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映綺的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一張俏臉通紅:“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一直很正經啊!”
“可我在問你話!”
司鴻初當然知道嚴映綺在問話,所以纔不能回答:“別說別人了,說說咱倆吧……”
嚴映綺一愣:“咱倆有什麼可說的?”
“剛纔,我已經宣佈你是我女朋友了,這事兒是不是就這麼定下來……”
“我那是給你面子,不好意思當面反駁,你怎麼……怎麼還當真了?”
司鴻初的表情很認真,眼睛卻露出猥瑣的笑意:“我當時可不是開玩笑!”
“這個……不行!”嚴映綺用力搖搖頭:“咱倆不合適!”
“到底合適不合適,只有試試才知道!”
“不用試了!”嚴映綺臉色通紅,不敢再面對司鴻初,轉身就跑,一轉眼不見了。
司鴻初看着嚴映綺的背影,傻傻的說了一句:“我又不相信愛情了!”
跟張雲茹的關係還沒緩和,好像嚴映綺也對自己有成見了,這讓司鴻初非常鬱悶。
最近一段時間,司鴻初找到一個辦法排解鬱悶,司鴻初認爲,這個方法適合天下所有屌絲自行心理治療。
這一次,司鴻初也是這麼做的,去飛機場買了一張最便宜的打折票,然後把票撕了。
沒用多長時間,機場響起一個溫柔女性聲音的廣播:“司鴻初先生請登機,司鴻初先生請登機……”
“哎呀?”司鴻初感到非常得意:“我連故宮都沒去過,這就請我登基了!”
菁華大學,中文系教研室。
紫瞳開完會,剛想要去食堂吃飯,黃魂走了過來:“跟我來一下。”
“有什麼事嗎?”紫瞳隨口說道:“是系主任要的範本講義吧,我還沒準備好,再過兩天吧。”
黃魂深深的笑了笑:“你還真把自己給當成老師了。”
紫瞳聽到這話就是一愣:“你的意思是……”
“照月大姐來了。”
“來哪?”
“菁華大學”黃魂指了指窗外:“就在外面。”
“我爲什麼不知道?”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黃魂說着,向外面走去,紫瞳緊緊跟在後面。
外面停着一輛豪華GMC多功能車,照月穿着一身火紅色的連衣裙,坐在真皮座椅上,正悠然的品着一杯酒。
如此美人,似乎應該喝紅酒,照月喝的卻是烈性伏特加。她還不是一口一口的喝,只要擡手就直接乾掉一杯,看起來是有心事。
見紫瞳上了車,照月直接丟過來一句:“你當老師很開心吧?”
“啊……是啊,還好……”紫瞳不明白照月什麼意思,很小心地回答:“還不都是爲了工作嗎。”
“那麼給我講一下,司鴻初現在怎麼樣?”
“他成立了桃花幫,勢力越來越大,好像下一步還要組建桃花集團。另外,他還入股中元藥業……”紫瞳簡單介紹了一下司鴻初近期的情況,最後重點強調:“他最近跟大毒梟郭正毅卯上了!”
“現在看來,司鴻初繼承了父親的才幹,不過以其目前的實力要是跟郭正毅這種人抗衡,未免不知死活。”
“其實這不是他主動的結果,而是爲了別人,再加上一些巧合……”深吸了一口氣,紫瞳緩緩說道:“這個人倒是很夠義氣!”
“我喜歡夠義氣的人,只可惜……他畢竟是司鴻陽的兒子。”
黃魂插了一句:“大姐,我們這樣持續監視下去,到底目的何在?”
“我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問題……”又幹掉了一杯酒,照月緩緩說道:“這些年來,我存着一線希望,那就是妹妹照雪沒死。司鴻初如果想奪回掛冠堂,當年隱藏下來的一些事情,必然就會逐步暴露出來。我讓你們兩個監視司鴻初,就是爲了尋找相關線索。也正因爲如此,司鴻宇想跟我合作對付司鴻初,我纔沒有答應。”
黃魂點點頭:“懂了。”
“如果照雪還活着,我在掛冠堂這場爭鬥中,可能會保持中立。但如果照雪已經遭遇不幸……”照月說到這裡,冷冷一笑:“我就只好讓司鴻初替父親償債了!”
“司鴻宇現在又在幹什麼?”紫瞳想到司鴻初面臨不可測的未來,就隱隱爲司鴻初感到擔心。可馬上的,她又有些奇怪,司鴻初只是一個不相關的人,自己又爲什麼會去擔心。
“司鴻宇剛知道司鴻初還活着,就派人來刺殺,後來又改了主意……”冷冷一笑,照月語帶譏諷地道:“誰知道過段時間,他會不會又改主意!他是瘋子,沒人知道瘋子怎麼想!”
