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還真沒想到,經過那件事情之後,自己已經成了學校裡的名人。
司鴻初傲然而立,很想說上一句:“不要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司鴻初表面上卻很謙虛:“其實康大偉當時是讓着我的。”
這話說的太讓人無語了,哪有人打架的時候讓着對方,除非康大偉腦子有泡。
康大偉最近剛出院,現在家裡休養,一時間還不能回來上課。
他可不是溫良工錢的主兒,被打成這個樣子,只能說司鴻初下手太狠。
在菁華大學,副市長的公子不算太牛,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就這樣被人給打進了醫院,當事人竟然還跟沒事一樣跑到這來打籃球。
衆人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片刻之後,發出“譁”的一聲。
食堂事件影響太大,學校通過某些渠道公佈了處理結果,先是說司鴻初與康大偉都有責任,然後又聲稱已經對兩個學生批評教育。
學生們本能的不相信學校的說法,對整件事情產生一連串的猜測,有的人說,其實司鴻初家世雄厚,只是裝成屌絲;還有人說,司鴻初某個表舅的小姨子的二外甥的老丈人,是中央一個部位的領導,康大偉投鼠忌器,不敢報復。
不管哪個說法都煞有介事,卻又缺乏足夠的證據,學生們最後只是當做八卦。
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司鴻初確實有一定背景,至少也是有背景的人罩着。
康大偉在學校有不少小弟,康大偉本來下了格殺令,只要在學校看見司鴻初就往死裡打。但在這些傳言的影響下,這幫小弟沒一個敢這麼做的,看見司鴻初全都繞道走。
司鴻初打架太厲害,又有背景,沒人願意招惹。更重要的是,連市長的兒子都敢打,這個人沒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張海強卻是叫苦不迭,本來想炫一下籃球技術,沒想到碰上司鴻初這個瘟神。
法律系的人聽到司鴻初的名字,也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說什麼。
“嗨,哥們,你牛啊。”過了一會,一個法律系的學生大着膽子說道,其實心裡發虛,甚至不敢正眼看司鴻初。
“其實,我想說,我不是很牛…….”司鴻初謙虛的裝着B,眉宇間滿是得瑟:“我只是這裡的一名普通學生而已,你們不要用這麼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張海強下意識的就想罵一句:“崇拜個屁!”
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司鴻初要是對自己動手,只怕自己只有吃啞巴虧。
“好了。”司鴻初拍了拍手,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不想這麼高調,可你們偏偏逼着我高調!”
“那個……那個……這位同學,對不起。”張海強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別把司鴻初給惹火了,於是訕笑着,很小心的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會與我們計較吧?”
這話說得心裡那個舒坦,司鴻初有些飄飄然了,很大度的擺擺手:“記住,做人要謙虛謹慎,別一天到晚瞎得瑟。”
“是,是,是。”張海強連連點頭,隨後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般,急匆匆跑去更衣室了。
“學長,你好威風。”金寶寶跑過來,向司鴻初伸過手,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也是大一新生,別叫我學長。”司鴻初說着,打量了一眼金寶寶,心頭猛然一動:“這就是傳說中的童顏巨孚乚吧…….”
金寶寶長得很萌,如同LOLI一般,胸前卻太過宏偉,與相貌根本不搭。與司鴻初握手的同時,一對大白兔跟着一跳一跳,好像隨時能從衣服裡蹦出來。
她不算高,一米六多一點的樣子,有點讓人擔心會被如此巨孚乚壓得彎下腰。
“很高興認識你,留個電話吧…….”金寶寶說着,變戲法般拿出一個手機,竟然是兒童手機:“把你號碼告訴我,我給你打過去,改天請你吃飯。”
司鴻初與金寶寶聊了幾句,就跟藍萱離開體育館。
看了看周圍無人,藍萱輕哼一聲:“你真行呀!”
“我怎麼了?”
“你太喜歡裝…….”
司鴻初馬上追問:“裝什麼?”
“裝B!”一語落地,藍萱的臉馬上紅了,有點難堪的搖搖頭:“和你在一起,我都學會罵人了………”
“這不算罵人!”長長呼了一口氣,司鴻初不無得意的道:“不過,你說對了,裝B的感覺真好!”
