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個事…….”張雲茹猶豫着道:“等到離開這裡,你對誰都不準提起…….提起這件事。”
“沒問題。”
“那就好。”張雲茹這話,似乎不是說司鴻初聽,而是在鼓勵自己。
“你快點吧。”
“你……眼睛閉上了沒有?”
“當然閉上了,就算沒閉上,你以爲我能看到什麼?”
“那就好……”張雲茹仍然不放心,想好要做最後一次確認:“你……你千萬不要睜眼看我啊!”
“沒問題。”
張雲茹終於放心了,不過司鴻初側耳傾聽,卻只聽到海浪聲。
過了一會,又一陣悉悉索索傳來,張雲茹擺弄好衣服,回到了司鴻初身旁。
聽都聽不到什麼,更別提看了,何況張雲茹還是在身後,司鴻初只能靠着YY來滿足一下自己。
張雲茹似乎很滿意,拍了拍司鴻初的肩膀:“行了,睜眼吧。”
司鴻初二話不說,伸出雙手抱住張雲茹,張雲茹倒也沒反抗。
結果,司鴻初的生理反應更加強烈了,只得趁着張雲茹不注意,伸出手往下壓了壓。
張雲茹感覺到了身下的有什麼東西,不過也沒說什麼,估計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口。
慢慢的,張雲茹睡了過去,這朵警花有着很強的生命力。但是,在長時間的疲勞之下,司鴻初很害怕她突然在某一刻死了過去。
其實,司鴻初自己也一樣,也許突然之間一陣眩暈,等到醒過來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終於矇矇亮了,清晨的海面非常冷,兩個人都瑟瑟發抖。
司鴻初抱緊張雲茹,覺得稍微好了一點,但脊背卻凍得有些麻木了。
等到能見度提高,可以看清周圍的景物,司鴻初擡眼望去,不由得有些心驚。
眼前仍然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可也正當司鴻初徹底絕望的時候,偶然間一回頭卻發現,原來那個島就在身後。
昨天的泅渡已經走完了大半,此時目測來看,那個島距離至多兩三百米。
然而,以司鴻初和張雲茹現在狀態來說,兩三百米仍然是非常殘酷的距離。
司鴻初只能祈禱,洋流的方向朝向那個島,這樣可以省力一些。
眼下海面出奇的平靜,等下如果起了風,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於是司鴻初輕輕拍醒了張雲茹,指了指那個島,張雲茹立刻露出了幾分欣喜,但旋即又有些黯然:“我們能堅持到那裡嗎?”
“只有試試才知道。”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的道:“趁着現在海況良好,儘快游過去吧!”
張雲茹點了點頭,跟着司鴻初慢慢探入水中,讓身體能逐漸適應海水的溫度。
這裡雖然不是深海,卻也不是近岸,海水溫度很低。張雲茹剛一入水,就有些打哆嗦,這讓司鴻初不由得又擔心起來。
不過,這朵警花從來沒有服輸的時候,沒有一句抱怨,衝着司鴻初堅定地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人用尚存的一些體力,拼命向那個島遊了過去。
讓司鴻初倍感慶幸的是,自己果然是順流,按照目前的速度,即使不努力前遊,用不了多久也可以直接漂到那個島了。
可儘管如此,過了沒多久,兩個人的體力再次透支。
張雲茹的神情變得有些絕望,眼淚在眼眶裡一個勁打轉,表情卻依然倔強:“司鴻初,如果堅持不下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you_jump,I_jump,你當這是在演《泰坦尼克》嗎?”
“我不是以後這個意思……”
“聽着,你不是肉絲,我也不是接客。那個接客是純屌絲,當然了,我也是屌絲,可誰敢肯定我哪天就不會上街搶兩塊切糕來個屌絲大逆襲…….”司鴻初搖搖頭,十分鄭重的道:“我絕對不能淹死在這裡!”
“好吧…….”張雲茹微微笑了:“我等着看你的屌絲大逆襲,不過你可不能搶切糕,那東西是硬通貨,搶劫嚴重觸犯刑法!”
“我學着做切糕,行吧?”