黃魂和紫瞳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不過,我明確知道,司鴻宇是有一個底線的……”深吸了一口氣,照月緩緩吐了出來:“那就是不能讓尋明院和司鴻初聯合起來!現在的情況是,單憑這兩方的任何一方,誰都無法撼動司鴻宇的地位!但如果這種聯合真的達成,司鴻宇屁股下面就要長刺了!”
黃魂有點奇怪的道:“好像從去年開始,有消息就說尋明院已經派出使者探訪司鴻初,可知道現在也沒看到使者在哪裡。”
“這是尋明院故意放出風聲,讓司鴻宇緊張起來。”默然片刻,照月接着分析道:“我估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尋明院根本沒派使者,只是通過這種方式刷一下存在感,讓司鴻宇始終記得他們的存在。也許他們還可能借此跟司鴻宇談什麼條件;另一種可能是,使者確實存在,但爲了避開司鴻宇的眼線,正在滿世界的兜圈子。”
黃魂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司鴻初身邊。”
照月點點頭:“沒錯。”
紫瞳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繼續監視。”照月說着,目光古怪的瞥了一眼紫瞳:“說點別的吧,如今你們姐妹三人相認,你應該很開心吧?”
“這……”紫瞳望了一眼照月,又看了看黃魂,把頭低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謂‘間不疏親’,按說你們的家事,我無權置喙,但是……”頓了頓,照月一字一頓的道:“你畢竟是我的手下,你的兩個姐姐從屬於另外一方勢力,這個局面未免有些微妙。”
紫瞳馬上道:“我無論如何不會背叛照月大姐!”
“如果我讓你去殺你的姐姐呢?”
“這……大姐爲什麼要這樣做?”紫瞳漲紅了臉,急急地道:“曹珮如和大姐是兩個位面的人,應該不會產生什麼衝突的!”
“這可不好說,誰也不敢肯定,自己這輩子不會跟某人翻臉。”照月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更重要的是,就算我跟曹珮如沒有過節,我只是想讓你殺掉兩個姐姐,你會從命嗎?”
聽到這些話,紫瞳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看着照月的目光有些驚懼:“大姐爲什麼要這麼做?”
照月冷冷的道:“只是爲了證明你對我的忠誠!”
“大姐也說了,間不疏親,難道你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你說我過分?”照月猛然提高了聲音:“紫瞳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紫瞳不知道該說什麼,照月的表情也很古怪。
這個時候,黃魂突然打岔,說了一句:“這不是司鴻初嗎?”
透過車窗,遠遠的可以看見司鴻初快步從教學樓裡跑出,上了一輛賓利。
“哎呦?”照月呵呵一笑:“司鴻初什麼時候開始坐名車了?”
司鴻初本來在飛機場,喜滋滋的聽着別人邀請自己“登基”。
等到飛機起飛,機場廣播又開始請別人登機,司鴻初就回了學校。
本來,司鴻初打算去辰唯烤串吃飯,半路上藍昊打來電話,要司鴻初馬上過去一趟,而且已經排車過來接,於是司鴻初才上了這輛賓利。
至於藍昊找司鴻初有什麼事,要從頭說起。
藍昊和曹珮如、魯振寰又聚在魯振寰的書房,研究如何對付郭正毅。
很顯然,魯振寰已經感受到郭正毅帶來的威脅,決定加入藍昊和曹珮如的這個聯盟。這一次,魯振寰對曹珮如沒有撂臉子,態度也算熱情。
曹珮如開門見山的道:“郭正毅想要滲透我的地盤,甚至接管我的全部生意。我已經決定了,和郭正毅賭一次,以賭定輸贏。”
魯振寰若有所思的道:“你同意跟郭正毅對賭,在氣勢上已經弱了,事實上等於是向郭正毅讓步。”
藍昊問了一句:“那麼魯老認爲曹女士應該怎麼做?”
魯振寰用一首詩回答:“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我明白魯老的意思,解決這個問題的上策是,不管郭正毅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我自管做我自己的生意。不管郭正毅用出什麼計謀,我只需以不變應萬變。”深吸了一口氣,曹珮如又無奈的呼了出來:“但是,這一招對別人或許管用,對郭正毅確實不行。”
魯振寰微微一挑粗重的眉毛:“爲何?”
“他狡猾多變,我相信他有能力把我的地盤和生意逐步瓦解掉,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只有等死了。”
魯振寰質疑道:“可如果你贏了賭局,郭正毅就會放棄圖謀?”
“他這個人說話還是算數的,至少他答應了司鴻初的事情,確實做到了。”又呼了一口氣,曹珮如頗爲無奈的道:“我現在只能賭一次,賭郭正毅會信守承諾。”
魯振寰站起身,在書房來回踱步,良久之後,深深地說了一句:“聽你這麼一說,看來也只有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