道:“我完全可以幫你!”
司鴻初狡獪的一笑:“要是什麼事都讓你來幫,倒顯不出我的手段了!”
司空宥嘿嘿一笑:“小子你有種!”
“喂!”血瓏拍了拍桌子,有點不滿的道:“我還在這裡呢,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不要只顧着自己聊天?”
“你想讓我們帶着你一起聊?好啊!”司鴻初看向血瓏,似笑非笑的道:“現在就來聊聊你,我要是沒說錯,別人不知道你在哪裡,你卻一直暗中關注所有事情的發展。當前,尋明院已經找上門來,你料到我跟司鴻宇攤牌在即,就想借這個機會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對吧?”
沒等血瓏出聲,司空宥說道:“你說對了,但不全對。”
司鴻初一挑眉頭:“哪裡錯了?”
“血瓏確實是個重利的商人,但也不會只重利……”司空宥說到這裡,把目光投向血瓏:“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拜金女,當年斷不會成爲司鴻陽的心腹!”
血瓏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那麼你認爲我還應該做些什麼?”
司空宥當即問了一句:“司鴻陽對你應該是有交代的吧?”
血瓏冷冷一笑:“什麼交代?”
“簡單地說——我不相信你對司鴻陽沒有半點忠誠,這些年你躲了起來,固然也是在爲自己謀取利益,不過必定有其他原因。”頓了頓,司空宥一字一頓的問道:“我沒說錯吧?”
“不愧是凌家的智囊,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你預料之中。”血瓏拍了幾下手,嘉許的道:“難怪司鴻陽總想把你挖到掛冠堂,如果你當年同意跳槽,也許事情就不是後來的樣子。”
“我現在跟跳槽又有什麼區別呢?”呵呵一笑,司空宥有點無奈的道:“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別的,天天圍着掛冠堂的破事轉悠,然後司鴻初這小子還不把我放眼裡!”
司鴻初馬上道:“我當然不把你放眼裡,我是把你放心裡的!”
“牙尖嘴利!”司空宥白了一眼司鴻初,隨後對血瓏道:“你是不是可以把事情說出來了?”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血瓏長呼了一口氣,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鄭重:“司鴻陽當年擔心弟弟對自己下手,對身後事做了一些交代。我們都知道,照雪失蹤了,照月因而叛逃。一旦司鴻宇篡權,只靠我一個人,獨木難支。”
司空宥點點頭:“然後呢?”
“他交代我,如果有那一天,我帶着他的事業迅速躲出去,不要讓任何人找到。只有我把他的事業發展壯大,將來他兒子纔有復仇的可能……”血瓏說到這裡,又長呼了一口氣:“只是,他沒有料到,自己最後死於空難。本來他對司鴻初另有安排,也沒料到最後是丁晨把司鴻初救走。”
司空宥不無得意的一笑:“果然被我猜對了。”
“其實……”血瓏望着司鴻初,深深的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止一次我都想把這份事業收歸既有,但司鴻初的發展速度卻是超乎我意料的。”
司空宥撇了撇嘴:“也超乎我的意料,這才一個學期的功夫,這小子竟然風生水起了。”
“司鴻初,那麼……”血瓏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無比正式的道:“去拿回你應有的一切吧!”
司空宥馬上提醒道:“你現在應該想好怎麼應對尋明院那邊!”
司鴻初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晾着他們!”
司空宥帶來彌智天和彌戰天,血瓏又帶着司鴻陽留下的事業和楊俊、吳錯加入,司鴻初的力量無形間翻了幾倍。
只是,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沒幾個人知道,卻全部落在了有棲川宮朝彥王的眼中。
從尋明院的使者找到司鴻初開始,有棲川宮朝彥王就一直遠遠的監視着。
看到血瓏最終妥協,司鴻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有棲川宮朝彥王冷冷一笑:“看起來,司鴻初奪回掛冠堂,指日可待。”
寺島源太郎驚歎道:“真沒想到司鴻初竟然有這麼複雜的身世!”
“確實很複雜。” 有棲川宮朝彥王神情耐人尋味:“他的事情看到了曙光,我的事情也要加快了!”
寺島源太郎莫名其妙:“什麼事?”
有棲川宮朝彥王沒回答,只是吩咐:“給我訂張機票,我要回扶桑。”
兩天後,在東京都秋留野市,閒院宮宅邸,閒院宮、桂宮和伏見宮再次匯聚一起。
桂宮看着閒院宮望川王,笑呵呵的問道:“怎麼你心情看起來不好?
“沒什麼。”閒院宮無力地擺擺手:“最近沒休息好罷了……”
“恐怕不是吧。”伏見宮強忍着笑,說道:“整個皇族都知道了,先是閒院宮辰唯內親王逃走,前幾天閒院宮信琬內親王也逃走了,如今你的兩個妹妹全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也不是不知道……”既然大家都已經聽說,閒院宮索性也不隱瞞了:“據說,是去華夏開了小飯店,具體地方還有待調查……”
“兩位內親王去華夏開飯店?”桂宮哈哈一笑:“這事要是被傳出去,可就成爲笑談了!”
“已經是笑談了……”閒院宮撇了撇嘴,親自倒了兩杯茶:“不說這個,喝茶……”
桂宮和伏見宮端起茶碗,分別優雅的喝了一口,倒是閒院宮自己,因爲心緒不佳纔沒喝。
“說點正事吧……”桂宮擦了一下嘴,緩緩說道:“紘州會已經完全被藤原望間齋龍也控制,至於二十刃嗎,後十刃去了華夏,暫時還沒有動作。”
伏見宮長嘆了一口氣:“局面看來有些微妙啊。”
閒院宮看了看兩位親王:“我們應該做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輕快的聲音傳來:“三位親王好興致哦!”
三位親王已經,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有棲川宮朝彥王大踏步走了進來。
閒院宮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來了?”
有棲川宮朝彥王一撇嘴:“不歡迎嗎?”
“你事先根本沒告訴我們……更重要的是,你是怎麼進來的?”閒院宮非常驚訝,因爲自家宅邸戒備森嚴,有大批武士守衛。雖然說讓兩位內親王逃了出去,但別人想要闖進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有棲川宮朝彥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然說道:“說說三位親王吧,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堅持着皇國的迷夢?”
桂宮有點火了了:“有棲川宮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要明白,時代已經不一樣了,現在沒有一個國家會允許我們發動大規模對外擴張。可就算對外擴張能夠達成,天皇的威儀重新得到確認,這與在座的你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一攤雙手,有棲川宮朝彥王似笑非笑的道:“幾位還真是……用華夏人的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
桂宮當即道:“可我們畢竟是皇族!”
“是皇族又怎麼樣?!” 有棲川宮朝彥王非常不屑的笑了:“在這個世界上,你要是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麼就要自己去成爲贏家,而不能給贏家當僕從!”
伏見宮突然意識到些什麼,試探着問:“有棲川宮的意思是……”
“不管是對外擴張也好,還是重新確立皇權也罷,這些也不是不可以做,但對我來說都要基於這樣一個前提……”頓了頓,有棲川宮朝彥王一字一頓的道:“那就是自己做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