兩個人聊着,距離那個島越來越近了,司鴻初這一次估測的很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岸了。
司鴻初已經看到,那個島上面鬱鬱蔥蔥,有很多植被,甚至還有鳥在天上飛。
拼盡全力,兩個人終於到達淺水區,腳下已經踩到柔軟的沙灘。
勝利在望,也讓人失去了衝勁,張雲茹放鬆下來,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司鴻初抱起張雲茹,一步一步上了沙灘。
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司鴻初把張雲茹放到地上,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
這一次可以安心了,司鴻初倒頭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過來。
司鴻初四處望了望,張雲茹已經不見蹤影。
“去哪了?”司鴻初喊了幾聲,沒聽到有人迴應,四下裡走了一圈,竟然找到了淡水水源。
根據在山裡學到的生存技能,司鴻初知道,野外有一些水源看起來很清澈,實際上含有大量微生物,喝下去很容易鬧肚子。
司鴻初正琢磨着怎麼生火,張雲茹回來了:“這個島子真大,我過去還真不知道,外海有這樣的地方。”
“你去哪了?”
“四處看看。”
“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裡,千萬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司鴻初說着,站起身來:“我們無法確定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因素!”
張雲茹似乎沒聽到這話,臉色通紅的指着司鴻初:“你褲子掉了……”
司鴻初的褲子是地攤上買的廉價貨,在海里泡了兩天,變得格外鬆垮。
司鴻初又沒繫腰帶,結果褲子掉下去一大截,把昂首崢嶸都露了出來。
被張雲茹這麼一提醒,司鴻初立即把褲子提了起來,然後祈禱小兄弟快點軟下去。
張雲茹咳嗽兩聲,很不自在的岔開話題:“現在該怎麼辦?”
“想辦法生火,先燒水,再弄點吃的。”
“吃什麼?”
司鴻初找了來了兩根樹杈,把前段削尖,拿在手裡晃了晃:“插魚!”
“你會插魚?”
“在東北老家學的。”
“那就好…….”望着司鴻初,張雲茹長嘆了一口氣:“生存好像不是問題了,可這麼下去也不行呀,咱們遲早變成野人…….”
“放心,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誰?”張雲茹一攤雙手,很無奈的道:“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那條漁船上,要是船主活着還好說,可是船主好像被炸死了!”
“漁船出海沒有回去,爆炸聲更會傳出很遠,肯定會被人知道,可能還會上報。”頓了頓,司鴻初又分析道:“我前天就應該到白鷺島,藍昊既然沒有見到人,就會猜到出事了。要是他再得到漁船爆炸的消息,應該會有所覺察,派人搜索附近海域。”
“有道理。”
“不過…….”司鴻初說着,臉色沉了下來:“也別高興得太早,想要我們命的人,應該也在找我們。”
…….
“你是說…….”康志宏看着助手,沙啞着嗓子問道:“申永安失蹤了?”
“是。”助手膽戰心驚地點點頭:“司鴻初大鬧警局之後,藍家派人傳話過來,警局把司鴻初放了。然後,局長跟申永安談了一次,申永安急急忙忙回了家,好像是在家門口被人給綁架了。”
“看來藍家是要死保司鴻初了!”康志宏重重哼了一聲,又道:“我讓申永安抓司鴻初,一是爲了給大偉出一口氣,二是打聽一些藍家的事。沒想到,藍家竟然得到消息…….”
“申永安該怎麼辦?”
“不用說,人一定是被藍昊給綁走了…….”康志宏說着,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見鬼!”
“市長,這樣一來,藍家可就掌握主動權了!”
“說起來,我跟藍家本來無冤無仇,還是因爲司鴻初這個小崽子,才成了對頭…….”說到這裡,康志宏突然想起來:“司鴻初現在哪裡?”
“不知道。”助手搖搖頭:“不過,藍昊肯定要見司鴻初,而藍昊現在白鷺島開會,估計司鴻初肯定要去白鷺島。去白鷺島只能在北沙港口租船,前天那邊有消息說,有條漁船出海之後被炸了,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給我找,找到司鴻初。”康志宏說着,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原本,我只是把司鴻初當成一個普通大學生,不小心才捲進這些事情裡。看來,我有點低估他了,這個小人物身上有大文章。”
…….
“已經兩天了…….”藍昊一攤雙手,看着面前的幾個手下,深深的問道:“司鴻初還沒找到?”
就像康志宏的助手一樣,藍昊的手下也提到了漁船被炸的消息,然後道:“不知道司鴻初是不是在那條船上!”
“應該不能吧。”藍昊困惑地搖搖頭:“說到底,司鴻初只是個小人物,犯不上用**來對付。”
“根據最新情報,司鴻初不是一個人。”
“哦?”
“有人說,看到他跟一個女警一起走出警局,此後兩個人一直在一起。”頓了頓,手下接着彙報道:“我去北沙港口打聽過,之前確實有女警帶着一個大學生,去那邊租船。”