“裝是要有資本的,否則會被雷劈!”藍萱瞥了一眼司鴻初,深深的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資本的…….”
“你說的不全對。”司鴻初笑着搖搖頭:“其實我不太會打籃球。”
藍萱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我倒是挺喜歡運動,從小學到初中,籃球什麼的也常玩。不過…….”聳聳肩膀,司鴻初無奈的道:“張海強受過專業訓練,又經常參加比賽,相比之下我只是業餘選手。”
“那你還上去跟人家打球?”
“我看過比賽,發現他的體能、耐力、彈跳力和爆發力都不如我。”撇了撇嘴,司鴻初接着道:“雖然他擁有技術和經驗,但我憑藉這些優勢,秒殺他絕不是問題。”
“你……”藍萱看着司鴻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本來我不想上去讓張海強丟人。”說到這裡,司鴻初有些不屑:“不過他太囂張了,應該教訓一下。”
“那倒是…….”
“你不怪我?”
“爲什麼要怪?”藍萱微微笑了笑,其實她與張海強只是普通朋友,雖然很欣賞張海強,但張海強今天的表現實在過分。
“話說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你報到晚,沒參加軍訓。”嘆了一口氣,藍萱緩緩說道:“今年學校的軍訓特別嚴格,剛好那段時間我身體不舒服,有一次站隊列暈倒了。”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剛好路過,急忙把我送到醫院。”頓了頓,藍萱接着道:“後來,每當咱們班軍訓,他經常過來。不只是我,他對所有學弟學妹都很熱心,所以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司鴻初不屑地笑了笑:“這泡妞手段太狗血了。”
藍萱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相信,他可能早注意到你了,所以當你暈倒,纔會第一時間出現。還有,他到咱們班來,照顧學弟學妹其實都是表演給你看,真正目的只是爲了找機會接近你。”
“你把人想得太卑鄙了吧?”
“那麼我問你……..”司鴻初看向藍萱,似笑非笑的問道:“比賽已經打了半天了,爲什麼他才把你叫來?”
“可能之前沒想起?”
“錯。”司鴻初緩緩搖了搖頭:“比賽之前沒想到你,比賽時反而想到你,藉着中場休息給你打電話……你覺得這說得通嗎?”
“你說爲什麼?”
“因爲他不確定是不是能贏,如果輸掉這場比賽,他在你面前就丟人了。所以,他直到比分拉開,覺得自己佔了優勢,纔給你打電話。”
“我……..”藍萱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又隱隱覺得,司鴻初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司鴻初嘿嘿一笑:“只有男人最瞭解男人!”
兩個人沒再說話,並肩走出一段路之後,藍萱突然提出:“對了,我還有事,要去趟圖書館。”
“哦。”
“下午還有課。”藍萱望着司鴻初,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去食堂吃飯,然後下午去上課。事情既然已經解決,千萬不要再曠課了。”
目送走藍萱,司鴻初正想去食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就是司鴻初吧。”
伴隨着話語聲,一個男生信步走到司鴻初面前:“我剛纔看了比賽,你打得非常精彩。”
“你是…….”司鴻初打量了一眼,馬上想起曾見過對方:“陳友銀?”
“你怎麼知道?”
“我去系主任辦公室,在外面剛好遇見你。”
“你記性真好。”陳友銀哈哈一笑,提出:“找個地方聊會?”
陳友銀不會平白無故跟自己套近乎,司鴻初很想知道有什麼事:“好。”
兩個人來到路邊,坐到凳子上,陳友銀拿出一盒煙,給司鴻初遞上了一支:“我對你可是久仰。”
司鴻初抽了一口煙,淡淡問道:“久仰什麼?”
“大一新生,剛報道沒幾天,在食堂胖揍市長公子…….”
司鴻初望了一眼陳友銀,深深地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陳友銀一字一頓的道:“你應該感謝我。”
“爲什麼?”
“是我,讓人把你從拘留所放出來,又去學校那裡作證的。”微微一笑,陳友銀反問:“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
“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幫我,不過一直都不知道是誰。”司鴻初也笑了:“可我並不認識你,爲什麼要幫我?”
陳友銀抽了一口煙:“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理由!”
“有理由的事情,無論這個理由多荒謬,都不需要擔心什麼。”司鴻初嘆了一口氣:“反倒是那些沒理由的事情往往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